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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真是败类,民族国家遭受这样的灾难他们也不肯帮忙,道法再高又能怎样?”杨正恨恨道。
“这也不怪他们。在他们看来,天下离乱是天地间的循环,分久必和,和久必分,人根本无法插手。不过张应海祖师爷偏偏和张越风祖师爷一样,看不得百姓的疾苦,于是独力做了一件大事。”张亭山道。
“什么大事?”
“张应海祖师爷虽然没有张越风祖师爷那样扭转乾坤的本领,却有独到的法门。他造了一个壶。”
“一个壶?”杨正有点糊涂了。
“恩,一个壶,一个可以吸纳因为百姓的怨恨而产生的怨气的壶。”
“你是说……”杨正有点明白了。
“天地间阴阳之间的转换本无定理,当阴阳失衡的时候,总有大英雄出来拯救黎民。可是如果天下的乱局持续的太久,阴阳长期的失衡,上天就会降下巨大的灾祸。当初汉亡以后的上百年间,中原一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就是因为阴阳失调的太厉害导致的。张应海祖师爷怕重演那一幕,为了不让百姓心中的怨气加剧阴阳失衡,就造了一个能吸收阴气的壶,叫逆天壶。百姓的怨气和戾气都被吸入壶中,使得阴阳的失衡不会太离谱。”
“这也太牛了。”杨正赞叹道。看来阴戾派很厉害,一千年不到的功夫拯救了天下两次,“那现在逆天壶怎么样了?”
“逆天壶还在,这几百年来,它一直在吸收天地间的阴气,从来不曾停歇。”张亭山说。
“不会吧?”杨正真真的吃了一惊。这几百年来,中国出现了多少的战乱,多少人死于非命,多少家庭流离失所,民族国家经历了巨大的痛苦和变乱,才终于统一起来。但是即使统一以后,也有很多惨绝人寰的悲剧在上演。如果逆天壶几百年来一直在工作,那该吸纳了多少的阴气啊?
“这阴气现在有多少了?”杨正惊问。
张亭山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没有人知道这几百年来逆天壶到底吸纳了多少的阴气。不过,那肯定是个惊人的数量,我想如果逆天壶出了问题,只怕整个天地的阴阳就会立刻失去平衡。到时候,后果难以预料。”
杨正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也立刻想到另一个严峻的问题:保存逆天壶的张亭山是阴戾派唯一的传人了,他被判了死缓,壶怎么办?如果被不知情的人碰碎了,天地不就完蛋了吗?杨正想到这里,紧张的看着张亭山。竟然忘记天崩地坏其实跟他并没什么关系。因为他活不了几天了。
第六章 下辈子再见 '本章字数:4546 最新更新时间:2006…07…07 18:28: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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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你现在在监狱里,那壶怎么办?”杨正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我把他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了。除了我,谁也找不到。”张亭山道。
“那就好那就好。”杨正这才放心,可立刻又想到一个新问题,“逆天壶能无休止的吸收阴气吗?难道没有装满的一天吗?”
张亭山看看杨正,欣慰的说:“你这个娃娃脑子蛮灵活的吗,我没看错人。”
“那到底会不会装满啊?”杨正继续问。
“会。”张亭山说。
杨正咽了口唾沫,已经工作了几百年的逆天壶,如果装满了的话,不再吸收阴气,那会怎么样?或者如果因为装的太满而爆炸的话,里面的阴气溢出来,又会怎么样?怎么想怎么觉得逆天壶象个定时炸弹,十分的不安全。
“逆天壶逆转了阴阳,用人力来协调天地间阴阳的平衡,虽然造福天下,却是夺天之功,张应海祖师爷完成逆天壶之后心力憔悴不久就去世了。临终前,他告诫弟子此壶能运转三百六十年。”张亭山说。
“三百六十年?”杨正一惊,清朝初年算到现在,也有三百多年了,难道逆天壶的停转就在最近吗?
“恩,正好是六六之数的三百六十年。如果按照现在的纪年来算的话,逆天壶成于公元一千六百四十二年。三百六十之数期的日子就是两千零二年。”张亭山说。
杨正屈指一算,如今是一九八六年,距离这逆天壶停转之期还有十六年。十六年后,自己恐怕早成一堆白骨了。可是却还是好奇的问:“那逆天壶停转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祖师爷下四句口诀和三件法器,告诉弟子等到逆天壶停转以后,就用口诀和法器把壶封印起来,这样才能防止阴气外泄。”
“四句口诀?怎么说的?”杨正问。
“不破不立,不息不生,封天蔽地,阴阳一统。“张亭山道。
“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人知道。”
“那三件法器呢?”
“三件法器是封印逆天壶时所要用的,交给了三个亲信弟子掌管,约定到逆天壶停转之时再凑齐。可是自从张应海祖师爷去世以后,阴戾派元气大伤。门下逐渐凋零,到了民国时候三支中的霍姓先败落了下去,家传下来的法器就转到了我们张姓手中。而到了文革时候,另一孙姓家族也再无人继承阴戾派的衣钵。不过法器还在他们后人的手中。”
“师傅,如今你也进了监狱,看来这辈子是没什么出去的指望了,那逆天壶停转了该怎么办?”杨正问道。
张亭山看了杨正一眼笑道:“你可以替我去封印逆天壶。”
杨正指着自己的鼻子奇道:“我?师傅你别逗了,我明天就要枪毙了。难道下辈子投胎转世以后再替你去吗?”
“我就是这个意思。”张亭山道。
杨正吃惊的看着他,张亭山的神情看起来不象是开玩笑。杨正忽然想到他们阴戾派能夺天地造化之功,难道也能让死人复活不成?还是说,他们能够控制人的下一世?
“杨正,如果有下一世,你想做什么?”张亭山问。
杨正根本不用思索就有了答案。
“报仇!”
“报仇?”
“我要报仇,报我这一世被陷害的仇。”杨正斩钉截铁的说。
“我能看出你受了很大的冤屈,到底是谁冤枉了你?”张亭山问。
杨正把他所遭遇的一切大概的说了,还特别提到廖行之就是陷害他的主谋。张亭山听罢说:“这些人都是政府里的高官,你想报仇不是那么简单的。”
“不简单我也要报仇,如果重新活一回,我要所有陷害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说到这里,杨正脑子里忽然冒出唐玫的身影。如果有来生,自己会去报复她吗?
“看在你答应我学习阴戾派的能耐,继承咱们千年的衣钵的份上,我就帮你一个忙吧。”张亭山说。
“怎么帮?”杨正掩饰不了内心的激动。
“天机不可泄露。”张亭山说罢,一指头戳在杨正的脑门上。杨正措手不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张亭山看着晕倒的杨正,口里念念着:“若是不帮你保留这一世的记忆,恐怕你也不会帮我去封印逆天壶。不过,能用三十年的功力换回一条命,我也不吃亏。”说罢,他双手在空中划了几道,空气里赫然的出现了一道咒符。张亭山手一扬,那咒符便被打入杨正的脑中。
“如果你运气足够好,再去找廖行之的麻烦吧。”张亭山看着昏睡的杨正,露出邪恶的一笑。
“杨正,起来,你的判决书到了。”翟管教把杨正从昏睡中喊醒。
杨正迷糊的爬起来,看到张亭山正微笑的看着自己,便也一笑。
“都要死了还笑个屁。”翟管教骂了句,然后请一边的法院工作人员宣读判决书。
判决书里的内容无非就是杨正的罪行十分重大之类的话。最后的结果是上诉驳回,死刑立即执行。
“你想吃点什么?一会给你送来,今天好好的过一天吧,明天一早送你上路。”翟管教说。
“那就有什么好吃的就来点吧,最好弄点酒。”杨正已经豁出去了,无论如何面对,死总是要死的。尿裤子只会让人笑话,不如洒脱一点。
“那好,你就等着吧。一会我给你换个号房。”
“不必了,我一不自杀二不自残,更不会伤着老头,今天就让他陪陪我吧。”杨正说。
翟管教看了眼张亭山,嘟囔着:“随便你吧,别惹事就行。”说完就出去了。
“没想到他们这么着急。”杨正恨恨的说,“师傅,恐怕没时间跟你学阴戾派的道法了。”
“不急,以后有都是时间学。”张亭山满不在乎的说。
“哪有什么以后了。”杨正苦笑着,就剩下一天时间就要去刑场了,所谓的争分夺秒不过如此吧。
“时间不多了,现在教你望气之术是来不及了。不过咱们阴戾派传下来了一本书,叫‘观天录’,我把书和逆天壶还有两件法器都藏在一处。将来封印逆天壶之时,你取来自学就是了。”
“师傅,你的意思是我还有下辈子?”杨正越听越觉得张亭山有些事情没有明说。
“我可没说。不过,你先把我藏壶的地方记下来,可别忘记了。”张亭山说。
“如果没有下辈子,记了又有什么用?”杨正嘟囔着。
“听仔细了娃娃。你一定要在二零零二年的六月初六之前到S省蜕山市三隐村去找一个叫孙得利的人。他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恩,我记得了,二零零二年,六月初六,S省,蜕山市,三隐村,孙得利。”杨正重复着关键的词语,不过他忽然想到件事“师傅,这个孙得利多大年纪了,十六年以后,他还在吗?”
张亭山一笑:“谁死了他这个老不死的也死不了,你就放心吧。”
“那我记得了。”杨正心想反正有没有这么个下辈子都是八字没一撇呢,就权当临死前逗老头子玩吧。
“还有,我望你的气,感觉你这一生本来一帆风顺所以太过得意忘形,锋芒毕露,这才招来无妄之灾。倘若有来世,希望你好自为知。”张亭山又说。
杨正听了,不由低下头去。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也思索过自己这一生。当初一帆风顺的时候的确是有点忘形,当了廖行之的秘书以后,自己频频在报纸上发表评论,记得还曾经写过一些影射高干腐败和批评天海市存在的一些经济问题的文章。现在想来,许波的提醒恐怕就是针对那些文章。而廖行之栽赃自己的由头恐怕也是因为那些文章。如果真的还能再活一次,的确要低调一点。
这时候门又开了,翟管教送饭来了。
死刑犯人的最后一餐的确丰盛,有鱼有肉,有菜有酒。
等得管教出去,杨正端起杯来对张亭山说:“师傅,无论如何,多谢你这两天陪我聊天说话,让我不至于没枪毙先闷死。”
张亭山端起杯来,咪起眼睛闻了一闻,说:“这酒掺水了吧。”
杨正哈哈大笑,谈笑间忘却了恐惧,忘却了怨恨,忘却了复仇之心。
这天晚上,杨正和张亭山聊了很久,别看张亭山一副农村老头的土象,却通晓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一番谈话下来,让杨正心悦诚服。可杨正也有奇怪的地方,他总觉得张亭山这样的人绝对不普通,怎么会去做偷文物这种事情呢,他的入狱是不是有什么蹊跷在其中?不过杨正没有问,他已经非常信任这个才认识没有多久的师傅了。
聊到不知道几点,,杨正睡着了,他睡的很香。按他的说法,最后一顿要吃的好,最后一觉也要睡的好。和很多死刑前疯狂的写家书的犯人不同,他一个字也没有留。留给父母,徒增他们的伤心,不如让他们把自己这个不肖的儿子忘掉。留给妻子?和她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吗?即便是个陌生人也不应该信口开河蓄意陷害何况是多年的夫妻。杨正觉得根本无需告诉任何人,安静的离开这个世界就好。
“师傅,你可要保重啊。”执法人员为杨正戴上了脚镣,双手背在身后反绑起来。
“放心吧。”张亭山露出诡秘的笑容来。
“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快点吧,再不说没机会了。”一个武警说。
“没啥了,娃娃,放心去吧。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张亭山挥了挥手。
杨正挥不了手,只能道了一声再见。
在奔驰往郊外的汽车上,杨正留恋的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在他眼里,生活了三十年的天海从来没有如今天一样美丽过。
汽车跑的飞快,杨正却觉得慢,他问旁边的一个年纪很小的武警:“同志,还有多远啊?”
小武警看了他一眼,疑惑的说:“怎么你还嫌开的慢啊?”
“也不是,就是想知道什么时候到地方。”杨正说。
小武警笑笑:“你这个人也奇怪,怎么不害怕。你看那几个。”
杨正知道他说的是另外三个一同执行枪决的犯人,一个高大身材的直着眼睛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另一个矮个子的在掉眼泪;还有一个瘦子此刻瘫软在座位上,目光呆滞。跟他们比起来,杨正的确奇怪。
“怕也要死,不如潇洒一点。”杨正笑笑,相比起被背叛被抛弃被陷害的痛苦,死的确算不了什么,甚至还是一种解脱。
“你这人还真牛,你要不是死刑犯,我倒想跟你交个朋友。”小武警说。
“现在交也不晚啊,算是我最后一个朋友,多有纪念意义。”杨正笑说。
“得了,被我们教导员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