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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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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
宋颜用挂在脖子上的干毛巾一角擦了擦脸上的汗,收拾了放在墙角的背包。便走出了练舞室。
她伸手在练舞室门前的摆的坛里拨了拨,在一堆鹅卵石下面取出一把钥匙将练舞室的门锁了,又将钥匙放回原处。这是她们共用这个舞蹈室的人约定好的。大学里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而舞蹈室的钥匙十分难配——也不知道在哪配。大家便想出了这么个主意。
虽然这个时候大概没有会用这个练舞室的人在校了。宋颜想着,背着包往楼梯口走去。
十二月的风很刺骨。尤其刚刚练舞还出了汗,中午有阳光还好些,现在被傍晚的风一吹,宋颜觉得有些冷,她缩了缩脖子,加快步伐。
“哟宋颜”
她回过头,原来是同一个社团认识的人。
“你怎么还没回家啊?”那人见到宋颜还在学校显然很惊讶,“我刚刚还以为认错了没想到真是你。”
宋颜微微扯了扯嘴角,“你不也没回去么?”
“能一样么?”那人舞了舞手中的东西,吓了宋颜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把锤子,“我是学机械的苦逼娃,你们艺术系美女所不能理解的悲催青年,大冷天的还得在加工中心磨锤子啊”
宋颜被她的耍宝有些逗乐了。
“那我不打扰你啦~我得赶快去补充一下能量~”那人又咋咋呼呼地跑走了。
宋颜看着她的背影出了一会神。
还有不到十天的样子就是除夕了,宋颜抿了抿嘴,舅舅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催了,不能再拖了,她是该回“家”了。
春运的时候,车票难买,车子难上。宋颜只买到一张站票。站票就站票吧,好歹挤上来了。
她将行李箱放在两节车厢的过道里,靠着窗户坐在箱子上,望着窗外一掠而过的景色,深深叹了一口气。
火车里的气味真的不怎么样,颜秉初的脚边坐着好几个打工仔,垫了张报纸,就那么坐在地上,盘着腿,到了晚饭时间,从包里拿出在上火车前买的泡面,香肠之类吃起来。
有个染着一头黄毛的小年轻冲着宋颜吹了一声口哨,用夹杂着不知什么地方口音的普通话问道:“美女,你不吃饭啊?”
宋颜装作没听懂的样子一脸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那个小年轻不作声了,用方言和身边的同乡聊起了话题。
有个年轻的女孩子要经过这堆人去厕所。
“麻烦让一让,让我过去一下。”
那小年轻又来了精神,同那女孩道:“厕所里现在有人啊~小姐你再等一等。”
那女孩有点脸红,仿佛被人一语道出要去的目的地是件很令人害羞的事情。她小声地重复道:“原来有人啊~”
那小年轻见女孩子搭了他的话,更是来了兴头,操着不标准的普通话,继续和那女孩子聊起天来。旁边他的同乡都跟着起哄。
宋颜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听着两人的对话逐渐往暧昧的方向滑去。
大概十点多,火车到站了,宋颜小心翼翼地提着箱子,跨过人群,那小年轻突然醒了,帮着她搭了一把手,宋颜微微一愣,认真地小声道了声谢。
那小年轻有些扭捏地摆摆手。
宋颜裹紧了围巾,站在空旷的火车站口张望着,仿佛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姐!你看什么呢”宋颜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原来是沈飞,舅舅的独子。
“喏,我查了一下时刻表,估计你快到了,去便利店买了这个,还热乎着吧,快吃吧,你在火车上肯定没吃东西。”
宋颜结果沈飞递过来的茶叶蛋和热粽子,眼眶有点热热的。
“哎呀”沈飞突然一拍脑袋,“我忘了买水了,你在这里等等啊。”
“不用不用”宋颜拉住他,“我不渴,就是有点饿,有这些就好了,谢谢你。”
“那就好~”沈飞笑道,“谢什么谢,我俩谁跟谁啊。”
沈飞高考结束后就拿了驾照,是开了家里的车来接宋颜的。
宋颜在副驾上坐好,开始剥粽子,“舅舅舅妈呢?现在很晚了,怎么是你来?”
沈飞发动了车子,“我妈今天有点不舒服,睡了。反正我在家没事儿,怎么?嫌弃我啊?”
宋颜笑道:“我哪里敢?”
两人沉默了一会。
沈飞开口,慢慢地说道:“姐,我知道你早放假了。”
宋颜没有说话,慢慢地咬着粽子,是咸肉棕,有些油了,要是被舞蹈老师看见大晚上吃这么油的粽子,又该被训了。她特别爱吃肉,去食堂打饭时,经常被老师看见餐盘里一大块油汪汪的回锅肉。
“我妈就是那么一个人,说话难听了点,也不是有意的。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沈飞斟酌着语句,继续说道“她做得有些过份的地方,我……我替她向你道歉。”
宋颜笑了,也不管在黑暗中沈飞是否能看见她脸上的笑容,她轻声说:“不用。”
车内又安静了下来。
宋颜是个孤儿。十二岁之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她有爸爸有妈妈,她可以撒娇,可以耍无赖,可以在商场里看见漂亮的衣服走不动,可以吵着顿顿吃她最爱的回锅肉。
十二岁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是因为一场车祸。一场车祸带走了世界上最爱她的两个人。
奶奶本来就不喜欢她是个女孩子,现在更骂她是扫把星。外婆不在了,她被舅舅领回了家。
舅舅沈强一点都不强,他被他的老婆压得死死的,丧失了一个男人应该有的硬气。
宋颜想着,在黑暗里笑了笑。将来她找男人,一定要有男子汉气概,绝对不能像舅舅那样,一辈子不敢大声说一句话,真窝囊。
宋颜倒没过上像灰姑娘一样的生活,舅妈秦玉珠毕竟不敢对她施以暴力,但冷言冷语自然是少不了的,每天生活在秦玉珠的恶言恶语中,宋颜练就了一副处变不惊的好性子。
宋颜的父母给她留了一笔遗产,不多,可省吃俭用着也能让她好好上完大学,她最盼望的,就是念了大学搬出那个所谓的“家”。
但,那个“家”还有那么点地方让她有点牵挂着,一辈子窝囊的却背地里偷偷塞给她钱的舅舅,夹在母亲和她中间时常为难着的善良的表弟。
其实,这些也够了,宋颜捏着手中的茶叶蛋想着。
一道强光从沈飞的那个窗口打来。
“刺啦”
宋颜眯了眯眼,不好是辆重型的卡车她扑向沈飞,抢过方向盘,使劲儿换了个方向。
一阵强烈的撞击后,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在陷入黑暗的那一刻,她想,或许醒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一汪血泊中,一枚茶叶蛋静静地躺着。
第一章 婚事
二月,虽已开春,风还透着刺骨。缀幽提着食盒急匆匆地往疏柳居去,一路上竟顾不得回应路边丫鬟婆子的招呼声。穿过长长的回廊,刚进疏柳居的东厢房,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缀幽呼了一口气,放下食盒,转身进了里屋,一眼瞅见窗边软榻上,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姑娘。登时吸了口气,“噔噔”地跑过去:“我的好姑娘,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起身了又睡迷糊了,头发都散了。”一边伸手推她往镜匣前坐下,拿了梳子重新通头,一边朝着屋外喊:“映月,映月。”
颜秉初只觉得耳边吵呼呼的,有再大的睡意也被身边的缀幽给吵没了。
她努力睁了睁眼,刚要伸手揉,便被缀幽往手里塞了条干净帕子:“夫人嘱了多少次,再不许用手揉眼珠子的。”正说着,门帘被掀开,一个穿着碧青色袄子,面容清秀的丫鬟端着瓷碗走进来,笑着看了缀幽一眼:“你说再多的话,也不见得姑娘会回你一声,也不知姑娘怎么有这么个怪癖,每早起身后,非要喝一口蜜水,要不再也不肯开口的。”说着,将碗递给正眼巴巴瞅着她的颜秉初。
颜秉初闷头喝完了蜜水,舒了一口气,笑眯眯地冲着伸手接碗的大丫鬟说道:“映月姐姐最了解我了,蜜水的温度刚刚好。”
映月收了碗,便听缀幽道:“将屋外搁在食盒里的粥和小菜摆出来,赶紧让姑娘吃了。”映月口里答应着,掀帘出去自去摆饭。
颜秉初侧耳听见隐隐约约的乐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花轿已经到了?”
缀幽手脚利落地将颜秉初的两个抓髻绑好,又插上了两朵绒花,闻言笑道:“哪有这么快,还没到时辰呢,现在是新奶奶的嫁妆进府。”说着,又仔细打量颜秉初半刻,方满意道:“姑娘模样生的好,穿了红的,更是好看。”
颜秉初由着她又整了整衣服,便被牵着往堂屋里用早餐了。
用完一碗粥。颜秉初才带着缀幽往三槐堂去。远远便看见三槐堂下人进进出出,热热闹闹的。堂外屋檐下站着两个小丫鬟,看见颜秉初,福了福身,一个转身撩起了帘子,往屋里回道:“夫人,姑娘来了。”
颜秉初刚跨进门,便有个小身影扑过来,拉住她的手,脆脆地道:“阿姐,阿姐,你怎么才起身,新嫂嫂的嫁妆都抬进府啦”
颜秉初闻言红了红脸,伸手摸了摸颜秉君的小脑袋:“君儿都去新院子看过了?”
颜秉君激动地两只眼睛亮亮的:“嗯新嫂嫂的嫁妆院子里都放不下,一直排到二门呢~”正说着,便见堂上坐着一年约三十几许的美貌妇人满脸慈爱地看着他们,便是徐氏,颜秉初这具身体的母亲。
颜秉初拉着颜秉君的小手,走到徐氏跟前,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给母亲请安。”
徐氏拉过她,搂在怀里,抚着她头上两个抓髻,细细地问:“昨天闹着你了,今儿迟了些也无妨,昨夜里可睡得好?”又问身后跟着的缀幽:“姑娘昨夜里可睡得安稳?夜里起身了没有?今早上胃口好不好?”
缀幽答道:“回夫人,姑娘昨晚上一沾枕就睡了,夜里也没有起身。今早上用了一碗粥,看着还好。”
颜秉初笑着听徐氏问完,拉拉徐氏的手:“娘,初儿已经长大了,娘不用总是操心了。”
徐氏满眼笑意地摸摸颜秉初的小脸。
徐氏身后的周嬷嬷笑着凑趣:“可不是,姑娘病了那一场,眼见的懂事了不少,也懂得心疼夫人了,可见得是长大了的。”一番话说得徐氏心里更是宽慰:“我的初儿才这么大点子,哪里算长大了,娘怎么疼都不为过的。”
自从姐姐来了,被晾在一边的颜秉君可是不依了,他急急地挤到徐氏跟前,嚷嚷着:“还有我,还有我,我也长大了,前阵子爹说要请先生教我念书呢”
颜秉初看着颜秉君急得小脸红通通的,甚是可爱,正要开口,便听见门口传来小丫鬟的回禀声:“夫人,临安遣了人送信来。”
徐氏急急说:“快,拿进来。”闻言,颜秉初拉着颜秉君向后退了半步。
帘子掀开,进来一个婆子,先跪在地上,给徐氏磕了个头,递了一封信。
徐氏道:“给嬷嬷看个座。”一边就有一个小丫头子递了张小凳子,颜秉初看着那婆子福了福身道:“谢夫人赏。”方才规规矩矩挨了半张小凳子坐了。
这边徐氏已放下信,问道:“你们夫人约莫几时到?哥儿和姑娘可是都跟来了?统共带了几个下人来?”
那婆子在凳子上欠了欠身:“回夫人的话,我们夫人这次只带了身边两个大丫鬟,并几个粗使婆子,就在路上,约莫还有半个时辰,先遣奴婢来报个信。姑娘前几天受了寒,如今身子还没好利索,老夫人作主让她留在临安。少爷倒是跟来了。”
徐氏听了这话,便笑道:“诚哥儿来了?倒是一年没见着了,也不知道个子长了多高。”又转头嘱咐周嬷嬷:“着人去门口等着,好好接着人。去看看绿野苑收拾妥当没?”
周嬷嬷笑着回道:“一大早,檀云那丫头就着人去门口等着了。绿野苑早收拾好了,就等着临安来人。”
徐氏点点头,一时间又有许多人来回事,某某夫人到了等等。颜秉初便瞅着空子向徐氏告了一声,拉着颜秉君退了出来。
回了疏柳居,颜秉初便舒了一口气,歪倒在东厢房的榻上。
缀幽跟着进屋,看见颜秉初坐没坐相,不禁无奈道:“姑娘好歹将斗篷脱了才是,屋里头燃着碳暖和,病才好了怎么也该爱惜身子一些。”
闻言,颜秉初坐起身,脱了斗篷递给她,笑道:“缀幽姐姐,最是信心妥帖不过了。”
“可不是,小小年纪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