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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洞,否则不知楚风去向的夏语还不得枯等一生。
黄山,事隔五十多年,楚风再次来到了浓雾笼罩的合欢谷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坦然面对,说来容易,却又有几人可以坦然面对不堪回首的往事。看到那封信笺之前,楚风还在刻意回避合欢谷发生过的事,但信笺上歪曲的事实却告诉他一条不容质疑的真理:很多事不是想逃避就能逃避的。
按照柳蓬絮所教穿过浓雾,看着合欢谷中与五十年前并无多大变化的景色,莫名的沉重笼在楚风心头,脚步亦随之沉重起来。驻足片刻,楚风若无旁人的向幕园走去,他要到柳蓬絮墓前拜扫一下,然后去见古井。当然,查明白柳蓬絮的死是不是钱玉宁夫妇安排,才是他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前辈请止步,不知前辈前来拜会那位师长,晚辈可代前辈前往!”墓园入口处,儒雅青年自墓园中走出说道。他可以肯定,合欢谷内绝对没有楚风这一号人,但其却能长驱直入到位于合欢谷深处的墓园且没有惊动任何人,让他不得不小心对待。
“柳浪?”看着有几分熟悉的脸孔,楚风问道。
“晚辈正是柳浪,不知前辈如何称呼?”听到楚风叫破自己名字,柳浪更为心惊。
“我是楚风!”楚风淡然的说道,饶过柳浪继续向墓园内走去。
柳浪震惊的看着楚风走进墓园,儒雅的脸渐渐被愤怒笼罩,紧追着楚风走进墓园。
“家姐柳蓬絮之墓,弟柳浪立!”看着被改动过的碑文,楚风眼中杀机一闪,身上散发出迫人的气势,转过身冷声问道:“你改的?”
在楚风的凝视下,柳浪感到自己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走,似乎马上就会因气力不支而瘫倒在地上,但他却顽强站着,用比楚风还冷的话回应道:“我可以不理会你如何得到风雷扇,但你连我姐都保护不了有什么资格做我姐姐的男人?
五十多年了,你来给我姐扫过一次墓吗?”
楚风身上气势一弱,回身走到墓碑前蹲下身,淡然道:“淡然道,你说的没错,但蓬絮是我妻子这件事谁也不能改变!”
楚风说着,手在墓碑上抚过。随着楚风抚过的手,墓碑上的字再次变成:柳氏蓬絮之墓,夫楚风立!
改完墓碑上的字后,楚风靠着墓碑坐下,自衣袖中拿出两只从路边青竹上取下不久的竹杯放在墓碑前,来墓园的用酒葫芦满上酒,拿起其中一只送到嘴边,微笑着说道:“蓬絮,我来看你了!”
“不要玷污我姐姐的名字!”愤怒的柳浪冲过来要打翻地上的竹杯,改回墓碑上的字。
柳浪手到竹杯前,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再不能动弹分毫,只见楚风慢慢饮尽竹杯中的酒,然后一边为自己倒酒,一边淡然说道:“愿意的话,陪我和你姐姐喝一杯,别做傻事,我不想在蓬絮面前杀人!”
楚风话落,柳浪发现自己恢复了行动能力,迟疑片刻,缓缓收回了手。他有预感,如果他再轻举妄动,楚风真会杀了他。
楚风托住竹杯底部,手指在竹杯上轻轻一搓,手中已多出只空竹杯来。再在空竹杯里满上酒,满酒竹杯飘到柳浪面前。
柳浪看着楚风,却无丝毫接过酒杯的意思。
楚风也不以为意,看着手中竹杯怀念的说道:“我们这是第三次见面了,第一次你没见到我,你纠缠夏语姐,结果被老道用固步自封符困住;第二次是夏语姐和青松牛鼻子相争,你乘火打劫,我拿了你的扇子,本想敲诈你一笔,结果百鬼老牛鼻子横插一杠子,没能打劫成;第三次就是这一次了。”
说到这里,楚风微微一顿,举起酒杯接着说道:“能三度相逢,即使你不认我这个姐夫,我们也勉强能算是朋友吧,陪朋友喝一杯怎么样?”
柳浪一咬牙,拿过飘在身前的竹杯,一口饮尽,然后把杯子摔在地上,愤怒的咆哮道:“我也不认为我们是朋友。如果不是你偷走风雷扇,让我被罚面壁思过,我怎么会帮不上姐姐?姐姐又怎么会找上你这个没用的废物,最后害的姐姐身死?”
九十二
“或许吧!”楚风不置可否的说道,争执是生者的权力,对死者却没有任何意义,他不想在柳蓬絮墓前做任何没有意义的事,况且,他来合欢谷要办的事里没有这一条。饮尽青竹杯中酒,再为自己满上,若无旁人的无声自酌自饮,他只想这样安静的陪柳蓬絮一段时间。
日已西斜,楚风重复着倒酒、喝酒的动作,眼中流露出酒醉的神色,浮现出一脸痴笑,却非因酒而醉,只为缓缓在心头流淌而过的往事和回忆而醉。柳浪已经离去,或许他也不想再在柳篷絮的墓前与楚风争执吧。
柳浪站在柳蓬絮的竹楼前良久,古井推门走出来,淡然的说道:“柳浪,怎么不进来?”
青色衣裙,美丽的脸依如楚风初见时般淡然,却多了看透世间万事的透彻,似乎再无一物可在她心中留下丝毫痕迹。
柳浪沉默良久,道:“古师姐,他来了!”
古井点点头,言语不惊的问道:“进来坐吗?”
柳浪有些失望的摇摇头,转身走了。他不知自己为何会走到这栋竹楼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告诉古井楚风来了的事,更不知道自己期待古井有什么反应。对于柳蓬絮的死,他或许更不原谅他自己吧。
修行之人不是无情,只是太过理智,修为越高,人越理智,最后理智到近乎无情!
这是他七岁那年被柳千秋责骂后跑到柳蓬絮面前哭述的时候,柳蓬絮告诉他的。从他懂事之日开始,他就没有感受到多少父母的疼爱,合欢夫人和柳千秋只是不断督促他修炼,唯一让他感到幸运的是,在柳蓬絮身上他可以感受到姐姐的关爱。
柳蓬絮是他生命中唯一不可或缺的人,但二十多年前,当面壁思过三十载的他出关之后,却从古井嘴里得知柳蓬絮被暗算亡故的消息。他不能原谅自己,也不能原谅楚风,如果不是他被惩面壁思过,如果不是楚风没用,柳蓬絮就不会死。
“你是楚风?”温文尔雅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哀伤问道,柳千秋身穿白色儒衫和一身淡红衣裙的合欢夫人立在残阳余辉下,身上弥漫着淡淡的哀伤气息。
楚风点点头,道:“晚辈正是楚风,恭喜前辈和夫人伤愈出关!”
“楚风如何得知我们刚出关?”柳千秋与合欢夫人在楚风对面坐下问道。
“前辈和夫人的哀伤告诉晚辈的。前辈和夫人要不要喝一杯?”楚风淡然的说道,以柳千秋与合欢夫人的心性修为,若不是刚知爱女亡故消息,身上岂会有悲伤气息泄出。
“你该叫我们岳父、岳母的!”柳千秋纠正道。
“晚辈有一件事要向钱前辈和李前辈请教,如果请教完之后我们是友非敌的话,晚辈自当以岳父、岳母称呼前辈和夫人!”楚风手中多出两只青竹杯,放在地上,在竹杯里倒上酒,淡然的说道,“晚辈敬前辈和夫人!”
“你和蓬絮的关系会因你与合欢谷的敌友关系改变吗?”柳千秋拿起一只竹杯,优雅的饮尽杯中之酒说道。
楚风微微一愕,举起手中青竹杯笑道:“楚风着迹了,楚风敬岳父、岳母大人!”
“果然是人中龙凤,能在五十多年里由炼精化气晋入炼虚合道确非侥幸,蓬絮和夫人你一样有眼光!”柳千秋前半句话是夸奖楚风,后半句则是对合欢夫人而说,夸合欢夫人有眼光的同时,也夸奖了一下自己。
“这么厚脸皮的话你也能说出来,也不怕风儿笑话!”合欢夫人伸出纤指一点柳千秋额头娇嗔道,娇媚的风姿让楚风心神为之一荡,也让三人之间的哀伤气息淡了很多。
“或许只有死狐狸的狐媚之术可以与合欢夫人的媚术一较高下了!”楚风看着合欢夫人如是想道。
“楚风,能不能答应我们夫妇一件事?”柳千秋把竹杯放到楚风身前,示意楚风为他满上酒说道。
“岳父请说!”楚风为柳千秋满酒说道。
“不要再过问蓬絮的事!”柳千秋看着楚风的眼说道。
“为什么?”楚风眼中杀机一闪,淡然的笑着问道。从柳千秋的话里,他已可以确定柳蓬絮的死确是钱玉宁夫妇所安排。
“合欢谷是魔门,每个人只能靠自己,你不会想让蓬絮身死之后再背上让人为自己讨公道的不名誉吧!”柳千秋看似平静的说道,他也希望楚风能去为他的女儿讨个说法,但是,规矩就是规矩,被同门算计,只能说你笨。
楚风痛苦的闭上眼,久久之后睁开,苦涩的笑道:“明天见过古井之后,我会离开合欢谷!”
柳千秋眼中闪过赞赏的神色,他知道,对于楚风而言,不论怎么选择都是一件痛苦的事,虽然他也同样痛苦,但这种事他已习惯了。
楚风痴痴的坐着,他甚至不知道柳千秋夫妇是什么时候离去的,这对于炼虚合道绝对一不可思议事。
月上中天,古井秀丽身影端着端着一盆稀饭、两碟淡雅小菜和三副碗筷盈盈走来。楚风抬起头却没有起身,向古井伸出手。古井放下稀饭,然后握住楚风的手在楚风身边坐下,舀一碗粥放在柳蓬絮墓前,一碗递给楚风,又为自己舀一碗放在身前。
“我明天走,随我离开合欢谷好吗?”楚风嗅着怀念的竹米香味,小心的吸一口滚烫的竹米粥说道。
古井沉默的摇摇头。
楚风放下竹米粥,把古井揽进怀里,双手重叠放在古井丹田上,看不见行迹的业火流进古井体内。
这是楚风离开问情洞后从清虚那里弄明白的事情,红莲铸仙体,业火了孽业,许之久之所以服用业火红莲后会被焚体而忘,是因为业火红莲上的另一种火——太阳真火。太阳真火并非修行之人能够地域的火焰,西王母亲摘业火红莲就是为后裔锄去业火红莲上的太阳真火。
太阳真火在帮楚风铸炼身体的同时被千羽吸收,业火了却他前尘孽业之后被清虚伞在身体培养了起来,帮古井了却千尘孽业是他唯一能作的事。
日已东升,楚风在古井额头上轻轻一吻,拿开放在古井丹田上的手,端起地上已经凉透的竹粥喝完,然后再拿过放在柳蓬絮墓前的竹杯,饮掉半杯已淡而无味的酒,剩下半杯洒在柳蓬絮墓前。
古井从楚风怀里站起身,看着准备离去的楚风依旧无语。楚风站起身,微笑着说道:“有时间我会来看你们的!”
楚风说完,转身离去,古井看着楚风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也未曾动弹过分毫。
九十三
树上叶已空,干巴巴的树枝在寒风中战栗,悲怆的三弦声在随之抖动。
楚风散漫的走在风中,他很想把他的行为定义为寻找夏语等人,如果从一家酒馆换到下一家酒馆叫寻人的话。当然,他并不是不想找夏语等人,只是在茫茫人海中找三个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他要慢慢寻找,顺便在找人的过程中,品尽天下美酒。
一僧一道和罩着楚风熟悉黑色斗篷的人走出城门,道人身穿如血染成血红道袍,僧人雪白眉毛垂到颌下。
“雾灵山的老家伙都伤愈出关了吗!”楚风想到这里,迎上前去,恭敬的说道:“无念门下楚风拜见白眉师叔祖,见过血道前辈!”
白眉慈祥的笑着点点头,血道阴森怪异的笑道:“小娃子,你也要趟这趟浑水?”
“老道,有鱼吗?”楚风微笑着问道,他对以人血修炼血河大法的血道本就无好感,一声“小娃子”让他连门面功夫也懒的做的,直接以“老道”叫了回去。
“鱼?有意思的小娃子!”血道啧啧笑道,一抹血影自手中窜出射向楚风。
白眉手做拈花之状向血影一指,一朵佛光金莲从天而降落在楚风身前无声无息的挡下血影,一把血色透明短刀抵在佛莲上映入楚风眼帘,宛若红色水晶精雕细刻而成般精致美丽,正是血道以万灵精血炼制而成的血影刀。
“贼秃,你来帮手,道爷找个帮手不为过吧!”血道啧啧笑道,“拦下贼秃,道爷就随你去巫门!”
血道话声未落,身化淡若无色血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无声无息的扑向楚风。
“好快!”楚风神色微变,一张隐符帖在身上,身体凭空消失了无痕迹。血道的速度绝非他所能及,关于血河大法他只知道很厉害,所以他决定暂躲锋芒。
“女施主且莫动手,老衲不插手便是!”白眉微笑着对准备出手的黑斗篷说道,档下血影刀的佛莲消失,血影刀飞向血道,与血道融为一体。
“很聪明的小娃子!”随着血道的声音,淡淡的血红色从血道脚下铺展开来,覆盖在地上,映照着淡淡的血光,蔚蓝的天空染上淡淡的血色,楚风隐遁的身影笼罩在血光中,渐渐显现出来。
血光中,血道的速度似乎变的更快,血影一闪,不等楚风反应过来,已到楚风身前,血影刀直指楚风心脏。
楚风神色骤变,他并不担心血影刀会刺入他胸膛,蚩尤魔刀也不过在他手上留下一道血痕而已,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