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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凭无据,你休得瞎说。她可是叶梦得妻子,未亡人。现在叶梦得死了,你是欺她。还是不把我妙真放在眼里。”妙真就是一通大吼,又急忙扶着薛文静的肩道“文静,我们走。日后,我定向张重元讨回今天这仇。我们先回去。”可薛文静,仍纹丝不动,活像失了魂一样。
“妙真是不信。还是不愿相信?叶府别院的管事,看见薛文静初八深夜里匆忙回来。夜不寒冷,却身着厚重。细瞧之下,发觉那件外衣本该放在京城本家叶府,不是她出门所穿。再往细里看,不得了,里面绿衣上有血迹。这作何解释?”
“他家的奴仆,是你能盘问的吗。一个奴才为了迎奉你堂堂重元大人说谎,反咬主子一口也没什么。”
“我说他说的是真话,你不信也罢。只是你现在承认了,然后我也把薛文静放了。只要你入我帐下,为我做事。一切好说。”
妙真瞪着个双眼,“你张重元算个什么东西!”
张重元也不怒,嘻嘻一笑,“我张重元不算个什么。哪比得上,大名鼎鼎的江东薛家。”
妙真不听,其实她心里已暗自有些发怵,她看薛文静一直没有反应,又对张重元吼道:“你对文静做了什么。”
“江东薛家,百年世家,每代都是杰出的雷法术士,雷霆律令堪称江湖绝技。可是,五十多年前,传闻薛家与妖魔勾结恐对江湖不利。就在他们家二小姐,出嫁之日。云福宫一个白天,就让江湖上从此没有江东薛家这个名号。我就是不明白,薛文静是怎么逃出来的。”
妙真听到这里,身上有些张狂之气,“你想知道是不是?去问问你们南斗大人,当年他带队迎亲,转眼又变成了杀人魔。经此一役,他倒是身价大涨。你想知道,就去问他,问你们的宫主大人去。”
在这狂声之下,有一低音丝弱开口,“当年我是逃婚。我叫我的丫鬟印沫假扮新娘,我逃了出去。没想到,我胡闹一番却捡了个性命……”这声音就是薛文静发出的,她突然尖锐起来,“只是我情愿不要这性命。”妙真慌张,“文静你没什么吧。”
“原来如此。谢谢薛大小姐。哦,不。是谢谢,叶夫人。想来,我也明白你为何要杀叶梦得了。你像是已经知道,叶梦得其实也是云福宫里的人了。当你丫鬟真是命苦,都要因你而死。想是你的丫鬟看见你处理血衣,你就杀了。再是,你怕阮阳知道了什么干脆也杀了。夜里哪会又什么旱天雷,还一连劈死两个人。而且这种雷法道术,却很稀奇。幸而我也算的博学,这才查出了江东薛家。现在只要再有个物证,那就全齐了。来人啊,拿高醋、烈酒来。薛文静我想你现在手上带的首饰,还是杀叶梦得那天晚上带的吧。”
薛文静高声道“不用劳烦了。人是我杀的。”
“文静……”妙真一把抱住薛文静,护住她。
“我知道叶梦得是云福宫里的人后,就动了要杀他的念头。以前他有教过我,白虹贯日这招。于是我就找徐伸要了药,在他饮食里下了药。夜里我就用他的佩剑杀了他。回来后,我烧了染血的外衣,没想到我披在外面的衣服也沾染了血迹,被我丫鬟发现。再加上,我听闻阮阳带走了叶梦得的尸体,我怕他知道了什么。我就一鼓作气杀了他们两个。就是这样。”
“不对,叶梦得不是你杀的。文静,是不是张重元对你做了什么。”妙真又是大吼又是大叫。
“妙真不信?人呢?高醋、烈酒呢。金属做的首饰沾了血后,就算被擦干净了。只要被高醋跟烈酒一泡。血迹就出来了。我们试,就可知。”张重元说话间,仆役已把高醋跟烈酒端来,都装在大盆子里。
嗖的一下,绑着薛文静的长虹索就回到了张重元手里。接连,薛文静自己也刷的一下,把手放进两个盆子里泡过,再拿出来,果然薛文静戒指上有斑斑血迹。
妙真一把手,挥翻两个大盆子,一把抱住薛文静,作势从怀里拿出一张符来,往地上一丢,喊声“走。”可惜没走成。
“呵,妙真你是想验证下我说的话,是吗?今晚你是别想用道术了。条件不变,你为我效力,我可以放薛文静一马。”
妙真冷笑,“你当你是多了不起。”妙真面如凝脂,眼如点漆,手里结了个张重元从未看过的印,食指贴合,其他手指相互交错,整个手看起来宛若荷花花苞。张重元觉得不妥,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三宝玉如意来。“不用了妙真。”这是今晚,薛文静第一次喊她,“叶梦得是我杀的。我报了仇,也杀了我最爱的人。我也该死了。”
薛文静猛地一下,拉开外衣,里面全是雷符!妙真赶紧一把紧紧搂住,薛文静,大喊“不要。”张重元看见后,立马要走,但看见妙真还在,觉得不甘心,叫唤了句,“妙真她疯了。你还要不要命了。”
接着,就是轰隆一阵震天,裂人心肺的响声。
京城以后算是没有白门楼了。
东来湖,玉屏山,居士叫正觉
京城,郊外,叶府别院废墟
二月廿四,春分,昼夜分等,杏花已落,是个两不相欠的日子。
十二那天晚上,叶府跟叶府别院,同发了大火,怎么灭也灭不掉。妙真现在就坐在城外叶府别院的废墟上,一连喝了十二天的酒。没有睡觉,也没有说一句话。
这可把张重元等烦了,等厌了。李有若命他三月初一前回云福宫,并带上妙真的人头。可张重元私心是想留下妙真的,特别是看到了那天在白门楼,妙真那奇妙的道术后。可是无论张重元软说强逼,妙真无动于衷,只顾得一直不停喝酒。
张重元对妙真的态度是,能用则用,如不能用,则杀之。现在离三月初一的日子不远了,他还有大事要做。一不做二不休,今日他就要杀了妙真。
春分是个,美好的日子。叶府别院这聚集了上百号人,他们都是来逼杀妙真的。
江湖传言,妙真害死叶梦得的结发妻子薛文静,很有可能妙真与叶梦得的枉死也脱不了干系。这上百号人,不乏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或为名,或为利,都想冒险试一试,杀了妙真。
众人对妙真不停咒骂、讥讽,就是不敢动手。再看妙真,躺在废墟里直灌酒,头发不掠不梳,尘垢蓬松,形象邋遢,一身酒气,招人生厌。
就在人群里,有人要站出来时,忽骤起烈烈风。歘的一下,一支箭,射在了众人的脚前。众人朝射箭方向望去,就见到位身长七尺八寸,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双目如潭,又似寒星,颇有风仪的少年剑客。再往后看,又是一少女,长发小髻簪着几痕素钗,樱唇含笑,眉目之间全是喜色,可见那少女一手拿弓一手拿箭,刚才那支箭分明是这个少女放的。
这少女迎上前来,道:“家师乃,玉屏山玉屏小榭,正觉居士。我等奉家师之命,特请妙真大姑姑前往一叙。”
众人没有动静了,谁都知道玉屏山上住着一个能知天下事的道士,号正觉,自喻正觉居士。这人好像活了很长时间了,自打任何一人出生起,他就已经活着了。而这人最可怕的是,他脾气古怪,锱铢必究,有仇必报。不好惹。大众不由得一阵退缩。
这时,张重元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凤眼微合,道:“这人不是这么容易就走的。”
那少年剑客听到这话,哗的一声,拔出剑来。而张重元,也正要从袖子里拿出三宝玉如意。
就在这间不容发,鱼游沸鼎之时。
忽然,鼓声大震,催人震心,旌旗蔽日。
天上飞来一群人,左右各占待幢童子,执节童子,还有捧印捧剑童子,中间如众星拱月般,站着两身着紫绶仙衣的童子,那生的是,目如朗星,唇红齿白,面目皎好如少女,却又比女子多生出几段风韵来,最叫人称奇的是他们俩是一对双胞胎。
天下间,除了云福宫主身边的三千界、十二楼外,哪还找得出这样一对绝世无双的少年来。
看这仗势,张重元与一干人等,全都放下武器跪下身子。
传闻,云福宫主善喜这对天下难得的少年,每每传旨都是交给对少年的。
两个童子仙衣飘散,其中站在左边的先开口道:“吾乃七宝山上,云福宫,三清殿,左侍童子,三千界。”其声如黄鹂婉转,又似流水叮咚。
说完,又听得右边开口,“我是,十二楼。”如果说三千界是璀璨的,那十二楼就是如寒玉般泽润。这对少年明明是同种服饰,外貌,却硬是在他俩身上变幻成两种不同风情,这可真叫是天下仅有。
“吾等是奉云福宫主上台乐静信道君之命,向张重元传旨。张重元还不速速,上前来。”
张重元立马答“是。”,走上前几步,又跪下去。
接着,三千界提了提声音,道:“奉上台乐静信道君敕令,命张重元为分众殿掌殿,及时起随吾等,回云福宫接任。尔其钦哉?”
张重元没有任何不快之色,只是把头低的更下了,重重的道了声“是。”
张重元起先是不快,在这个节骨眼上任谁都会不快的,可是这位张重元大人,比旁的人多生了好几个心眼。他转而一想,虽今日的事没有办成,回去被李有若一顿责骂是不会少的。自己原本是想放过妙真的,后要杀妙真是出于形势。再加上,今个把妙真放了,往后李有若定还是要派人再去追杀的。这笔帐,往后再算,那可就又是大功一件。
在张重元心里认为,以后妙真为自己所用,自己则是如虎添翼,而如若不然,杀了妙真,那妙真就成了自己站稳云福宫的基石。
那少女看众人是这模样,又看看妙真,居然闭了眼睡过去了,便对着持剑少年说道:“十三,你且去把妙真大姑姑背上吧。我们走人。”
十三不语,前去一提手,把妙真背在背后。然后与那少女一起离开。
而发生这一切时,云福宫前来传旨的一干人等,连看都没有看向他们三人。
妙真被背在了少年十三的背后,忽然在妙真耳边传来了很轻很轻的声音,“幼微,我在等你。”可惜妙真一直闭着双眼,好似昏睡,就不知道她听见了没有。
而背着妙真的十三,是没听见的。或者说他是听不见的。这句话单单是说给妙真一个人听的。
东来湖,玉屏山,玉屏小榭
很多年前,妙真与叶梦得第一次相遇就是在这里。
那日,妙真有事求于正觉,正觉口生的毒辣,不但拒绝了妙真还把妙真数落了一番。于是妙真也就发起脾气,赖在玉屏小谢门口不走。只要是来登门造访的,都给打了回去。这不,前两天,是正觉约好江南一群名妓来探访的日子。妙真不但让一干女子原路返回,还是哭着鼻子回去的,怕是以后都不敢来了。妙真手段真是好生了得。
可是这天,来了一位稀客。
妙真躺在正觉家的大门口,翘起二郎腿,咿咿呀呀的边和喝小酒边唱起小曲来。正听得,妙真唱道:“一来是马谡无谋少才能,二来是将帅不和失街亭,你连得三城多侥幸……”趴在院子墙上,有一丫头,跳下墙去,边跑边喊着,“师傅,师傅。妙真大姑姑还唱起,空城计来咧。”
妙真心中正得意舒坦之时,前方走来一位白衣剑客。身高八尺,龙章凤姿,面若冠玉寒霜,不自藻饰,神态风貌高傲白皙。这些也还没有什么,最让妙真目不转睛的是他那口长剑,杀气凝重而沉稳。妙真立马想到,好剑,好剑客。心不由得一慌。
妙真不唱曲了,又喝了口酒,稳稳心神。
那剑客没做一声声响,直直走向妙真,正要跨过妙真入门去时,就听得妙真道:“朋友,我与正觉有些麻烦没解决。你还是过些时日再来吧。”
妙真边说,边拿出几张符纸,摇了摇,示意了一下。
那剑客,连剑都没有拔,就是用剑鞘一代一划,妙真的符纸就从中间分裂开来。
妙真气煞“小儿休得猖狂。”手里又变出四道符纸,跳起来向那剑客打去。
那剑客,身子已飞出一丈开外,拔剑向妙真刺去,来势如江海,势不可挡。
还是刚才趴在墙头的丫头,又跳下去,边往里跑边喊:“不好啦,不好啦。妙真大姑姑,跟个白衣剑客打起来啦。大家快出来看啊。惊天地,泣鬼神哦。”
不消一会功夫,就有四个小孩趴在了墙头看好戏,里面包括刚才那边跑边叫的丫头,还有两小子,另一个丫头。
只是,等他们刚爬上墙头时,那剑客已经把剑,指在了妙真的喉口前。
妙真已经输了。
“你要不是女人,我早杀了你。”
妙真听得羞愧万分,气不打一处上来。
倒是那爬墙头的四个小孩,道:“哇,有感觉咧。”
“真是,忒有味道。”
“好有气场啊。”
妙真不知是哪股气冲上了脑子,扑腾一下,自己扎进了东来湖里。
“哇,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妙真大姑姑被人拒绝了。”
“不是,是妙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