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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道彩芒,随即冲天而起,移仙之门光华一闪,瞬间消失。
风卷残云,梵天后山,弯月如初,竹林依旧,一切如常。
只是没有了那个超凡出尘的绿衣女郎!
光阴如水,又是七日。
东方崇岭这些时日着实安静,妖魂重现,梅子逃遁,或许早该有些风吹草动,可是崇岭却安谧如初。
五大妖族似乎都不知晓发生的一切,就连梵天谷内的木族都无丝毫异动。
无风无浪的海上,也许埋藏着海啸般的力量,只是还未到来。
夕阳余晖,洒下金黄,目海峰脚下,牧天独自一人,长身而立,。
牧天的肩头停落乌鸟,正是鸦儿。半个月来,鸦儿的伤势大好,此时鸦儿微蜷身子,似乎仍有些疲倦,半依在牧天的脖颈处。
夕阳下,牧天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他的眼神有些飘渺,神情有些落寞。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梵天三佛与梵天众僧送他到此,依依话别,刚刚回山。
相比七日前,牧天似乎略显消瘦。虽然俊朗依旧,可是眼神中却有些许的变化。
回身而望,目海高耸,阵阵钟鼓之声传来,沁人心魂,亦如他初来之时。
时过半月,牧天却有几分隔世之感。
依旧是他与鸦儿,而且怀中多了三世转生莲。应该说东方崇岭一行的目的达到,可是牧天心中却有些空落,似乎少了什么。
“公子,你在想云散姐姐?”不知何时,鸦儿抬起脑袋轻轻道,然后一飞身形,化为黑衣少女,亭亭玉立,站在牧天身旁。
“嗯!”牧天没有否认,“云散不告而别,着实蹊跷。我心中却是十分不解和惦记。”
鸦儿安慰道:“公子,云散姐姐术法玄妙。那无忧乐土更是玄之又玄,连梵天三佛都不能道出其具体所在。我想云散姐姐必是有急事,来不及与我们告别!或者过些时日,便会找寻我们。”
牧天不置可否,口中道:“但愿如你所说!”心中却暗道:“云散之事绝不似那么简单!”
鸦儿见牧天仍有些不乐,过来挽住牧天的手臂,道:“公子,没有了云散姐姐,还有鸦儿陪你。你该笑一笑!”
牧天不忍抚鸦儿心意,勉强笑了笑,道:“好!”
鸦儿甜甜一笑,道:“这就好!公子,我们现在去哪里?”
牧天心中思量:“没有了云散,不知那三世转生莲如何解除鬼妹的术法?自己怕是还要到圣山一行,请求师叔指点。妖魂之事,也该告知师叔。”想到这里,便道:“我们先去北国!”
鸦儿一听,雀跃道:“好,我从未出过崇岭。这回正好和公子一游神州!”说罢,鸦儿有目视牧天,似乎有所期待。
牧天知道,鸦儿还是想让自己开心,便也振奋了精神,笑道:“好!有鸦儿在,重游故地,也必有新意。”
鸦儿见牧天心情略好,颇为欣喜,紧挽着牧天的手臂,笑道:“没有旁人,鸦儿可以不在公子肩头了。”
牧天笑道:“你不是说落在我肩头可以剩些气力,自得其乐吗?为什么没有旁人,便化为人形?”
鸦儿一撇嘴,道:“我是不愿意让别人看见我的样子,我长得丑不行吗?”
牧天“哈哈”一笑道:“谁说我的鸦儿丑,其他人是没有眼福而已!”
“我的鸦儿”,这话听得鸦儿颇为受用,甜蜜异常,不由霞飞双颊,同时把牧天挽得更紧。
其实,鸦儿肌肤胜雪,黑裙相映,容颜娇媚,颇为美艳,哪里丑陋?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而鸦儿只愿牧天一人看见自己的模样。
牧天当然知道鸦儿的心意,一拉鸦儿的手,笑道:“我们走!”鸦儿点头。
二人并肩腾空而起,御风向西北,直奔北国。
东方崇岭,三万群山,沉寂了三千多年的妖族,此时却正在酝酿新的哗变!
第二十一章 桑梓故地 情意缠绵
北国东部,临近荒岭,远离白城,人口稀少,一向贫瘠。
数年前,东部黑鲜部落作乱,大肆屠杀,后来虽有“北国之龙”慕容绝亲率大军平乱,可是东部一直是北国最苦的地方。
略有些门路的百姓,都迁徙到中西部谋生求食。
一个偏远的山村——说是山村其实只有散落的几户人家,村路凸凹不平,四野空无一人,落寞而冷清。
远处却缓缓走来一男一女,男着青衫,女穿黑裙。二人仪表不俗,气度非凡,不似山野百姓,正是牧天与鸦儿。
鸦儿不解,牧天为何要带自己停落在这样一个破落的山村。可是看着牧天有些凝重的神情,鸦儿知道自己什么都无须问,只是默默地跟着牧天。
三间破屋,半壁颓垣,一口枯井,唯有门口的一棵古槐蓊郁参天,颇富生机。
牧天就停步在这颇为残破的一户人家门口,不言不语。
缓慢地跨步,牧天的身子居然有凝滞。抬头望那亭亭如盖的古槐,透过枝叶,午后的阳光,繁白如星。
牧天眼眸闪亮,微现泪光。身旁的鸦儿亦不言不语,心中却感觉到了什么。
“哥,你干什么呢?娘叫吃饭!”
恍惚间,牧天似乎又听到了幼年时鬼妹的叫喊。
“来了!来了!”牧天喃喃自语,泪水终于滚下,同时推开破屋的木门。
尘垢满屋,蛛网连结。物犹如此,情何以堪?
可是在牧天的眼里,这里依稀是梦中的模样,陈年的记忆,经久不散,香熟的红薯依旧飘香。
木桌旁,曾有娘、有他、有鬼妹,有笑语欢声,有殷切的叮咛。
“娘、妹妹……”狠狠地握住火炕上的木桌,牧天哽咽难语。
那木桌在牧天的手里早已成了木粉,他却浑然不觉。
“公子——”鸦儿不忍看牧天如此,轻轻低唤道。
“这是我家!”牧天道。
“嗯!”鸦儿轻轻点头,其实鸦儿业已猜到,只是她真的没想到,身为亚仙的牧天,竟出生在这样偏远的村落,而如今这里却如此残破,空无一人。
“娘不在了,鬼妹不认我!”牧天苦笑道,“唯有这老槐古屋或许还记得我!”
鸦儿点头,看着牧天落寞的神情,颇为心痛。
计上心头,鸦儿手中结印,笑道:“公子看!”
说着,鸦儿一念真言,单手一挥,这木屋瞬间焕然一新,洁净如初,连那残破的棚顶都不再漏有天光。
牧天一愣,没想到鸦儿还会这样的术法。鸦儿看出牧天心思,笑道:“妖门小道,呵呵!”
牧天心中一暖,同时不由赞叹道:“妖族术法果然玄妙!”
鸦儿笑道:“这些都是上古术法,怡情解闷,现在的修行者求长生,寻天路,怕是无人再修这些雕虫小技了!”
牧天点头,心中却思量:“雕虫小技?或许这雕虫小技中才暗藏天道,而修行者往往执著于术法无敌,探寻天路,怕是失了修行本性!”如此想着,牧天突'奇'觉心中一动,一种恬淡之'书'意深入骨髓,似乎触摸到'网'一种境界,但却一闪即逝。
牧天是亚仙初境的修为,方才莫不是亚仙上境抑或仙境初境的感受?
牧天不敢奢望,他也明白仙境以上,均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境界。执着于此,可能终生不能突破。
“公子!”不知何时,鸦儿出了门又回来,怀里抱着十几个颇为粗大的带泥红薯。
“鸦儿,你到哪里弄得红薯?”牧天一愣问道。
“外面呀,地里好多的,我随便拿了些!”鸦儿把红薯放在地上道。
“嗯?”牧天不由苦笑,暗道,“定是谁家的红薯地让鸦儿光顾了。”
“这里地处偏僻,这些红薯怕是一家数日的口粮,鸦儿,你还是还回去吧!”牧天深知此地生存之苦。
“哦?”鸦儿一愣,旋即笑道,“无妨!公子,我可以让那地里长出无数的红薯。你我只吃这些无碍!”
牧天想起鸦儿的上古妖术似乎无所不能,不由莞尔一笑。
“公子,你不是想吃红薯吗?”鸦儿道。
“唔?”牧天一愣,道:“鸦儿,你怎知我心中所想?”
这一问,鸦儿也是一愣,“是呀!自己怎么知道公子心中所想?”
“读心术!”鸦儿恍然,“可是,公子,我没施术呀?而且,我的读心术只是初窥门径,就算施术也不能读出你亚仙级修行者的心理呀!”
说到这里,鸦儿脸一红,她真的试过读牧天之心,想知道牧天心中如何看待自己,可是却无功而返,以她的功力还进不了牧天的神魂。
牧天也是随便一问,没有多想,道:“经过了那浮日峰顶三灾之阵,你我的境界都有所提升也说不定!”
鸦儿点头,然后又顽皮的笑道:“公子,也许不是,而是心有灵犀!”其实鸦儿更愿意相信她真的和牧天心有灵犀。
“哈哈!”牧天一笑道:“好,心有灵犀!我们烤红薯。”
说着,右手一抖,一团幽红色火焰,喷薄而出。
雅儿一见这幽红火焰,不由咋舌——红莲圣火烤红薯,要是让鬼派人知道了,定会气得吐血而亡。
牧天却不以为意,随手抓起一个红薯。
“噗——”的一道青烟,被抓起的红薯瞬间不见。
“咯咯咯”,鸦儿银铃般的笑声满屋。
“公子,红莲……红莲圣火烤……烤红薯!”说着鸦儿几乎笑弯了腰。
牧天也摇头笑道:“看来这红莲圣火真是无用,连个红薯都烤不了!”说完收了圣火还不住的摇头的叹息,貌似颇为无奈。
鸦儿一见更是忍俊不禁,这话要是传到神州上去,鬼祖都能气得重生。
红莲圣火烤不了红薯?鬼派的幽冥鬼法颜面何存,唉!
止住笑声,鸦儿把红薯收拾了几个,拿到后屋灶台处,拾了些干柴,朱唇轻启。
“噗——”一道太阳圣火,那些干柴烈烈而燃。
“恩!”鸦儿颇为满意,郑重地点点头道,“我乌族的圣火看来还是略胜鬼派的!能烤红薯。”
香气慢慢四散,鸦儿手拿树枝,串着红薯烘烤。
牧天默默地看着鸦儿的举动,心中无限的温暖。
那熟悉的香气,飘满老屋,我们的生命里到底有多少曾经的感觉可以重来?
牧天醉心于这样的感觉中,不愿醒来。
“公子,好了!”鸦儿甜甜地笑着,手中举着一个烤好的红薯递给牧天。
牧天接过咬了一口,确实颇为香甜,心中感慨万千,道:“谢谢鸦儿!”
鸦儿一见牧天十分郑重,不由笑道:“谢什么?只要公子开心,鸦儿烤个红薯算得了什么?”
是呀!算什么?
鸦儿突然想起师父在狐巫之谷对自己的警告,深陷情网,难以破镜。为了这眼前的男人,自己甘愿世世为奴,烤个红薯真不算什么。
眼前的老屋、灶台、红薯,牧天与鸦儿颇似凡夫凡妇,谁能说这不是永恒的幸福?
永恒与瞬间,其实都是一个刹那。
无论怎样,只要能带给眼前的男人快乐与幸福,别说世世为奴,就是历经百世千劫,又有何憾?想到这些,鸦儿心中竟是异常甜蜜,望着灶台下的火苗不由静静发呆。
“鸦儿,红薯焦了!”牧天惊醒了鸦儿。
“哦!”鸦儿一惊,慌忙抽出红薯,可惜已焦了一半。想起自己方才所想,鸦儿不由心中暗笑。
残阳西坠,不知不觉,竟是暮色沉沉。
“鸦儿,今夜你我便住在这里,明日再赶路!”其实对于牧天与鸦儿来说,夜晚和白日无甚差别,御风而行,瞬间千里,何处不能安歇。
只是,牧天想在这久违的家里住上一晚。
“好!”鸦儿点头,笑道:“可惜没有被子!”
此语一出,二人不由“哈哈”大笑,修行者打坐练气便是休息,又何须被褥?
室内简陋,木床早已腐朽,二人索性席地而坐,各自修行。
可鸦儿心有杂念,牧天的身影挥之不去,不能入定,索性抱膝而坐,看着牧天打坐。
“鸦儿,你怎不修炼?”牧天感知鸦儿异动,开口道。
“额!”鸦儿无语,不知为何她心中微乱。
“你不能入定,不如化为乌鸟,落在我肩头安睡!”牧天道。
“恩!”鸦儿点头应道,然后突然猛地摇头道:“不!没有别人,鸦儿不化乌鸟!”
“公子,不喜欢鸦儿的模样?”鸦儿又问道。
“自然不是,我是怕你一个独坐无聊而已!”牧天笑道。
鸦儿嫣然一笑,只是盯着牧天,不再言语。
牧天一见,也不便自行打坐,便捡些幼年的趣事,讲给鸦儿听。
鸦儿倒是颇为欢喜,听得十分入迷。
到后来,还是那种无名的信任感让牧天毫不隐瞒的把自己沧海传人的身份告诉了鸦儿,只是三界圣山上的一切牧天也不十分清楚,多数略去不谈。
鸦儿着实吃惊不小,她不知道神州之上居然还有沧海古流为了守护神州的安宁而存在,牧天的师父竟是传说中的武之神郎。
尽管自己的师父是天妖的修为,可是那天仙的修为还是让鸦儿神往,那世世守护的使命更让鸦儿动容。
讲到黑水鬼妹失忆不认自己,牧天身处故地,触景生情,不由神色黯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