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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卓雅,明明未施脂粉,却比平时少了丝红尘的俗气,越发的空灵。
洛天音不由地吞了口口水,这才是雪山圣女本来的样子吗?
竟然这样的美?
美得摄人心魄,却叫人从骨子里的敬仰,生不出半点的亵渎。
就仿佛对她的直视都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但,那样的美,洛天音微微一皱眉,为什么却叫她觉得不真实。
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你先替我照顾阿弃,可好。”
洛天音收回心神,终于听清她在说什么。
阿弃绿水晶一般清澈的眸子中闪烁着对自己母亲的崇拜,和一丝下意识的抗拒。
抗拒离开母亲,抗拒走向洛天音。
都说小孩子的感知是最敏感的,是他也与自己一样有着什么不好的预感吗?
“卓雅,”洛天音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牵过阿弃的手:“你要去做什么?别忘了,你才是阿弃的母亲。”
正文 076我从没有放弃你
卓雅微微一笑:“我当然不会忘,阿弃是我今生唯一的亲人。我怎么可能忘。”
“娘。”阿弃晶莹的绿眼睛里突然就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汽,他长这么大了,自己母亲从没有这么温柔地对她说过话。
“你交代我做的事情,需要动用我族里大量的隐藏力量。我需要借助历代神女的法袍才能更好的完成。”
“哦。”洛天音长长舒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那件衣服原来是历代神女在大场合才会穿戴的法袍。
也不知历经了多少年,却越发的光华夺目。想来本身也不知吸收了多少圣女的纯洁神秘力量,才会那样的圣洁。
“好,等你回来阿弃还是要交给你的。”洛天音微微一笑:“你可是要亲自带着他走出碧水城。”
“好。”卓雅点点头,再次将阿弃推向洛天音。
“阿弃,”洛天音盯着那可爱孩子耀目的双眸:“今天会有一场很大的变故,或许生,或许死。你可怕?”
“不怕。”阿弃想都不想地摇了摇头:“洛姑姑说过,没有尊严,吾宁死。阿弃亦如此。”
“好。”洛天音赞许的点点头:“跟着我,一步都不要离开。”
卓雅从身后桌子上抱起一只普通的古琴,冲她点点头:“那么我去了。”
“好。”
卓雅窈窕的身影,在门口侍卫的陪同下走入风雪之中。
大朵大朵的雪花落在她素白的衣裙上,却仿佛落在了滚烫的火中一般,突然就化成了飘渺的轻烟。
雪越大,烟便越浓郁,此刻的卓雅当真便如同缭绕在仙气中的仙子。
绝美,却那样不真实。
终于离她们越去越远。
两个时辰之后,戌时三刻。
刚才还嘈杂一片的碧水城,突然就莫名地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
没有人看到弹琴的人,也没有人知道琴声从哪里来。
那琴声却突然就响了起来,漆黑夜色中,纷飞的雪花如飞舞的白色精灵,在突然而至的琴声中翩然起舞。
那琴声悠扬,空灵,却好似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叫听到的人不由自主地便沉醉其中。
只要你听见了,哪怕是不经意地听见了那么一个音符,那么,你的灵魂将无法再从那音符中走出来一分。
在那琴声中,所有人似乎都陷入了自己的梦中不可自拔。
这个时候,碧水城中守卫脸上都带上了不同的表情。
有喜,有怒,有哀伤,有欢乐,各不相同。
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表情深深沉入了梦中,不醒亦不动。
洛天音默默念着卓雅教给她的口诀,紧紧拉着阿弃走出了院子。
约定的时间到了,看向手边的小人。那小小人儿,并没有像她一样念着清心除障的咒语,但他的表情似乎完全没受到琴声的控制。
心中不由的感叹,是孩子太小还没有达到心魔横生的年龄,还是因为这孩子带着卓雅的血脉,所以不会被雪山七苦衰绝琴音所扰?
无论如何,这个孩子在他小小的年纪已经展示出他不凡的一面。
但愿,他不会像卓雅所说,今生活不过十岁。
洛天音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这样,希望雪山族的预言术真的都是狗屁。
现在的碧水河早就冻成了结实的冰坨子,暗夜中,皎洁月光下,如同一块巨大的镜子,折射出晶莹的光。
岸边已经密密麻麻站了不少人。
朱雀隐在人群中朝她点点头,洛天音微微一笑。
很好,他果然做到了,在暗中帮助她。
她目光在人群中来回的搜索,直到看见那隐在人群里极不显眼的小个子丫头才缓步上前。
“我放在水缸里。”
林清华没有一句废话,却说了句除了洛天音谁也听不懂的话。
洛天音点点头,果然是个心性坚韧的人,心也足够的细。
她并没有交代她该将曼陀罗花粉放在哪里,林清华却并没有将它们投入菜中。
一来,菜太多,一瓶子花粉未必够用,二来你并不能保证哪个人会吃哪道菜。
下在水缸里就不一样了,管你做菜也好,烧汤也好,洗碗也好。势必都要用倒水的,只要你用了水,那就一定会沾染到花粉。
曼陀罗花粉具有强烈的致幻作用,也许还不能同一时间放到所有守卫。
所以,卓雅的出场才是重头戏。
卓雅超凡的歌舞技艺是宴会表演中的重头戏。
这一次,她所奏的曲子就是雪山神族一首密曲七苦衰绝琴音。
佛说,人间有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只要你在红尘俗世,便无法逃脱这七苦的纠缠。
有的人会一笑置之,有的人会沉沦不拔,从而堕入魔道。
七苦衰绝就是将人心中潜藏的心魔尽数发掘,无限放大。让人陷入自己的魔障梦魇当中,不断纠缠。
如果,无法破除心魔,那么,这个人将永远沉入梦境无法醒来。
七苦衰绝加上曼陀罗,相信这岛上如果不是有着什么妖孽一样心智超强的人,是绝对无法逃脱这两重禁锢的。
她向碧云山上看去,炮台所在的栈道上果然空空如也,没有平日人头耸动的样子。
“走吧。”朱雀远远冲她点点头。
“等一下。”
洛天音转过身,向岛内张望,她最想带走的人,都还没有来。
片刻之间,白茫茫的天地间急速的跑来一条黑影。
黑影越来越大。
洛天音微微安心,是玄若歌,他背上背着个人应该是慕容静兮吧。
但是,那随风飘荡的白色裙角叫她微微一呆。
不是慕容静兮,玄若歌背着的人是卓雅。
玄若歌三下两下跑至众人身边,将卓雅轻轻放下。
“静兮说叫我去看看卓雅,幸好我去了。再晚去一会,只怕她就要被雪给埋了。”
卓雅的脸色异常的苍白,几乎快于她的衣服成了一个颜色。却仍紧咬着牙齿,倔强的不肯晕倒。
“娘。”阿弃嗖一声兔子一样就蹦到了卓雅身边,伸出自己温热的小手附上卓雅的脸庞。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卓雅微微一笑,却难掩眉眼中一闪而逝的忧虑。
洛天音心中一抖,果然是自己疏忽了。
七苦衰绝琴音是个极为逆天的东西,定然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卓雅又不间断地弹了整整一个时辰,真是不敢想象那得需要多大的毅力。
幸好,慕容静兮够细心,不然,她还真是要愧对阿弃。
“谢谢玄哥哥。”阿弃冲着玄若歌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
“不谢。”玄若歌笑的一脸灿烂,轻轻揉了揉阿弃棕色的卷发:“静兮呢?我的脚程不算慢吧。哈哈哈哈。”
天地之间,呜咽的风雪声中只回荡着他放肆的大笑。
良久,却没有一个声音回应他。
玄若歌笑声突然就卡在了喉咙里:“静兮呢?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她?”
“静兮她还没有到。”
“怎么可能?”玄若歌脸色突然一黑:“她和我一道从地库中出来,吩咐我去找卓雅的时候,她明明先走了。怎么可能还没到?”
洛天音眉头终于紧紧颦在一起:“她的确还没有到。”
玄若歌扭头就走,洛天音却伸手挡在他前面:“等一下。”
“谁也别想阻止我去找她,她不走,我也不走。”
刚才还阳光大男孩一样的玄若歌,清澈的双眸中突然就染上了赤红的血色。
“我不是阻止你,是让你留下,我去找。”
玄若歌微微一愣,后面的人群却是一阵骚动。
渐渐的就有些不满,玄若歌染血的眸子却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
“想走的都给我闭嘴。”洛天音突然一声大喝,嘈杂的冰原上立刻就静了下来。
“老娘今天本来只想带几个人走,慕容静兮不巧正是其中一个。你们不过是白沾了光。谁再敢多一句嘴,老娘有的是法子叫你们身上的破虫子立刻在你们肚子里跳舞,不信试试?”
众人吓得就是一哆嗦,这个时候没有人敢不相信洛天音的话,这女人说可以带他们逃出去,如今,他们真的就站在了这茫茫冰原上。
她说侍卫们不会来追,就真的没有人来追,这女人有点邪门。
她说虫子会跳舞,就一定会跳舞。谁都不希望虫子跳舞。
“玄若歌,你听着。你与慕容静兮感情的确很好,却也是最坏事的地方。”
洛天音声音清脆如珠玉相击,听起来却比那茫茫的冰原还要寒冷:“一旦被感情蒙蔽了理智,冲动之下会做出错误的判断。我们现在没时间犯错,所以,我去。”
玄若歌嘴唇翕动,刚想说话。
洛天音却突然冲他微微一笑,玄若歌愣了。
明明是一张让人都不像看到第二眼的丑脸,怎么就叫人觉得那样一个笑容,突然就有了安定人心的魔力。
“静兮是我的同伴,更是朋友。你放心,我洛天音对朋友,从来都是。不抛弃,不放弃。我一定将她带回来。”
“若是一个时辰后我还没回来,”洛天音向朱雀遥遥看去:“将我准备的东西发给大家,立刻走,不必再等。”
“说的好,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放弃你。”
寂静无声的冰原上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即使风雪再寒冷,那个声音却还是叫听着的人打心眼里那么舒服。
洛天音,镇定的洛天音,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的洛天音。
心中突然就如同百面大鼓同时敲响了咚咚的鼓点。
震的她双耳再听不到丝毫多余的声音,眼睛再看不到任何多余的东西。
天上地下,只有哪一个声音在不断的重复。
“我从没有放弃你。”
她的眼眶突然没来由的一涩,一丝不明所以自己都搞不明白的委屈突兀地袭上了心头。
只为了那个声音,慵懒若无骨,却魅惑动人的低沉嗓音。
这个声音是……。这个声音是……。
他呀。
正文 077 欠我的百倍还
洛天音的世界里只剩下茫茫冰原上那踏雪而来的一抹颀长身影。
一如往昔的月白长衫,只是厚了些,却一样的不甚精致,不够华美。穿在他身上却异常的和谐。
身后,披着一条紫貂的披风,几乎与散满肩头的乌发融为了一体。
明明是那样漆黑的夜晚,那样大的风雪。
但那孤寂走来的身影,却瞬间成了天地之间最抢眼的一抹光。
他长挑的凤眸中微微含着笑,仔细看却又好似充满了冷厉的刀锋。
薄唇却比玫瑰还要娇艳,那唇间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美得直叫人觉得窒息。
那样完美的妖孽一般的男人,正优雅而缓慢地踏着积雪向他走来。
“阿奴,”他薄唇轻勾,瞬间光华潋滟,天地失色:“玩够了,就跟为夫回家吧。”
“长孙,”洛天音声音一滞,只因为那妖孽般的男人突然在她白如玉髓的耳朵上轻轻一啄。
当然这个动作,正好掩盖在他将自己紫貂披风系在她脖子上的温柔动作当中,没有人看的到。
洛天音耳朵“腾”的就红了,心中的感动一瞬间跑了个精光。
“你丫的长孙妖孽,你来干什么?”
“长孙妖孽?”长孙元轶微微一笑:“不错的名字,不过闺房中的耳语,阿奴怎好当着外人的面去说。”
“你……”
洛天音那个无语啊,这丫的这么久不见,怎么这无耻就没有一点收敛反而更肆无忌惮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