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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易初两人想不到对方态度会发生这么大转变，弄不清楚这些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既然对方诚意相邀，即使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上一闯。因此两人倒也不再客气，整了整衣衫，在博聚堂弟子开道护卫下，坦然地向湖心岛上飞去。
第十四章 初试啼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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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聚堂湖心岛不失为一个人间福地，岛上处处绿草如茵，林木苍翠，亭台楼阁林立。米易初和丹云在博聚堂众人引导之下，登上湖心岛，沿着一条白石所铺的大路，向博聚堂总坛核心地带——白玉大殿走去。
沿途之上，景致迷人。这湖心岛经过博聚堂近千年的苦心经营，规模自不必说，景色也布置得美不胜收。整个岛上，除了满目苍翠，就是清一色的白色，看来博聚堂之人对白色有种独特的钟爱。
经过数道坡坎，一行人渐渐转到了一个阔大的广场，整个广场都是用汉白玉铺就，显得十分气派，广场尽头，一座高耸的大殿傲立在那里，整个大殿也是一式白色，全部用汉白玉砌成，显得那么美轮美奂，巍峨壮观。
这座大殿就是博聚堂会客之所——白玉大殿。此刻殿中早已候着一位派中长老，准备迎接米易初两人。
米易初和丹云在博聚堂弟子引导之下，步入白玉大殿之中。那大殿面积十分宽大，人置身其间，倍觉渺小。大殿正中，一排太师椅之前，立着一位三十许左右的妇人。两人凝目望去，但见这个妇人相貌颇为普通，但是身量高颀，几与男子相若，身段婀娜而娉婷。一袭月白长裙，裙上披着一层薄纱，显得十分端庄高雅。
杜放被人搀扶到大殿之后，见到面前端立着的妇人，挣扎着行了一礼。那妇人淡淡点头，看到杜放一副无力之相，心头不觉恼怒，冷声道：“你倒是学得一身好本领，真给为师长脸啊！”杜放听到师傅这么一说，冷汗涔涔而下，恭声道：“弟子无能，给师门蒙羞。”那妇人嘴上虽然对门下弟子讥讽挖苦，却最是护短，看到自己徒弟被两个年轻人给打得狼狈不堪，心头早就腾起一腔怒火。
米易初虽然挟恨而来，倒也不敢失了礼数，恭敬地问道：“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一旁有博聚弟子答道：“这位就是我们博聚堂堂主的师妹－恨水师叔！”
博聚堂堂主之下，历来都有五位同门，合称“五行使者”，这五位同门各自精擅一门五行术法，并且历来都以相同的名字称之，他们原来的名字反而不为人所知。眼前这位中年妇人正是“五行使者”之一，精擅水系术法，名字沿袭一贯的称呼，叫做“恨水”。
恨水看到米易初态度恭敬，一时之间倒也发作不得。只好压下心头怒火，冷冷答道：“两位少年英雄，艺业不凡，居然能够一举闯到我博聚堂湖心岛之上，开千年未有之例，真是让人敬佩不已。”
丹云笑嘻嘻地说道：“恨水前辈过奖了，只要心中有所谋，纵是艰难险阻也挡不住我兄弟二人前进的步伐。”
恨水看到丹云这般狂妄，声音更趋冰寒：“两位真是好豪气，我倒想看看两位有什么手段，敢到我博聚堂重地之中卖狂！”
丹云知道今天这局面非是善了之局，一番恶斗在所难免，而眼前这位中年妇人虽然身为博聚堂长辈，但是火气却丝毫不输于年轻人，如果能够激怒于她，对他兄弟二人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要知道修道之人，最忌动怒，一旦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就会意气用事，无法充分发挥自己所长。因此他故意显得一副轻狂模样，目的就是为了激怒恨水。
恨水果然中计，被丹云激得怒气勃发，立时就要动手。米易初也冷声道：“前辈若要赐教，不妨到外面广场之上，那里地方开阔，前辈可以任意施为。”
恨水更是恼怒，连声道：“好好好，就如你们所愿。”说罢当先冲出了大殿。米易初和丹云两人则是十分悠闲地缓缓飘身出了大殿。
恨水早已在广场之上站定，等着丹云两人下场动手。而丹云和米易初倒是显得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紧不慢地来到广场上。恨水看到两人下场，扬声道：“你们两个一齐上吧，本座一并将你们打发掉。”丹云抢前迈出一步，仍是那幅嬉皮笑脸的神态，道：“前辈倒真是豪气，只是我兄弟二人不喜欢欺凌老迈。这一阵小弟接下了。”
恨水被丹云的一番话气得三尸神暴跳，不再多说什么，右手食指与拇指紧扣，立于胸前，法诀引动处，周遭的空气变得湿润起来，最后居然化出一条水龙，跟方才杜放所施展的法术别无二致，只是功力比起杜放来高了许多。单是这一手聚气成水的绝技，就足以说明问题。
丹云虽然表面上显得十分轻松，实际上却是全力以待，不敢有半分松懈。毕竟对方是博聚堂堂主的师妹，功力上的深厚那是不用多言，即使是她门下的弟子——杜放也是一身不凡造诣，由此可以推知师傅厉害到什么程度。
恨水一出手就是水系术法中的绝学——水龙吟。那条成形水龙在她操控之下，动作夭矫迅疾，力道沉雄刚猛，绕着丹云不断进击。丹云在这条水龙攻击之下不断变换处身的方位，灵活地躲避着对方连珠般的攻击。
恨水见丹云身法轻盈灵动，非常巧妙地躲开了水龙的攻击，也不由暗暗称道。难怪对方能够突破层层防卫进入湖心岛，看来一身本领的确不容小觑。只是这年轻人虽然功力高绝，但是远没有达到可以让她感到威胁的地步。此刻她看到丹云仗着神妙的身法，数次躲开了水龙的攻击，不由得开始改变攻击的方式。那水龙本来十分灵动地穿梭往还，而在改变了攻击方式之后，水龙的速度慢了下来，但是所带起的力道比起方才强了许多，强猛的力道逼面而来，让丹云感到不胜重负。
在水龙强大力道的逼迫下，丹云的身法显得有些凝滞，好几次都差点被水龙给击中。丹云觉得这么一味闪躲下去也不是了办法，必须得主动出击，力争主动，才能扭转局面。因此，趁着闪开水龙攻击的瞬间，他运起彩霞舞空玄功，浑身灵力沛然而动，从他手臂之上奔涌过来，化为电光经由十指激射而出。只听数道破风之声响过，那带着强大迫力逼来的水龙身上，赫然被洞穿了十来个铜钱大小的深洞。水龙受到攻击之后，如同活物般扭动了几下，想是吃痛不小。
恨水没有想到眼前这小伙子居然犹有余力，能够在间不容发的时刻躲过自己所发的攻击，还能够伺机反击，并且将自己所化水龙给打出十来个洞来。这下，恨水开始收敛起对这个年轻人的轻视之心，开始将对方当作一个真正的对手。
恨水右手法诀连运，受创水龙笔直升上天空，一直升到百十来丈高之后，又掉头急冲而下，并且在俯冲途中不断聚集周遭的水汽，随着它离地面的距离越来越近，整个龙身也变得越来越粗壮起来，到了距离地面还有十来丈距离之时，那水龙龙身一摇，居然一分为二，一左一右，夹击而来。
丹云双手连扬，十指之中电光再度射出，将那两条水龙再次洞穿了许多小洞。可是这次水龙受创之后，并无什么反应，仍然笔直地冲了过来。看着两条水龙分从左右迎面扑来，丹云体内灵力运转速度陡然提升了十倍有余，身形疾退处，挥手在身前布下七道云墙。
两条水龙撞到第一堵云墙之上，速度并无什么改变，直直穿墙而出，撞向第二道云墙。这次撞击之后，两条水龙的前冲之势才稍微减缓了一些。一直这么连破五道云墙之后，水龙的速度才缓了下来。当它们穿过第六道云墙，其势已经弱了不少，在第七道云墙之前，两条水龙被阻遏在了那里，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此时的丹云已经退出了将近十丈的距离，方才摆脱水龙带来的压迫感。当他看到水龙被挡在了云墙之前，心头的那丝紧张才得以舒解。
第十四章 初试啼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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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水见水龙攻势被云墙挡了下来，冷笑一声，水系术法再次展开。那两条定在空中的水龙，从尾部开始，一路冻结起来，直到龙头部分。就这么片刻功夫，两条粗大的水龙被凝结成了两条大冰柱。冰柱之上，噼啪作响，看来凝结成的冰块正在急剧崩裂。没多久，只听一声巨响，两条冰柱炸了开来，化为无数冰锥，带着破空之声，射向丹云。
丹云没有料到恨水的攻击方式居然这般多变，而且功力深厚到如斯境界，不仅可以聚气成水，还能自如地凝水成冰。想归想，他的动作却没有半分迟延，云霞涌起处，一道厚实的护壁已经张开，挡在了他的面前。
只听得一阵“噗噗”作响，无数冰锥射到霞壁之上。那些冰锥攻击的力道看来也不算小，直把丹云撑起的那道厚实霞壁给击得裂纹处处，看来撑不了多久。
恨水所发的“冰魄追魂”之下，向无敌手，没想到这次居然又被这个年轻人给挡了下来。心灵深处，又对这个年轻人高看了几分。
丹云自然不会想到恨水会对他极为看重，此刻的他，正穷于应付恨水所发的“冰魄追魂”。尽管他不断加持灵力于霞壁之上，可是仍然无法避免霞壁即将被击裂的局面。
丹云心头暗叹，全身浮起一股无力之感，斗志顿时消弭了不少。那护身的霞壁也变得岌岌可危。一旁的米易初看到丹云突然失却了斗志，心头暗道不妙，本来想立即站出来替师弟接下这一场，可是又担心他这么一打岔，会分了师弟的心神。正在心头惶惶无措的当儿，脑际突然灵光一闪，被他想到了打破目前局面的方法。他运足力道，声若洪钟般说道：“博聚堂恃强凌弱，无端重创无辜之人，天理不容！名利熏心，强取豪夺，有失正道作风，徒负‘名门’之誉！”
战场之上苦苦撑持的丹云听到米易初这么一说，当日神来峰头的一幕幕情形清楚地浮现在心湖之中。想到两位师长的慈颜，想到他们不畏强权，仗义执言的高风亮节，强烈的复仇欲念犹如滔天巨浪，不断翻涌在心中。被恨火这么一刺激，丹云原本衰竭的斗志陡然间又回复了过来，想到他们此行的目的，战意再次高涨起来。
丹云仰天一阵长啸，灵力在他体内澎湃激荡，急欲寻找宣泄的出口。他坚守心头一点灵明，任体内汹涌的灵力循着四肢百骸急转不休，然后从他双手之上倾泻而出。奔涌的灵力犹如凶猛的山洪，先是将他自己生成的霞壁击得粉碎，然后迎上那阵阵冰锥。那冰锥在他所发的灵力面前显得有些无力，被逐一化成阵阵白雾，消失在空气之中。
那股汹涌的灵力击散了冰锥之后，其势不歇，直奔恨水而去。此刻攻防局势互易，原本攻势凌厉的恨水眨眼间就成了防守的一方。
面对丹云突然爆发的强大攻势，恨水并没有显得惊慌。她先是结出一道防御法阵，将丹云的反击缓了一缓，然后趁着这短暂的瞬间，再次化出一条水龙。可是这次的水龙与前次有些不同，龙身之内，隐隐有白光闪现，好像中间夹杂有什么活物在其中。
丹云并没有看错，那条水龙之中的确有活物，而且还是博聚堂七大召唤灵兽中的一种：白蚓。这白蚓正是恨水的本命灵兽，此刻被她夹杂在所施的术法之中，威力非同凡响。
那白蚓平时身长三尺，体白如雪，战斗之际，体形可以暴涨到十丈大小。水龙之中夹裹的白蚓显然没有达到战斗时的身形，但是丹云可以明显感觉到此次的水龙比起前次来，威力大大加强。
面对再次扑来的水龙，丹云不敢像方才般采用云墙来防御，只得再次张起霞壁。由于对水龙的攻势十分忌惮，丹云此次所张霞壁的厚度比起方才来厚上了不少。
水龙狠狠地撞了过来，那厚实的霞壁重重晃动起来，范围缩小了不少，厚度也有所减小，但是还好，挡住了水龙的攻击。水龙一击无功，返身退了开去，转了一个大圈，再次扑了过来。
方才水龙撞来的时候，丹云就感到自己快要抵消不了了。这也难怪，自从闯破博聚堂所布的禁制之后，他们就一路战斗，一直杀到湖心岛之上。这连场的剧斗，无一不是一番恶战，灵力的消耗实在不小。间中缓气的时间又非常短，他没有能完全恢复过来就又和博聚堂堂主的师妹、拥有一身高绝功力的恨水斗了起来。这恨水身为五行使者之一，一身道法岂容小视？各种精妙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