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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执著了,只要所行为正,心中有道者,自然品性端庄,深为有德。”青囊仙子未免感到有些荒唐,何时听闻那杀人不眨眼,万般凶狠的绿袍老祖也会与人论起正邪来。
季博又是大笑一声,正声道:“那敢问道友,何谓正,何谓邪!”
青囊仙子及至此问,倒也没有急着回答,想了想,微微笑道:“正者,守忠孝,行仁义,知晓礼仪廉耻,平日乐于助人,尊老爱幼;邪者,肆意妄为,杀生罔顾,更有甚者不行人之事。”语气最后,颇有几分严厉,“不过我等修行之人,天道仁,只要能够顺应天意便是正道,唯有邪派罔顾天意,一心欢喜自命主宰,逆天行事。”
哈…。哈…。季博闻言一阵狂笑,笑至最后,眼角更有点点泪花闪现,伸手一指青囊仙子,怒声喝斥道:“天意,哈哈…还亏尔等自命修行之人,竟连何等是为天意都不知晓,还妄指天意。所谓顺天者正,乃是人自作的想法,与天何干。我问你,正所谓顺者为人,逆者为仙,此为何意?”
“此间修行术语顺逆之道,乃是激励我等修行之人,不可懈怠之语,不足以表天意之行。”青囊仙子微微笑道。
季博又道:“那我再且问你,天道既仁,那为何还要降下无边苦难,无辜众生岂不可怜。”
青囊仙子再笑答道:“此乃上天磨砺人性之故,众生虽然无辜,但有人前生罪孽深重,今生无有福报而已,此乃短寿者。”
季博冷笑:“那被我邪派中人诛杀的,岂不也是福薄,命中该死之人,只是上天假借我辈之手而以。天道固仁,但绝不已人之正邪而论是非,此乃天人之别。反而可笑的乃是尔等自命正派,又言积修功德,却也只是枉自滥杀而以。”
第九章 化血分身
青囊仙子听及最后却是没有接口,只是哈哈笑道:“毋庸多言,贫道来此并不是与老祖来语禅论机的,还望见谅。只望老祖能够就此退去,否则…。。”
还未及青囊仙子的话说完,季博便跳身起来,冷笑道:“否则如何,还不就是我俩比划一番,成王败寇之理而以,此宝我是志在必得,若要让我退去,只管划下道来。”说完也就不自理睬青囊仙子,专心一意放起无穷阴火,灼炼长眉留下的禁制。
事已至此,青囊仙子心头也忍不住泛起点点无名火,眉锁一抬,硬声道:“那也就只有请道友赐教一番了。”当年受长眉真人所托,故在此为其看护温玉,以及防止妖尸作怪。不想今日还有如此胆大之人,即便没有长眉真人的托付,宝玉也万万不能为此等魔道巨擎夺去。
言罢,见季博对她之语依旧是无动于衷,冷笑一声,强忍怒火:“既然道友不愿先行出手,那贫道就献丑了。”一抬手处,百丈红光,游龙一般,顺眼及至季博跟前。
季博表面视若不见,实则暗暗准备在手,只是想先看这老道姑的剑术如何,怎样破开自己早前设下的禁制。
哪想青囊仙子出手声势虽大,但好似无甚太大威力,一道红光虽然在季博面前的六焰明光禁制上与六道碧焰争斗不休,激起满天火星,道道光华,却也仅是如此而以,不要说是伤到季博本人,就连破开禁制也难。
怎会如此,难道说是青囊仙子徒有虚名,季博心中顿起这可笑之念,要是青囊仙子真的如此不堪,也不能活到今日还未应劫,应该是她隐藏实力准备搞鬼了,心想至此,季博又暗自起了几分谨慎。
不过,小心归小心,既然青囊仙子未再有其他动作,季博还是一面先用阴火锻炼灼烧那金光禁制,小心自在心中,脸上丝毫未表。
转眼盏茶功夫过后,巨石表面的金光慢慢黯淡下去,再抬头看那青囊仙子,表情虽然看似着急,手捏剑诀连连指动,但看其眼中神光却好似未曾任何异样,也不知何由,令人好生不解。
难道说长眉真人的这个禁制难道还有什么古怪不成,一念及此,季博心中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可惜早先未曾修炼那太乙五烟罗。如是现在有此物傍身,也不用被动担心于此。不过事已至此,还是自己多加留神。
心中正在想着,此时在无量阴火灼炼之下,长眉老儿的禁制终被破去,点点金光破散,四处飘撒,巨石转眼被阴火尽皆化为缕缕肉眼基不可见的白烟,消逝于空中。季博还未及欣喜,变化突生,巨石化至中心,陡然升起一团紫芒,虽不耀人眼神,但却着实明亮已极,无量阴火俱为此紫色光华所灭,与此同时,心灵传来警讯,自己设下的六焰明光禁制须臾即为人破去。
季博知道这是青囊仙子趁机出手了,暗骂一声,右手忙向地上那团紫色光芒中伸去,还是先把万年温玉取到手再说,免得又生意外;左手带起一丈绿焰光芒,头也未回,自向身后挥去。刚把温玉取至手中,突感一阵阳和之气,从上传遍周身,虽觉很是舒爽,但心中警讯更深,此时就觉左臂一痛,随即失却了知觉,知道左臂已断。一股森寒剑气更是直逼后背,肌肤甚至都可以感觉到剑的形状,忙口诵魔咒,涌起满室血光,同时腾起两道血光,分别方向各自遁飞。青囊仙子足下一顿,满室红光岸然,再看去已是人影皆无,除却地面点点血迹,恍如看不出此地刚刚有过一场生死之战。
青囊仙子原先算计好,只等万年温玉出世,季博必将取至手中,却不知此物正好克制他所炼的阴火。等那时,季博的护体阴火必为万年温玉的阳和之气所灭,自己也正好就机斩杀此獠。却不料季博甚为机警,开始就发现青囊仙子的飞剑暗袭,忙运法抵御,及至后来温玉到手,浑身阴火泯灭,为青囊仙子斩却一臂,但也趁机借着血遁逃走。
青囊仙子见季博使出化血分身之法,就知要逃,急忙先去追上一个化身斩杀,后又追上另一化身也自斩杀。结果才发现,两者皆都只是化身,略一思索,便已明白过来,此时再追已然不知逃向何方,只得叹息一声,径自向峨嵋方向飞去,此时还是需要跟主人家通报一声的好。
季博原来刚才看见情况不妙,知道正派老辈剑仙,飞行迅速,化血分身之法未必就能逃出敌手,于是自己甘冒奇险,隐遁在洞内,只是分出两个化血之身将青囊仙子引走,自己则后逃走。
其实只要青囊仙子只要待得片刻即可发现季博,无奈一时之间并未料到此举,再加上魔教化血分身之法着实迅速,稍有不慎即为逃遁,故此才急忙追赶上去。直到最后方才明白季博诡计,却早已人去洞空,逃遁无踪。
季博一时间逃遁也没有辨别方向,等到飞行一段光景,估摸着青囊仙子没追上来,这才落脚休息一番,自己定与其不死不休。如果说季博原先还存有什么玩耍的意念,那此刻就是真实的对这番现实的领悟,如果说前面提到要与峨嵋派不满之词还只是因为书中的缘故,此刻就是实实在在的感同身受。
季博暗自发誓,定要与那青囊仙子好看,不死不休!
回想及刚才一幕真是险之又险,到现在身子好似还直在发虚,那生死一线之间的滋味,真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自己肯定是再也不想去尝试的了。
看来自己其实还是十分惧怕死亡的,想起在原先世界那种对生死无所谓的态度,现在看来也只是一种假性的解脱之词而以。只是因为原先什么也没有,故此不怕死亡,不惧失去;现在什么都有了,法力高强,长生可期,这才发现自己什么都割舍不下,更何况是生命呢!
其实就是这样,人能轻生妄死,着实盖因身无所牵,意无所念,这等一无所有,对生命早已毫无了期待。明天会发生什么,后天会发生什么…。。生命中没有了火花,看似活着,还不如说是已经死了。
最哀莫过于心死。
第十章 接骨断续
季博看看自身这边狼狈的模样,心中更是大恨,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只是现在断却得左臂还是要尽快地接上才好,自己还没想到要去做个残废的地步,只是想来想去,知道的只有四处有这等断臂接续的灵药。
一处便是那北海无定岛陷空老祖那里,有炼就的万年续断接骨生肌灵玉膏,倘能得到手中,便可接骨还原。只是那陷空老祖非比寻常,他那无定岛环圈无尽冰洋,鸟雀也难飞渡。并且这位老祖业已谢绝世缘,不与外人见面,就是亲身去求,彼此之间毫无交情,恐怕也是难以入岛一步。
二来则是崆峒山长臂神魔郑元规,此人剑术高强,另成一家,原为陷空老祖的弟子,只是心意狠毒,不为老祖所喜。十年前不知为了何事,师徒意见不和,老祖忽然要用飞剑斩他,被他师兄灵威叟知道,悄悄通信,叫他逃走。一面向陷空老祖苦苦哀求。为了此事,老祖怪他不该私通消息,还罚灵威叟面壁静跪三年。郑元规见立足不住,没奈何,投身到云南百蛮山赤身洞五毒天王列霸多教下安身。后来奉了五毒天王之命,到云、贵、陕、川一带收徒弟,才在崆峒山暂住。听说他逃走时,便曾将陷空老祖的灵药盗走不少。只是此人也非熟悉,再则身怀诸宝,恐为所趁,无奈…。。
不过还是有两处可行,其一就是那西藏红鬼谷毒龙尊者,炼有一种接骨金丹;其二便是黄山五步云的万妙仙姑许飞娘炼有一种灵丹,此丹内不仅有陷空老祖所赐的万年续断接骨生肌灵玉膏,还外加一百零八味仙草灵药,在丹炉内用文武符咒祭炼一十三年,接骨生肌,起死人而肉白骨。根行高深的人,只须寻着有根基的替身,比好身体残废的地方将它切断,放好丹药,便能凑合一体。
两厢比较一番,此处离黄山还是近些,季博心想还是去拿许飞娘处讨要灵丹吧,毕竟自己断臂未丢,早一刻接起,总归好些。而且此人向来广结旁门左道之人,为日后报复峨嵋派苦下心力,按照季博此等身份地位不愁那灵丹不能到手。
黄山古称黟山,相传中华民族的祖先轩辕黄帝率手下大臣容成子、浮丘公来此炼丹,并最终得到升天,唐天宝六年(公元747年),依此传说,唐明皇赦改黟山为黄山。
黄山可以说无峰不石,无石不松,无松不奇,并以奇松、怪石、云海、温泉四绝著称于世。四季景色各异,晨昏晴雨,瞬息万变,黄山日出、晚霞、云彩、佛光和雾淞等时令景观各得其趣,真可谓人间仙境。正道中就有那餐霞大师在黄山文笔峰潜修。
许飞娘隐居的五步云,乃是黄山最高之所,也是最隐秘的地方。季博本并未去过,原先的绿袍老祖也不知晓确切方位,但幸好原著中曾经提到过。
季博遁光悄悄落至文笔峰上,此时不宜多事,疗伤要紧,此峰有餐霞隐居,还是小心的好。看四周情形,五步云应该便是在这对过的那面孤崖峭拔上,两厢中隔无底深壑,山势险峻。飞身过去,已然看出崖上果真设有禁制,此处必定便是许飞娘的隐修之所。
也不做忙,只是开口传音进去:“百蛮山绿袍老祖来访,还请许仙姑出来一见。”话罢,便在门口打起坐来,若许飞娘真在家,估计一时还开不了门呢。
话说许飞娘正在洞内练宝,突闻有人传音进来,知晓来人乃是绿袍老祖后陡是一惊,心想这厮不在百蛮山修炼来此处做什么,自己往日里假装与邪派诸人断绝来往,如若接待于他,岂不是多年苦心付之东流。可是这个老魔头向来,凶恶异常,不论此次前来还不知用意,如若直接开口不见,恐怕马上就要杀将上来了。此人为南方魔教的开山祖师,魔法高强,练有百万魔兵,仅是而已倒也不惧他太多,但是风闻此老怪,近些年隐居不出,苦练了几桩异宝,更是修成了那颗第二元神化身至宝………玄牝珠。自己还有一件最厉害的宝物并未练成,恐非敌手。
左也不好,右也不行,真是两厢难煞了许飞娘。最后无奈,知晓绿袍老祖脾气暴躁凶狠,未免另起事端,只得出去一见,
出了洞府之外,看见绿袍老祖居然坐地调息,许飞娘甚是惊讶,外间一向传说此老怪何等凶残狠毒,自己出来迟了些许,虽苦思了几桩借口,还生恐他有什么举动,连法宝也都多带了几件,不想是如此情景,不禁愕然。
季博见一个三十岁许,身姿丰腴,神色曼妙的女道姑走出洞来,料定此人定是主人无疑,站起身来,微微笑道:“久闻许仙姑隐居的五步云,景色美丽,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一听如此语气,许飞娘更是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不过见季博衣衫狼狈,又断了一臂,心中却是有了几分了然,灿烂笑道:“老祖光临自是不胜荣幸,只是不知有何贵干。”
“无他,但求许仙姑灵药几枚,以接断臂而已。”季博也是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但见许飞娘出来许久也不见请及自己进去坐坐,知道她定是有所顾忌,假装不悦的,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