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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大战紫云宫(下)
道瑛姆、朱梅二人定然联手,却也不惧,依旧十分潇“老祖我是魔教中人,自然不像你等这般虚伪。
当年你朱矮子与好友文瑾一同进山学道,想那文瑾虽然矮丑,却有仙缘,后来无意之中,巧得一部天书。他并不以此为私,反而顾念朋友情义,拿出与你一同修炼。不想他后来一时戏言,骗说此书还有一册,想要戏弄于你,却为此种下杀身之祸。你自己气量狭小,以己度人,以为真个还有一册,因为想要学习,明求不成,便生毒计。趁那文瑾元神出游之际,将其肉身占住,使其不能归窍,以此相胁。可怜那文瑾哪还有什么天书,百般哀求,最后更是发下种种毒誓,你才相信。
但可笑你功力本不到家,占据别人肉身,能进不能出。最后无奈,只得说将自己原本肉身借与文瑾使用,待到日后功成,再相互换回。谁知道你藏匿肉身又不注意,为野兽所食,已然毁去。若你真个顾念朋友情义,便应替他寻个有根气的肉身回来,偏又自己偷懒,更怕日后文瑾修炼有成报复,便随意找了个死于路边的乞丐之身,交于文瑾附体。
可怜那文瑾原本虽然丑矮,但心气极高,这乞丐之身,根骨不堪,怎能修行,最后更是被你逼迫无奈,只得最后转世。
不想,你更是阴险,知道他转世,假借朋友之名渡与门下,却又故意做作。设计陷害说他谋逆叛师,将其杀害,一共三世,实则便是怕其报复。直至如今,你修道已成,任他如何修行都不能与你为害,这才假意重修前好,真个收于门下。更设计他转成女身,使其情孽纠葛。只能得成地仙,永远不能飞升与你为害。”
朱梅和瑛姆一任绿袍喋喋不休,也不应声,只是加紧施为。破开眼前这金母遗留的禁制。百丈金光雷火,风涌不休,雷鸣阵阵。
反倒是齐金蝉忍不住叫骂道:“我等今日是前来收回紫云宫,不是听你这魔头唧唧歪歪东扯西扯地。”
“笑话。这紫云宫又不是你峨嵋之物,收回之语从何说起。”绿袍故作不解,假意调侃道。
齐金蝉鼓着一张小脸,叫道:“这紫云宫乃是前主人赠与我峨嵋开山祖师长眉真人。自然是归属我峨嵋之物。”
绿袍闻言大笑不止,“那前主人本就是窃居此宝地,还敢有脸赠与别人。要知紫云宫本是天一金母所建。紫云三女乃是昔年金母门下转世。不知道谁究竟才是正统呢。”
齐金蝉闻言刚想言语。却吃朱梅阻住,此时朱梅、瑛姆合力。已将金母禁制破开,一行八人,俱都纵身向绿袍、初凤人等扑去。不想刚到半途,瑛姆突然大喝一声“不好”,纵起一道金光卷住金蝉六人,就待向后退去。朱梅这时也自察觉有些不对,再听瑛姆一说,也忙向后退去。
绿袍此刻却是哈哈笑道:“晚了。”话音刚落,就见金庭之内一十九根玉柱陡然间全部折断,轰然倒地,紧接着整个紫云宫都开始震动起来,一时间天摇地晃,金庭失去玉柱支撑终于支持不住四外无尽的水压,就听砰的一声,四裂开来,海水瞬间浇灌进来。海水打落在绿袍等人身上,就见他们好似如同泡沫一般,一触即破,顿散虚无。
此时紫云宫内此处坍塌,海水倒灌,昔日神仙妙境,就这么瞬息即便毁于一旦。
此时海上正有六人注视着脚下,好似沸腾了半,咕嘟咕嘟不断翻滚的海面,虽然海面看去才仅有丈许方圆,但是大家全都知道,实则海下已是波澜汹涌,大劫将起。因为由此下潜千百十丈,便是海眼,原本建造紫云宫的那处海眼。
一人笑言道:“老祖此举是不是稍嫌有伤天和。”
另一人闻言也自大笑道:“哈哈…神君何时变得如此慈悲为怀。老祖我可还是听了神君一席教诲方才明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道理呢。”此人自称老祖,但声音听去却好似婴儿一般。这声音顿了一顿,复又言道:“就像神君所言,我等本就魔教中人,顾忌这劳子多干嘛
那被称神君之人,此刻又笑骂道:“亏你还说明白了呢,万法随心,又哪来善恶之分呢。”
“嘻嘻,神君说得正是,又受教了。”
这海面上其中五人正是绿袍老祖以及初凤等人,但被绿袍称为神君的,却是一个与剑眉星目,身穿一袭
风姿俊朗的年轻道人。
初凤等虽然被绿袍一带出紫云宫就见到这个年轻道人,似乎早已在海面上等候多时,不过绿袍没有介绍,四人却也不知此人来历,只是看样子,两人似乎甚是熟捻,言谈之间多有调侃。
原来绿袍现身之际,就与初凤言语,紫云宫定然不能保住,不如就此毁去。初凤虽然不舍,但也知道如若落入敌人手中,还不如就此毁去的好。
此刻紫云宫已然毁去,但是峨嵋诸人定然不会有什么大碍,见绿袍偏又与那道人交谈不休,好似全不在意。心中实在急切至极,忍不住开口问道:“那峨嵋诸人法力高强,宝物神奇,恐怕这区区海难,就算方圆千里都自沸腾也都难以奈何他们吧。”
年轻道人皱了皱眉头,点头应道:“不错,尤其是那朱梅与瑛姆,此二人成道在即,法力高强,着实难以对付呢。”
绿袍却反而笑道:“神君既然早有布置又何必拿初凤寻开心,故意逗她呢。”
此言一出,年轻道人意图已被拆穿,自然不便再假装下去,半真半假地调笑道:“我自然是看上了初凤,才这般逗她的。哪似你这个无情无欲的怪物,看到这等美人也都不知道怜惜。”
初凤才知二人毫不着急,竟是早有布置,一颗悬着的心不禁放下许多,只是听着那年轻道人如此轻佻地话语,公然调戏自己,心中嗔意顿生。但是又见此人居然对绿袍老祖也敢不客气地骂声怪物,虽然可以说是二人交情深厚,但也可侧面显出这道人地位尊崇。
要知道魔教中人,素来排资论辈都是按照实力高低划分的,这人能够跟绿袍老祖相交,说明此人实力最起码不在绿袍之下。现在自己等人已非当初雄踞紫云宫时可比,已然就跟丧家之犬差不了多少,如何还能狂傲的起来。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认命了。心念一自转变,不知为何,却又好似起了一丝羞意一般。
绿袍突然间笑声顿止“咦?”
那年轻道人也自喃喃道:“这朱矮子和瑛姆还算知道自己是正道中人,已然开始行法禁制那海眼爆发了。”
“哈哈…”绿袍突然又大笑起来:“他们既然想要禁制,那老祖我就给他加把劲。”抬起袖口,内中滑落出一面黑色丝帛。绿袍抓住一端,凭空抖动一番,原本还算平静的海面上立时波澜顿起。
那年轻道人,一见此物,双眼不禁一亮,“绿袍,看来你家私不少嘛!连着上古异宝卷海绫都落在你手中了。啧啧…这下朱矮子可有得受了,哈哈…快点,用出来,让我见识见识,水到底是怎么玩地。”
初凤开始一见这黑色丝帛虽然看起来平淡至极,但看绿袍刚刚随手一挥,竟然就能掀起汹涌波涛,知道定然是件至宝。本来听那年轻道人,前半段的介绍,也没什么,到后末了一句,竟然好似这宝物就是专门为玩耍嬉戏一般,一时间不禁啼笑皆非。
但绿袍好似不仅没有在意,反而更加起劲了一般,应承一声,将那黑色丝帛一抖,另一端已然垂没海水之中。过了半晌,竟然还真个回头对那道人说了一句“你注意看好了。”接着,就见绿袍握着丝帛的那只手,左右连连摆动。
初凤还以为将要有什么动人壮观的场面出现,不想又等了一炷香地时间,竟然还是没有丝毫动静,莫非法宝失灵,又或者被朱矮子破了,心中正在琢磨着。突然感觉眼前一花,天地整个都好似晃动了,自己身子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动摇西摆起来。
过了好一阵子才定住身形,此时一看,心中惊讶,难以言表。原来先前不是天地晃动,而是这海面突然左右颠簸起来,而其还极有规律的一左一右。因为初凤一直就盯着海面看,相应之下,方才会产生天地晃动地错觉。因为此间四外一眼茫茫看去几乎全是大海,海天一色之间,自然模糊了天地地概念。
渐渐地这波澜晃动已有数十丈高下,可不要就此小看,绿袍晃动的乃是整个方圆近千里内地所有海水,从海底至海面,由上而下。绝非一般的就此掀起海面百丈怒涛之术可比。
若非宝物神奇,绿袍也绝然没有这般能力。就算如此,绿袍头顶此刻也是白气腾腾,一张笑脸帐得通红。
第十六章 先杀一个
自舞动着卷海绫足足有两柱香的时间,方才罢手,将大笑道:“这样玩水,还真是痛快!哈哈…”
那年轻道人,此刻也是满脸羡慕之意,凑着一张脸故作献媚道:“不如这个就借我玩两天吧。”
绿袍对他倒也不小气,闻言递过卷海绫,只是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拿它去干吗?让我想想,住在水底的也就那么几位,你究竟是想去搅了谁的洞府。”
道人将卷海绫接到手中,兀自把玩不休,瞥了一眼绿袍,神神秘秘的说道:“就不告诉你。”
绿袍看他那般模样,以为要偷偷告诉自己,不想被别人知道,还特意将耳朵凑上去。谁知道竟然等出这么一句话,气得直朝他翻白眼,没好声气的说道:“可别给我弄坏了,我还指望它去对付西极教的玄阴真水呢。”
年轻道人全当没看见白眼,一副百毒不侵的模样,拍着胸口直保证道:“没问题,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嘛。”
初凤此刻真的有要晕厥的感觉,这两人最初起码还神君、老祖的相互招呼不休,虽然言谈也算不上什么多有高人的样子,最起码只让人觉得两人比较随便而已。不想,现在可好,竟然就这么你啊、我的称呼起来,哪里还有什么修道之人的模样,而且更加过分的是,两人现在的举止,就好似两个浪荡子,恩,对就是浪荡子。全无一点内涵休养。
绿袍当然将初凤的神情一览无遗,不过他现在也不在乎了。
神君曾言,人就好似一块白绢,魔教在正道中人眼中就好似一滩污水,凡是在这里趟过地,身上就是黑色,永远洗刷不掉。而且既然是混魔道的,要的就是肆无忌惮,无拘无束。像绿袍先前那般。束手束脚,生怕正道围剿,这边忍辱,那边负重的。何必呢!还不如乘早改投正道好了,打个下手,也比这样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强多了。
再说魔教之人向来就不喜欢合纵连横之说,除却几个实在有交情的。凡事都是自扫门前雪。想要联合,虽然也不是不切实际,但是所费心力…结局定然是事半功倍。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回家把徒弟教育教育好,凭自己一家之力干掉人家。才算本事。
虽然,绿袍觉得神君说得不一定全对,但不能否认魔教中人就是这个样子的。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
再想想自己前面也确实活得窝囊。自己心性本就不是什么精于算计,忍辱负重的主。先前所行,也是因为自己觉得好似只有那般才能有一条生路。现在听了神君言语,却不禁有些拨云见日之感。
老子混魔教,天生就是黑道的,处处窝囊,还不如趁早买块豆腐一头撞死好了,省得憋屈死了两眼一睁,还死不瞑目呢!反正现在法宝够多,法力也够强,能制自己地恐怕也没几个。再说了,打不过,难道还跑不过。实在不行了,找个里一躲,妈的,老子数百年后出来了,又是一条好汉,继续跟你对着干!
何必像现在这般,处处都要低人一头,看见个垃圾,都还要顾忌下他背后又没有什么大佬,有的话,还要陪个笑脸,不能打不能骂,要用手供着。
绿袍老祖纵横两三百年,吃人心,喝人血,虽然凶残,却也是魔教中人人敬畏,当然,畏是比敬要多一点。自己现在可好,随便哪个小辈居然都敢跟自己指手画脚的。不想了,越想越窝囊。
三仙二老又怎么了,老祖我今天就干掉一个,看你丫地还怎么凑个三仙二老出来。
此时那年轻道人,突然收起脸上嬉笑,正色道:“朱矮子上来了,估计看你把底下晃得太厉害了,想要先出来对付你了。”
绿袍笑骂道:“你又这般假装出一副正经神色干什么,准备骗谁啦。”脸上虽然笑意不减,绿袍心里可不敢有丝毫放松,嵩山二老成名已久,就算只有矮叟朱梅一人,也绝对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道人闻言笑道:“若不是那严瑛姆的师傅水母姬璇着实有两下子,我可是恨不得连她干脆也一锅端了。”笑容虽然灿烂,但是言辞之间却是夹杂着森森冷冽凶残之意,果然是魔教中人,将这等取人性命之事也可说得这般轻描淡写。
“下次吧,一个一个来,总归不急的,咱有地是时间。”绿袍竟然也是点头附和,不过却是提出了另外一种说法。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