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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牧从往事中醒过神来,他连忙擦了擦泪水,”丁掌柜,不好意思,风沙太大,迷了眼睛。“
丁翁和金蟾都聪明的没有追问原因,这个时候触东家的眉头,不是什么好主意。
赵牧端起陶土制成的茶碗,仰起头来,一饮而尽,滚滚而下的泪水滴落在茶水中,平添了几分苦涩,等到赵牧放下茶碗的时候,泪水已经落尽,赵牧也用刚刚喝完的那被苦茶和永远逝去的时光做了彻头彻底的了断。
气氛有些凝重,丁翁几次张开嘴,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干脆闭上嘴,一声不吭,金蟾也想说些话安慰安慰赵牧,可是顾及相差悬殊的身份,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了。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童音突然传了过来,”沙瓜沙瓜,香甜可口的沙瓜,“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小孩艰难的拎着沙瓜沿着道路,步履蹒跚的朝着茶水摊走了过来。
沙瓜是一种类似于西瓜的水果,大小如同排球,皮白而厚,瓜瓤倒是和西瓜有八九成的相似,颜色红艳多汁,吃起来绝对是又沙又甜,不像某些卖西瓜的不良奸商叫嚷的又沙又甜,实际上连熟都不熟。
天气如此酷热,能够吃到沙瓜,实在是一件乐事,丁翁冲着那个小孩子喊道:”小孩,你过来,我习你几个沙瓜。“
第八十九章 义父在上(中)
小孩儿怜着足有十几斤重的沙瓜,艰难的走到丁翁的身边。“大爷,一个沙瓜十文钱,两个二十文。你要是再多要一个的话,我就给你算每个瓜九文钱。大爷,你就多要几个吧。”五六岁的孩子娇嫩的声音当中却流露出生活的沉重。
丁翁的孙子大概也就是这个孩子这么大,他心疼的摸了摸小孩儿的脑瓜,“孩子,你这一篮沙瓜,爷你全都要了,这里有五两银子,是爷你买瓜的钱。”
小孩儿一点也不贪,“大爷,篮子里面一共有六个瓜,姐姐说了,要是有客人把瓜全买了,只需要五十文钱就行了,五两银子太多,也太大了,我找不开。”
丁翁现在的身价不比从前,跟着赵牧这样慷慨的东家,没少赚钱分红利,又怎么会在乎区区五两银子呢。“孩子,这五两银子,你拿着,多余的钱就当是爷你送给你的见面礼,你长得这么可爱,应该知道不收下爷你送给你的见面礼是不礼貌的。”
小孩儿大概还不能理解“礼貌”这个有些高深的词,他犹豫了一下,双手接过了银子。然后冲丁翁一躬,“多谢大爷。”
丁翁这个年纪就是喜欢小孩子,他笑了笑,“真是个乖孩子。”
小孩儿小心翼翼的把银锭放到怀里贴身收好,又把沙瓜一一的摆放在桌子上。随后从篮子地下取出一把刀来。“大爷,我帮你切好吧。”
丁翁说道:“不用了,金蟾,你来。”
金蟾用刀把两个沙瓜切开,这时小孩儿又说话了,“几位大爷,我这里有勺子,给你们用吧。”丁翁回头一看。小孩稚嫩的手中拿着的是两三把洗刷的很干净的铁勺。
丁翁接了过来,笑道:“谢谢你了,孩子。”
小孩儿腼腆的笑了,赵牧随手抓起一块沙瓜递给小孩儿,小孩儿摇了摇头,“大爷,姐姐说过沙瓜是给客人吃的,瑜儿不能吃。”说到这里,小孩儿大大的吞了一口口水,这时。他出乎意料的转过身来,用双手所握了眼睛,嘴里囔囔的道:“瑜儿不喜欢吃沙瓜,不喜欢吃沙瓜……”小孩儿似乎想用这句话催眠自已。
茶水摊的店老板走了过来,“客官,你们就自已吃吧,瑜儿她姐姐管瑜儿管的很严,他是绝对不会吃你一口沙瓜的,今年瑜儿在我这个茶水摊卖了一个夏天地沙瓜,愣是没有在我这里喝过一口水,沙瓜更是没见他吃过一口。”
丁翁关切的问道:“店老板,这个孩子为啥会成了这个样子?他家大人呢?”
店老板说道:“为啥?还不是穷呗,我们这个盼富村就没有一个有钱人,村头的李财主家也就飬卫头毛驴,连匹马都养不起,瑜儿地爹娘早在两年前就病死了,就剩下他们姐弟相依为命,如果不是村民看他们姐俩可怜,时常周济一下,他们姐弟俩也活不成,今年稍好一点,瑜儿姐姐孔霞在李财主家打短工,能挣下三瓜俩枣的钱,瑜儿民事。学着人做起了生意,偶尔能够卖出去几个钱,客官,我也是当爹的人,我家的孩子比瑜儿大一点,整天就是玩,哪儿像瑜儿这样懂事啊。”
丁翁叹道:“走到哪里都有穷人。”
赵牧没有丁翁这样多愁善感,无论是什么样的地方,唯一不会缺少的就是穷人,美国富不富,照样有人吃不饱穿不暖,中国改开放造就了多少亿万富翁,照样有人连孩子的书本费都掏不起,贫富差距这个顽疾。自从原始共产主义社会土崩解后,就从来没有灭绝过,赵牧吩咐道:“丁掌柜,给店老板留下五十两银子,让他平常多多照顾一下瑜儿姐弟。店老板,我可跟你说清楚,这五十两银子你可以拿走五两,剩下的是让你花在瑜儿和他姐姐身上来,你要是敢多拿多占,小心我砍下你地脑袋来。”赵牧轻轻用手在桌子上戳了几下,桌子上顿时出现了几个穿透的洞来。
店老板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双手捧着丁翁拿给他的银子,“大爷你放心,我保证按照你的要求,把瑜儿姐弟照顾好,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把他们当成我的亲生儿女了。”
不一会儿,赵牧和丁翁。金蟾就把六个沙瓜消灭完了,就连始终不肯落座的沈衡英也吃了半个,丁翁笑着把瑜儿喊过来,“瑜儿,这是你的勺子,爷爷还给你,对了,我们刚才和店老板大叔说的话你都以了吗?以后,他会照顾你和你的姐姐的。”
瑜儿挺着胸脯说道:“姐姐说了,我们能够自已养活自已,不需要别人照顾,姐姐还说了,香鸟只有两爪子,就知道从地上刨食吃,我和姐姐加起来一共有四只手,难道还不如香鸟吗?”
一听这话,丁翁的眼泪都下来了,没口价的称赞道:“好,好孩子,有骨气,有志气。”
小孩儿脸上再一次露出了笑容,他把勺子收好,然后又踮着脚尖,把堆放了满满一桌的沙瓜瓜皮全都收到了篮子里,就连沈衡英随手扔到地上的瓜皮都没放过,小孩儿心满意足的拎起了篮子,朝着赵牧和丁翁一躬,然后直起身来,拎着篮子走了。
片刻后,赵牧说道:“咱们休息的差不多了,该上路了。”
“东家,你快看吧,你快看瑜儿在干什么。”金蟾在加入文秀轩之前,家境也不富裕,所以对瑜儿格外的留神,等到瑜儿走去很远后,还在看着瑜儿的身影。
赵牧和丁翁站起身来,看着瑜儿略显单薄的身影,发现瑜儿躲在一个大叔的后面,从篮子当中捡起一块又一块的沙瓜瓜皮,如同在吃着天底下最美味的食物一样,贪婪的啃噬着瓜皮上残留的一点点瓜瓤。
赵牧的心被这个画面深深的触动了,母亲在世的时候,每次买回来半个西瓜,都是先让他把瓜瓤吃掉,然后等到他睡下后,母亲才会悄悄的躲在厨房,用勺子一点一点地挖着瓜皮上残余的瓜瓤,瑜儿现在的动作和母亲何其相似?归根到底,都是同一个原因,大家都是地地道道的穷人,连痛痛快快吃一块西瓜(沙瓜)的资格都没有。
一想到辞世的母亲,赵牧顿时红了眼睛,他大手一挥,“走,咱们去找瑜儿的姐姐去,我要收养他们这一对孤儿。”
丁翁连连点头,说道:“收养瑜儿这样懂事的孩子是件大好事呀,东家,我赞成你这样做,你不要担心到时候没地方养孩子,大不了我把瑜儿和孔霞一块送到我家,让我儿子儿媳照顾他们。”
赵牧说道:“这些事以后再说,咱们先去见见瑜儿的姐姐,看看小姑娘是否同意咱们收养,如果小姑娘不同意,咱们再另想其他的办法,总之,我再也不想看到瑜儿以后倫倫的躲在树后面啃瓜皮了。”
金蟾赶着马车,跑到了孔瑜倫倫躲着啃沙瓜的大树旁,“瑜儿,别躲着了,快上来,我们带着你一块去见你的姐姐。”
孔瑜从来没坐过马车,他坐在金蟾的旁边,兴奋得四处打量,他的一只手抓着车厢,一只手抓着篮子,篮子里的沙瓜片一块都没少,按照孔瑜的说法,这些沙瓜皮回去后还能当菜吃呢,孔瑜毕竟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贪玩好动是他的天性,他不停的向金蟾打听着各种问题。就像个好奇宝宝一样。
在孔瑜的指点下,马车停在了盼富村的村口,在一个破陋的窑洞里面,安置着孔霞孔瑜组弟的家,窑洞内非常简陋,锅碗瓢盆都是破破烂烂的,地面上铺着一层稻草、树枝掺杂在一起混合物,上面放着两床破烂到了极点的被子,黑乎乎看不出来一点白的棉花在外面。随时准备着脱离棉被这个组织。
孔瑜蹦蹦跳跳的把篮子和沙瓜皮放到锅的旁边。
赵牧问道:“瑜儿,你姐姐孔霞呢?”
孔瑜说道:“姐姐要等到晚上的时候才能回来,大爷你先耐心的等一下吧,呵呵瑜儿要读书了,大爷要不你先休息一会。”
赵牧笑道:“瑜儿读的都是什么书呀,能让我看看吗?”
孔瑜弟给赵牧一个脏兮兮的小册子,赵牧翻看了一遍,发现书页并不是出自同一本书,有诗词,有文章,有的是毛笔写的,有的是书的残页,凌乱不堪,内容一点都不连贯,赵牧鼻子一酸,这本书是他看过的最惨不忍睹的书了。
赵牧把书还给孔瑜,“瑜儿,你想不想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坐在敞亮的学堂里,跟着教学先生一块读书识字呀?”
孔瑜想都未想,“想,不过姐姐说了,我们现在没有哪个条件,等到有钱了,就把我送到学堂,跟着其他小伙伴一起读书识字,大爷,我不和你说了,等会儿姐姐回来,还要考我呢。”
第八十九章 义父在上(下)
赵牧看着孔瑜拿着那本不是书的书端坐在窑洞的门口,惦心中五味杂陈,滏阳城内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繁华异常,可是盼富村和滏阳城仅仅相距十几里,却是这样一幅模样,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站在窑洞口可以轻易的把盼富村周边的情况,尽数揽入眼底,村外的田地面积不是很大,里面种植的庄稼长势一般,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在田地周围到处可以看见郁郁葱葱的树林,在双极星,树木砍伐是被严格控制的,树木的多和天地间的灵气有着非常直接的关系。修真者们为了自身的利益,对森林的保护可谓不遗余力,相形的用来种植庄稼的土地就没有多少了,在双极星,除了几个专门用来种植农作物的城池周围有大片的田地外,又有法术阵势助阵,解决所有人口的温饱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那些只有少量田地的农民想靠种地这种手段成为有钱人,显然是行不通的。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农民都是穷人,滏阳城周围还是有不少比较富裕的农民的,不过他们能够致富靠的不是种地卖粮食,而是靠渔猎。果树等能够换到钱的手段积累下财富的。
赵牧随便的坐在窑洞门口的一块石头上,静静的等待着孔霞回来,沈衡英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在茶水摊遇到孔瑜的时候,就两眼发亮,时不时地倫看孔瑜一眼,丁翁把沈衡英的异常尽数揽在眼底,心中揣度着沈衡英是不是不太正常,可是一想到沈衡英是身份尊贵的修真者,也就把这份不安埋在心底。
赵牧一行人衣着光鲜,陡然出现在名不见经传地盼富村已经够引人注目地了,偏偏又出现在孔霞孔瑜这对孤儿的家门口,顿时吸引了不不人的注意。许多闲暇无事地村民从家中跑出来,远远的看着赵牧等人,就是没有一个敢靠近,强烈的服饰对比,让这些经历不是很丰富地村民显得有些自惭形秽。
在赵牧耐心的等了有多半个小时,一个二三十岁左右的村妇领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头迎着窑洞走了过来,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的脸上流露出的是同样地不安和担心,赵牧心中一震,知道正主儿登场了,那个村妇应该就是孔瑜的姐姐孔霞了,看她身强体壮的样子,又怎么能够狠得下心来,让孔瑜这个仅仅五六岁的孩子去卖瓜呢,赵牧对孔霞产生了一丝不满。
那个村妇显得有点窘迫,在赵牧的逼视下,她费了好大劲才说出一句话来。“大爷,你到霞儿妹妹他们家有什么事吗?”
赵牧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你不是瑜儿的姐姐呀?”
村妇把那个小头推到了前面,“大爷,她才是孔霞,我算是霞儿和瑜儿地表姐,请问大家找到他们姐弟俩有什么事吗?难道是瑜儿告罪了大爷你吗?”
赵牧仔细打量着严重营养不良的孔霞,十一二的年纪长得却不高,大概只有一米一的样子,还不到赵牧的胸口,赵牧半蹲下身子,目光平视着孔霞,“小妹妹,你的名字是叫孔霞吗?瑜儿是你的弟弟吗?”
孔霞一身补丁摞补丁的衣裳,从阵脚上能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