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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得获自由,不紧不慢的站起舒活筋骨笑道:“金兄,多谢!”
金不炎眼巴巴看着霍去病,一副可怜相道:“霍兄,你的横绝珠……”
霍去病瞥了眼兀自悬浮在空中的横绝珠,拍拍脑门道:“对了,我答应过金兄解困后须得将它收起。”说到这里他的话音顿了顿,脸上现出促狭的笑意道:“可霍某却并未与金兄约定什么时候将它收起,对不对?”
金不炎眉宇间的怒色一闪,又堆起一脸的苦笑说道:“别开玩笑了,霍兄。”
霍去病抬手摄过饮雪魔刀,冷冷一笑道:“我没有和金兄开玩笑。霍某的脾气从小就很不好,一向睚眦必报。方才我险些在金兄手里栽了那么大的一个跟头,此刻如不找回点颜面,往后就不用出来混了。”
“是你自投罗网,怨得谁来?”金不炎在肚子里头把霍去病的祖宗十八代都骂翻了,嘴里却讨饶道:“霍兄,是小弟一时糊涂冒犯了您的虎威。请霍兄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小弟这遭。我保证,从今往后绝不再打水柔神鼎的主意!”
“金兄的保证只怕一钱不值。”霍去病大咧咧问道:“还有呢?”
“还有?”金不炎呆了下,马上醒悟道:“如有人问起今晚小弟和霍兄交手的结果,小弟必当据实相告,将您的英明神武大仁大义广播四海。”
说到这里他像是要急哭出来,连声道:“霍大哥、霍大叔、霍干爹、霍爷爷……霍祖宗,您对小弟也该戏弄够了吧?再这么折腾下去,天真要亮了!”
霍去病剑眉朝上微微一挑,摇头道:“我越来越喜欢金兄了,真舍不得放你走。”
金不炎脸一苦,舔舔快说干的嘴唇道:“若是这样,今后小弟多来拜访就是。”
霍去病哼了声,道:“你先前想告诉我的匈奴军情是什么?”
“这个嘛——”金不炎道:“霍兄久居匈奴,应该听过左贤王帐下的乌林魔骑吧?”
“他们也来了?”霍去病目光闪动,问道:“在什么地方?”
“这个我可不清楚了,霍兄知道乌林魔骑一向独来独往不和其他的匈奴军队混同。”金不炎回答说:“但如果霍兄肯把横绝珠收进口中,小弟不妨再透露个秘密。”
“不必。”霍去病道:“你不就是想告诉我乌林魔骑的战马所用草料极为特殊,每日必须食用一种叫做‘紫蓿’的牧草方能保持强劲旺盛的体力?”
“原来霍兄知道。”金不炎道:“小弟了解的也只有这些,你可以放了我吧?”
霍去病将横绝珠纳入口中,说道:“能屈能伸,金兄堪称匈奴人杰。”
“霍兄忘了?”金不炎居然已能动了,他吃力地从地上爬起,看不出有一丝对霍去病的怨恨之色,“小弟也是汉人,只不过世代寄居匈奴而已。”
“我记得,但瞧金兄的情形,多半早已忘了自己的祖宗是汉人!”霍去病生硬道:“金兄、尺老走好,恕霍某不出帐远送!”
金不炎的眼眸深处终于掠过一丝怨毒和尴尬,但又迅速消退,嘻嘻笑道:“好说好说,我和霍兄不打不相识,日后定要多亲近亲近!”摺扇一摆,尺度天魔功运出携着他蓝光乍闪,瞬即消失在大帐中。
“这家伙比我还不要脸。”直到这时,骷髅头得空痛心疾首地感叹。
“你错了。”霍去病徐徐道:“他是一个比李敢更加危险更加不择手段的厉害人物。他懂得委屈求全保存实力,更明白我在尺度天的威胁下不可能发动横绝珠取其性命,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引起我的鄙视和大意,好为下次交锋创造机会。”
骷髅头诧异道:“那你为何不老老实实告诉这小子,水柔神鼎并不是咱们拿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能有这样一个有趣的对手,不是很好吗?”
骷髅头突然明白了什么,就听霍去病又低声说道:“如果不是这对雷神鼓槌,落入此人手中霍某的下场将不堪设想。金不炎——我等你回来!”
次日清晨汉军继续北上,十余日后终于遭遇到匈奴大军的前锋部队。双方短暂地接触后,匈奴军伤亡千多人引马北退,汉军在后紧紧尾随以寻找其主力决战。
然而在这广阔无人的大沙漠里,几千人几万人亦譬如沧海一粟,想要寻觅到匈奴大军主力的踪迹谈何容易。
为了寻觅到敌军,卫青不断派出斥候四处侦查,然而一连五六天回报的消息都令人失望。
这日天尚未亮,从中军大营派出的一名传令兵风驰电掣奔入骠骑营,人还没到霍去病的营帐前,已高举令箭大叫道:“传大将军令,霍校尉速往中军大帐!”
霍去病走出营帐,接过令箭问道:“大将军紧急召见,可是前方发生了战事?”
传令兵气喘吁吁道:“前天晚上那支败退的匈奴前锋部队,突然袭击翕侯赵信将军的大营,一番激战后敌军溃逃。赵将军孤军深入率部追杀,于昨日傍晚不幸中了匈奴人的埋伏,最后突围无望引八百骑兵投降。
“此事正巧被大将军派去勒令赵将军收兵的信使探知,于是星夜回返报告。大将军刚刚获知,便下令召集诸位将军。”
霍去病神情沉静,拍拍传令兵的肩膀道:“你辛苦了,喝口水再走。”接着他扭过头朝旁边的营帐里扬声喝道:“旗牌官!”
“在!”还没来得及穿戴整齐的旗牌官像支箭般冲了出来,“请霍校尉吩咐!”
霍去病伸手帮他戴正头盔道:“命令八位统领立即到我军帐会合,有事要议!”
传令兵却傻了眼道:“霍校尉,您还要召集部下开会?”
霍去病笑了笑,道:“不是开会,而是让他们出来活动活动,透透气。”
当霍去病姗姗来迟地走进中军大帐,军议早已开始。无疑,在所有被卫青点名召见的将领中,他是到得最晚的一位。
帐内那名信使刚好将赵信遇袭投敌的经过向众将讲述完毕,李广气得重重一拍桌案道:“这个总也养不熟的狼崽子!”
原来前将军赵信原本便是匈奴人,后来投靠大汉获封翕侯,因此李广才出此言。
公孙敖皱眉道:“匈奴人素来行踪如风不可琢磨,等我们赶上去十有八九要扑空。”
卫青静静听着部将们的议论,慵懒的眼神里含着一抹隐忧,轻声问道:“李老将军,你的部队是目前最接近苏建将军的一支吧?”
“是。”李广回答说:“如果立刻拔营启程全速追赶,天黑前一定能与苏将军会师。”
“也要到天黑啊。”卫青已拿在手中的一支金令又犹豫着停住,“太晚了。”
“太晚?”公孙敖惊醒道:“大将军是在担心赵信投敌后会出卖苏建?”
帐内一阵轻微骚动,人人都意识到了后果的严重性。为了扩大对敌踪的搜索范围,三天前右将军苏建奉命率领所部三千骑兵向东北方挺进,如今距离中军主力少说也有数百里的行程。
一旦赵信将这支先遣部队的行踪透露给匈奴人,等待苏建和他手下三千人马的势必会是一场灭顶之灾。
一个多月前刚调任太仆的左将军公孙贺主动请缨道:“大将军,末将愿率部接应!”
“我去!”李广道:“相比公孙将军所部的驻地,末将的位置靠苏将军更近!”
“但那也得等到将近天黑才能追上。”强弩将军李沮道:“苏将军怕已全军覆没。”
“不会。”李广眼里闪烁着炽热的求战欲望,说道:“倘若匈奴大军果真截住苏将军,他受敌所困定然无法继续前进,末将便不需耗费那么多时间追赶。”
议郎周霸眼睛一亮,问道:“那么依照李老将军预计,何时可追到苏建将军?”
李广胸有成竹道:“至多四个时辰,或许还能更快。”
“中午以前不能抵达么?”长史岳神机摇头道:“我猜苏将军最多能顶到这时候。”
这时候坐在卫青左首最末端的霍去病忽然插话道:“我能不能说上一句?”
卫青望微含惊讶地向霍去病,问道:“霍校尉,你想说什么?”
霍去病道:“卑职不得不向大将军告退,因为我的人已经出发,若再不火速追赶,片刻后他们就将奔出百里。到时候卑职想追也追不上了。”
“你?”卫青面露喜色,显然听懂了霍去病话中的意思,道:“中午前能到?”
霍去病淡然自若地微笑着向卫青伸出三根手指道:“敢立军令状,三个时辰必至!”
顿时一双双欣喜、惊诧、疑惑、怀疑的目光齐齐聚焦到了霍去病的身上,公孙贺帐下的一名副将犹疑问道:“骠骑营不过八百人,即使及时赶到,面对数万匈奴大军也无异于是抱薪救火,无济于事吧?”
“你放屁。”霍去病徐徐起身,朝着那名副将说了句让人目瞪口呆的脏话。
别说这里坐的都是军中骄子,仅挨骂副将的品级就在霍去病之上。如此当众用粗话羞辱上司,以“胆大包天”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
“霍校尉,你也太放肆了!”公孙贺不悦摇头道:“这儿可是中军大帐!”
霍去病泰然道:“我很清楚自己站在哪儿,也很清楚在跟谁说话。假如不能将苏建将军安然无恙地带回到诸位面前,霍某这颗头颅请公孙太仆尽管摘去!”
公孙贺苦笑道:“我要你的脑袋干什么?但八百骑兵终究少了点。”
“霍校尉。”卫青沉声说道:“苏将军和三千大汉健儿的安危卫某拜托给你了!”
“遵命!”霍去病抱拳向卫青一礼,转身昂首阔步迈出大帐。
“李老将军。”卫青将那支握了许久的金箭递出,“即刻拔营,驰援苏建。”
然后卫青像做完了所有的工作,长吐一口气靠在椅背上轻声道:“各自准备吧!”
果然,直到百里外霍去病才追上了先一步开拔的骠骑营所部。鲁鹏骑在马上呵呵笑道:“霍校尉,再不回来怕就没你啥事啦!”
霍去病置之一笑,提气高声道:“你们都听好了,刚才霍某向卫大将军讨令救援苏建右军却遭人讥笑,说咱们区区八百人犹如抱薪救火,自寻死路!”
尽管蹄声隆隆,八百骠骑兵全速奔驰已将队形拉散成一里多的长龙,但他的声音还是清晰无比地传送到了每一个部下的耳朵里。
“大家知道霍某如何回应此人?”他猛将嗓音往上一提,“三个字,‘你放屁!’”
“你放屁?”原本被霍去病激得满腔怒火的骠骑兵们听得一愣,想到那个挨骂的家伙心里俱都说不出的痛快解气。
策马狂奔在最前方的横山旗统领高不识将直鹰枪高高举起一晃,仰天大吼道:“他放屁!”
“他放屁!”如不甘的怒吼,如威武的宣示,八百人同时吼起,声浪盖过马蹄飞扬直冲天宇,人人血脉贲张豪情激荡,恨不得立刻投身战场与敌浴血搏杀。
“这家伙。”高凡和鲁鹏并肩而驰,摇头喃喃道:“真该当教唆犯抓起来。”
仅仅两个时辰出头,那些坐骑似也被主人的怒火所感染,不可思议的飞奔出数百里,远远望见前方一座小山丘上大汉王旗飘动,数万匈奴骑兵如铁桶般将它重重围困,正在悍不畏死地发动猛攻。
“好家伙,前后左右加起来不下五六万人吧?”立马沙丘上,看到匈奴大军排山倒海的浩大声势,骠骑兵们发热的头脑如同被一盆凉水浇下。毕竟这是千军万马兵刃见红的生死大战,和他们所熟悉的赌场斗殴、青楼争风相差何止千万里。
八百人,一旦陷入到密密麻麻的匈奴大军包围中,就好比掉入鳄鱼潭里的一头羚羊,转瞬间便会连皮带骨地被嚼啃得干干净净,甚至不留一丁点渣滓。
有部分骠骑兵的脸孔已经开始不知不觉的发白,勇气像残烛的火苗在渐渐消失。
“高不识!”霍去病对部下们的反应视若无睹,“你怕不怕死?”
“卑职不怕死!”高不识朗声回答道:“大丈夫建功立业正当此时!”
“好。”霍去病颔首道:“你们不是每个人都在吹嘘自己是以一当百的英雄好汉吗。如今正面的敌军有一万多,而你的部下只有一百人,敢不敢作我的先锋杀进去?”
“有何不敢?”高不识大笑,将直鹰枪朝匈奴大军方向一指道:“我视它如蝼蚁!”
“杀过去,与苏建将军会合。”霍去病眼里有了欣赏的笑意,“请他将所部向左右两边扯动让开当中的通道,看我骠骑营如何扬威大漠!”
“遵命!”高不识大声应诺,一马当先冲下沙丘,呼喝部属道:“弟兄们,杀!”
“仆统领!”霍去病的声音让仆多心里打了个激灵,自从那天酒醒后他便一直有点儿惴惴不安,惟恐这位顶头上司找自己的麻烦,现在果然来了。
“你怕不怕死,别告诉我这时候得喝酒壮胆!”
霍去病的话一下子让仆多忘了所有顾忌,大叫道:“我老仆比高不识更不怕死!”
“那好,你做我的后卫。”霍去病微笑道:“精神点,别让匈奴人追着咱们骠骑营兄弟们的屁股猛捅!”
听了这粗话仆多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