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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的大书。
“哼,这有何难?我早就背会了,不信你考我!”漫江说着从景菲腿上窜下来,背起手摇晃着脑袋,一副老夫子的样子。
“娘娘!娘娘!”书房外传来侍女小傅的声音。小傅是从江国随嫁来的,六岁时便跟着景菲,是景菲最为贴心的侍女。
“什么事?”景菲问,见对方犹豫着没有说出,便起身来到书房外,见到满脸泪痕的小傅,心头一凛:该来的终于来了,鼓起勇气问道:“怎么了?”
“娘娘!”小傅说着跪了下去,“奴婢刚刚接到江国传来的消息,雪国的大军已经攻入江国京城,皇上在昨日午夜自缢了。”
“什么?”一声劈雷在头顶响起,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事实来时,景菲还是无法接受。
“娘娘,江国……亡了!江国亡了!”
002 祸起宫墙
4888年正月底,在皇后寝宫里发现诅咒皇帝的巫蛊,连锦震怒。
“母后,我哪也不去,我要留在母后身边。”看着忙碌的母亲和小傅阿姨,漫江坐在床沿上,晃悠着小腿,丝毫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危机。
景菲没有理他,把一个包裹塞进小傅手里,“你一定要把漫江带出去。”
“不……不行,娘娘,我不能丢下您!”小傅擦了把眼泪说道,“您带着太子走,我留在这儿挡着他们。”
“这样的话很可能谁都走不了啦!”景菲急道,把漫江从床上拉下来,推给小傅。
漫江眨巴眨巴眼睛,仰着脑袋说道:“母后,我要跟你在一起。”
“漫江听话,让小傅阿姨带你出宫玩儿,好不好?”
“不,我要跟母后在一起。”漫江说着张开手臂,让景菲抱他。
景菲蹲下来把漫江搂在怀里,哽咽说道:“漫江乖,你已经长大了,应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母后会在这儿等你的。”
“母后……”
“大皇子到!”门外太监喊报。
“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景菲惊道,四面环视,希望能找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漫江,可是时间紧迫容不得她细想,耳听得脚步声已跃过寝宫的门,正朝内室走来,慌乱中她只得把漫江和小傅推进衣橱,“待在里面别出来,一会儿大皇子走了,你就带着漫江去找太监张怀,他答应帮我把漫江送出宫。”
“可是娘娘……”
“别说了,快进去。”景菲说着把他们往里推了推,用衣服掩住他们,关上了衣橱门。
小傅紧紧搂着漫江,害怕他出声,便又紧捂住他的嘴巴,从衣橱门缝里张望着外面的情景。只见大皇子带着几个人冲进来,面目狰狞地瞪着景菲,“景菲……”
“大胆,竟敢直呼本宫名号!”景菲怒道。
“嘿嘿……”连垂玉冷笑几声,“都这个时候了,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了,你犯的可是杀头的大罪。”
“本宫是被人陷害的,没有任何罪。”
“你堂堂的一国之母,有谁敢陷害你啊?”连垂玉说道,“何况你还是江国的公主,啊,我忘记了,江国已经灭亡了,你也失了靠山了,哈哈……”
景菲怒目瞪着连垂玉,“你……太放肆了!”
“我放肆?”连垂玉止住笑,眼睛突然冒出火来,“为了让你当皇后,父皇废了我的母后;为了让你的儿子做太子,父皇把我送到江国去做人质,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景菲愣了愣,啊,原来他是来报仇的!
却听连垂玉突然说道:“哼,你好大的胆子,带罪之身还敢袭击本皇子。”
“什么?”景菲一时不明所以。
蓦地,一把明晃晃的刀刃朝她头颅袭过来,刺骨的疼痛从胸口直沿到脸颊……漫江!景菲在心中喊道,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小傅感到怀里的漫江在挣扎,惊觉原来他也在趴着门缝往外张望,双手忙紧了紧,生怕他弄出响声来。
此时寝宫门口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大将军范奇捧着圣旨进来,见到血泊中的景菲不禁一惊,待见到大皇子时更觉骇然。
“大皇子,她好大的胆子,竟敢趁大皇子不注意袭击大皇子,真是不要命了。”连垂玉身后一人指着景菲说道,“幸亏皇子武艺高强,身手敏捷,这才保住性命。”
连垂玉脸上却显黯然,“虽然这样,可是……她毕竟是父皇的皇后,我这一失手……唉,我没想到偷袭我的竟是她啊!”说着竟抬手拭了拭眼泪。
范奇朝连垂玉跪拜行礼之后,说道:“大皇子,陛下已经下旨,废掉皇后和太子,您还是……”
“怎么?”连垂玉一惊,难道父皇竟饶他们母子不死?嘴上却道:“父皇他……可是这事与四皇弟并没有关系,怎么把他也扯进来了?”
范奇答道:“既然皇后犯此大罪,太子难免受到牵连。为免把大皇子也牵扯进来,还是请离开此地吧!”
连垂玉尴尬地笑笑,指着血泊中的景菲说道:“这……”
范奇躬身道:“大皇子放心,臣明白大皇子的意思,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呵呵,这就好。”连垂玉说着迈步离开了寝宫内室。
范奇蹲下身来在景菲鼻子底下探了探,冲门外喊道:“来人!”
正往外走的连垂玉见几个小太监抬着景菲离开了皇后寝宫,忍不住轻轻一笑,心道:你就不该进到这里来,占了我母后的位置。见范奇也跟着走出来,问道:“范将军急匆匆的,还要到哪儿去?”
“臣还要到东宫传旨,皇上已令四皇子搬出东宫,待处理完江国的事物,会另选府邸给他居住。”
“这样的话,我就不耽误范将军了。”连垂玉笑道。
“臣告退!”范奇施礼后匆匆离开。
连垂玉得意地回头扫了一下皇后寝宫,昭和宫,母后说过,早就想给皇后的寝宫起这个名字,现在她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想到自己的母后将要重新回到这里居住,连垂玉喜不自胜,带着他的手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这里。
又过了半晌,再没听到动静,小傅这才拉着漫江从衣橱里出来。“母后……母后怎么了?”漫江仰起脑袋问小傅,眼眶里泪光闪烁。“大皇兄刚才……好凶啊,他把母后……母后……”
“放心,您忘了皇后娘娘刚才说的话么?她说她会在这里等着您。”小傅说道,别过脸去擦了擦眼泪。
“可是母后……她……她……”说到这里漫江再也抑制不住,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要相信她!”小傅说道,“太子,您一定要相信她!”
漫江看着她,眼神忽地闪出希望的光华,点头道:“嗯!”
小傅拉起漫江匆匆往内务府赶去,总管太监张怀正在门口张望,“哎哟,小祖宗,您可来了。”张怀说着抱起漫江,进了内务府,朝西侧一个不起眼的偏室跑去。小傅跟在他后面,心里扑腾直跳,不知他怎么样把漫江送出宫。
进得那间偏室,有一个与漫差不多高矮的小太监等在那里,“快,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太子穿上。”
小傅当即领悟,帮忙把两个孩子的衣服对调,张怀把那小太监交给小傅,“麻烦你把他送到东宫去。”
“张总管……”小傅哽咽着不知如何说下去,抽泣几声,突然跪倒。
“哎?小傅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张怀忙去扶她。
“求张总管……一定要把太子交给常将军!”
“放心好了,就算张怀抛出性命不要,也要把太子安全地送到常将军的手中。”
“那就再请张总管替我求求常将军,求他……把太子好好养大,让他改名换姓,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辈子。这是娘娘唯一的心愿了。”
“小傅姑娘放心,我和常将军定然不辱使命!”张怀说着扶起小傅。
小傅起身用衣袖擦擦眼泪,最后再看一眼漫江。
“要相信母后!”漫江说道,眨巴着眼睛,从淡朱色的双唇里坚定地吐出这句话。
003 雪人肚子
一辆马车往林子深处飞奔着,雪地上留下长长的蹄印。
“常叔叔,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漫江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问赶车的车把式。车把式没有答话,只是把手中鞭高高扬起,又猛地朝马抽下去,“驾!”
“常叔叔,你为什么不说话?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漫江又问。
“我们不会回来了。”沉默好一会儿,车把式回答。
“什么?不行,母后还在宫里等着我呢!”漫江想起母后最后对他说的那句“母后会在这儿等你的。”小拳头握得紧紧的。
车把式眼睛里闪过一缕凄然,“你记住,从此以后,你也不再叫漫江。”
“那我叫什么?”漫江问。
突然车把式拉住马车,竖起耳朵听了听,身后,有脚步声向他们逼近,听上去有五十多个人,车把式马鞭再次扬起,“驾!”马车四蹄刨雪,风驰电掣地再次飞奔。车把式不停地鞭策着马匹,速度比刚才更快,只是那脚步声仍旧越来越近。
来人武功不弱,车把式心道,见到道旁立着个一人高的雪人,心中一亮。他勒住马车,把漫江抱下来,漫江好奇地问:“我们怎么不走了?”
“太子殿下,”车把式喊道,眼里泪光涌动,“待会儿,叔叔把你藏到雪人里,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来,等到外面安静了,没有一个人的时候再跑出来,听见没有?”
“那你呢?你要去哪儿?”漫江问。
“叔叔……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你从里面出来以后就沿着这条路一直跑,跑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来,也永远不要再回皇宫。”
“为什么?我母后说过,她会在那儿等我的。”漫江不高兴地噘起小嘴。
“不,皇后娘娘已经……”
“我母后怎么了?”
“太子,您已经是个大人了。你不是说,刚才大皇子到娘娘的寝宫去……皇后娘娘已经被他杀了……”
“不,不可能,母后不会死的。”
“现在来不及说这些了,你记住我的话,沿着这条路一直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停下来,翻过前面那道山岭,有我一个老友,叫做百无忌的,你拿着我的玉佩……”车把式说着把腰间玉佩摘下来递给漫江,“去云谷山庄找他,他会带你到安全的地方。”
“可是我……我自己一个人……”
“太子殿下,您不害怕对不对?您一个人能翻过这道山,对不对?”
“我……我……”望着车把式火辣辣的眼睛,漫江嘟囔半天,忽然说道:“我想见母后,母后绝不会死的。”
车把式抚摸下漫江的头,“你已经长大了,不应该再依赖娘娘,你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可以的。”车把式哽咽着说,别过脸去,心里埋怨自己:他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啊!我居然让他自己一个人去逃生,但是……那沉重的脚步声已越来越近,他咬了咬牙,转过头来,“你答应常叔叔,一定要逃出去,要好好地活着,这是你母后的心愿。为了你母后,你要活活地好下去。”
“可是你要去哪儿?”
“别管我!”车把式说完,掏空道旁的雪人,把漫江藏进雪人肚子,随后又用雪把缺口封住,只留一个小孔给他出气,自己则坐上马车,扬鞭再度起程。没走多远,追兵从后面包抄上来。
漫江透过那个小孔,偷看着外面的世界。五十几个人,除了中间的那个人身穿锦衣裘服外,其余一例的紧身短打,一例的手握长剑,一人持剑冲上来,拦在马车前,长剑一挥,斩断了马腿。那马一声悲鸣倒在地上,车把式从车上飞身跃下。
“常将军,交出四皇子,饶你不死。”身穿锦衣裘服的人说道
“李国舅,你在说什么呀?”那车把式正是小傅所说的常将军。
“少装蒜,四皇子难道不在车上?”李国舅厉声问,掀开车帘一看,“怎么是空的?”转头再问常将军,“说,四皇子哪儿去了?”
“四皇子在哪儿我怎么知道呀?”常将军笑嘻嘻地说。
“哼,今天当班的人明明看见张怀把四皇子交给了你,你别想狡辩。”
“哎哟,这是哪的话,我不过请几天假回家探亲,根本就没见着四皇子。”
“常将军,实话跟你说了吧!景菲本是敌国公主,这次又用巫蛊诅咒陛下,罪孽深重。大皇子说了,凡是帮助她的人都按叛国罪论处,张怀和小傅都已经被处死,尸体挂在城门外暴尸三日。你还是赶紧交出四皇子,别为一个罪人耽误自己。”
“我看耽误自己的是你们吧!四皇子乃是皇帝亲生,况且年纪尚小,皇上怎么可能舍得对亲骨肉下杀手?”
“嘿嘿,老实说,四皇子到底是不是皇帝亲生,咱们可不知道。”
漫江一听,心中一震:我不是父皇生的?那我……我是哪儿来的?我的父亲是谁?
常将军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哼,如果是皇帝亲生,怎么可能长着一双绿眼睛呢?一定是那女人和妖魔私通,才有了这个孽种。”
“李国舅,”常将军厉声吼道,“你怎么可以对皇后娘娘这般不敬?”
“呸!我妹妹才是真正的正宫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