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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小佩宽慰她道:“小姐这几年替嬷嬷赚进的银子,早已不计其数,嬷嬷的那份人情债早已还清了,相信嬷嬷也不会太为难小姐的。只是小姐您色艺双绝,幕名而来的的达官显贵富商巨贾多不胜数,欲一亲芳泽的更是如过江之鲫,如果没有理由就让您离开邀雅居,恐怕嬷嬷也担当不起那些人的责难啊”
小姐一听原本明亮的美目也暗淡下来,虽然是早以知晓的答案,却仍忍不住失望。
自幼冠之时起,便为还上嬷嬷的人情债在这邀雅居挂铃献艺,至此已有三四年的光景了吧。虽仅十七八岁的稚龄却早已厌倦了这浮华红尘。
幽幽的望向天上的明月,叹道:“上天何时才会给我一个普通女子的人生呢”
话音方落,窗外晴朗的星空猝然暴起一声霹雳将二女吓的尖叫一声,未及掩耳,只见空中一颗流星划过浩瀚无限的星空,带着银白色的长长星芒坠向离小阁不远的湖边树林,发出闷然的撞击声。
前后不过一瞬的时间一切又重归寂静,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不同的只是惊飞的夜鸟和沉寂的虫鸣。
丫鬟小佩颤声道:“小姐,那是什么?”
小姐到是十分冷静“是星星!一颗星星从天上掉下来了!在树林里,走,我们去看看!”说完拧起裙摆向楼下跑去。
“小姐,小姐!”小佩急叫着跟去。
湖边,小姐因奔的太快而抚胸娇喘,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不顾仪容的奔跑了。
当她转过一棵大树,眼前的情景足以让她急促的呼吸停止,离湖边不足三尺的地方躺着一个浑身被银光包裹的人!
丫鬟小佩好容易追上道:“小姐您”她也被眼前的东西惊住了。
小姐小心翼翼的靠近他,仔细一看那是一个衣着古怪的少年。
小姐犹豫了一下,颤巍巍的伸出纤手探探他的鼻息,当一接触少年身上的银光便一闪无踪,少了银光的照耀周围暗淡下来,将小姐吓了一跳。
小佩怯怯的的问道:“小姐,他还活着吗?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小姐点点头道:“好象晕过去了,这位公子的穿着真是奇怪,怎么会从天而降?莫非是神仙下凡??”
犹豫了一下道:“先将他扶回去吧,请大夫来看看吧。”
小佩惊道:“那怎么可以!?这人来历不明,又是个男子”
“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小姐道。
见小姐想一人独力将那少年扶起的吃力样,小佩只好上前帮忙。
小姐喘过一口气,抹去香汗惊道:“这位公子身上好烫啊!难道受了风寒?”
小佩探手试了试少年额头的温度,也吃惊道:“呀~!这么烫~都能烧上水了可是就这样把他带回去合适吗?”
“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将这位公子扶回去再做打算,等下该有人来了,那可就更说不清了。”小姐费力的挪动着少年不算笨重的身躯。
小佩无奈只有和小姐合力将少年扶起向绣阁慢慢走去。
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少年扶回绣阁,一路上不知道跌了多少跤,滚的一身泥泞。还好非常幸运的一路没被发现,不然又会有多少人大惊小怪了。
千拉万拽好容易将他放到洁净香软的暖床上,主仆二人力乏的跌坐在地上,互望了一眼狼狈的象是逃难荒民般的模样禁不住笑起来。
香汤沐浴,重整衣衫之后,小姐走至暖床边打量这人。
只见他呼吸平稳,看来是没有受什么外伤,只是全身上下泥泞不堪,灰头土脸的。
不过这好象是方才她们将他“拖”回来时弄的。
小姐娇俏的吐吐粉舌,唤来小佩打水替他擦拭。
二人将他古怪的外衣除去露出少年修长的身躯和纤长完美的身躯。
小姐可能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男性的躯体,娇颜禁不住泛红。
接过小佩递过来的湿巾,小姐细心的擦拭着少年脸上的污迹。
“呀~!?”小姐轻呼一声,细细的打量着少年,抹去尘土的他露出惊人的容貌来。
一张中和了天之骄子般的傲气和女性化的美丽面孔,那种不知道该用俊逸还是美丽来形容的气质,给人带来的美感享受是震撼性的。
光滑饱满的额下是一双修长直入发梢的漆黑长眉,虽紧闭着却看的出眼线悠美的狭长大眼,睁开时将会是何等的魅惑勾魂。
挺而翘的鼻,小巧而红润的唇,微勾的嘴角象是在梦中甜笑。淡淡的似有似无的的隐约感觉,确格外诱人。那种怪异的独特气质,形成一种异样的亲和力让人不自觉的亲近他。
打量完床上的少年,小姐呼出一口香气,一回头小佩正站在一边含笑看着她。
俏脸没来由的绯红,困窘道:“小佩,你先去休息吧!”说着掩饰的将手中毛巾浸了浸冰水,拧干后敷在少年发烫的额上,奇怪的是,这少年虽然浑身滚烫,却没有出现不适的症状,也没有象高烧病人那样发出痛苦的呻吟和呓语,紧闭的双眼和轻抿的双唇显得那么安详。
小佩微笑着也不点破她,只是道:“那小姐今晚如何休息?这来历不明的男子与小姐共处一室我可不放心!”
上前看了看少年后叹道:“他长的可真好看,他从那么高的天上掉下来居然毫发无伤,难道他是神仙??”
小姐坐在绣床边望着少年那虽然出众但却与常人无异的样貌也迷惑了,只是喃喃道:“或许他是下凡的仙神吧?要不为何会从天而降呢?”
小佩突然顽皮的嘻嘻笑道:“要真是个神仙,他也真够倒霉的,有神仙下凡的时候会摔晕的吗?而且还掉在离湖边只隔丈许的地方,掉进湖里总比摔在地上强吧??”
小姐也被逗的笑起来,但若不是神仙,为何他又会从天而降?这来历神秘的少年深深吸引小姐的心神,就那么痴痴的望着床上的人儿发起呆来,连小佩悄悄离开也未发觉。
晨曦早起,小姐缩缩纤弱的香肩,秀气的打了个喷嚏,悠悠的从香甜的梦乡中醒来,初一睁眼却惊觉自己伏在那少年的身边睡着了,吓的她一下子弹坐起来逃的远远的。
坐到房中的圆凳上,小姐捂着温热的脸颊偷瞄了一眼床上的少年“幸好他还未醒来,不然”她羞的不敢想下去。
第一次接触男子,第一次与男子同床而眠,她发现短短一夜她已有太多的第一次送给了这个少年。
不知道为什么这沉睡不醒的少年有种让人格外安心的感觉,向来浅眠的她意外的睡了个好觉,而且还是在一个陌生男子身边。
身体柔弱的她在如此寒冷的冬夜无衣无被的竟破天荒的第一次没有冻出病来,还做了个从未有过的甜蜜美梦。
整整一晚都觉得好安心,好温暖,被一股从没感受过的安全感包裹着。
“是他的原因吗?”她忍不住又坐回床边看着少年那安稳的睡容。
“他会是我命中之人吗?”“他到底是人是神?还是山精树怪?”思绪纷飞,她愁愁痴痴的凝望着少年在睡梦中也那般惑幻人心的容颜。
“小姐!小姐!嬷嬷来看你了!!”小佩略显焦急的嗓音在绣阁外传来。
小姐一惊,发现冬阳高挂,早已三竿了。
慌乱的转了几圈,看看床上的少年并无醒转的迹象,一咬银牙掀开锦被钻了进去。
刚捂好被子门就被推开。一个胖胖的丰满妇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小佩和另外一名丫鬟。
胖夫人嗔怪道:“小丫头乱嚷嚷什么!别吵了蝉丫头休息,这几日她身子不适多叫她歇息着,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服侍的!要是蝉丫头有点头疼脑热的看嬷嬷我不抽了你的小筋!”
被唤作蝉丫头的小姐急中生智轻咳了两声道:“蝉儿昨夜抚琴太晚,受了点风寒,此时手足无力没法起来给嬷嬷问安了”
“啊?不用起来了!”嬷嬷责怪道:“怎么不知道爱惜身子,少弹一会琴艺也不见得落下了!严不严重?来,嬷嬷看看!”
“不不用”嬷嬷不分由说的坐到床边伸手摸摸小姐的额头讶道:“怎么这么烫?还一头的汗呢!青儿,快!快去请个大夫来!”
小佩在一旁心惊胆跳的心想“这可不是病出来的,怕是吓出来的”
“不!不!”小姐急道:“不劳烦嬷嬷了!这点小风寒,以前也常有的,等会让小佩熬些姜汤发发汗就好了!若实在不行就再差小佩去请大夫就好了”
嬷嬷想了想道:“好吧,等会我让青儿把我房里的补品给你送些来,你身子骨差是该多补补,这几天身子不舒服就躺着多休息,不要起来会客了。那些个公子哥儿就叫他们多候着,嬷嬷替你拦着,没谁敢跟你有个急脾气!好好歇着,嬷嬷不吵你了,歇着吧!”说着起身离去。
“嬷嬷慢走!”小姐喘了一口气,等嬷嬷走远了才赶紧掀开被子跳下来,伸手抹去颊上的汗珠,幸亏天冷被厚又压了两床褥子在上面才没被发现被子里藏了个大活人。
没想到这场戏还演的蛮逼真的,这冷汗不用说是被嬷嬷吓出来的,滚烫的脸颊和额头却是
慌急中将那少年按进被子时,他的一颗脑袋正贴在她敏感的腰腹间,弄的她全身躁热酸软无力,到是应了话中的病症。
“吓死我了!”小佩捧着一盒补品进来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道:“还以为会被嬷嬷发现呢,还好小姐你机灵这是嬷嬷让小青送过来的,没想到还赚了一盒补品,我给您炖去。”
嬷嬷对她这么好不是没道理的,毕竟羊毛出在羊身上。
嘴上是说不用会客还送盒补品补品过来,其实只要放些风声出去说蝉小姐病了,那些拜在她石榴裙下的达官富贾公子哥儿们,还不一窝蜂的将大把银子,灵药,补品流水价的送将过来。
自她在这邀雅居开牌以来,就一直是红透天的角色,所以名气极大。想一睹她芳容一亲芳泽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只要一句话怕有人连心肺都会剖给她。
说到“权大势大”只怕蝉小姐她比洛阳王说的话还要有分量,这邀雅居虽然是烟花之地,但她的身份却和那些青楼女子不同并不需要出卖皮肉为生。
她在洛阳以材闻名,和另外三名女子并称洛阳四大才女,是无数文人骚客仰慕之人,许多有名的文人都曾从其他地方专程赶来以文会友。
所以她身份极为特殊,特殊到连官府及上层社会的人物也要对她客客气气的尊让三分,谁知道蝉小姐是不是有个地位尊崇的朋友呢,得罪蝉小姐到没什么,恐怕她背后的护花使者们会跟你拼命呢。
洛阳四才女的影响力不但波及文坛,连音律,歌舞也都占了很大的分量,所以她们虽然身在青楼,但是决没有人敢看轻她们。所以她们与四大名楼的关系也不是主从关系'奇‘书‘网‘整。理。'提。供',类似于现代出名歌手驻场演出的意思。
小佩看着床上的少年,他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意思,“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摔着那了?要不磕到脑袋了??”
蝉小姐也望着他,不太敢确定的道:“不会吧?”
“说不定是内伤呢!”小佩好象很内行的样子道:“要不我去请个大夫来?”
蝉小姐想想道:“也好,他高烧一直不退,也需赶快医治!你去街角的万春堂把陈大夫请来,也只有他是我的熟识。”
“哦!”小佩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想起几年前和爹娘流落到此时,住在陈大夫的万春堂时候的情景,禁不住有些黯伤身世。
她本是书香大家的小姐,闺名穆婉蝉,自幼聪明伶俐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被乡邻族人称为“女伯牙”。
但世事多变,家族里因一位族叔在京做官与同僚不和而遭人陷害,被皇上下令诛灭九族,悲伤无奈之下只有改名换姓背井离乡。
穆父是体质轻薄的读书人,年纪老迈那禁得起迁徒之苦,又遇上黄河泛滥引起的瘟疫一病不起,撒手西归。
母亲和她为了筹借老父的汤药银两,不但变卖光了随身行李金银首饰还欠贷下了不少债,更是在洛阳名医陈逢春的医馆拖欠了一大笔的汤药诊金。
可怜母亲一位官家小姐出身的妇人为了丈夫日夜操劳,母女二人接些缝补的活计赚些银两,但是也是杯水车薪,但是就算如此老父也是久病难长撒手西去,母亲劳累与悲伤之下随即病倒很快也追随丈夫而去。
只留下她这个孤苦伶仃的小小幼女在这浊世漂泊,好在陈逢春大夫仁心仁术不但不催要药款反而还出钱替她安葬双亲,免去了二老薄席裹身之苦。
但是欠下的其它债款甚巨陈大夫也无能为力,无奈之下穆婉蝉以十三岁的幼龄投靠一名听说是父亲同乡的青楼嬷嬷,在她所开的青楼挂牌献艺赚取金银来偿还债务。
这位嬷嬷虽在红尘打滚多年,但是心地还算不错也很同情佩服她幼女卖身葬父葬母的孝行,并未让她抛头露面,只是在客人众多时让她在屏风纱幕后弹弹琴以愉宾客。
没料到她天资聪颖,一手琴艺如天界仙音这些许年来穆婉蝉渐渐声名远播,替她赚取的金银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