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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名弟子拨刀离开了小队,不一会儿读书声变成了惊呼声、骚动声、低泣声。过了一会儿,一切声音归附平静。
梅霖气势汹汹,大摇大摆的直接冲进了泉州府衙之中,门口几个衙役哪是如虎似狼的天神帮弟子的对手,连挣扎都未来的及挣扎便被结结实实绑了起来,拖了进去。
梅霖上前对着门口的那面大鼓,一通猛敲,只听里面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何人击鼓?所为何事?”
梅霖把鼓槌一扔,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本来梅霖是摆足了威风的,只可惜那门坎太高,梅霖一跤摔了下去,差点来了个狗啃泥,幸亏一旁的南宫隐见机快,一把把梅霖提了起来,才保存了梅霖的大面子。
梅霖却如没事一般,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露出了一脸笑容:“哪位是县大爷?”
突听上面“啪”的一声大响:“大胆刁民,见到本官竟敢不跪?竟然擅自带人闯我大堂,来人给我拿下!”
旁边十几名衙役听令向上一扑,结果犯人没被拿下,反倒是把这些衙役全给绑起来了。
那县太爷看到这种情景,不禁有点在上面坐不住,只是用手指着梅霖,色厉内荏的喊道:“大胆刁民,反了,反了,你们竟敢造反,你们可知王法吗?”
“王法?草民没学过,不过草民知道天理,正所谓‘老爷轮流做,今天到我家’,大老爷,我跟你商量个事,咱们换换怎么样?”
“你。。。你。。。”那县太爷一时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梅霖下令道:“给我把他拉下来!”两名天神帮弟子上前把县太爷押到下边。
梅霖整整衣帽,如考中状元,当了老爷一样,一脸得意之色的登到台上,坐在了县太爷的大位上,用手一拍惊堂木:“吠,给我跪下!”
这些天神帮弟子皆是梅霖带来了精英之士,精灵无比,一见梅霖此举,就知梅霖想扮老爷,当即不用下令,自动的站成了两排,举起了威武棍,扮成衙役。
此时,一听梅霖下令,立即有人一脚踹在那县太爷膝窝,那县太爷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梅霖有模有样的又一拍惊堂木,喊道:“下面所跪何人?”
那县太爷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当即战战兢兢的答道:“泉州知县,不,草民诸葛廷瑞!”
“说?你当官几年,贪了多少银子?”
诸葛廷瑞直起身子,辩解道:“草民为官清廉,一心为民,实不曾多拿一文钱!”
梅霖把脸一沉:“你奶奶的,不贪银子你当的什么官啊?当官的有不贪的吗?快说,再不说老子可要严刑侍候了!”
“不要,不要,”那诸葛廷瑞一看有天神帮弟子拿来了火钳、夹指等刑具,急忙摇手道,“我说,我说,草官去年多收了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
诸葛廷瑞查言观色,这位山大王看来是让自己多说,当即翻了十倍:“不是,不是一百两,是一千两!”
“一千两?”
诸葛廷瑞一听:“我的妈呀,一千两还不行啊?一百两被上面查到这官就没了,一千两恐怕脑袋也没了!”
可是如果不承认,恐怕眼前也过不去,只得又翻了十倍:“是,是一万两!”
“一万两?”
“妈呀!”诸葛廷瑞差点昏过去,心说,“一万两还不行?我整个泉州一年收入还不到一万两!”
不过看来还得加,当即狠狠心,翻了一百倍:“是,是一百万两!”
“嗯,这还差不多,说明你这人还挺会当官的,来吧,画个押!”
一张纸扔到了诸葛廷瑞面前,诸葛廷瑞哆哆嗦嗦的拾起一看,只见上面曲曲弯弯的写着:“泉州知县诸葛廷瑞在为官期间私扣白银一百万两,强暴民女一百三十五人,娶了八个老婆,占了三百三十亩良田,口说无凭,立此为证!”
诸葛廷瑞一看差一点昏了过去,心说:“就凭这里面的任意一项也要了我的老命了,哎呀,我的命为什么是如此之苦啊?”
诸葛廷瑞哆哆嗦嗦着手,拿起笔向上写去,只觉这笔犹如千钧重,他心里清楚,只要自己的名字往上一写,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是,不写又有什么办法?罢,罢,罢,诸葛廷瑞想到这里,运笔如飞,在纸上画上了自己的名字。
梅霖让旁边的南宫隐看了一下,确认无误后拿在手里,心中暗喜:“官哪,这就是官哪,这么大的县太爷,现在还不是老子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这次再要船,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我说诸葛知县,我看你这个官还不错,是个清官,大大的清官,我次来主要是想和你借点东西,不知你肯不肯给?”
“给,给,你要什么给什么?只除了草民这颗脑袋!”
“哈哈,哈哈”一句话把梅霖也逗的大乐起来。
“你的脑袋我要了也没什么用,我只要你的官船开着玩玩!”
“官船?”诸葛廷瑞听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比要我命还厉害啊!”
诸葛廷瑞要待不给,料想自己这小小的知县抵敌不过,如果要给,自己这十数年的心血可就付之流水了。
“你奶奶的,快说,到底给还是不给?”
诸葛廷瑞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只听外面一阵混乱,数百全幅武装的衙兵涌了进来,当先一人厉声喝道:“大胆乱党,竟敢私闯公堂,给我拿下!”
一场混战随即展开,这普通的衙兵如何会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天神帮弟子的对手,形势渐成一边倒的局势,那厉喝之人一直在指挥拒敌,神情镇静。
终于,所有衙兵全部被擒,那人见事不济,厉声喝道:“大胆贼子乱我学院,闯我大堂,恨我无力擒之,但天理昭昭,你们就不怕报应吗?”
“吠,一派胡言乱语,报应?你奶奶的,老子打你就是你的报应!来人,给我重打四十!”
两个天神帮弟子上前要擒他双臂,那人不知如何来的一股大力,大喝一声:“士可杀不可辱!”挣开双臂,猛的跃起向着柱子的撞去。
天神帮弟子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眼见着他结结实实的撞在石柱之上,鲜血迸流。
高高在上的梅霖也被他这一举动惊呆了:“当今之世,竟还有如此刚烈之人?”
“快,快救他!”梅霖几步走下台来,南宫隐早上前把他拉了起来,一摸鼻息,幸好还有呼吸。
“快给他裹伤,上药!”梅霖从怀里掏出一堆小瓶来,南宫隐从中拣了一种,给那人裹在了头上。
然后,又拣了一种塞入了那人嘴里,过不多时,那人悠悠喘过一口气来,睁眼看了看四周的形势:“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人生不过一死,舍生取义乃人生本份,你们这些无耻贼人,上害天理,下害黎民,上天绝不会宽恕你们的!”
梅霖打个揖手:“天道慈悲,施主为何如此小瞧我们?我们这里的每一个都是出生入死的大英雄、大豪杰,就算是多杀几个人,也比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贪官强上一百倍,不过,我看你这人倒还不错,不像贪官,只是有点傻里傻气,要知道佛曰:‘自杀也是一种罪过’。”
“哪本佛经有过此语,降妖除魔虽死犹生,为普渡众生,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们这些妖魔歪道,不知亲民、善民、爱民、养民,更不知修身、养家、治国、平天下,你们为非作歹,戕害苍生,恨我朱熹不能替天行道,还我朗朗乾坤!”
“什么修身、养家、治国、平天下,你奶奶的,天下还用你养?还用你治?还用你平?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天下之道在于无为,天下无为而治,如果真让你来治,那不是越治越乱吗?”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无为是法,无不为是目,无为而后能达成无不为之境,正如无极而太极,人人皆有一太极,物物皆有一太极,道即理,理即是道,万物之理不过一太极。”
“你奶奶的,你说明白点,老百姓的话会说不?什么人人皆有一太极,太极在哪里,你指给我看看,你身上那个太极呢?让老子来告诉你太极是什么。混沌初分是为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化八卦,八卦生万物,懂了吧?”
“你说的没错,但那是先天太极,太极不是唯一的,而是不断变化的。人的身体就是一个太极,肾为水,肝为木,肺为金,心为火,脾为土,此为五行,五行生化是为太极,这是一大太极,大太极又化为无数小太极,左肾为阴,右肾为阳,阴主精,阳主气,阴阳合一又成一太极。虽然你无法看到,但你看不到的事物并不表示它不存在。识在知先,知在行先,行重而知轻,知行互发。比如说,这里有张桌子,你能说你没有看到,它就不存在吗?”
“你。。。你。。。我。。。”梅霖自小到大什么都输过,就是嘴没输过,此时只被这人一席话说的竟然回不上话去。
“难道这人是一个道家高手?”梅霖暗暗的调集灵息探了过去,“不对啊,他与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身上多了一种从故纸堆里爬出来的味道!”
梅霖想了半天,才辩道:“你的这些都是以人的眼光而看的,人只不过是这个世界的一只小蚂蚁,不,比小蚂蚁还要小的东西,当然不能尽观这个世界。我说的是以神的眼光看东西那才做准,神开天眼之后,灵息漫至宇宙无穷,万事万物皆在神眼观下,神之所见即为存在,神看不到的当然就是不存在。哼哼,等你修成如来佛祖那等境界,你就会明白老子说的话了!”
“如来佛祖只是虚构,实则并不存在!”
“你怎么知道不存在?是不是没有人看到,你就认为是不存在啊?哈哈哈哈!”这次轮到梅霖得意的大笑起来。
“就算如来佛祖真的存在,他也不能视尽天下万物!”
“你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他不能?你别忘了,我们这些人都是女娲娘娘造出来的,说不定你的一举一动,一声一行,都听在女娲娘娘耳里,女娲娘娘正为你的无知感到可笑呢?哈哈哈哈!”
“不然,即使真有神灵存在,他们也不能尽知万物,神灵亦是凡人修成,世界的本源本是无极,无极而太极,而太极运行于万事万物之上,又在万事万物之中,当然亦在神灵之上。这有老子的‘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为证,因此道在神先,神亦同人一样,需要认知,而识仍然在知先,道无穷无尽,识亦无穷无尽。。。”
“停,”梅霖两手交叉,做了停的姿势,“我们这个世界就是神创造的,神的灵息所能遍及之物,即是对我们有用之物,神的灵息看不到之物,那就跟不存有什么分别?”
“不然。。。”
两人越说越快,兴致盎然,唾沫星子飞舞,只把旁观之人瞧的目瞪口呆。
一旁的南宫隐,心想:“这军师来这里辩论起来了?我得提醒提醒他,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当即,南宫隐轻轻一碰梅霖的手臂,插话道:“军师,正事要紧!”
梅霖顺势回过头来,一连串的说道:“什么是正事,什么是反事?正是也是反事,反事也是正事,正就是反,反就是正,黑就是白,白就是黑,动就是静,静就是动,这就是太极的道理,你懂不懂?”
南宫隐不禁愕然,朱熹却抚掌道:“说的好,说的好,万事万物皆是动中有静,静中有动,而且是一个不断变化的过程。由渐变到顿变,顿变由渐变而生,有些事看似偶然,实则是必然。”
“说的好,说的妙,说的呱呱叫。老子说,福兮祸之所附,祸兮福之所依。你这才碰头碰的实在太好了,要不是这样,你怎么能认识我这武当派最伟大的道士呢?这位大哥,商量点事行不?我借你官船用一下,好不好?”
“噢,原来军师并没忘了正事!”南宫隐长出了一口气。
“不行,”朱熹拒绝的很干脆,“泉州黎民费尽十年心血,方造好六艘艟艨巨舰,准备抗击金兵,还我河山之用,岂能随便借给贼。。。人?”
“抗金?你想学岳爷爷?”梅霖吃惊的张大了嘴,抗金的事梅霖虽然不是头一次听说,但从官方嘴中听来,还是大为吃惊。
“抗金”的事显然是件大事,梅霖也觉此事不可轻忽,但这官船又不能不借,当即正色说道:“这位大哥,我非常佩服你,但抗金之事不急在一时,当前最为紧要是除去那些常来这里捣乱的小鬼子。那些小鬼子一定来这里害了不少人吧?这们大哥,我这也是为民除害,造福苍生,你还是借给我吧!”
“不行,你们也不是什么善类,驱走一虎又来一狼!”
“这位大哥,我路上听人说最近收成不好,闹了荒灾,农民都吃不上饭。这样吧,算我租你的船,租期三十天,每天租金五万两银子,总计一百五十万两,外加十万石粮食,你看如何?如此一来,你既能解了农民之苦,又能除了害。对了,这官船到时我一定归还,如果还不了,我就赔你十条船。”
这个建议提出来,朱熹却没有立即拒绝,显然梅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