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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梅霖的声音叫的更加大了,比狼嚎狮吼还要猛烈一百倍,“驱。。。云。。。术!”
梅霖那梅花笛吹了又吹,响了又响,地上却连一丝云彩也未聚起,香姑却被梅霖的叫声激的紧紧捂住了耳朵,大声叫道:“乞丐哥哥,你不要叫了好不好?你的声音好难听啊!”
梅霖叫的如此大声,月华却依然坐在床边,木木的看着地上,好象眼前根本没有梅霖这个人一样。
荷仙姑自然是一幅见怪不怪的样子,平平淡淡的站着,既不阻拦,也不附和。
“易。。。容。。。术!”梅霖的声音已经嘶哑,两只手使劲的在脸上擦着、磨着,磨完了把脸一下子凑到了香姑面前,充满希望的叫道,“香丫头,你快看看,你快看看,看看我变了没有?啊,我要看仔细!”
香姑瞪大两只眼睛,果然如梅霖所说,在梅霖眼上左端祥一下,右端祥一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端祥了十多下,终于冒出一句话来:“你变了!”
“啊呀!”梅霖高兴的一下子蹦了出来,正在开口欢呼,却突听香姑又加了一句:“你的脸变红了!”
“你!”梅霖一下子从云朵落到了地上,紧紧盯着香姑,咬牙切齿一幅恨不得把香姑吃了一样子。
直把香姑吓的一边缓缓向后退,一边战战兢兢的说道:“乞丐哥哥,你。。。你不要吓我,我真的仔细看啦!”
其实,梅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道法真的是失去了,使用一切道法的源泉是灵息,无论自己的叫的多么大声,自己半点灵息都没有散发出去,也没有吸收进来,自己还能有什么道法?
只是这实在难以令人接受而已!
一直静观不语的荷仙姑看到梅霖差不多闹够了,突然间平静的说道:“要知道你的道法能不能恢复,只有苦修你的《艮天诀》才行!”
说完,荷仙姑默默的走了出去。
“艮天诀?”梅霖听了荷仙姑的话,不由的一楞,手不由自主的伸入了怀里,那一堆软软的滑滑的黄绢还在,自己不知道是三年了,还是五年没有看过艮天诀了,尤其是自己从地府回来之后,自己想知道的事皆能在自己的眼前显现,根本用不着那艮天诀了,而且艮天诀大部分的文字已经深深的印入了自己脑中,自己想不明白的,去看那些文字也是没用的。
“艮天诀,”梅霖闭上眼睛,轻轻用手指抚摸着那滑滑的黄绢,一时间感慨万千,自从自己得了艮天诀以来发生了多少的事啊,以近来二十八星宿不断的来找自己的麻烦为最。
或许自己还是在那石洞里不要出来,会更好些吧?
摸着那黄绢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那滑滑的凉凉的感觉,好象凉到了自己的心里,陌生的是脑中一片黑暗,那黄绢上以前那三个古体大篆,现在却是一个也不见了。
“难道,难道老子的灵息没了,连艮天诀也无法看了?”梅霖缓缓的张开了眼睛,低下头向手里的黄绢看去,突然梅霖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笔粗大的墨迹,梅霖心里一惊,“有字!”
梅霖把黄绢展开,果然有字,只不过不是三个,而是四个,那四个字也是黑色的古体大篆,却是浓墨重彩,显的异常庄重,这四个字是:“命运之书!”
………
“命运之书?原来这本书叫命运之书?那艮天诀又是怎么会事?”梅霖吃惊的望着那四个庄严的大字,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沉重。
“命运之书?这书为什么叫命运之书?是了,那艮天诀里写的全是关于命运的事,这不叫命运之书又叫什么?再也没有比命运之书更加贴切的名字了。只是那艮天诀呢?艮天诀里面那些‘论气’、‘论人’、‘论命’的文字呢?”梅霖缓缓的掀开一页,印入眼帘的依然是墨色浓重的古体大篆,只不过字却小了一些,那是一段话。
梅霖缓缓读来:“普通的人根本就感觉不到命运的存在,只有智识高绝或觉悟之人才能感觉到命运的存在。”
“靠?这还用你说?老子就是智识高绝之人,老子早就知道命运的存在,那命运不存在,老子给别人算的什么命啊?”梅霖在心里“嗤”的笑了一下,不由的无比鄙视写这段文字的人,一段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话,却搞的如此神秘,真你奶奶的。。。
梅霖缓缓的把第一页向后掀去,却突然脑中转过了一个念头,猛的又掀了回来,脸色变的异常的凝重:“命运的存在?存在命运?那么说老子现在做的一切,说的一切,想的一切,都是命中已经注定了的?老子只不过是每天在沿着早已铺设好的道路,不断的向前推进而已,至于结果是什么,目的地是哪里,也都早就安排好了?”
想到这里,梅霖的心突然变的冰凉:“你奶奶的,既然一切早都安排好了,老子还努力干什么,还拼搏干什么?反正是一切‘是你的总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求不来”。你奶奶的,那老子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照你这么说,月姐姐受伤变的神智不清,也是命中注定的,香姑忘掉了过去也是该有此劫?你奶奶的,放屁,纯粹是放屁。”梅霖不服气的大叫大嚷道。
最后,梅霖重重的下了结论,“就算真的有命运,那命运也是掌握在老子的手中!”
想到这里,梅霖心里才踏实了许多,梅霖正要放下心来翻到下一页,却突然记起了自己从地府回来后,看到的种种异像,自己看到了万千个家庭的生离死别,看到了一场场已经在自己眼中预演了数遍的悲欢离合,近来更是提前看到了自己的种种遭遇,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例如香姑在冰寒之地挺身救己,却被冻为冰雕;例如,在火焰之地那觜火猴的偷袭,虽然自己没有避开,但毕竟是提前已经看到了那一幕;例如在东方森林之地自己让月姐姐治服那英勇的斗木獬,都是因为自己已经提前看到了结局。就算是后来自己灵息消耗的过于巨大,可也准确的算出了荷仙姑带回来的玉瓶净水存在问题,这一切都说明了什么?
难道自己不正是那沟渠中的水,在沿着沟渠不断的向前奔淌,而那命运就是那看不见的沟渠吗?
难道那看到的一切只是自己眼中的幻觉?为什么一切又是如此的清晰,一切皆真真切切的展现在自己眼前,就算是现在看来,也犹如正身临其境。
究竟什么是命运,命运又是什么?梅霖犹豫了,陷入了深深思索之中。
窗外风景变换,一会儿是艳阳高照,一会儿却又飘起了雪花,一会儿霞光万道,一会儿星光满天,这一切梅霖皆是视而不见,犹如眼睛再次盲了一样,只是本能的接过递到嘴边的食物,不知其味的吞了下去,即使这时仍然没有停止那一刻也不曾间断的思考。
对梅霖来说,一切好象停止了一样,唯一活动着的便是梅霖那疯狂运转着的大脑。
而此时,窗外却是一片沸腾。
自皇上亲自为岳武穆迁葬之后,朝野上下一片议论纷纷,大家议论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纷纷猜测这英明神武的皇上是否会对金国用兵,何时用兵?
大臣们上朝所讨论的也是这件事,主战派、主和派各种各样的人物纷纷在朝堂之上慷慨陈词,纷纷讲述自己的观点,力图皇上能听尽自己的谏言,保国安民。
此时的朝堂之上,一改以前主和派占有不可阻挡的优势的局面,主战派气势昂扬,大战上风。
枢密使兼宰相张浚、兵部侍郎刘新、吏部侍郎沈小聪、新任四川宣抚使虞允文、新任淮南招讨使李显忠一干文臣武将挟采石大捷之威、岳武穆平反之势,气势恢宏,力主北伐,连太上皇都不好出言阻止。
皇上心内大喜,面上却是不偏不倚的说道:“众位爱卿主和也好,主战也罢皆是为国忧思,为社稷着想,皆是朕的良臣,既然眼下形势与我大宋大大有利,朕决定。。。”
皇上还未说完,突听有人高喊一声:“且慢!”
皇上的话竟然也有人敢打断,皇上不禁微感恼怒,闪目一看,却是那一直坐在右侧的六王爷赵天德,不禁微微苦笑,只得温声说道:“六王爷请坐,有事慢慢说来!”
六王爷眼中精光闪动,缓缓而言:“刚才张丞相及各位大人所讲甚是,老臣深以为然。只是老臣刚刚认识了一位高人,可称当世之大儒,孔先师重生,孟亚圣再世。这位高人为老臣讲述事理,剖析事世,皆无不精妙非常,令老臣不得不心服。听其一句话,胜读百年书,令老臣茅塞顿开。今日各位名臣良将齐聚一堂,不知臣可否请皇上一见,为我等讲解一下天下大事,岂不快哉?”
皇上深知这六王爷向来不爱夸人,对任何人都是一幅爱理不理,完全看不上眼的态度,今日竟然听到这六王爷一反常态,大赞他人,竟然称之为“孔先师重生,孟亚圣再世”,要知道那孔夫子和孟子可是神一般的人物,一直为万民所敬仰,当代竟然有如何人物,岂能不见一见?
下面的众大臣听了这六王爷的话也是人同此心,皆在肚子暗呼:“六王爷大话撑破天,老脸也不羞!”
就连那主战派虽然明知这六王爷必定对北伐之事不利,却也心中不服,急盼一见这六王爷嘴里吹的这神乎其神的人物,到底是怎生模样?
………
等皇上下了谕旨,由太监长声喊道:“请朱熹上殿见驾!”
随着这太监的喊声,人人皆扭头看向了殿口,只见一年轻书生,年不过双十,却是生的天庭宝满,地阁方圆,面如粉玉,轻衣缓带,极为潇洒的走上殿来。
皇上一见这么个年轻儒生,也称的上是当世大儒?也敢称是“孔先师重生,孟亚圣再世”?
哪知,这年轻人一开口,果然见识大是不凡,引经据典,自论语讲到易经,自易经讲到大学,自大学讲到中庸,自中庸讲到孟子,无一不是精妙之语,无一不切合实际,而一语中的,有些官员自持学儒多年,纷纷上前交锋,皆不堪一辩,立即败下阵来。
就连那凭文状元当上兵部侍郎的刘新也是抵不过三合,沈小聪听着那朱熹满嘴的“道、势、理、气、机”,不禁也在暗暗思忖是不是北伐真的是错的。
到了最后,朱熹满怀深情的说道:“草民以前当泉州主簿之时,也曾醉心于歼灭金贼,誓雪靖康之耻。但自从草民来到皇城,当了六王爷的幕僚,了解了我大宋和金国的一些事情之后,我认为现在还远远不是我大宋出兵的良机。金国虽有皇帝更迭,但其百姓未乱,其百姓未乱则其根基稳固,其根基稳固则还不能硬攻也。而我大宋虽然富甲一方,但贫富不均,贪官横行,民愤极大,财富集于少数人手中,而且国家贫弱,恐怕远非金国之敌。欲则取胜,我国必先固其根本,筑其国基,国力强盛,民富国安,天下祥和,则自然威及远方,敌国顺遂,正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此之为兵法之最高境界。若不先从经济开始,从民生开始,则一味穷兵黩武,虽孙、吴重生不能全其功,诸葛再世不能得其势,必然伤国伤民,大伤国之根本。况且此时金国之运正盛,未至其衰败之时,逆天而行,绝非善策。还请皇上和各位大人三思!”
皇上听了这一番话,不禁心里大为焦急,眼见北伐大计将要定下,没想到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自己的好事,不禁对这年轻人顿生恶感,原本盼着自己这些名臣良将能把这年轻人难住,偏偏这些平时滔滔若河的大臣们皆变的哑口无言,说出来的话被人家一击变成了犹如幼儿的胡言,没有一点逻辑道理,不自禁的把皇上气了个七窍生烟,皇上眼见自己的这些名臣良将皆丑态毕露,实在不愿他们再丢丑下去,只得悻悻的宣布退朝。
退朝上却又立即把凌云、沈小聪、刘新召了去商量对策,皇上见了凌云的第一句话便是劈面问道:“凌指挥使,可有国师的下落?”
此时的凌云一脸憔悴,一身疲惫,仿佛一时间老了十岁,不复那激越飞扬的神态,听了皇上的问话只是黯然的摇了摇头。
“那么大的一个国师府,难道说消失就消失了?竟然连一点痕迹线索都没留下?”皇上不死心的追问道。
凌云听到皇上隐然有责问之意,本就心乱如麻的凌云不禁更加恼怒,冲口而出:“你已经亲自去看过,不也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你。。。”皇上见凌云如此无礼,正要发火,却听一人插话道:“皇上莫要着急,以为臣看国师必定未曾走远,仍然还在临安的某个地方,国师道法高深,要想别人都找不到是很容易的。”
皇上抬目一看,却是急急赶来的沈小聪,便先撇下凌云,向着沈小聪问道:“以沈爱卿看,国师为何要藏起来,不肯见朕?”
“这?”沈小聪微微苦笑,实不知如何做答,却又不能不答,只得模糊的答道:“或许国师有事,不愿别人打扰吧!不过皇上请放心,到时国师自然会出来的。”
“到时,到时,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今天你们也都看到了那朱熹说的头头是道,舌战群臣,如此下去北伐还要不要了?你们难道想让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