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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侧头一看,只见一道白光划过了自己的左手手腕,又是那个可恶的轮刀。虽然自己是大罗金身,那轮刀伤不了自己,这一撞之力却是极为突然,也正是自己刚施完法最为大意的时候,这突然的一撞,自己的左手不禁一松,那五灵箭却向下落了下去。
只见又是一道白光一闪,又一个轮刀接住了五灵箭,“呼呼”转着向远处冲去。
“这是怎么会事?难道梅霖从小乾坤牢笼里出来了?不可能,绝不可能,”望空边低头一看,边伸手施展出‘千里擒魔手’向着那五灵箭抓去。
却听到下面梅霖“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老秃驴,你想不到那宝钱根本就不归爷爷控制吧?”
同时,一道白光一闪,另一个切了自己左手手腕的古钱,又向着自己的正施展“千里擒魔手”的右手切来。
望空一恼之下,顾不得去追那跑了的古钱,右手一展,变的无比巨大,伸手一抓一下子把那变成巨轮的古钱抓到了右手之中。
右手渐渐用力,手上青筋暴起,只听“咔咔”巨响,那个古钱竟然在望空的右手之中渐渐变形,望空的右手在渐渐的合拢,终于右手松开了,却洒下了一把的铜色的粉末。
那羲皇古钱竟然被望空给硬生生的捏成了粉末。
梅霖张着嘴,惊讶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走了,他走的是那样的匆忙,连自己的衣服都没来的及给自己收拾。
香姑轻轻的站了起来,脸上犹自带着一抹醉人的红晕,心头依然在狂跳不已,仔细的回味着那刚刚过去的温柔。
“坏蛋,”香姑轻轻的喝骂一声,想到了那个可恶的人儿,脸上腾的一下子更加红了。
对了,我要去哪里啊?香姑看了看四周,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在一堆死人之间和他。。。
香姑的眉头不禁皱了皱,走了出去。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雨已经停了,云已经散了,天上有个好月亮。
“我现在要去哪里?”香姑想了一下,“当然是去找他,以后他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香姑下定了决心,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正要迈步走去,突然间一道白光一闪,一个白色的巨轮停在了自己面前。
巨轮上托着的正是荷仙姑一直交给自己保管的五灵箭。
“五灵箭怎么会在这里?”香姑疑惑的自巨轮上拿起了五灵箭。
那巨轮突然间往上一冲,仿佛把那如幕的夜空劈开了一个圆洞。
香姑仰起头,透过圆洞,却看见了令她吃惊的一幕。
一个浑身闪着金光的又胖又大的和尚,正在指着脚底下的一个人厉声说着什么。
而脚底下的那个人,只看身形,香姑也能清楚的知道,正是那个刚才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的可恼的人儿。
“乞丐哥哥有难?”香姑被这个念头惊呆了,直到看到那和尚高高的扬起了手,才急了起来。
伸手一抓,她曾经是那么犹豫的不肯拿在手中的四玄弓便飞入了她的手中。
“我如何才能上去?”香姑刚转过这个念头,脚下突然一轻,那个巨轮不知何时已经钻入了自己脚下,托着自己“呜呜”旋转着快速至极的向上升去。
近了。。。更近了。。。
—…
“哈哈哈,傻秃驴,老子打出你的大罗金身,就是要用五灵箭破你,你很快就会尝到五灵箭的滋味啦!”梅霖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哼哼,只可惜你看不见啦!”望空的话音未落,突听一声冷喝:“放开乞丐哥哥,饶你不死!”
望空抬头一看,一个脚踩飞轮,身材魁梧的大姑娘正冲着自己怒目而视。
“不要跟他罗嗦,快用五灵箭射他,”梅霖的大叫声尚未叫完,便被望空一挥手给截断了。
望空在封了梅霖双层空间声音的通道的同时,右手一伸,胳膊突然变的极为细长,一拳重重的击在了香姑的小腹之上。
望空知道此时是生命倏关之时,因此这一拳已是用了全力,就是大罗金仙也难承受自己这一拳。
哪知,拳头刚触到香姑的小腹之时,香姑的小腹上突然放出一道乳白色的光华,那道夺目的光华竟然蕴含有一丝神圣不可侵犯的力量。
自己这全力的一拳竟然被那乳白色的光华给消去了,如同击在水中。
“这大姑娘的灵息远未达到凝成元婴之境界,如何会有超过一般大罗上仙的能力?”望空略一沉吟之间,已明其理,“原来她是怀了圣胎啊!”
望空道法高深,遇事养成了三思而后行的习惯,这样的一个良好的习惯,此时却送了他的性命。
因为,时间就是生命,此时根本来不及多想,就在他考虑之时,香姑早已拉开了四玄弓,搭上了五灵箭,五灵箭一搭上四玄弓,立即变成了合而为一,闪着寒光的冰灵箭、燃烧着火焰的火灵箭、放着电火花的雷灵箭通过土灵箭粘在了一起,风灵箭则化成了一团旋风环绕在四箭的四周。
等望空的眼睛里,闪出白色的寒光、红色的火光、紫色的电光、黄色的土光,一团小旋风只一旋便已到了望空近前。
望空只来的及,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金身提升到了极限。
没有任何的声音,却猛然间爆发出了万道耀眼欲芒的金光,就仿佛是突然间升起了一轮午日的太阳,就连那散发着清冷光辉的月亮也变的黯然失色。
“香姑。。。”梅霖在金光吞没了自己的眼睛之前,一声声嘶力竭的大叫,这一声大叫用上了梅霖所能用上的最大的力量,发出的声音却连自己都没有听见。(奇*书*网…整*理*提*供)梅霖知道这小乾坤牢笼与外界根本就是两个世界,被望空封锁之后,声音是传不到那个世界的。
虽是如此,梅霖依然突然间便泪流满面,嘴里喃喃的低声说道:“香。。。香丫头,你是不能见太阳光的!”似是提醒,又似是嘱托。
一阵剧烈的颤动,梅霖猛然间发现自己能动了,双臂一展,升起了数百丈。
只是此时,那耀眼欲芒的金光已经消失了!
天高地远,月朗星稀,茫茫天地间唯一留下的便是寂寞,这可恨的寂寞啊!
梅霖突然间感到一阵烦乱,更有一阵深深的恐惧。
不禁大声叫道:“啊!”
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耳中皆是这一声的回响,却再无一丝杂音。
无边的天地间仿佛只剩自己一人。
“我要去哪里,我要去哪里?”梅霖大声的叫着自己,却觉天地虽大再无自己容身之所。
月姐姐走了,母亲走了,香姑走了,一直与自己斗智斗勇的凌师兄也走了。。。走了,都走了,大家都走了。就连自己的肉体也已化成了一团灰烬,这个世界再也没有自己所留恋的了。
我要去哪里呢?去那里又干什么呢?
梅霖苦思半天,终于想起一件事来:“我要去地府,去见阴王,逼他再让香姑还阳。”
想到这里,梅霖终于有了一点精神,念动咒语,施展离魂术,要控制自己的灵魂向下沉去。
哪知,此时竟然连自己的灵魂也已不听自己的控制,不向下去,反而向上升去,随着灵魂的升高,灵魂扩散的范围在不断的扩大,自己的意识却渐渐的变的稀薄。
自己就要魂飞魄散了吧?这样也好,这一天总会到来的。
梅霖迷迷糊糊的好象要睡着了一样,只是那在石洞中出现过的生平的画面不断的在梅霖脑中浮现出来,一幕幕,一重重。。。
死亡也是个漫长的旅途啊!
过了不知多久,昏昏沉沉的梅霖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金光,梅霖一惊,立即醒了过来:“那望空老秃驴又复活啦?”
一个又大又胖的和尚,头顶一圈佛光,身上也是金光灿灿,倒与那望空真有几分相像,梅霖灵息一扫,却即知他绝不是望空,望空缺少他身上拥有的一种宽宏大度。
那和尚突然微微一笑,开口说道:“祝贺你,你已经觉悟成佛了!”
“成佛啦?我觉悟了吗?我真的觉悟了?我觉悟什么啦?”梅霖旅行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听到了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不禁一连串的问了起来。
问罢,梅霖才反应过来,便接问道:“你是如来佛祖吧?”
如来佛祖微微点头,用那独有的无比洪大的声音微笑着说道:“你已经明白了命运是不可改变的这一最高佛理。我的千经万卷只是为了告诉你们一句话:命运是不可改变的,你们要做的就是坦然面对,不要胡思乱想。生也罢,死也罢,痛苦也罢,欢乐也罢,富贵也罢,贫贱也罢,这都是上天无偿而公平的给予啊!”
听了这样的一段话,梅霖的头低了下去,好半天才悲伤的抬起头来说道:“照你这样说,我真的成佛啦!”
突然,梅霖眉毛一轩,兴高采烈的问道:“既然你佛祖,你能不能告诉我,成佛之后我能做些什么?”
“静坐,讲法!”
“还能做什么?”
“静坐,讲法!”
“别的呢?”
“静坐,讲法!”
“啊”,梅霖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唉,正因为世人不明命运之不可改变,皆想改变,所以才要讲法;正因为命运不可改变,所以才要静坐,以求突破。”不知何时,佛祖悄然隐去了,只留下了一声巨大的叹息。。。
第七卷 雷水解之水落石出 第二十九章 尾声
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国师梅霖失踪,殿前指挥使凌云战死,吏部侍郎沈小聪辞官回武当,六王爷赵天德称病永不上朝,大宋的朝堂之上顿时冷清了许多,每天只有皇上一个人左看看右看看,看看下面那些垂头不语的大臣,就连训斥起来也觉的没什么意思。
那轰轰烈烈的北伐在临安事变的那一天就宣告失败了,从开始到结束仅仅维持了二十天。
倒是邵宏渊在李显忠发来出战通知时的那一句话从此名留青史:“天气如此炎热,就是手不离扇尚不得凉爽,更何况要在烈日曝晒下穿着厚重的铠甲作战?”
年轻气胜、励精图治的皇上还是没有改变的了大宋的命运!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转眼已不知几度轮回!
一轮明月当头而照,洁净的小院里几株老梅开的正艳,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一位身穿轻袍的年轻后生正在对月独酌,看那袍服的款式,正是宋朝年轻人常穿的那种气度渊雅的袍子。
年轻人右手举杯向月,左手中却拿着一本旧书,眼光不时的向书上瞟一眼,沉思一番,便喝一口酒,看到兴高处,不禁摇头晃脑的连声高叫:“好酒,好书!”
也不知他是在赞书,还是在赞酒。
如果你仔细看他手中的拿的书,那只是一本普普通通的易经,只是那书显然不知被他翻了多少遍,边角之处已经破损。
突然,他略有所觉的抬起了头,刚才一直当做灯光的月亮竟然暗了下去,一大团乌云遮住了明月。
“云遮月?是吉是凶?”那年轻人呆呆的看着天上那聚集的越来越多的云彩,不禁喃喃自语道。
他从未见到如此多的云彩以如此快的速度聚集过。
起风了,风吹的他手中的书“哗哗”作响,他急忙紧紧的把书抱在了怀里。
天上乌云突然间疯狂的旋转起来,就如狂暴的大海卷起涛天的波浪,淹没了整个天空。
“祸事啦,”他想走,却挪不动脚步。
就在这时,他隐隐听到乌云中传来一个巨大的声音:“六。。。道。。。轮。。。回。。。乾。。。坤。。。逆。。。转!”
几张黄色的纸片突然间自那乌云黑洞旋涡中飘了下来,他不禁起了好奇之心,伸出一只手要去抓,怀中的易经却被风吹成了碎片满天飞舞。
这是他异常珍惜的书,那上面记了许多他平日的心得,自然不愿就此放弃,便满院的追着那些碎片四片乱抓。
就在他不堪的忙乱中,天上的乌云已经悄悄的消失了,月亮又重新统治了这个世界,一切就像是根本没有发生过。
他直起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的放在了桌子上,一片一片的看着,他赫然发现那一片片黄绢之上写着的并不是什么易经,却是一些自己从未见过的,什么“欲识三元万法宗,先观帝载与神功;坤元合德机缄通,五气偏全定吉凶”;什么“甲木参天,脱胎要火。春不容金,秋不容土”;什么“天数五,地数五,”。。。
年轻人只看了一眼,便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过了半天,他才抬起头来,发现月亮已经落下,太阳早已升起。
他通红的眼睛看到桌上,赫然发现桌上不知被谁放了一只梅花笛,淡红色的梅霖错落在圆润如玉的笛身上,在阳光的照耀下发着神秘的光芒。
自从得了那些残缺不全的黄绢之后,他便沉吟在其中,再也不理世事。这个年轻人名叫邵康节,等他所学初有小成之时,他想到了那一天的奇事,摸索着手中的落梅笛,把自己的心得记录了下来,起名为《梅花易数》。(全书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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