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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野,你究竟想怎的?”他一步步走进去,那眼神,几乎是要择人而噬。
拓跋野哼哼叽叽的半睁开眼,阴柔的脸面有如一只慵懒的小猫,一脸良善无害,“我还能怎的?不就是无处可去,暂时借你丫头的床铺睡一宿么?反正明日我们一同出门,也正好一同起身,免得浪费了时间不是。”
傅誉完全不打响,毫无预警的一脚踹向他面门,良辰美景惊呼着逃窜,拓跋野侧身一滚,险险避过那一飞腿,同时仍保持着他的优雅之姿斜撑头面大笑道:“如此大力,难道是因为我刚才搅了你的好事?你们完全可以无视我,继续继续。”
傅誉又是一脚,那一脚又狠又辣,拓跋野惊呼着从床上逃窜下来,这次可没那么好看,狼狈中带着手忙脚乱,几乎是滚身而下。他一把将良辰推至身前,大声叫嚷道:“喂,只不过在你这里睡一宿,用得着要杀人么?”
傅誉负手冷哼,“你给我滚出候府,这里不欢迎你!”
拓跋野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叫道:“你不至于如此无情吧?我回王府,不仅爹娘唠叨个不休,连你那姨姐也不让我有一刻安宁,惹得我心烦不已。本想将她赶出府了事,回头想起她是你的姨姐,我才生生忍住。你看看,我给了你如此大的面子,你居然不给我一个安生睡一宿的地方,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傅誉脚上卷起一只鞋子就朝他隔空踢去,“你要将她赶出去便赶出去?又关我何事?告诉你,我从没认过那个什么姨姐,你想对她怎样就怎样,不需要你给我任何面子!”
拓跋野推着良辰,良辰无法可躲,面门生生被鞋子砸了个正着,不由捂面一声哇哇叫。
拓跋野像个无赖一样从他后面探出头来嬉皮笑脸道:“这话你以前又没告诉我,而我的面子看都看过了,所以今晚你是无论如何不能把我赶出去。”
“是么?”傅誉冷笑,挽起袖子又要来揍人,拓跋野看他不似开玩笑,便急呼道:“我用一个消息跟你换还不行么?”
傅誉拳头一顿,“你还能有什么鬼消息跟我换?”
拓跋野弹了弹身上的灰,“我想问你,你的姨妹可是住在这里?”
傅誉挑了眉,“是又怎样?”
拓跋野阴阴一笑,“我听你那姨姐和她屋里的人说过了,说那姨妹来可是奉了她母亲的命有所图而来,具体有何所图我不知道,不过,我怕会对你们两个都不利的事情,所以才巴巴赶过来告诉你知道,想讨好你,你居然就这样对我么?”
傅誉收了拳,脸色阴沉得厉害,“你说的可是真的?”
拓跋野赤着脚跳上床,“你也不是个傻瓜,我一说,难道你就不可以去查查么?就算不查,也应当要防备不是?最近我们要出京城,为防这边闹什么幺蛾子使你心神不定不能安心正事,我说,你不若把那小姨妹马上赶回宋府去省事。”
傅誉早就觉得金芸有些不对劲了,听他如此一说,哪有不信之理。微思忖了一下,总算稍息了火气道:“你个混蛋不准在这里睡,让寒子鸦带你去客房!”
说完转身便出了屋子,寒子鸦来请,拓跋野无限哀怨地不得不起身去较远的客房歪一宿。
傅誉进内室的时候,九雅几乎快睡着了,他把她摇醒,一脸正色道:“娘子,明天一早就把金芸送回去。”
九雅迷迷糊糊睁开眼,“怎么啦?”
傅誉一脸黑沉,盯着她,半晌才用较委婉的口气说道:“听说她母亲在宋府患了恶疾,刚才有人叫她明天一大早就回去,她娘想她想得慌。”
九雅“哦”了一声,“好,我明天给她说,然后叫人把她送回去。”
傅誉这才放心,本来还有好多话和她说,见她睡意绵绵,那事肯定也办不成了,只得暗自咬牙躺下,把拓跋野的祖宗十八代都一个一个数了一遍。
金芸起来得及早,九雅起床的时候,她已经梳洗完在和雨蝶说话了。雨蝶叠着衣物有一答没一答。九雅想起昨晚傅誉曾说的话,不疑有诈,便将原话转述给了金芸听。金芸吓了一跳,转而眼睛里就浮起了泪水,“娘怎么突然会病?是不是爹又欺负她了?”
九雅安慰她,“人要生病是常情,想必是想你,又或是心里还有些想不开。我这里有一些上好的补品,你回去就一并带给她,人生一世,不可能样样那顺遂心意,叫她想开一些。”
她说着便让雨蝶拿了一些鹿茸人参之类的补品一起打包,再将金芸收拾一下,就叫门房准备了马车,赶早就将金芸送上了马车。
金芸坐在马车里闷闷不乐,就在九雅要放下帘子的时候,她忽然从头上取下一根玉钗递给九雅,红着脸道:“八姐有空的话就把这个给宏博哥哥,就说不是我要失信不给他把手抄本抄完,实在是有急要的事要回去。这根玉钗权作我对他的歉意……”
她话未说完,脸已经红得跟抹布一样,九雅拿着那根玉钗笑吟吟道:“真的只是歉意么?”
金芸啐了她一口,赶紧将车帘给拉住了,九雅笑了笑,眼见马车启动,再看看手中玉钗,终于松了口气,默然道:金芸,终于还是会成为自己的好妹子。金芸向来善良,心里同时也灵秀得很,这根玉钗经自己的手转给傅宏博,无非是在向自己表明,她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总算,是没有让自己失望,这个好妹子。
寒子鸦早把一些经过九雅重新检查过一遍的行李搬上了马车,九雅害怕有什么不妥,不断交待寒子鸦路上给把傅誉照顾好。寒子鸦只是唯唯诺诺点着,心里却在暗笑,少奶奶好不啰嗦,这次出京少爷虽然只带他一人,但是暗地里不知有多少人跟着。不说少爷本身功夫不错,人机警,恐怕这一路去还会另有布置。这几年少爷都在了无生趣的活着,如今一动起来,竟是各种大小动作不断,连自己这个身边最了解他的人都无法知道他心中所想,心里虽然高兴,却也有恐惧,就怕他心中所想之事到时候会惊吓天下人。
九雅一番巨细无遗的交待后,正好傅誉起床,九雅亲自服侍他梳洗,两人便去了老夫人那边请安辞行。老夫人早听傅长亭说了他们兄弟两出京的事,这时也不惊讶,只是目光略有异样的看了傅誉几眼,便笑呵呵地把人送了出来。
傅誉和九雅两人回来才开始吃饭,拓跋野就一身风流地走了进来,傅誉慌忙丢了筷子迎了出去,生恐他在院子里多留一刻。九雅欲待送他,他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道:“娘子不用出来,最多半月之后我们就回来了,自己好生照顾自己吧。”
九雅一脸无奈,眼见寒子鸦也已一身劲装地随他们而去,心里又有些惆怅又有些失落,感觉整座院子一下子就空了下来,冷清清地。
此时秀彩已经回来,在她耳边低声道:“少奶奶,我昨天已经让伙计把话转给了薜大人,他已经应了午时在醉香楼的会面。可是……听说姑爷给少奶奶安排了两个人,又怎么瞒过他们的眼睛?”
九雅回头看了那两个面目生冷的人一眼,叹口气道:“我看这事无论如何也瞒不了多久,所以我也没准备瞒下去,就让他们两个跟着,说不定这一出去对我还有所助益。”
雨蝶在旁边大惊失色,“少奶奶不怕姑爷打么?”
昨晚被晋王世子从屋里赶出来的时候,她在门外分明瞄到姑爷连晋王世子都敢打,若是知道少奶奶在外面干了他不允许的事,还不知道会怎么个打法。她连想都不敢想。
九雅咬咬牙,“那个蛮横子,他打便打,总不能就不去救季掌柜了。他既然把我身边布置得如此严密,我断没有摆脱得了的道理,与其想着半个月后对付他的法子,不如先救人再说。”
眼看她已经豁出去了,雨蝶和秀彩也不好再说什么。随后九雅把青衣魅影叫到跟前,先端了端架子道:“你们两个既然是相公叫来在我跟前打招呼的,那么应该会对我的话惟命是从吧?”
青衣是一个脸色稍黄的三十多岁汉子,他忙道:“三爷去前是一再交待,除了离开少奶奶左右十丈开外的要求外,一切都按少***吩咐行事。”
魅影年龄稍为要轻些,样貌精悍袍子下肌肤盘虬,想必是个横练功夫极强的人,一看就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他亦抱拳道:“一切都按少奶奶吩咐行事。”
九雅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么三爷有没有吩咐,我的行踪你们一律都要向他回报?”
青衣淡道:“那是自然的,这也是三爷一再叮嘱过的事,事无巨细,全要一件件报给他知。”
九雅暗咬牙,那混蛋,完全不给她一点自由空间。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已经叫他盯紧,她又没办法把这两个人赶开,只能先便宜行事了。
她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不得不无奈道:“我等一下要去醉香楼见几个人,会以男装出行,你们两个别暴露了我的身份,我会戴上面纱,千万别叫人把我的面纱给揭了,若叫人认出是我,三爷回来肯定更是怒不可遏,做不做得到?”
青衣魅影脸上同时闪过一抹苦笑,就知这次保护少***任务不会那么风平浪静,果然,三爷才前脚出门,少奶奶后脚就跟着在捣乱。可是又有什么办法,既然接下了,就只有好好干到底。
九雅见他们两人一脸无可奈何之色的点了头,脸上才有了笑意。
随即回房换了一身莲青色宽袍大袖的长袍,里面再着一袭窄袖胡袍,束得紧紧的腰,是一种从西域那边流传过来半男半女服饰风格,最近在京城甚为流行。腰际亦只挂了无花纹的黑色玉佩,头上青丝全数梳起像男人一样成髻,然后一顶青纱圆顶小帽,一对秀眉勾描成飞斜入鬓之势,唇不点而红,眸如秋水,不戴上青纱,便是一个翩翩浊世美少年。
雨蝶和秀彩两人眼都看得直了,好半晌雨蝶才拉了拉九雅的袍角,赞道:“之前在成衣铺子看到这身装束,便觉得非常适合少奶奶,料不到这一上身,竟是好像专程为少奶奶量身裁剪的一身衣裳,一下子就成了一个连我也看着差点心动的少年郎。”
秀彩也咽着口水点着头,“少奶奶以后就穿这种半男半女的装束算了,穿那些衣裙全然将少奶奶风姿给掩埋了,好不可惜。”
九雅也甚为满意这身装束,爱美之心谁没有啊?但是此下她也只能叹了口气道:“你们两个这样的话语若是落在你们姑爷耳中,怕是立即就会被赶出门,所以这种想法,包括我在内,以后谁都别再有。”
秀彩和雨蝶也素知傅誉的脾气,只得一脸怨念地各自去做出门前的最后准备。
秀彩让裴妈妈把院子里的丫头都集到一边去训话,雨蝶去外面叫来马车守在后面角门处,随后再进来要掩护已覆上面纱的九雅鬼鬼祟祟离开。青衣魅影见她们几个弄得如此神秘兮兮,一脸无奈道:“想必屋里还差一个假少奶奶坐镇,雨蝶,你去忙吧,免得你们这样出去惹人眼目。”
雨蝶脸一红,她们几个已经尽力了,料不到在这些人眼里竟成了惹人眼目,难道他们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青衣和魅影各种摇了摇头,两人同时隔袍抓住九雅的手臂,低声道:“少奶奶,得罪了。”
九雅被傅誉抱着飞腾过两次,自知他们要带她高来高去,顿时做好了心理准备,果不其然,她一闭眼,只觉两臂被人一提,身体顿时腾空而起,耳畔呼呼声响。几个起落之后,两脚已陡然着地。
再只转出一个巷弄,就已是繁华的大街,青衣随后招来一辆马车,便让她上去,他们紧随其左右相护。
九雅坐在马车里,只觉又刺激又好玩,此时根本已把傅誉对她的警告和威胁置之脑后,挑帘望着街上人流,心里感觉好不惬意。
马车很快就在一座极大又豪华的两层楼的酒楼前停下,待到九雅下了车,青衣付了车资后,三人便进了人流往来的醉香楼。
而九雅那一身翩翩莲青色胡服,和面上所罩的青纱,头上青纱小帽,露出的光洁的额,此种风范立即吸引来不少人的眼目。此时正是醉香楼生意最火爆的时候,整个厅堂都几乎坐满,而正在厅堂里吃饭喝酒高谈阔论行酒划拳的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投了过来,惊异之色,毫不遮掩的露于面上。
而能进醉香楼的,往往都是京城里有些头脸有钱有权之人,要么腰缠万贯,约朋至此谈生意。要么公子哥呼朋唤友,叫上几个歌伎什么的在此胡天胡地。要么是有求于人,请些高官要员在此请客喝酒抬身价。所以这些人见识极广,而这么久以来,他们还没真见过如此风姿气韵的少年郎,只可惜,那青纱已覆住颜面,不知那纱下容颜,又是何等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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