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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什么报?庶祖母只望你过得好,真是个傻丫头。”姨老太太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忽然又叹口气道:“其实庶祖母想帮你更多,只是眼下这事已经到了这份上,庶祖母实在也无能为力,怪只怪你那正经祖母去得早,不然这事总不得让你母亲一人说了算,唉。”姨老太太一脸无奈,是在也拿肖氏没办法。
九雅第一次感觉到了穿越这里后的儒慕亲情,心下更是感激这位人老心明的老人家,感动之余,叫雨蝶好生收了。同时知道姨老太太怕冷,边给她揉着手心穴位,边强自笑道:“庶祖母不必太忧心,什么事出来,都总有它一条让人走。虽然母亲嫌弃傅三少是个哑巴,但是我觉得甚好。那人我是见过的,尽管有些官家子弟的娇气,人却不坏,这一去也是正室,都说宁为寒门妻,不攀贵门妾,只要我和他相敬如宾,和睦相处,怕不是比那些攀上高枝的妾室要自在得多?”
她这么一说,立即说到了姨老太太心窝子里去了。她这一世了是做人妾室的,虽然老太太待人并不像肖氏那般苛刻,但是说话做事总得勾腰含胸看着脸色行事。就算如今自己的亲生儿子还在,也有出息,却不得不千里迢迢的到这京城里与老太爷在一起,仍看着别人的脸色。所以做人妾室,从头到尾都不可能有翻身的时候,苦啊。
心有所触,自也是认同了九雅的话,点了点头道:“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再说我看几个丫头里,就你一个人最有主见,做事也有分寸。金枝虽然是嫁入晋王府,到底是个妾,等那正室一进门,怕再傲气的性子,也还是要伏低作小的;金媛貌似也嫁入了王候家,可是那护国候承爵三代,到这一代在朝已无实际官职,徒挂着虚名,想必日子也不是很好过。再说那位护国候夫人我还知道一点的,极是捧高踩低,这一次娶金媛进门,怕是也没安好心。但是金媛心高气傲,这些话我都没跟她说,你若是有机会了,也提点她一下,马上就快嫁过去,别一进门就和婆婆闹僵了,自己没脸子。”
九雅不知道护国候府还是这么一椿,之前看那二十四抬的大礼很是丰厚,还以为是个殷实之家,把个金媛乐得只差尾巴翘上天。照姨老太太这么说,莫不是护国候夫人盯准了金媛有什么利用价值?再一细想那日到安家去的时候,护国候夫人可是瞄都没瞄过金媛一眼,分明很不屑,怎么会无缘无故就任金媛予取予求,抬回去当正经媳妇?绝不可能是因为当众被羞辱之事,很是蹊跷。
“要说最没脸皮的就是金霞,偏她一个人命格好,抢了你的位子能嫁到安大人那样的人家。瞧着婆母也仁义,日后她若会做人,好日子还在后头等着她。”姨老太太说到此,似是还在为九雅惋惜那样的婆家被人抢走。
九雅却是浑不在意,因为姨老太太只看到人到表面,没看到人的阴暗面。倾炎附势的安夫人,阴险毒辣的安子程,太可怕了,幸好没和这样的人日夜相处下去,不然每天提心吊胆着,这样的日子怕也是不好过。
两个人接着又聊了一些姨老太太身体的事,九雅时常都会给她炖一些补汤过来,姨老太太用了一两个月,身体明显没那么怕冷了,头晕耳鸣也改善了不少,直是夸赞她手巧,人也聪慧,不学自通,还懂得这些调养之道。自然,九雅不会像个傻冒一样把自己的家底一起掏给老人家,只说书上看了很多东西,学了很多知识,就为了一般有个三病四寒也免得出去请大夫,还省了不少银子。
转眼已到冬月底,大夏的夏天虽长,但是冬天来临的时候还是很冷的。当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一应嫁妆都准备得差不多的金媛就开始翘首以盼大好日子的来临。
在这期间,金霞和安子程的婚事也算是订下来了,由于明年安子程要进行春闱,婚期就定在了五月。金枝的日子本来也要推到明年开春的,但是一来金枝实在运气不好,只那么一晚,就已经怀上了身孕,二来等转了年,她也已经十八岁,年龄太大怕人笑话,这么两厢的原因,不得不把日子也提前到了过年之前。
那边晋王府听说金枝有了喜,热情一下子提高了很多,虽然说正妻没进门,妾室是不能先生孩子的,但是晋王那边甚为看重自家子嗣,又因为拓跋野不服管教,他们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有个正形来为王府传宗接代。于是便把金枝一下子看高了,大礼是络绎不绝的往宋府里抬,堆得肖氏的脸上像绽开了一朵朵的大花。逢人就是夸赞,说金枝许了个好人家。一般外人是不知道金枝被强女干之后才许了晋王世子的,只道肖氏舅兄会打点,才攀上了这么个权贵亲家,更是羡慕不已。
金枝因为有了孕,之前吵闹要嫁安平候世子的话总算不再提,同时由于婆家在意,更觉自己娇贵不已,肖氏对她真正是百依百顺,估计就算要天上的月亮也会想着法儿给她摘下来。
至于九雅的婚事,想不到安平候府那傅三少也是个心急的,连连催着媒人把日子定下来,肖氏也觉得此事越早越好,免得夜长梦多。在她的心里,早打好了算盘,如今整个朝中能与齐王相抗衡的,除了安平候府还真没别家。那安平候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又是亲家,把九雅嫁到傅家,等齐王回来的时候,自己就说傅家权势大,她总不能阻了这桩婚事。他要找麻烦,找傅家去,与她完全无关。毕竟他又没正式下过聘,宋家也是正当嫁女,这一句话就推了个一干二净,齐王要找麻烦也无从找起,到时候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谁又能把她怎么着?
于是她就大力配合,九雅的婚事也定在了腊月,这么一来,宋家三女都是在年底前出阁,真正是好不热闹。
俗话说好事成双,经过一番商议,金媛和九雅的婚期定在同一天,因为金枝毕竟是去为妾,那出嫁的阵势肯定比不了两个妹妹,肖氏怕心里胀气,就把金枝的安排在了月头,两个庶女的要迟得几天。
眼看日子越来越近,秀彩几个丫头没日没夜的赶着绣嫁妆,别看这针线活似乎人人都会,但是手艺还真有个高低。一屋子人都围着火盆紧赶慢赶,秀彩抬起头,看着九雅耐下性子绣了半天的鸳鸯枕,左看右看都像是两只长嘴鸭子在打架,恁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就说姑娘在逞强,让你别动手偏要在这上面乱来。春菊春梅,你们两个来看看,姑娘想把这种东西放到新房里,我估计到时候候府里的丫头婆子要倒一大片。”
看她说得那么严重,春菊春梅果然放下手里的活计凑过来,待到鸳鸯绣枕一展开,把两个丫头逗得直乐。春梅最是嘴快,“都过了这么多年,姑娘的手艺怎么还是这么差?就说让春菊来绣,姑娘偏说要亲自绣个爱心枕,这都什么呀,要拿出去让人终生难忘的么?”
不怪她们笑,九雅看着自己的成果,也很是无语,怎么手艺就这么差呢?怪只怪原主就是个急性子,根本没静下心来学过女红,她这个继承人,更是差到不行。
但是毕竟是自己做出的东西,于是毫不惭愧地收了起来,白了她们一眼,“你们知道什么?就算再不挤,也是我自己绣的,若是怕吓倒一片人,我收着就是,等着哪日没人了我再铺起来不就行了?”
春梅大点其头,“看来姑娘还很有自知之明,幸好春菊早料到姑娘是个半吊子,早把鸳鸯枕绣好了,不然到时候我们这些姑娘身边的人都要跟着失了面子事小,还要被候府里的人笑话看轻就事大了。”
她说得煞有其事,惹得秀彩春菊好一阵笑。
一说到陪嫁的人,九雅倒是有心要问一问,“跟你们说正经的,上次母亲说我出嫁在即,给我安排了两个管事娘子和两个大丫头陪嫁过去。那两个管事娘子我问了一下,一个是母亲田庄陪房管事屋里的赵妈妈,一个是那个尚大嫂子,两个大丫头都是府里的家生子,你们给我说说,我到底要不要带这些人过去?”
她说完,目光就自她们三个脸上慢慢扫过,将她们的神色尽收眼底。
春菊向来胆小,话也不多,缩了缩头,小声道:“不说别的人,那个尚大嫂子断不可带。”一提尚大嫂子,她总忍不住想起尚阿毛和黄妈妈,现在也不知他们的死活,但是他们的事她当初也动了手,所以平日一看到尚家的人就觉得凉嗖嗖地,汗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心里怯得很,所以最好不要见。
她说完,又觉这话不妥,忙看向秀彩。秀彩却是若无其事,笑了笑,很坦然道:“虽然尚大嫂子和我有亲,但是站在姑娘的角度来看,还是不要带她的好,看能不能推掉。至于赵妈妈,姑娘和她没什么冲突,想必就算是想推,太太断不会允,不如先应承下来。还有两个大丫头……”
她笑着望定九雅,“如果姑娘没准备带我和雨蝶去的话,这样的人姑娘总少不了。”
九雅听她的话说得很得体,也很诚恳,暗自松了口气,瞟了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春梅一眼,目光悠长道:“诚如秀彩所说,当时我就回了母亲,就说姨老太太给了个诚实可靠经验丰富的妈子,把尚大嫂子就回绝了。那个赵妈妈果然推不掉,至于两个大丫头,我说屋里不是有两个近身的了么?你们猜母亲怎么说?”
三个人都齐齐看着她。
九雅也不多卖关子,立即就说了,“母亲说雨蝶的娘还留在府里,她爹又早死,总不能撇下她娘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再说秀彩,母亲说秀彩沉稳懂事,准备把你派到五姐那边,想让你给她做陪房,多多为五姐担待一些事。”
秀彩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呐头就拜,“求姑娘看在奴婢这些子尽心照顾姑娘的份上,千万别让我给五姑娘做陪房。奴婢怕……怕是这一去,再也见不到姑娘了。”
看她如此害怕惊慌,九雅总算真正看清她的心意。不怪她这般小心,实在是她输不起。如果身边的人有异心,等到了候府,每日不仅要小心应付候府的人,想着大家族的规矩,还要对身边的人提心吊胆,那才叫忧心。何况她一直看好秀彩,如果有二心,便是前功尽弃了。
她当即把秀彩扶了起来,认真地看着她道:“你看你,我们都相处了这么久,不管你舍不舍得,我无论如何是无法适应没你打点的日子,怎么会舍得让你去五姐那边?放心吧,我早推了。只不过还想问一下雨蝶,看她是想在府里陪她娘,还是愿意跟我去候府……”
她回头四下一看,“咦,雨蝶呢?这正午的时候,不是该回来吃饭吗?”自从傅家的大礼过来后,她怕肖氏在那上面动手脚,不时都会安排雨蝶去库房那边盯着,但是吃饭的时间还是有的,怎么会不见她的人?
秀彩也是觉得奇怪,正准备叫外面的小竹去看看,门口就来了个小丫头,却是金媛院子里的。那小丫头探头看她们主仆齐整地坐在屋里,有些紧张地四下看了看,然后才溜了进来。
秀彩皱眉问道:“小花,有事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小花眼睛骨碌碌一转,嘴巴张了张,最后才小声道:“我家姑娘叫我来告诉八姑娘一声,说太太现在已经叫来了人伢子,要把雨蝶姐姐给卖了,如果八姑娘赶得快,说不定还能拦下来。”
“什么,把雨蝶给卖了?”九雅惊得站了起来,当下二话不说,就急急往花厅赶,秀彩也忙跟上。
果不其然,到得花厅,就见雨蝶低头站于一旁,金霞也在,一个暴牙婆子和肖氏赫然在坐,两人手里正进行着银钱交易。九雅不待有人来拦,冲过去就将肖氏即将递到暴牙婆子手里的卖身契一把抢了过来,怒道:“谁敢动我的人,我跟她没完!”
肖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把桌子一拍,“放肆!有这样对母亲说话的么?”
那个暴牙婆子见九雅威风凛凛,煞气十足,不知这是个什么主,吓得身子一缩,忙摆着手撇清道:“不关我的事,是夫人叫我来买人的……”
九雅厉声喝道:“滚!”
跟在后面的秀彩一愣,她可从没见过姑娘还有如此气势如虹的一面,架势足得很。
那婆子连退好几步,肖氏却叫住她,“别听这丫头的,这府里头,还轮不到一个庶女吆三喝四。”
九雅冷笑一声,目光凌厉,直逼肖氏,“母亲这时候动雨蝶,也不怕我忍无可忍现在就揪了你们的老底?”
自九雅来宋府起,肖氏还未见过她如此气势,好像一个生来就该对人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人般。以前的九雅虽然脾气火爆,但是也只会瞎咋呼,没这么凛冽。后来有些改变的九雅虽然感觉比以前聪明了很多,但是当着人面上,从来都没对谁有过大小声,一派忍让无极限的样子。这个时候忽然变得强硬,不容侵犯,肖氏心里自然而然生了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