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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荀整整站了一天一夜,等竹意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米荀颓废地站在院子,眼睛盯着不远处的小土丘。
“米兄?”竹意担心地看着摇摇欲坠的米荀,再看看他一直盯着舍不得离开视线的土丘,无奈地叹气。
竹意陪着米荀站了几天,米荀终于支持不住,在竹意面前晕倒在地。
“死者已矣,何苦呢?”竹意抹了把脸,恢复了些精神,看着倒在地上的米荀,“这是第几次了,我真是够倒霉的。”
竹意虽然抱怨,但还是拿出石凳石桌,坐在一边自饮自啄,这次还拿出了件衣服盖在米荀身上。
这次米荀多日未进食,还一动不动地站了几天,身体虚弱,竹意可不想米荀来个病上加病,否则他的太平日子就到头了。
米荀心中的恨非常强烈,就是在他晕倒的现在,竹意都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围绕在他身边的怨气,这样的他反而不适合修真。
本来以他被魔煞力改造过的身体,就算年龄偏大也会比一般人更容易修真,但执念太深、怨气太重,只会把他推进不归的境地。
第五卷 明源星
第七章 魔尊降临
米荀醒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副似曾相识的画面,只不过换了个地方而已。
“醒了?”竹意放下手中的茶杯,一指为米荀准备的石凳。
连他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第一句听到的话都一样,不相似才奇怪。米荀摇头苦笑,自己好像总是一次一次在竹意的面前出丑。
有了前一次的经历,米荀也不客气,一坐上石凳就把放在他面前的茶痛痛快快地喝了,喝完也不能竹意询问,就自己回答——
“我不会留在这里。”米荀直接告诉竹意他的决定,留在这里每天对着空旷的米府,他无法安心想报仇的事情。
“那么……”竹意很想把米荀纳入自己的羽翼,可惜米荀没有任何这样的想法,“祝你好运。”他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两人在异域相逢的时候给他一个温暖的笑。
“谢谢。”米荀看着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后只能选择忽视,复仇是一条不归路,他不想两人在另一地方偶遇的时候,让他们兄妹见到他的丑陋不堪的心。
两人默默地坐着,品着茶,竹意心思百转千回,想着米荀以后要走的路,和他即将遇到的困难,就算仅凭一面之缘他也要提点他一下。
“米兄,不管身陷何处,都请在心中保留一丝仁心。”复仇二字谈何容易,更何况还有修真者插手,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凡人能够解决的。
“竹兄意思在下都懂,自己已经不幸,不会让更多的人跟我一样。”米荀淡漠地看向竹意,到此刻才发现竹意做的并不是为了自己,甚至也不是为他。
“米兄,也许你会觉得我这句话不中听,但请你牢记。”竹意突然严肃地对米荀说,“永远不要相信自己已站在世界的顶峰。”
“……”米荀奇怪地看着竹意,不知他为何会说出这句话,读了那么多年书他怎么会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道理,但他还是谦虚地道,“多谢竹兄,在下一定牢记。”
“如此甚好。”竹意获得红夕的记忆,对三界的认识也不像一般修真者那么肤浅,米荀能记住对他只有好处。
米荀又坐了会儿,两人之间的话题也都在这小镇的风土人情,和适合外面来到人游览的地方。
“不早了,竹兄,在下就此告辞。”米荀早就应该离开,但出于对亲人、米府的不舍才坐在这里和竹意一起品茶,聊这小镇。
“走好。”竹意本想提醒他小心身边的人,但看着米荀眼中的冷意,这句话竹意怎么都说不出口。
米荀的背影消失在竹意的视线中,米荀踏出米府后,在米府大门前失神地注视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落寞地转身走进小巷,片刻便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怎么就有人愿意花时间去报仇呢?”竹意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会穷尽一生,仅仅只是为了把别人加注在自己身上的加倍还回去,或许他永远都不会明白。
竹意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片刻之间他被一道气息锁定,竹意张开神念,之见一个留着三尺长须的中年人正慢慢地走向竹意所在的小院,眼中带着不屑之色。
竹意状似毫无察觉的坐在石凳上喝着茶,其实是等着那人自己走到他面前,亲口告诉他他的来意。
中年人来到竹意身边,看向坐在石凳上的竹意,径自做在了刚才米荀的位子上。
“不知……”竹意上下打量来人,不想被这人看出什么,皱眉问不请自来的中年人。
中年人注意着竹意的反应,淡然地道:“我来不是让你认识我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好人通常短命。”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多管闲事,有些事就是你想管也没有能力。
竹意垂下眼睑,不想让中年人发现他眼中的笑意,一个金丹期的修真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确实好笑了些,但竹意还是装傻道:“此话何解?”
“何解?”中年人挑眉看了眼一脸茫然的竹意,耐着性子解释道,“让你别多管闲事。”
“可是……竹某管的都的该管之事啊。”竹意一下子明白米荀腹中的扳指可能就是眼前的人塞的。
中年人觉得无法和竹意沟通,一甩衣袖在竹意面前起身离开,离开前只留下了一句话:“生死只在你一念之间。”
“……”竹意无语地“看着”中年人离开,对他话中的意思也猜测出部分,“什么一念之间,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中年人也许现在不觉得米荀会是一个难缠的对手,那是因为现在的他实力远在米荀之上,若是有一天被自己玩弄、不屑的人站在他无法企及的高度时又是怎样一翻光景?他很期待看到米荀的成长。
待中年人离开后,竹意又独自坐了会儿,默默地想着离开他近两百年的墨始和张涛,也想着让他渡过人生中最美好时光的竹海。
想到竹海,竹意总免不了一声叹息,那里有他太多美好的回忆,只是美好的东西总是不能长久。
竹意还沉浸在回忆中,全然没发现这个破败的小院已经被浓浓的红雾笼罩。
红夕其实一直就在附近,米荀离开后她本来要现身,只是因为有人先她一步,她只能等到那中年人离开后再现身。
只是隐身在红雾中的红夕发现今天的竹意和往日不同,往日的他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而现在一个人坐在石凳上的竹意让她觉得孤寂和萧索。
“别玩了,红夕。”竹意精准地抓着红夕在他面向晃的小手,轻轻一拉就把她拉到石凳边,“坐下。”
“哦!”红夕挣开竹意的手,乖乖坐上石凳,看着不同以往的竹意,小心翼翼地开口,“竹意你怎么了?”
“我能有什么事?”竹意对着红夕露出一个和往日一样的微笑。
“也是,你能有什么事情。”红夕见到竹意和往日一样,把先前的疑虑全部忘记,还附和着竹意的话。
“你不是说米荀会和我们呆一段时间吗?”红夕疑惑地问,“你最后为什么让他一个人走了?”连红夕都看出刚才来找竹意的中年人对米荀不怀好意,为什么竹意就能放心让米荀自己去面对。
“这是他自己的意思。”竹意虽然同情心比一般人多了些,但是只要别人决定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干涉。
“你就不拦着他?”红夕奇怪地看着竹意,印象中竹意应该是会拦着人做混事的,怎么今天和以前不一样吗?
“我拦着有用吗?”竹意想救人,被救的偏偏不领情,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就像在血雾殿,他也是去救人的,结果赤嘴翁一说仙器,一转眼就走得一个都不剩,不是他不想救,是没人想让他救。
“敢拒绝你的好意,我把他抓回来,让他一直跟着我们。”红夕跳起来,马上就要去抓才离开没多久的米荀。
“不用了。”竹意把东西都收起来,米荀执意到报仇就让他去吧,毕竟他不是米荀,无法体会米荀现在的心情。
“你严肃的样子很少见呢!”红夕乖乖站在一边,疑惑地看着竹意,她的小脑瓜子怎么都想不明白竹意为什么会让米荀走。
“这是米荀的人生,我不能替他过!”竹意解释,他有能力但他不能。
“什么呀!”红夕可听不懂这些,翻翻白眼,但却没有反驳。
“走了,这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们也应该上路了。”因红夕的原因在这里停留了半个月,现在差不多是继续启程找他徒弟的时候了。
“哦……”红夕无精打采地应了声,哀怨地看着竹意的背影,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上竹意的步子。
竹意的背影消失在小院中,红夕的身子化作红雾在破败的小院中越来越淡,直至消失。
在红夕消失后没多久,院子中出现滚滚的黑雾,黑雾中传来一阵阵豪爽的笑声,待黑雾散尽,一个魁梧的大汉站在院子中。
“位子出现了点偏差,人都走完了。”大汉憨厚地抓着脑后本就稀疏的头发,嘟哝着。
“那个笨蛋,吞了俺的扳指就去送死,咋就那么笨呢!”大汉手中出现一个酒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想想觉得还不过瘾,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骂,“还有那不知道修的是什么的小子,怎么就不提点一下那个笨蛋!”
骂完,继续手中的动作,把酒瓶里的酒往口中倒,身子渐渐变淡亦消失在小院中。
第五卷 明源星
第八章 “醒酒”
大汉拎着酒瓶突然出现在一座酒楼的第二层,周围的人却依旧继续着刚才未完的事情,没有人发现酒楼中多了一个人。
在酒楼中解酒消愁的米荀眼皮一跳,看向大汉所在的位子,愣了一秒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孟柳在米荀看向他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他,他的扳指正在那小子身上,这是也为什么米荀一个凡人能察觉出孟柳这个魔尊到来的原因。
米荀颓废的样子让孟柳绉起了眉,对感情淡漠的修真者来说孟柳确实不理解米荀失去亲人后会那么颓废。
孟柳见米荀没清醒过来的打算,喝了口酒又消失在酒楼,打算去看看另一个“笨蛋”。
“啧,让个小丫头跟前跟后的,像什么样子。”孟柳拎着酒瓶,出现在竹意和红夕的不远处,玩味地看着两个人。
“嘿嘿,那一亿年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孟柳盯着红夕一边看还一边点头,“不错不错,俺正好少个徒弟,呸,徒弟哪有女儿亲!”
孟柳盯了龟速前进的两个人,心里盘算着怎么拐个乖女儿回来,正快速赶路的竹意和红夕不自觉地看向四周,心里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你是不是觉得心里不安,就有会事什么事情发生一样?”红夕到底是女孩子,就是平日里再怎么胆大妄为,在未知的危险面前还是会觉得不安。
“你也感觉到了?”竹意皱眉,把红夕拉到身边,警惕地看着四周,并且把神念张到最大,以防意外。
“呵呵,两个小家伙还不错。”孟柳高兴地点头,“不过这样还不能让俺放弃,啧,应该再给他们加点压力才好玩。”
孟柳因为某些原因已经很多年没和人动过手,现在只要能找个让人动下筋骨的人他都很兴奋,就算这人只是个修真者。
“嗯……怎么样才更有意思呢?”孟柳收起酒瓶,打量着防备四周的两个人,“那笨蛋离开酒楼了?”孟柳看向另一方,这个方向的米荀摇摇晃晃地离开酒楼,带着一身的酒气撞了一个又一个进门的客人。
“像什么样子,半死不活的!”孟柳遗憾地看了眼竹意和红夕,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另一头的米荀身边。
喝得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米荀嘴里嘟哝着另人听不清楚的话,摔倒在街角,手还不安分地想把自己撑起来。
“啧,就这样还想给家人报仇?”孟柳从背后拉起米荀,一只手提着,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行人纷纷议论,但却没有人站出来阻止。
“放……放开!”米荀被孟柳提起后,就开始挣扎,平时没喝醉的时候都不可能从孟柳手中挣脱,更何况是醉得不省人事的现在。
“那么点力气还想叫俺放开?”孟柳气哼哼地道,想他在魔界的身份是何等尊贵,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这个凡人倒好。
孟柳脚跟一转向小镇外走去,就这么一直提着米荀,不顾他的挣扎来到了小镇外的河岸边。
找了个水特别深的地方,把手中的米荀扔了下去,米荀被丢到河里酒就醒了大半,开始在河中扑腾。
孟柳站在河面上,看着水里的米荀直摇头,米荀隐约看到不远处的人影,像是发现救命稻草似的,死命地抱着孟柳的脚。
“……”孟柳一阵无语,踢开米荀的手,站地比刚才远了些,看着拼命把头伸出水面的米荀,孟柳来到他的头顶,一脚踩在他的头上。
米荀抱着孟柳的双脚,粗喘着气,恢复着消耗的体力,谁想下一刻又落回水中,只能继续在水中挣扎,向不远处的人呼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