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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食堂大门外,一声略带惊惶的喊声响起,打断了林老板的演说。林永明转头,见砖厂工人郝窦正站在食堂大门口,满眼惊慌地望着自己。
“乱喊什么,这样慌张,看你……”,林永明有些恼怒地训斥。
“老板,她……”才说到这里,郝窦已经有些哽咽。
“什么?哦……”,林永明没听清楚,见郝窦哽咽,似乎明白了什么,对身边的办公室主任道,“前天郝窦说他母亲病了,你去看看。”然后,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向宾客们道歉,又继续他的演说。
酒还没喝两杯,林永明正在应酬,办公室主任突然来到他身边,叫了声:“老板”,并使了个眼色,林永明一见,知道有急事,连忙对客人们道:“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有点急事,我先出去一下,大家慢请。”并招手叫来隔席的供销主任,让他负责招呼好客人们。
和办公室主任走到食堂外,林永明才问:“什么事?”
“老板,戚大姐受重伤了。”
“什么!”
“戚大姐来祝寿,路上被打伤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医院已经下病危通知了。”
“哎呀,怎么搞的,怪不得电话总打不通。快,去开车,我回去招呼一声。”说完,林永明旋即进了食堂,等他再次向宾客们致完谦出来时,办公室主任已经把车开到食堂门口,郝窦也在车上。
三人加紧马力向市区冲去,路上,林永明不停地打电话询问和安排。
病房外站的坐的,有八九个人,门开了,一个白大褂出来,立即又把门关上,两个人向白大褂围去,似乎想说什么,但白大褂只摆摆手,摇摇头就走。林永明一行三人这时正向大家走去,见白大褂过来,郝窦忙伸手虚拦道:“医生,有生命危险吗……”,白大褂瞧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道:“安静点,正在抢救。”说完,匆忙走了。
走廊上一遛椅子,一个中年男子正和坐在身边的女子轻声说话,看样子正在安慰她,见林永明过来,中年男子马上过来握手,林永明伸出手道:“来晚了,我来晚了,我一得信就过来了,张强,怎么你的电话也打不通?”
“电话太多,电池没电了,太忙,来不及充电。”张强回答。
“怎么样?”
“医生正在抢救。”
林永明听完后,不再说什么,和张强一起走到那个女子面前,女子抬起头来,两眼无神,“林哥,我嫂嫂她……”,说完,又低声抽搐起来,原来这女子是张强的妻子,于为的妹妹于娴。
“小于,别乱想,你大嫂没事的。”林永明收起绷紧的面皮,故作轻松地说,然后,又轻声问张强道:“灵灵知道不?”
“还没有通知她,正商量呢。”张强也小声回答。
“还商量,灵灵上大学的人了。”说到这里,林永明又压低声音悄悄对张强道:“已经下病危通知了,你要拿主义,事已至此,要面对,万一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要让灵灵终身后悔吗,快通知她尽快赶来。”
于静灵今年十八岁,在南京大学就读。
乘张强安排通知于静灵的间隙,林永明与在场的熟人一一小声招呼,然后又耐心安慰于娴。张强安排完后,郝窦迫不及待把张强拉过一边去,打听事情的原因。
原来,当天下午,戚君慧、于娴、张强三人商定,由张强驾车,同去给林永明祝寿。哪知,才出城不远,就遇堵路。原来是前面有车追尾,碰坏了前车的尾灯,本来也不是好大的事,但两个驾驶员血气方刚,互不相让,最后越说越僵,动起手来。
一个驾驶员拿了根撬胎棒追着打,追到张强所驾驶的车前,被追的人见跑不脱了,就借张强她们的车掩护,只管围着车打转。追的人匆忙中以为看准了时机,手起棒落,不想,正主儿倒闪身让开了,坐在车上的戚君慧却祸从天降,头部受了重重一下,戚君慧当即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医生说,戚君慧颅骨已经破碎。大脑组织已经严重损伤,如果控制不住颅骨出血,将有生命危险,现在正在手术。
“凶手呢?”这时,林永明也过来了,听到这里,愤怒地问道。
“已经被拘留了”,张强回答。
“唉,真是祸不单行啊……”,林永明也长叹一声。
直到二十三时,手术才完成,医生告诉大家,虽然手术顺利,但还非常危险。当晚,大家都守在病房外,一夜没合眼。郝窦一夜走来走去,焦躁不安。
……
看到这里,读者诸君要问,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郝窦是谁,那年于为教训过一个叫郝窦的人。是不是一个人啊,巧得很,还真说准了。先放下医院的事不说,看看这郝窦是怎么一回事吧。
却说郝窦当年,被于为教训后,回家去焉了好久。但他并没有吸取教训,过了不久,又和那帮狐朋狗友搅在一起了,真是秉性难移。不久,在一次斗殴中因打伤了人,被判刑两年,他父亲已去世多年,郝窦被判刑后,家中老母气得卧床不起,亏了邻居的关照,才挺了过来。
没想到,几年的铁窗生涯还真管用,使郝窦象变了个人似的,居然戒除了恶习,浪子回头了。刑满后,郝窦回家,开始摆地摊卖杂货。几年后,存了点钱,娶了个媳妇,夫妻两个老老实实过日子。但好景不长,不久,郝窦媳妇得了重病,为治媳妇的病,花光了所有的积储,还欠了一万多元的债,虽然保住了媳妇的命,但郝窦却已家徒四壁了。为了尽快还债,郝窦让媳妇继续在家卖杂货,自己只身到西安打工。
在西安一年多,郝窦扛过短工,当过保安,拣过垃圾,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辛辛苦苦积攒了四千多元钱。原指望过年时带回家去,哪知,他租住的地方因为失火,四千元钱化为灰烬。辛辛苦苦一场,换来这样一个结果,郝窦失去了生活的希望,心如死灰,于是,赶到华山,打算就此了结一生。想到家中还有老母,上山前,还特意穿了件白色的衬衫,权且算是戴孝。也是他命不该绝,正在动作时,被于为飞身救了。
恩人失踪,郝窦越加痛苦,跪在戚君慧面前求死。戚君慧悲于亲人的失踪,哪里还有心思管他。林永明也对郝窦没有好心情,还是林永明妻子怕郝窦再次寻死,好说好歹劝住了他。郝窦既痛苦又惭愧,把自己的情况源源本本告诉了林永明妻子,她非常同情,劝林永明做好事,收他到厂里工作。
众人在华山呆了十多天,看看实在没有希望了,才心情低落地回天津,戚君慧和于静灵成天悲悲切切,自不别说。到厂后,郝窦被安排当保安,工作非常卖力。林永明见他工作努力,给他加了工资,还借钱给他还债,见他家困难,林永明妻子又劝林永明,把郝窦妻子也招收为工人,郝窦立稳脚后,把老母也接到了身边尽孝。
于为失踪后,父母非常痛苦,于父本来就有病,加之对儿子思念过度,两年后,即撒手人寰。追掉会上,郝窦夫妻两个,也哭得泪人一般。于母也因思念过度,在床上病了好久。幸好有戚君慧、张强夫妇、以及林永明夫妇等人不停的劝解,才逐渐好了起来,但却失去了往日的精神。
戚君慧自于为失踪后,担负起了于为的职责,强打精神,参与餐馆和砖厂的管理。看她实在不容易,又要管理餐馆和砖厂,又要照顾老人,张强和林永明两人都多次劝她少操心,叫她多陪陪老人。见两人这样诚恳,戚君慧不好再坚持,答应了。
林永明也确实够朋友,非常仗义,尽管自己比原来更忙,花的精力更多,但每年分红前都把帐目交戚君慧过目,两家关系比以前更加亲近。
郝窦夫妻两个,感念于为的恩德,经常不忘去看望于母。一次,郝窦在于为家偶然见到了于为的照片,这才知道自己多年前就认识于为了,但他怕引起于家的厌恶,不好意思说明。后来,郝窦实在忍不住,找了个机会,悄悄将当年于为教训自己的事告诉林永明,林永明当时一听,疑惑到:“不会吧,三五个人都近不得你,于为斯斯文文的,怎是你的对手?”郝窦当保安,有次几个小年轻来捣乱,林永明是见过郝窦身手的。郝窦赌咒发誓,还说记得于为的口音,就是天津人。
事后,林永明一次与妻子闲谈中,无意中把郝窦说的事告诉了她,还说:“郝窦一定记错了。”林妻听后,沉吟了一会儿道:“老林,你不是说于为救人时,快得象闪电吗?”林永明一听,想了一想道:“是啊,你不提醒还真没想到。”
这事不知怎么的,后来传到了戚君慧耳里,戚君慧嘴里说,于为一直在练气功,速度快是可能的,但张强说,在农村时,没见于为练过什么功啊。
戚君慧当时听张强否定后,没再说什么,却在心里琢磨开了……。
第二章 生死茫茫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戚君慧常会在夜深人静时,暗暗流泪。这么多年了,于为的音容相貌一直在她心中,挥之不去,怀念之情,与日俱增,真应了那句老话: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自从于为失踪后,当时大家还猜测,是不是被什么人救了,所以尽管没有在山下找到人,也还留有一丝丝希望。但几年了,是不是真的遇难了,却一点音迅也没有。
那次,听说于为教训郝窦的事后,戚君慧当时并没放在心上,后来却暗暗寻思了好久。一次在家与于娴密谈时,她对于娴道:“小娴,我寻思,你哥哥一定还活着。”接着,把以前许多可疑之处告诉她。
戚君慧说:“我第一次遇见你哥哥,就发现他与众不同,好象他什么东西都懂,谈起来有板有眼。我虽然是大学毕业的,但连我所学的专业知识,也不如他。你想,你哥哥才高中毕业啊。”
“哥哥本来就好学,这没什么啊。”于娴道。
“不,再说,你想想,你哥哥近四十了,还一点不老。哦,还有,他有个叫陈什么平的朋友,看起来也一点不老。你说怪不怪。”
“是有些怪,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没有关系,那次,他两个朋友来时,你不知道,他急吼吼的。”戚君慧说毕,迟疑了一下又道:“哦,还有一样东西,你看奇怪不奇怪。”说完,戚君慧起身进卧室,过了一会儿后,带了串项链出来。“喏,这就是那个叫陈什么平的送我的,我到珠宝店去请人看过,走了几处,都说管钱得很,值五六百万呢。”
“五六百万。”于娴有些吃惊地接过项链细察。
“一出手就这样贵重,怎么会是一般的人,你不觉得你哥哥神秘吗?”
两人悄悄谈了好久,觉得最不可思议的是,于为从山上坠落后,居然就踪迹全无。景区也再三说明,那附近没有什么会吃人的野兽啊,确实也不合乎常理。
谈了好久,没有结果,但两人经过那次谈话后,都存了一丝希望。按戚君慧的意思,于为那两个神秘的朋友中,只要找到一个,事情就会有转机了。此后,戚君慧为安慰于母,也悄悄地给于母谈了一次心中的疑惑,于母也燃起一丝希望。
于娴回家,把心中的疑惑与张强细细交谈,张强听后,沉吟半响,也产生了疑惑,并谈了于为的另一个奇怪之处。他告诉于娴,那次于为刚从监狱出来,就到了他那里,坐过牢的人,因为见天的日子少,刚从监狱出来时,面色都有些灰白。但于为面色却白里透红,十分健康,根本不象个才出牢的人。还有一点,张强也觉得奇怪,以前于为与他同在村里时,两人当时都年轻,兴趣来了的时候,还会相互比试摔跤。但不论是力气还是身体的协调能力,于为都远远不如自己,每次于为都不是他的对手。而看郝窦的体形和那灵活劲,张强自问,就是有两三个张强同时上,也别想赢得郝窦。但奇怪的是,郝窦却一口咬定,当时的于为,一伸手就解决了他。郝窦自己也再三回忆过,应该没有记错。两人分析半天,虽然又找出了些疑点,但仍然没个结果。
之后不久,一次同学聚会上,张强遇到一个老熟人,证实了郝窦说的故事。原来,当年与张强他们一起下乡的知青中,有个同班同学当时就在农村安了家,同学所在的村和巴颜村只隔一条河,那时,张强和于为经常去他那里玩,他也到巴颜村拜访过张强他们几次。同学在农村安了家后,一直留在了村里,后来落实政策,他也到县上工作了,因为在天津早已没了亲人,所以一直没回过天津。
那次他接到邀请,专程赶回天津参加聚会,在聚会上遇到了张强,两人相聊时,自然谈起了于为。同学告诉张强,说于为有次从天津回去后,曾专程到他家玩过。又说起于为是四五运动的英雄,还有见义勇为的事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