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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她打了个哈哈,道,“哪里哪里。其实,我思想很简单的,勾心斗角什么的都不会,所以吃过亏。”
赛蒙摇头,“见仁见智吧。什么样的生活环境造就什么样的人,思想简单也好,处事圆滑也罢,不过都是一种性格的表现,没有对错好坏,各自吸引着不同的人群。”
“那倒是。这就是西方文化的精髓啊!”
他挑眉。
“自由!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说任何话,成为自己想做的人,为自己而活,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所做的事,都是为了活得更开心。”
“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什么?”
“就是你懂这一切。”
她摇头,“其实我还是很传统的,总是自己被自己束缚着。”
“所以,你就跑来这里寻找突破?”
林微微笑了起来,“是啊。就当是吧。”
说说聊聊,车子驶过一片荒凉之地,终于到了德军C军区。
下车后,即便脸上带着墨镜,还是能清楚地感受到毒辣的阳光透过镜片迎面扑来。第一次来到沙漠地带,新鲜和好奇一下子并涌而上,她伸手挡在额头,四周张望了下。
很简单的布局,营房和办公室都是由集装箱拼组,到处停满了装甲车、坦克、军用吉普,还有临时建造的天线和信号塔。
他们下车后不久,立即有人过来接应,是个叫做何普曼的少尉。他大致介绍了下军营分部,警区在B区,A区是司令部,闲杂人等没有特殊批准,不得入内。赛蒙作为警员倒还好,主要是微微,她既不是属于军部,也不属于警部,是民间自由发起的组织。为了保证军营安全,受限制和被约束的方面很多,有劣势但也有优势,就是他们跟着德军活动,大部分时间都受到部队保护,在这塔利班活动猖獗的地方,是一个非常有利的保障。
军营里也有女兵,带她去住所的那个叫萨比娜。戈特。萨比娜人高马大,又留着短发,她穿着军装和防弹衣,不说话压根儿看不出这是个女人。
只见她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扛了把冲锋枪,那彪悍的模样赛过男人啊!望着前方的女汉子,林微微在心里一阵叹息,唉,和她相比,她简直是只一巴掌就能被拍成肉饼子的小老鼠啊。
前来的女性志愿者不多,屋内只摆放了两张床,房间不大倒也显得有点空。
“和你同行的叫……”
“索玛里。”
“对,暂时就你俩一个屋子。她现在人呢?”
她摇了摇头,“她是我们这队人的负责人,大概在分配任务。”
萨比娜道,“你们虽然不是士兵,但这里毕竟是军营,所以有些基本准则还是要遵守。”
林微微赶紧点头,“我知道。”
“一个小时后,我们C区的负责人会开个招待会,简单地欢迎一下换防战士。希望你们unicef的成员也一起参加,我们会介绍军营和军规。”
“好,我会通知她。”
送走女汉子后不久,索玛里就回来了。索玛里是在德国长大的阿富汗人,她父母是德国接收的第一批难民,她九岁时跟着一起移民。高中毕业后,她投身于Unicef,自动请缨来过这里好几次。因为有经验,又通当地语言,所以成了他们几个人的领队。
“我们接下来什么安排?”
听见林微微问,索玛里道,“先帮助当地居民修建学校,不过,那个村子离这有一段路程。”
“怎么过去?”
“跟着部队过去。”见她还想问,索玛已经一头栽倒在床上,伸手挥了挥,道,“有什么问题一会儿再说,现在让我先休息一会儿。”
“恐怕不行。还有十五分钟,召开欢迎会,萨比娜让我们都过去候着。”
索玛里哀叹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睁开眼睛道,“对了,这里是穆斯林地区,在德军部队里,还无所谓。但是明天去了村里,你必须找条披肩把头发和脸遮住,不然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入乡随俗,我有分寸的。”
换了件干净的衣服,两人结伴去了指定集合点。餐厅是搭建简单的帐篷,里面放着十几条长桌,旁边有厨房和吧台。走来走去的都是制服男,除了制服的式样不一样,和第三帝国还真有点异曲同工之处。
林微微向外望去一眼,士兵们在外面空地集合,听士兵长训话。那发言稿真是又臭又长,说了十多分钟,还没结束,那些年轻的军人倒也硬气,顶着骄阳曝晒,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过了上百年,经历了两场世界大战,接连两次战败,但不得不承认,今日德国的武装力量还是很强。
等了一会儿,外面的集训还没结束,有点口渴,她起身想去给自己倒点饮料。
索玛里拉住她,“等等。”
她回头。
索玛里凑过脑袋,道,“你看见吧台上的那些三明治没?”
她不解地点头。
“拿点过来,我们晚上没东西吃!”
“不是说军营里有晚餐提供?”
“晚餐只供应到5点半。”
林微微拎起背包,没走几步,就听见索玛里在后面叫,“顺便拿些罐头屯着。”
沙漠里的鬼天气闷热的很,一口气灌下的水,不到五分钟就变成汗给蒸发了。见她面生,站在吧台里准备饮料食物的兵小哥便过来问道,
“你是……来换防的新兵?”
她指着自己,眼底闪过惊讶,“我?当然不是,我们是unicef儿童基金的志愿者。”
听她这么说,对方立即投来了赞赏的目光,“这种地方,不是战士,有勇气来的真没几个。”
林微微低调地谦虚了几句,目光瞟向不远处的食物,问,“我今天刚到,晚餐还没吃,你不介意我……”
“当然不介意,你请便。”
就等他这句话,她谢了一声,脚步一转,跑去拿三明治。左右看看,见没人关注,赶紧用纸巾包了几份往包里塞。
一下子拿那么多,毕竟有点不好意思,正做贼心虚,这时,旁边传来个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讶,“你怎么也在这?”
她转头瞥去一眼,太匆忙,只看到一个穿制服的侧影。在这里,会用这种熟识的口吻说话的男人,除了赛蒙还有谁?
她老实坦白,“错过晚饭时间了,我拿一点食物回去屯着。你来的正好,替我挡一下。”
那人笑了声,递了几个肉罐子过去,道,“其实你可以直接去厨房拿,我们军营这点粮食储备还是有的。”
林微微顺手接过,刚塞进包里,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有点不对劲。我们军营……赛蒙不是警察吗?
她下意识地转头,这一眼,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顿时怔住了。
竟然……是他!
102
天涯何处不相逢;这人居然是小舒子。
林微微拍了拍额头,忍不住叫道;“买糕的,上个前线都能遇到熟人!”
见她表情夸张,舒尔茨笑道;“阿富汗的德军阵营就那么大……倒是你,好好的德国不呆,怎么跑这里来了;该不会是你也入伍当兵了?”
她挥手;“才不是。开玩笑;就我这身体素质,天天跑步锻炼,岂不是要了我的命。”
“那你来干什么?”
“我跟着Unicef来的,日行一善,为自己积福积德。”说着,她双手合十,拜了拜。
他了然地点头,“来多久?”
“看情况,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六个月。”她话锋一转,“你呢?”
“我?最多一年。”
林微微瞥了眼他的肩章,道,“恭喜你啊,升官了。”
他笑笑。她接着问,“什么官衔?”
“上尉。C区归我管。”
她伸手捶了他一下,道,“混得不错啊。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半个亲戚了吧,在这里就劳烦你罩着我了。”
“只要你不犯错。犯了错,还是要军规处理的。”
林微微怔了怔,本来只不过是遇上熟人,心里一高兴,随口说个笑。没想到他还当了真,这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她有点下不了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见她脸上闪过尴尬的神情,舒尔茨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于严苛了,伸手挡在嘴前干咳几声,为了缓解气氛,问,“你在哪个宿舍?”
“C区15号楼一层1403房间。”
他点头,“好,有空的话,我过去看你。”
“不用了吧,我们那里是女生宿舍。”
舒尔茨淡淡一笑,“这里不分男女。”
她哦了声,突然想到个问题,“那厕所和浴室呢????”
“厕所分男女,浴室不分。”
卧槽,鸳鸯混合浴,这么重口?
见她皱着双眉,他解释,“但分时间段。男人上午,女人下午,具体你得看一下时刻表。”
“这里资源有限嘛,我懂。”
外面训话结束,士兵们解散,开始陆陆续续地走进营帐。舒尔茨拍了下她的肩膀,道,“我先离开下,你自便。”
索玛里见她回来,问,“怎么样?”
林微微拉开包裹,向她展示了下自己的战果,两人彼此心照不宣地一笑。
宣读军规,参观军营,介绍设备……一圈下来,天终于黑了。折腾了一整天,从下飞机开始,就一直到处奔波,林微微懒得洗澡,换了衣服,直接钻床铺睡了。
刚躺下去,就听见有人敲门,跑过去一看,是小舒子。
他还穿着军装,腿上绑了一把手枪,军帽插在肩领上,往那一站,英气逼人。
熟人来访,作为礼貌,林微微想请他进去坐坐,可拉开门才想起来,房里还有一个同屋。
见她穿着睡衣,他轻声问,“你睡了?”
林微微点头,“嗯,找我啥事?”
他弯腰,拎起地上篮子,递给她,“这里是一些食物罐头,如果错过了晚饭,你们可以充饥。”
她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他竟记住了,下午还在腹诽他古板无趣呢,晚上就来了个360大逆转。
林微微忙伸手接过,道,“谢谢。”
“不用,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关心你们是我的职责所在。”
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一点也不可爱,刚才那些个感激又感动的心情立马没了。唉,真怀念他变身蝙蝠侠唱k歌的样子,蠢萌蠢萌的。
送客关门,倒在床上数了数,有30多个罐子,够开上一阵小灶了。将篮子收好放入床底,她爬上床。
洁白的月光洒入窗户,没有被现代化污染的天空特别蓝,大概是换个地方太兴奋,身体明明很累,意识却很清醒。
想着想着,就想起了弗里茨。他看见她的email了吗?他俩已经在同一片星空下了,他知道后会兴奋?会高兴?有没有思念如潮?真有点期待两人的重逢。
拉出项链,坠子是弗里茨送自己的求婚戒指,带着不方便,可又想随身带着,就想出了这个折中的方法。
大概是翻来覆去的声音惊动了上铺的索玛里,她道,“微微,早点睡,明天一早就得跟着德军出发。”
“好。”她随口应道,吻了吻戒指,闭上眼睛,浮躁的气息渐渐沉寂了下来,坠入梦乡。
****
第二天清早,不等闹钟催命,林微微就自动醒了。梳洗完毕也才早上6点,还自以为起得很早,结果跑出去一瞧,德军的士兵们连晨练都结束了。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看来这辈子她只能当饿死鬼了。跑去食堂,在大门口撞见了索玛里和小舒子,两人不知在讨论什么。索玛里皱着眉,表情激昂,反观舒尔茨倒是一脸沉着,抱胸站在那里,低头听着。他很少说话,偶然的反应也只是点头或摇头。
过了好一会儿,索玛里才气呼呼地跑过来,跺了跺脚,埋怨道,“这个死板的家伙。”
“怎么了?”瞧她那么大火气,林微微不解地问,“他惹你了?”
“他刚告诉我说,学校建造的位置和计划蓝图上有偏差,离规划地点差了4米。早怎么不说,非等我接手了才提及!”她气急败坏地给自己点上一支烟,接着抱怨,“而且,那些阿富汗人都是文盲啊,文盲!字都不识几个,数学更是一窍不通,你说怎么造,他们就依样画葫芦,有点偏差是难免的。他还真把这些农民当高级建筑师了,非得分毫不差。”
“那现在怎么办?”
“拆了重建。”她吐出口气,道,“问题是就算拆了,也不可能完全精确,一来我们缺少设备仪器,二来,我们根本没有建筑专家,只是让当地人用烂泥糊起来而已。”
“那请求部队援助呢?”
“我说了。但他说,他们执行的任务中没这一项。”索玛里哼了声,十分不满,“他说一句话轻松,可我们拆了造,造了拆,得花多少力气。”
“那要是不拆呢?”
“不按照德军的要求,到时候万一出了事,比如受到塔利班攻击什么的,我们负全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