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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晚上的时候听娄聃岳说起,才知道秦漠阳心修碰到了障碍,便到这边来等。
秦漠阳收起了念珠,却不敢在这里继续修炼了。万一再被凝竹见一次。他撞墙的心都有了。通过刚才的经历,秦漠阳还是领悟了些东西。他妄境中地干扰来自本心,所以无论到哪里,修行怕都是一个结果。心中暗骂那本道书的作者,要不是看了那个理论,今天也不会被凝竹窥得妄境中的情形。至于菩提珠么,总会有碰到凌空的时候吧?
偷偷潜回租住的房子,心里还盘算着要是早上梁晓雅和蓝月见到自己。该编个什么谎才好。细听之下才发现。两个女孩今晚居然没有在这里。
“不在也好,省得我弄出点动静吵到她们。”
秦漠阳曾见过凌空在修行的时候使用菩提珠,这时便照样将珠子戴在左腕上,盘膝在床上。
这一次的感觉果然大为不同。入境之后。秦漠阳的心一直很平静,以旁观者地姿态看待一切。就好比在看立体电影。不管情节如何,心里始终知道。眼前地一切都是虚妄。最后的一幕正是他刚才戴上菩提珠入境的情形,一切回归本源,丰元妄境之修大功告成。
秦漠阳睁开眼,天色已经亮了。一坐数小时,境中所历却好像有数年之久。看了看腕上的珠子,喃喃地道:“果真是好东西。”
看上去这一切似乎很简单,但秦漠阳却不这么认为。不过一晚地时间,对他来说,却无易于过了数年。淡定心中所欲所惧,其中艰辛非外人能知。妄境中所经历的东西,让他地心性大受磨练。
“你今天脸色好了很多。”下课后,梁晓雅和秦漠阳一同往宿舍区走的路上说道。
“是么?”
“当然了。”梁晓雅认真地说,“你今天没事了吧?”
“没事了。”
梁晓雅笑了笑,说:“那太好了。我先回去做饭。蓝月姐后面两节还有课,等下你们一起过去吧。”
“左右也没事,跟你一起去吧。”秦漠阳说,想起昨晚两人都没去,问道:“你们昨天是不是没去那边?”
“是啊,蓝月姐说就我们两个不安全。”
“她还真够搞笑地。难道现在色狼很多么?”秦漠阳笑着说道。通过妄境的磨砺,他对梁晓雅已经很能放得开了。而且那几次亲密接触实在太过真实,过了最初几次的尴尬之后,亲近的心意却留了下来。
梁晓雅微微一笑,说:“不知道。但我觉得蓝月姐说的有道理。”
秦漠阳心想,你要是知道了妄境中的那些事,会不会把我当成色狼呢?
两人边说边走,快到宿舍区时,迎面碰上夹着书本准备去上课的蓝月,跟她在一起的还是姜延和。
蓝月看到秦漠阳二人,对姜延和说:“你先去吧,我和他们有话说。”姜延和点了下头,跟秦漠阳、梁晓雅打了招呼就走了。
“蓝月大姐,听说你还会害怕?”
“女孩胆小一点不正常么?”蓝月狠狠瞪了秦漠阳一眼,跟梁晓雅说了几句话,又对秦漠阳说:“等我下课的时候过来接我。”
“为什么?”
“因为我胆小,害怕。”
“那晓雅就不害怕了?”
“那你们就一起来接我。我走了。”蓝月说完快步跑向教学区。
“她受什么刺激了?”秦漠阳有点莫名其妙。
“走吧。”梁晓雅笑道。
他们租房的附近便有菜场,两人一起去买晚上的食材。和梁晓雅一起转这种地方,让秦漠阳感到有些别扭。再看梁晓雅,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一直有些扭捏,最后两人决定分头采买。
“今晚看我的手艺吧。”回到租房,秦漠阳对梁晓雅说道。看多了两个女孩下厨,他也忍不住想露上一手。
“你可以么?”梁晓雅有些疑惑。
“开玩笑,我自己喂自己都好几年了,做菜于我不过是雕虫小技。”秦漠阳大言不惭的吹嘘道。
两人一起动手,说说笑笑,做饭似乎成了一件极有意思的事。梁晓雅明显比以前要开朗得多了,甚至还会轻轻的哼些曲子。
“你看什么?”梁晓雅哼唱了一会,突然发现秦漠阳没有了声音,转过头发现他居然含笑盯着自己,不由有些害羞。
“我发现你的嗓音不错,有成为明星的潜质。”
“别说笑了,蓝月姐唱歌才好听呢。”
不多时食材整理好,只等着蓝月回来就可以下锅了。这时外面突然下起了雨,而且越来越大,不一会就像瓢泼一般。
眼看着下课时间快到了,雨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梁晓雅有些着急,说:“蓝月姐好像没有带伞。”
“没事,我去接她。你知道她上课的教室么?”
“我知道,可是这里也没有伞啊!”
“下面有卖的。你就在这呆着吧。”秦漠阳见时间差不多,问清了
蓝月上课的教室便出了门。临走时又问梁晓雅:“你一个人怕不怕?”
梁晓雅笑了笑说:“我以前一直一个人,也没有怕过。”
“我很快就会回来。”秦漠阳招招手下了楼。
秦漠阳玉貔貅里的避水珠可比任何雨具都要好用,只要拿出来,那是一滴雨都不会落到身上的。不过这会天色虽然暗得可怕,但外面的人还是不少,拿着避水珠招摇过市,太过惊世骇俗。
秦漠阳买了一把伞,再将避水珠撂在手里,对自己这个创意非常满意,快步朝学校走去。雨天路上的行人虽然不多,汽车却是不少。因为能见度较低,车子都开得很慢,交通有些拥堵。秦漠阳强忍住使用神通的冲动,耐着性子过了几个路口,总算到了学校门口。
朝蓝月上课教室的方向走了不远,一个人影从远处迎面奔来。秦漠阳眼尖,认出那人影正是蓝月。她没带雨具,身上被浇得透湿。
秦漠阳大声叫道:“蓝月!”
蓝月听到秦漠阳的声音,原本有些惶恐的脸上顿时有了喜色,踩着水飞奔过来。
秦漠阳也快步上前,说道:“怎么不等我,非要跑出来淋雨?”撑起伞去迎蓝月。蓝月跑了过来,一头扎进秦漠阳怀里,把秦漠阳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心想:“这丫头被淋傻了?”
蓝月的身子不停地颤抖,似乎是被雨淋得冻着了。不过因为秦漠阳一直握着避水珠,她冲到秦漠阳怀里时,身上的水已经被滤掉了。
秦漠阳默运玄功,让身子的温度又高了一些,伸臂在蓝月背后拍了拍。说:“好了,我们回去吃饭。”蓝月嗯了一声,直起身子,却仍然靠着秦漠阳的胸口。环在秦漠阳腰间的手臂一点都没有放开地意思。
秦漠阳觉得蓝月今天反常得厉害,不光是话少得出奇,她身上的雨水这么快就干了,换了平时早就问个清楚了,这时竟然像是没有注意到一样。正百思不解。突然察觉身周有些异动。抬起头便看到雨雾中走出两道人影。在离自己七、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两人看上去大概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穿着黑色便装,手上撑着一把黑色的老式雨伞。这时天上的云层又厚又低,比夜晚也亮不了多少。两人却还都夸张地戴着墨镜。
“她的害怕果然是有原因的。”秦漠阳眉头微皱,他知道自己身后还有两个家伙。应该和面前两人是一伙的。这四个人明显不是什么善茬,虽然不太明显。秦漠阳却还是感到了四人地敌意和戒备之心。一时间搞不清楚这些人地目标是蓝月,还是以蓝月为饵针对自己。但蓝月明显因为这四个人而惊吓过度,眼前还是先把她带回去最要紧。
弄清楚蓝月反常的原因,秦漠阳倒轻松了。低头在蓝月耳边轻声说:“走吧。”说完伸手在蓝月脑后轻轻一按,蓝月身子一软,环在秦漠阳腰上的手臂也垂了下来。这一手不属于任何玄门功法,却是秦漠阳学自娄聃岳按穴之法,让蓝月暂时模糊了意识。
秦漠阳手上微一用力,抱紧了蓝月,转过身便看到了身后的两人,衣着和另外两人一样,但年纪却看上去更大,差不多有五十岁地样子。这两人见秦漠阳转身,同时开了口。
左边一人指着蓝月说:“小子,知道她是谁么?”
右边一人指着自己说:“小子,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
秦漠阳轻喝道:“让开!”迈步而行。他声音不大,但面前两人脸上却齐齐变色。
右边那人说道:“有两下子,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人话音方落,原本垂向地面的瓢泼大雨突然转了方向,变成了一道水流,绕着秦漠阳旋转起来。他脚下地积水也起了奇异的波纹。
这四人显然很有默契,居然在瞬间布下了一个阵法。只不过对于秦漠阳来说,这个阵法实在有些不入眼,他跨出一步,脚下积水地波纹便平缓下来,再踏出一步,环绕他的水流便散去。仍然是雨水落地,却轻柔了许多。
两个年纪较大的黑衣人见秦漠阳轻轻松松地走了出来,心中极为震惊,两人也算得上是颇有城府,脸上却也不经意地流露出了一些内心变化。眼见秦漠阳走近,两人不自主地让开了道,目送这个年轻人在雨雾中走远。
秦漠阳站在校门口,看着怀里的蓝月,突然间涌出了许多念头。刚才碰到的四个人一出手秦漠阳看出来他们是魔道修行者。四人的目标是蓝月,但他们似乎真的没有恶意。因为他们布下的阵法主旨是“困”,并不会伤人。正因为这样,秦漠阳也没有使用过激手段,只是破了四人的阵,让他们知难而退。
刚到学校第一天时,他就觉得蓝月有些不寻常,后来观察了几回,却没发现什么特别。现在看来这个自己从小就认识的女孩,的确不是那么简单,她身上恐怕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她也不像她所表露出的那么简单。
但有一点秦漠阳可以肯定,蓝月对自己和梁晓雅都很好,而且是发自她内心的,有这一点就够了。如果她不愿意说自己事,不愿意被那些人所打扰,自己就应该帮她做到这些。
胡思乱想了一会,怀里的蓝月醒了过来。她刚才并非沉睡,只是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比较模糊。
秦漠阳说:“雨天车不好打,我们走回去吧?”
“好。”蓝月点点头,两人共撑一把伞,朝租房走去。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蓝月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从回复过来,秦漠阳则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直到进了楼内,秦漠阳收起了伞,说:“你再抓着我不放,梁晓雅看到可会吃醋啊。”
“啊?”蓝月这才意识到一路上和秦漠阳有些过于亲密了,立即羞红了脸,抬手在秦漠阳后背拍了一下,说:“找死啊!”说完就朝楼上跑去。秦漠阳夸张地叫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回到屋内,梁晓雅已经等得急了,见两人回来很是松了一口气,说:“我去炒菜。”
秦漠阳忙阻止道:“慢着,今天谁跟我抢我跟谁急啊!”
蓝月说:“让他去,今天我们休息。”
“原来有些事,其实很简单的。”秦漠阳笑了笑,欣然走进厨房。
第三卷 狼欲封魔 第008章 窥探
当晚的自习仍然在十二点准时结束。用蓝月的话来讲,规律的作息能保证良好的精神,有利于第二天的学习。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如果睡眠时间太少,会让皮肤干燥,容易衰老,女孩都很怕这个,秦漠阳不止一次听到两个女孩睡前交谈这方面的事情。
“你老实在屋里呆着啊,要是敢出来,哼哼……”为了配合自己的语气,蓝月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不过恐怕没有人会被她这个样子吓着。
梁晓雅脸带微笑,在一旁没有出声。在她看来,蓝月的这个举动有些多余。
“行,知道了。”秦漠阳笑了笑,自己将卧室的门关了起来。
和蓝月一起回来之后,她就变回了以前的她。对于一些问题,两人似乎已经有了默契。既然蓝月不愿意说什么,那就说明她认为没有必要。总而言之,一切都和以前一样,这就很好。或许当她觉得合适的时候,会说明这些情况吧。
天早就晴了,弯月挂在窗外,似乎触手可及。秦漠阳靠在床头,两手抱在脑后,看着那银钩,开始思索“境通”之修的下一个境界:“炼元实境”。
按道书上所说,在“炼元实境”中将重历人生。
秦漠阳的年纪不大,阅历不算多,成长过程中最心痛的只有一件事,便是爷爷的死。即便修行“境通”时重现这一经历,恐怕也不过惨痛如妄境中所经历的父母之死。对于突破了“丰元妄境”的修行者来说,心中最大的欲念与恐惧都已经克服,似乎突破这一层境界相对来说还要简单一些。
但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丰元妄境”之修的困难在于“破”,“炼元实境”之修难点则在于“入”。
当一个人在其二三十岁回顾往事的时候,常常会觉得年少或是年幼时做的一些事非常幼稚。让一个二十岁的人心境完全回归至十岁时已经相当困难的,更何况还要经历婴儿的懵懂之时。只要心念稍有偏差,“入”这一步便失败了。
而这两个境界最大的区别在于,“丰元妄境”中所历一切都是虚妄,修行者需要克服心魔,从中跳出来。“炼元实境”
中所观所感却皆为修行者曾身受的,不但不能跳出,反而要深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