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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心不良,本道爷就不能不管了。”说着话那男子向前迈了一大步已经走入店中,而韩姐已经退到了厨房的门内。
他们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站在一边,我一开始没明白他们在说什么。那个男人自称“倒爷”,叫韩姐“妖孽”,这个倒爷为什么要这么说韩姐?是不是因为韩姐长的太漂亮了?难道她是他的前任女友,曾经甩过他?后来听着听着终于有一点听明白了,原来这男子自称的是“道爷”不是“倒爷”,看样子是修道之人,目的是我刚才给韩姐的那枚朱果。风君子和韩姐都说过这朱果一出现,往往都会引来修真界的争夺,没想到我这么快就遇上了。
我一个大男人,当然不能看着他欺负韩姐这么个弱女子,于是指着那个男人大声说道:“你是说刚才那个李子吗?那是我送给老板娘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如果自己想吃李子自己去买,难道还想抢不成?”
那男人只是斜了我一眼,仍然盯着韩姐,口中的话却是对我说的:“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懂什么,你这种凡夫俗子怎么会有朱果这种东西?一定是这个妖孽在齐云观偷的,本道爷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要她交出来,我就不追究。”
韩姐见我开口说话,又从厨房门内一步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把刀。这把刀我见过,它既不像普通的菜刀,也不像劈柴的砍刀,有一尺来长,两寸来宽,看上去挺沉,拿在手里却轻飘飘的就像一根羽毛,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这把刀就放在厨房,韩姐用来切面切菜,反正就是当菜刀用。韩姐提刀走了出来,听语气还在笑,但脸色已经有点发白:“这小伙只是店里的客人,和你要的东西没有关系。我在这里做小本生意,就是图个衣食而已,从来都是安份守已。我不得罪别人,你也不能欺负我这么一个小女子呀。”
那人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小女子?安分守已?我看着怎么不像?这个小伙还是个童子身吧?你把他迷的神魂颠倒是什么目的?本道爷在此,怎能容你做孽,本来还想放你一条生路,现在却不得不收了你了!”
说着话那人一亮手掌,掌中现出一物。这件东西朱红的颜色,巴掌大小,看形状像一枚印章,感觉像我们村村委会办公桌上放的公章,只是尺寸大了一圈。这印章一出现,韩姐神色大变,口中低呼一声:“小野快闪开!”举刀护住前胸向后连退了两步。
那人手举印章,神色冷漠,对着韩姐口中念念有词。我看着那人的举止突然觉得十分眼熟,对了!风君子平时“借神通一用”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看来他是要做法,企图对韩姐不利。本来我们三个人站成了一个三角形的位置,我离他们两人中间还隔了一张桌子。可是我自从练成了“金龙锁玉柱”之后无论动作还是感觉都变的十分的敏锐快捷。我觉得情况不好时,脚下一动,就转了个大圈,闪在了他们两人之间,迎面档住了那名男子。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男子和韩姐显然都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出现在中间。只见那枚印章的底面发出一道红色的光芒,正好射在我的胸前。这一束光打在胸前,感觉不是痛,而是全身一阵发麻,整个身体仿佛在空气中被定住,手脚动弹不得,我像一座雕像一样硬绑绑的仰面倒了下去。我并没有摔倒在地上,而是倒在了一个温柔带着体香的女人怀里,那是韩姐从后面抢步上来接住了我。
我倒下的时候,听见了三个人说话的声音。先是韩姐惊呼一声:“小野,不要!”同时面前那男子口中也惊叫道:“闪开,不好!”然后又有一个声音从面馆外传来:“人心不古啊,有人吃饭不给钱,还把店里的伙计给打伤了,这是什么世道啊!”
本来店里的气氛十分沉重,韩姐抱着我,一脸焦急与关切的神色,另一只手还紧紧握着那把刀。而对面那个男人脸色也比较古怪,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店外的声音恰恰在此时传来。这声音不大,却非常清晰,韩姐和那男子都不由自主的向门外看去。
没看见人,一个竹竿挑的幌子先露了出来,幌子上写着“神机”两个大字。接着一个中年男人不紧不慢的走进了店门,将幌子靠在一边,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靠!这不是别人,正是在凤凰桥头替人算命的张先生。
张先生出现之后,那年轻男子神色不仅仅是不安,而是成了一种惊惧!他抢步上前抱拳鞠躬,口中恭恭敬敬的叫道:“张师叔,您老人家好。”
韩姐本来没有说话,可是一听年轻叫张先生师叔,神色也是一变。她把我轻轻放到地上,举刀站了起来指着张先生:“原来你们是一伙的,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就是这么横行霸道吗?……老娘跟你们拼了!”
张先生没抬头,淡淡的说道:“韩紫英,你想为你的情郎殉情也要等他死了以后再说,现在他还没死,你着什么急拼命?难道你不想救人了?”
“什么?你能救小野”韩姐的话音很激动,都快哭了出来,手里握的刀也放下了。
张先生答道:“你如果想救他,就先待在那里别出声,我先处理这小子的事。”说完不理韩姐,转头对那年轻男子说道:“泽中,你师父什么时候把镇灵宝印传给你了?”
张先生一句话,韩姐立刻就不出声了。又伏下身来将我抱在怀中,一只手扣住了我的脉门,然后感觉她好像松了一口气,但脸上关切的神色更重了,一双美目只是盯着我的脸,片刻也没有离开过。
你们问我在干什么?我现在的就像一具风干了的石膏像,硬绑绑的一动也动不了。但奇怪的是,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五官的感觉也十分正常!我虽然紧闭双眼,全身僵硬,但是却双目能视,两耳能听。韩姐将我抱在怀里,我的脸颊紧贴在她丰满的双乳之间,一股醉人的暖香不断的飘进我的鼻子。虽然隔着衣服,可是我能清楚的感觉到韩姐凹凸的曲线,我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在青冥镜幻境中那段香艳的经历,不由得心里砰砰直跳。
韩姐抱我的姿势,天呐,怎么有点像给小孩喂奶!就在我身体不自觉有所反应的时候,突然有一滴带着温热的、咸咸的东西滴到了我的嘴角——那是韩姐的眼泪。韩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的哭了,这流泪是无声的。她看着我,用手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口中喃喃自语道:“小野,你怎么这么傻……难道我藏身人世,真的会带来不祥吗?”
韩姐的眼泪让我清醒了不少,我不再胡思乱想,而是考虑起自己的处境来。我的感觉为什么会这么怪呢?这分明不是平常的五官感受,而是我经常阴神离体后的感受。因为我现在的双眼应该是闭着的,可是却能看见面前所发生的一切。那小子手里的印章究竟是什么古怪的东西?发出一道红光居然能打出我的阴神来,而看我的肉身应该是被定住了!而奇怪的是,我的阴神出现后却不能离体,就像被困在身体中一样。(徐公子注:幸亏石野修炼过阴神,否则随后发生的一切他就不可能知道了。)
我躺在韩姐怀里,耳边只听那年轻人对张先生说道:“齐云观前几天丢东西了,有人偷走了锁兽环和拦妖索,师父派观中弟子出来寻找丢失的法器,就把这镇灵宝印交给我防身。我见这妖孽行事诡异,所以怀疑她和这件事情有关系,所以……”
张先生一摆手打断他的话:“这事我知道,前几天有人偷偷放走了道观里看家护院的大狼狗,结果法器也丢了……我说你师父和尘观主是怎么想的?怎么会用锁兽环和拦妖索用来栓狗呢?还有养狗是为了看家的,怎么连狗都让人偷了?”
那个被张先生称作“泽中”的年轻人答道:“锁兽环和拦妖索放在观里很多年都没有人用过了,我师父只是想拿来试验试验,看看能不能训养出一只传说中的灵兽。”
张先生:“胡闹!自古灵兽是天地所化生,法器只是用来降服,不可能驯养的。再说你们正一门以修丹道为主,什么时候又改行炼兽了?还有,你不是出来找法器的吗?那齐云观丢的又不是朱果,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泽中答道:“降妖除魔,是正道中人的职责——”
张先生:“放屁!这面馆已经在闹市中开了三年多了,早怎么不见你们来降妖除魔?再说这老板娘也不是什么妖魔!你就少找借口吧,看见朱果起了贪心了吧?”
泽中呐呐不能答,只听张先生又一拍桌子喝道:“泽中,你知道你犯了什么戒律吗?”
张先生这一声喝,居然把那个泽中吓得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张师叔,求您救我。”
张先生眼皮也没抬,接着说道:“你们正一门门中的戒律我懒得管。但是第一,你闹市施法,惊世骇俗。第二,这个小伙子只是普通人,也没任何威胁到你安全的举动,你却用法术去对付一个凡人!天下修真界的三大戒律,你一下子就犯了两条,还好他没死,否则三条戒律全让你犯了。这要是传出去,你恐怕是要被收回道种、废去修为、逐出师门。现在你说,该怎么办吧?”
泽中已经浑身发抖,口中只是一个劲的求饶。张先生看了他一眼,又说道:“你起来吧,我也不是你门中的长辈,清理门户还轮不着我。今天我就放你一马,泽中,我问你?刚才如果我不出现,你是不是想杀人灭口?”
泽中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我发誓绝没有动这个心思。”
张先生冷笑一声:“没有就好!否则你未必能讨好,那个女子未必不是你的对手,刚才一直没动手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而已。现在我们做一个约定,你打伤的这个小伙子是我的忘年交,我会救他。今天这件事情之后,你不能再找他的麻烦。还有,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你师父,你也不能看见朱果的事情告诉给任何人!听明白没有?”
“明白明白,一定一定。那朱果的事情我一定不说,只有师叔你一个人知道。”
“明白了还不滚!走的时候别忘了关门。”
那年轻人起身抱头鼠窜而去,临走的时候还把面馆的大门掩上了。还没等张先生说话,韩姐又放下我,走到他坐的桌前,取出那枚朱果放在桌上,口中说道:“这位张前辈,你如果想要这枚朱果就拿去,只要你能救醒小野就行。”
张先生看着韩姐突然笑了:“刚才那小子以为我想要这枚朱果,难道你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
“那前辈想要什么?”
“我师门学的是数术,以我的修为还不能直接服用朱果。我听说你会炼制灵药,我问你,这一枚朱果如果拿去炼丹药,一炉可以成丹多少粒?”
“我可以用它来炼黄芽丹,一炉八十一粒。”
“那好,我们做个交换,等你炼成之后,我要九粒黄芽丹,而且其它的配药不全的话我也会帮你找来……韩紫英,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你居然为石野这个世人流泪了?看样子你的心动了,这情劫你可要小心了——”
“前辈,这是我自己的事……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子?”
张先生又笑了:“你别问这些了,还是先看看石野那小子的情况吧。”
张先生忙到现在终于想起我来了。韩姐将两张桌子并在一起,张先生把我抱到桌子上,解开了我胸前的衣服,另一只手掏出一张朱砂写的纸符,准备帖在我胸前,然而手却突然停下了:“咦!这是怎么搞的?这小子居然没受伤!”
韩姐问道:“没受伤?你是说小野没受伤?那他怎么昏迷不醒?”
张先生:“这镇灵宝印是一件很厉害的法器,红光可以打得人魂飞魄散,而法印可以镇住一切变化的妖灵。看样子小野没有被红光所伤,但是灵识被镇住了,也许是那小子临时收了手,但是法诀还是喝出来了。”
“那小子怎么会收手,不对呀……”韩姐刚才看的清清楚楚,镇灵宝印中的红光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我的胸口,那个泽中根本就没有机会收手。不知道为什么,韩姐突然又止住了话语,转而说道,“那现在怎么办?”
张先生:“要是他受伤的话,疗伤你应该是高手,本来就没我什么事。我本来就是来破了这个镇灵法印的。你放心好了,这小子现在灵识被封,刚才发生的事情他都不知道,我不会对她说破你的来历的……”说着话张先生将那道符纸帖到我的胸口,然后口中念念有词,一边用手指挤按着我的眉心。
张先生和韩姐都已为我现在昏迷不醒毫无知觉,听不见刚才这些话。其实他们都错了,我不仅能听见,而且还看得清清楚楚。大概他们也不知道,世上居然有人在练习道法之前,竟会专修阴神。而我没有受伤,张先生以为是那小子收了手,韩姐知道不是但也不清楚是为什么,只有我自己心理清楚,那是因为我已经练成了“金龙锁玉柱”的护身功夫。只是这门功夫只能用来护身,对镇灵的法术却没什么作用。
刚才出手行凶的那个小子叫泽中,而这个泽中的师父叫和尘,和尘道长就是齐云观的观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