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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山波点点头道:“那我就验一下牌。”说着,双手大力地往桌面一拍,砰的一声,整副扑克牌往上一飘,整整的跳了起来。
张山波伸出左手,虚空一抓,飘浮在空中的扑克牌,便如同遇到磁铁般地往他手中飞去。
牌一到他手中,他五指一拐,整副牌形成了一个扇形,接着随意地往荷官的方向一抛,整副牌整整齐齐地迭在荷官面前,道:“我没有问题。”
如雷般的掌声响起,四处看热闹的人,都为张山波的这一手喝彩。
张山波意气风发地遥望四处,对着大家点点头后,才得意洋洋地凝望着海伦。
海伦若无其事道:“我也要验一下。”伸出那双完美、洁白如玉般的纤手,轻轻地往面前的桌上一放,扑克牌便如同下面长着两个轮子般地往她滑了过来。
这时她的手轻轻地在扑克牌上划过,便如同手中有磁铁般地把整副牌吸在手中。
海伦的左手一曲一放,牌很规律地一张张往上空冲,过后又一张接着一张地落入她的另一只手,形成了一个由牌所组成的石拱桥。
等所有的牌落到海伦的另一只手后,她便把牌轻轻地往荷官的方向一抛,牌变成了一条如同在空中翻云覆雨的蛟龙,灵活无比地冲到了荷官面前,如同失去惯性般的停了下来。
然后牌一张张地迭了起来,转眼间,便迭成了一副整整齐齐的牌显现在荷官面前,她含笑地对着荷官点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如此如梦似幻的表演,大家都是这一辈子第一次见识到,一阵比刚刚还强烈的掌声从四处响起,久久停不不来。
赌局还没有开始,已经出现了这种神乎其技的竞争,内心不由得想着,接下来的龙争虎斗会是什么样子。
荷官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道:“双方都验过牌,那现在就开始吧!”说着,把推成犹如长龙的半弧圈,从头拿出一张十给张山波,一张三给海伦。
荷官连续派牌,才一会儿功夫,就把双方的五张牌都给派完了。
局面一目了然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张山波是两张十、两张七,而海伦是三、四、五、六杂花顺面的牌。
以牌势来说,对海伦极为不利,因为张山波拿到葫芦牌的话,那海伦不论拿到什么牌都是输。
唯一赢的机会,就是海伦博到了顺子,而张山波拿不到葫芦牌才能赢。
四周万籁俱寂,每个人都目不转珠的直望着双方,紧张地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得到,仿佛都巴不得双方马上把牌翻开,以解开内心的紧张、刺激、好奇。
为了防止南邪阴王耍出什么手段,龙如风先把心神高度集中,往四处延伸过去,灵锐的感觉,连每个人什么时候眨过一次眼,都无法逃得过他的感应。
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南邪阴王还是悠闲地望着双方,身上没有丝毫灵力的波动,如同胜败完全不关他的事情一样。
张山波从桌上拿起了两张牌,夹在左手的食、中、拇指间,有规律性地交叉着摩擦起来。
牌与牌摩擦时发出了“者者”的响声,那响声就像是咒语一样,竟然能引动周围的丝丝灵气,灵力在响声的共振下,形成了一种声波,向着海伦卷去。
海伦气定神闲的坐着,一接触到音波,秀眉一皱随着又恢复,脸如泰山般严肃的直望着张山波。
突然间,那股音波变大了几十倍的攻向海伦,刚刚还精神炯炯的海伦,双眼出现了迷茫的神色。
“不好!”龙如风暗自大叫了一声后,双手迅速地掐了个法诀,一个无形的水钟罩往海伦整个人罩下去,断绝那音波对她的攻击。
正在苦海中的海伦,马上恢复过来,双手向着牌一摸,只见那张盖着的牌,快如闪电般的向着张山波的盖牌飞去,一撞一勾,便把他的那张牌换回手中。
那速度十分之快,在一来一回中,只有零点几秒钟的时间,用肉眼根本不可能看得到。
龙如风的举动哪里瞒得过南邪阴王,一道雷霆万钧的阴柔之力从他的身上涌出,想要把罩在海伦四处的水钟罩撞得粉碎。
如果水钟罩被撞破的话,身在其中的海伦就会被绞得粉身碎骨,深知厉害的龙如风哪里会让这种事情发生,迅速地增加灵力输入水钟罩,以增加它的防御能力。
望着久攻不下,南邪阴王平静的心境转为心浮气躁,面色越来越狰狞,灵力瞬间增加了五、六倍之多。他的周围四处如同布上了一道无形的墙壁,把身边的玉鹂弹到一边去,使她莫名其妙,惊诧地望着他。
双方所使用的都是暗劲的灵力,所以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可是如果双方的灵力一爆发起来,在这个赌场上最少也要死去一半的人。
面对着这一切,龙如风无比地头痛,现在他要除了要保护海伦之外,也怕伤到无辜的人,因此不敢运用太大的灵力对南邪阴王反击,怕引起他更加激烈的攻击,以免使场面无法收拾。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看热闹的人眼看双方迟迟不开牌,还有一个站在张山波后面的南邪阴王突然间显出了狰狞的面色,所有的气氛都让人感到有点不对劲,因此人群纷纷地往后退去。
而对这一切最为感到纳闷的,是当事人海伦,因为她在水钟罩的保护下,可以说是风平浪静,完全不知外面发生什么事情。
但在看到背后的龙如风与南邪阴王两人凝重的表情时,她隐隐的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张山波看到海伦呆楞起来时,以为她已经中了自己的幻术,欢呼地翻出手中的牌道:“这次你死定了。”
张山波双眼死盯着海伦,没有看自己是什么牌,但他在突然间看到海伦含笑望着自己时,才感到有些不对,低下头望下自己的牌,发现原本应该是七的一张牌,变成了一张三,出现在眼前。
“轰”的一震,张山波发疯似地叫道:“这是不可能的,我这张明明是七,怎么可能是三。”说着,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凝望了一下背后的南邪阴王,又转过身望着海伦桌面上的那张七。
他猛然神经纷乱的嘶吼了一声,往南邪阴王扑了过去,伸出两手想要掐住他的脖子。
面对着这突然的一下,南邪阴王受到影响,心神涟漪出现了波动,攻击的灵力马上弱了下来。
龙如风等得就是这种机会,哪里还会放过,于是迅速地集中灵力向着他一推,所有的灵力如数往南邪阴王身上扑了过去。
南邪阴王这时想补救已经来不及了,气得他伸手一抓,张山波如同一只小鸡被老鹰抓住般地被他拎在手中,然后被他那排山倒海的灵力一抛,“蓬”的一声巨响,打破了赌场的宁静。
张山波整个人被灵力一绞、一卷,化为了点点肉碎,往四处乱飞四溅。
而整个赌场被灵力激发出了一股旋风,把人与物品吹得东摇西倒,乱七八糟。
四周遍地都沾满了张山波的血肉碎块,散落在四周的人群,则传出了阵阵人与人相撞的惨叫声、惊吼声和嘶喊声
众人望着身上沾满的血肉碎块,吓得面色煞白,心胆俱裂,胆小的马上昏迷过去,就是胆大的也吐了起来,赌场变成一个活生生的地狱。
南邪阴王冷哼了一声,冰冷冷地瞪了龙如风一眼,神态有说不出的阴沉,他跨步上前,抱起玉鹂在他的面前走过,身边走过时,语气没有带丝毫色彩的说道:“四天后,在邮轮船头相见。”说着,便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看到如此,龙如风不由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能有这样的结局已经算是不错了。如果刚刚不是因为张山波的发疯,使南邪阴王心神出现了波动,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海伦呆呆地坐着,神经完全被这突然来临的情景吓得麻木起来,整个人如同一座木雕像般的坐着。
她蓝晶晶的美眸显出了迷茫之色,凝望着龙如风,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为什么张山波被南邪阴王轻轻地一抛在空中,就发生了爆炸?
还有,为什么单只有自己这边,没有被肉碎沾到。
珍珍上前道:“没事的,张山波这人是罪有应得,与南邪阴王合作,还不是与虎谋皮。”说着,扶起了楞坐在椅子上的海伦。
海伦的一双秀眉紧皱得差不多要连在一起,像是在问珍珍,又像自问,喃喃道:“他是怎么会突然之间爆成肉碎呢?”
珍珍解释道:“那是被师父与南邪阴王的灵力所绞卷而造成的,如果不是师父用灵力罩着你,刚刚爆成肉碎的就应该是你了。”
没有等珍珍把话说完,海伦“喔”的一声,头向右一偏,大口大口地吐出了一大堆东西,脸色极为煞白,一双本来朱红的美唇也变得发青。
珍珍忙着拍拍她的背心,拿出纸巾来给她用。
龙如风上前说道:“出去吧,这里差不多都要成为人间地狱了。”说着,他看着那些已经吓昏的人,皱起眉来。
珍珍二话不说,扶着海伦往外走去。
日月交替,时间如梭,四天时间一眨眼间已经过去。
这段时间内,龙如风由于怕南邪阴王输得不服气,会对身边的人不利,所以让海伦与珍珍两人搬到他的隔壁房里住,而自己也很少出去,都静静地在房间里静修,以求以最好的状态到鱼周群岛决斗。
而令他担忧的是,内心的那道魔障还是如利刃般的出现在他的心灵旁,每一次想到海伦,内心就会出现阵阵的涟漪。
如今的这种情况使他明白,想要在海伦身上突破那是不可能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早早的离开海伦,用时间来把这魔障抹平。
这天,龙如风按着约好的时间来到邮轮船头,脚步才刚踏入邮轮的走廊,就见到南邪阴王双手负背,显得极为悠闲地凝望着大海。
龙如风刚到他的身边,就听见他悠悠道:“你来了。”
龙如风淡然道:“不要说废话,现在要怎么安排?”
南邪阴王伸手指了指远在海中间、一个看上去大约只有一个小指尖般大的黑点,道:“看到没有,那个就是鱼周群岛里的玄龟岛,今天晚上,我们只能有一个人从那里出来。”
按龙如风的估计,邮轮离那岛屿最少也有十公里远,于是迷惑地问道:“这么远,我们怎么能过去。”
南邪阴王阴森的眸子扫向龙如风,冷哼道:“你是不是怕,竟然说出这种话。”说着便鄙视的望着他。
龙如风听得有点模糊,愕然道:“我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南邪阴王嘴角逸出了嘲笑之意,道:“这里对凡人是很远,但对我们来说,御物飞行过去,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难道你不懂得御物飞行之法?”
龙如风呵笑道:“这你倒说对了,我真的不懂。”
一个已经达到化婴期的修真者,说不懂御物飞行,就如同说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不会走路,南邪阴王哪里会相信他所说的话,认为他是不敢去玄龟岛,而是在寻找借口。于是冷哼道:“你不用找什么借口。”
龙如风轻轻一笑,道:“我找什么借口,你是怕我晚上不过去吗,这点请你放心,今晚不论如何,我都会如约到达。”
南邪阴王的语气,如同十二月的寒雪一般道:“你最好不要与我耍什么花样,今晚八点在岛上见。如果我发现你不敢来时,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气,把你的那些朋友一个不剩地杀个干净。”说着便拂手而去。
龙如风道:“今晚我们岛上见。”
回到房里后,龙如风打电话让珍珍与海伦到自己的房间里来,吩咐珍珍,如果自己三天后还没有给她电话,就按着那天自己对她所说的话去做。
珍珍看到龙如风如此凝重地对自己这样说话,显得极为忧虑,想向他提出要与他一起去的意见。
她还没有开口,龙如风就知道她的心思,不等她说出,就道:“你不用说了,只要好好地按我吩咐的去做就行。”
珍珍只好哽咽、含泪地点了点头。
海伦始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眸,凝视着龙如风,那火辣辣的眸光如同要把他溶化掉一样,使得一直想避开她的龙如风心头上现出酸、麻、辣一切滋味一一浮现在心头。
当她看到龙如风最后跳进救生艇,都没有对她说出一句话时,才露出了失落的神态。一向坚强的她,一下子像是虚脱般的倒了下去,还好一旁的珍珍及时发现,迅速地扶住她,才让她免于摔倒之危。
她的心意龙如风何尝不知道,只是不想让自己的魔障扩大,才不得不狠下心,不跟她说一句话。
为了能够更好的面对着今晚的生死决斗,龙如风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把心态调整过来,驾着救生艇,往玄龟岛的方向行驶过去。
身在救生艇时,龙如风才明白“沧海一粟”这一句成语的真正含义。
救生艇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就如同一片树叶,随波逐流的游荡着,面对着一个个高达几层楼高的巨浪,如果不是他一直用灵力控制着救生艇,可能早就沉入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