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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熟悉的动作,一下子让余丹愣住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总是喜欢这样揉我的头发,然后揉的乱七八糟的。”
“我倒是想忘记。”江修远摸了摸余丹的脸蛋,“小时候你还很乖,我揉你也不反抗,可是后来你进入青春期,内分泌变得很旺盛,头发也开始出油,每次你两天不洗刘海变成一缕一缕的,就开始把责任往我身上推,龇牙咧嘴的跟我嚷嚷,说是我总揉你的头发弄得。”
“小时候真好,为什么要长大,我觉得自打过了十八,我这十年简直过得跟吐血一样崩溃……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啊……对了,你说是不是这是不是缘分啊,我最无助的时候想到你,所以才来到这,结果你的电话就在这时候打过来了。”
江修远垂下头,看着怀里那张清丽而憔悴的脸,只觉得心底所有的柔软都被激发了出来。他很想告诉她,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巧合,真的有缘分,两个人会在坦途上走着走着就遇到一个分岔口,然后分道扬镳,又在某一个人或者某个契机的促成下重新相遇,继续并肩前行。
余丹不知道的是,就在两个小时前,江修远接到了余晓亮的电话。
“江叔叔,我是余晓亮。”
余晓亮的声音听上去很严肃,和平日里活泼开朗又有些聒噪的嗓音很不一样,江修远一愣,随即说道,“嗯,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妈妈现在很伤心,你能不能去陪陪她?”
“出了什么事?”
“你问她吧。”
“……晓亮,你现在在哪?”
“我在出租车上,正在去我外公家的路上,我今天晚上在那里睡。”
“好,你安全到家之后给我打个电话,现在很晚了,自己在路上小心。”江修远叮嘱道。
“我会发短信,免得你跟鱼蛋在一起的时候接到我的电话,反而会暴露我跟你联系过的事。”
“好。”
“谢谢叔叔。叔叔再见。”余晓亮的声音彬彬有礼。
挂断电话后,江修远暗叹,余晓亮心思缜密和成熟的程度,完全不似一个9岁的孩子,说他19岁都不为过。
想必,他是在家里看到了什么,但不方便直接冲上前去,冷静下来后他选择离开,当作自己一无所知,然后上了出租车再打电话给自己,用这种方式迂回的保护自己的妈妈。
最后的那一声叮嘱,不希望余丹知道他联系过自己,想必是希望妈妈眼里的他一直是单纯而快乐的,不想让她有一丝一毫的负罪和歉疚。
这些,是江修远和余晓亮之间的秘密。他们选择将它深埋在心底,永远不见天日。这是他们保护和爱余丹的方式。
就让她认为这是命定的缘分。
就让她觉得儿子的心一直如白纸般单纯透明。
只要她知道自己并不孤单,在她最孤独无助的时候一定有这样两个肩膀会无条件的让她依靠,为她遮风挡雨,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还有番外
第六十八章 番外之余晓亮
我叫余晓亮,今年十六岁。
我身边这个粉团一样的娃娃是我妹妹江筱湖,已经五岁了。
别问我为什么我跟她不一个姓,解释起来忒复杂,你自己看正文吧。
江筱湖三岁的时候,我家鱼蛋开了个精品店,卖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课余时间,鱼蛋总是把我压到店里当“苦力”,让我站在门口晃来晃去,一边喝奶茶一边帮他招揽客人。
我负责收钱,我负责介绍商品,我负责露出小正太纯美的笑容。
她负责在一边摆弄挂着两条鼻涕的江筱湖。
别问我鱼蛋是我的谁,虽然解释起来一点都不复杂,但是你还是自己看正文去吧。
我爸叫陆非,今年三十四岁。
钻石王老五,相貌英俊无匹,曾经风流倜傥,在我妈离开他之后他大受打击,金盆洗手,独身至今。
我曾经恨过他。
我恨他伤害了鱼蛋,恨他逃离和背叛了这个家,恨他在认了我之后却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恨他给了我希望,又亲手把这希望砸成碎片。
一直到去年,他的生日,鱼蛋让我去陪他,我拎着蛋糕推开曾经的那个熟悉而豪华无比的家的大门,看到他满脸眼泪酒气熏天的醉倒在沙发上。
他酒品不好,喝多了就开始絮絮叨叨。
他说,他从来没有家,没有得到过父母的关心,更没被人爱过,所以他也不会爱人,他对待感情一直很自私,从没认真过,更不懂得如何去维持和保护一段婚姻。
他说,他心底的猜忌和嫉妒让他做了很多伤害鱼蛋的事,看到鱼蛋痛苦,他其实是最心疼的,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他不甘心鱼蛋最爱的不是他,他不甘心自己得到了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他不甘心一直是自己受伤害,所以他开始伤害别人,伤害他最亲近的人。
他说,他越来越忙,钱越来越多,可是他没时间花,也没人替他花。
他说,小时候每当过年过节,他都是一个人叫外卖,然后在空旷的豪宅里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在鱼蛋离开他之后,他重新回到了这种生活,却比那时还要难受。因为他已经尝过了亲情和爱情的温暖,尝到了有家的滋味,再让他失去这已经成为习惯的一切,那种感觉,简直比万箭钻心还要疼。
别问我我爸和鱼蛋之间发生了什么,我知道得也不全,你自己看正文去吧。
我继父叫江修远,今年三十六岁。
他是一名心理医生,性格有点冷,表情有些冷,这个世界上能够融化他这座冰山的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鱼蛋,一个是江筱湖。
(江筱湖抱住我的胳膊撒娇道:哥哥!我是女孩!不是女人!)
好吧,那你算半个女人╮(╯_╰)╭
我叫他江叔叔,坚持不叫他爸爸。
我知道我的爸爸只有一个,虽然他满身的缺点,远没有眼前的江叔叔沉稳内敛有担当。
他原来是外科医生,在一场地震中失去了灵巧的右手,但他并没有自暴自弃,而是改学了心理学,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虽然我从来不说,但是在我内心深处,他是个真正的男人。
别问我他跟鱼蛋之间发生过什么,忒狗血,你自己看正文去吧。
我干妈叫唐卡,今年三十四岁。
如果可以,我想叫她一声干爹,在我遥远的童年记忆里,她一直以一个纯爷们儿的身份存在,张开羽翼,保护我和鱼蛋不受外界伤害。
干妈生了一对龙凤胎。
姐姐叫莫失,弟弟叫莫忘,比江筱湖大半年。
卡宝每次来北京,总是会一边揉捏我的脸一边说:“晓亮,越长越好看了,越长越不像你妈了!”
鱼蛋听到这总是会气急败坏的冲过去跟卡宝闹成一团。
她俩闹了十多年了,还是那德行,一点长进都没有╮(╯_╰)╭
“给我家莫失当老公吧!肥水不流外人田!”卡宝说。
“我比莫失大了十岁……”
“成熟的男人比较靠谱嘛!你三十二的时候差不多事业有成了吧,莫失二十二大学毕业,嫁给你直接当少奶奶!”
“我才不要当少奶奶!我要当女强人!”小莫失不满的大叫。
我一愣。
原先,我只把她当个娇生惯养的奶娃娃,现在,突然有点刮目相看了。
果然,虎父焉有犬子……
噢不,是虎母焉有犬女!
别问我莫失和我会不会发生什么,这都是以后的事,天知道!
第六十九章 番外之鱼蛋
江筱湖还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晓亮和修远就在商量给她起什么名字。
最后讨论的结果是,男的叫江潮,女的叫江湖。
等到生出来之后,我又嫌“江湖”太男人了,于是加了个俏皮的“筱”字。
江筱湖很惹人疼爱,长得眉清目秀,简直就是女版她爹,皮肤白嫩的像刚剥开的鸡蛋,我总是喜欢忍不住咬她两口。
晓亮爱妹成狂,一看到这个情景就冲上来跟我抢江筱湖。
江筱湖总是挥舞着肥嘟嘟的小胳膊,依依呀呀的叫着想要扑到她哥哥怀里。
这小鬼是个外貌协会,且没良心的厉害!
有本事喂奶的时候你也找你哥去啊?
江筱湖是个招人疼的丫头,命比她哥哥要好太多。
我怀晓亮的时候有上顿没下顿,好几次都差点流产,分娩的时候更是难产大出血折腾了一天一夜才把他带到这个世界。
但生江筱湖却顺利得吓人,从推进产房到江筱湖被助产师拍打小屁股然后哇哇大哭,用了不到三个小时。
晓亮的出生,是我倾尽所有和命运作的一场豪赌,那时,唐卡在国外,我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看着眼前明晃晃的灯光,体会着血液从身体里流逝的感觉,满心的凄惶和悲凉。没有父母,没有丈夫,如果我当时死在手术台上,甚至连个给我收尸的人都没有。
但生江筱湖的时候,爸爸、公婆、晓亮、常静、余谐和常军都在产房外焦急的等待,修远陪我进去,一直握着我的手。他的手心里全是汗,还拼命的去抹我额头上的湿嗒嗒的汗水,见我为了节省力气不肯叫出声来,只得拼了命的咬紧嘴唇几乎咬出血,他甚至会把胳膊塞到我的嘴里,任我去咬,任我发泄。
江筱湖是带着所有人的期待和祝福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江筱湖的满月酒,陆非没来,但他送来了一份礼物。
他财大气粗,买了几箱子儿童玩具,我粗略估计了一下,价格铁定几万不止。
我发了一条短信给他,措辞简单,只是道谢。
他没回,我甚至不知道他有没有收到。
陆非并没有和连泉在一起,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分得手,只是在我又一次看到连泉因为绯闻见报的时候,照片上的她,笑容一如往常般妩媚,只是身边陪伴的却已经是另外一个人。
很久很久以后,已经可以作为普通朋友相处的我们有过一次不长却很深入的谈话,那次谈话解开了长久以来埋藏在我们彼此心中的心结。只是,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他说:“你嫁给我,只是因为我是晓亮的爸爸吗?”
我淡笑,“一开始,或许是吧,但是后来,渐渐变了。尤其是去新疆旅行的那一趟,你为了救我和晓亮几乎丧命,带给我的震撼绝对不只一点点。”
“可是最后我们还是变成了这个样子。”
“什么我都可以忍,唯独‘出轨’这一条,免谈。”我脸色不善的冷哼一声。
“我当时只想要报复你,刺痛你。你的理解和宽容,在我的眼中其实就等于‘不在乎’。”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我打断陆非的话,“说到底,我们都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来自长辈的教导都是些不良示范,亲情淡漠缺失使我们根本不懂如何去表达自己的内心和维系一段婚姻。这次,我真的,真的,认栽了。”
后来我们还说了什么,我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他最后丢了个重磅炸弹给我,当时就把我炸得血气上涌。
“小心常静。”
“我那本《竹马绕青梅》是常静寄给我的,她怀着的显然不是什么好的目的。”
“连泉当初流产的新闻,是她爆给娱记的,我想,她的目的一定是想离间我们夫妻的感情。”
“她经常打骂余谐,张嘴闭嘴都在把余谐和晓亮对比,说晓亮多么多么聪明,余谐多么想多么的没有用。”
“她恨你,我怕她对你不利。”
我无言以对。
敌意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哪怕你掩饰的再好,总能隐隐约约嗅出几丝味道。
说的大概就是我和常静吧。
她恨我,我并不意外。如果放到十几年以前,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去找爸爸,然后向他添油加醋的打小报告。可是现下,我却不能再这么做了。
爸爸的身体每况日下,常静的陪伴和照料变得不可或缺。
余谐不能没有母亲。
我不能为了泄愤,毁了爸爸的家。
深夜,入睡前,我钻进修远的怀里。
他皱着眉头闻了闻我的头发:“你有两天没洗澡了吧?”
我恼羞成怒,在被窝里的脚不老实的踹了过去。
我把陆非告诉我的话尽数告诉了修远,修远沉默良久,板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以后离陆非和常军远一点。”
“我跟你说正经的!”我捶了他的胸口一下,“我不告诉我爸,是对得吧?”
“你自己作决定,我不干涉。”
“切……真没劲。”
“过去的事了,想它们做什么。”修远捏了捏我的鼻子,脸上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我如果现在是感冒就好了。”
“嗯?”
“这样你一捏,就沾你一手的鼻涕!哈哈!”
“……”
就这样吧,现实安稳,岁月静好。
从十七岁开始,我那便犹如坠入噩梦中一般的人生,终于等来了阴转晴的那一天。
第七十章 番外之唐卡
我妈妈小时候对我说过一句话,“千万别说我一定如何如何,绝不如何如何,因为往往这些话到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