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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剩子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不满道:“你这是何话,没有老大你就没有我们的今日。七年前你不辞而别,今日你怎么说都要留在这里了。我这就先去定下客栈,等迟些我们为你接风洗尘。至于他,到时我另找个人陪他就是。”
虽说狗剩子声音不大,但腾武知道绝逃不过李培诚的耳朵,心中真是叫苦,暗骂这狗剩子怎么脑子就是不开窍呢。双眼再次怒瞪了他一回,低声道:“先生是高人,而且还是我地救命恩人,我能跟在他身边是他地福分,你再这样讲话没遮没拦,恼了先生,小心我跟你恩断义绝。”
高不高人狗剩子倒还真看不出来,就算腾武直接说李培诚是修真人士,他狗剩子也是绝对不相信的。修真人士是何等尊贵之人,就算皇亲国戚见了他们都要巴结。狗剩子这些年也算是见了点世面,这元垄城也曾来过修真人士。哪次不是城主、守备将军亲自陪同,而哪位修真人士不是长得仙风道骨,身后跟着金童玉女,那排场,那气势,真是没得说地。哪会有修真人士叫一个断臂残人跟在身后,那不是自掉身价吗?况且在李培诚身上,狗剩子是左看右看都没看出什么高人风范,更别说什么修真人士那股飘逸仙灵之气度。
虽说高人不高人狗剩子没看出来,也没往心里去想,但腾武那句救命恩人这句话倒是被他给记下了,心腺时释然,因为以腾武的性格,人家救他一命,他确实会甘愿为他效命,以报救命之恩。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一章 少年人
“老大你怎不早说,既是你的救命恩人,自然也是我的恩人了,差点就要怠慢了贵客。”狗剩子说道。
腾武见狗剩子还是有些弄不清楚,但他却又不好直接点明李培诚的真正身份,偷偷看了李培诚一眼,见他似乎根本没在意自己这边讲的话,心里放心不少,也就再懒得去纠缠是不是高人的问题,反正只要他懂得尊敬先生就成。
“你等等,我去问下先生,看他是否准备在元垄城逗留。”腾武道。
还没等腾武上前问话,李培诚已经微笑着回头道:“先找个落脚的地方也好,你也好和你的兄弟叙一叙。”
“哈哈,先生真是个大好人,我这就去前面把客栈给定下,让他们收拾一下。你们沿着这条街走便是,等会我会过来接你们。”狗剩子哈哈一笑,催马径自先去安排住处了。
腾武微微策马向前靠近李培诚,刚想开口,李培诚却回头笑道:“我和你一样只是寻常人,而且你不是我的仆人,只是暂时陪我游逛四方,所以你无需太过谨慎紧张,我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
“是,先生。”腾武回道,心里却越发敬重李培诚。
李培诚说了这些话后继续骑马逛街,而腾武则一脸肃穆的跟在他的身后。
突然远处人群骚乱,一位脸面清秀的少年正如狡兔般在人群中快速奔跳,更远一些有两个中年男子也在急速奔跑,显然是要抓捕这少年。
李培诚双目微微闪过一丝惊讶之色。这少年人虽然亡命逃生,但在这人头攒动的大街却能做到如鱼游动。不撞到一个行人,倒也算是厉害。至于他身后两位追赶之人,竟是先天高手。
看来以这样地环境造就先天境界地高手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偶在大街上行走都能遇到两个。李培诚暗自摇头。却没打算出手救那少年人。一方面是不想多惹是非。另一方面因为李培诚并没有感觉到那两位先天高手对这位少年动哪怕一丝杀机。相反他倒感觉到那两位先天高手追得有些底气不足。
反倒是腾武两眼精光暗闪。蠢蠢欲动。只是李培诚没开口。他也不敢妄自做主动手。
那少年人一路急奔。当他看到李培诚时。突然两眼亮了起来。手一扬。一锦袋朝李培诚面门射来。嘴里叫道:“接着。换你地马!”
“大胆!”腾武暴喝一声。整个人在马背上腾空跃起。飞蹿到李培诚地面前。空袖一甩。将锦袋远路卷回。脚落地。锵地一声。腾武掣刀而出。刀锋遥指前方。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连李培诚看了也不禁暗自颔首微笑。
少年人扔出锦袋后。本已腾空而起准备骑上强买地黑马。手也早就往前伸探。呈老鹰抓小鸡之状。显然是想把李培诚给拎下马。却未想到突生变化。后面竟蹿出一断臂高手。无奈落地。而受此一阻。后面两人几个跃身。已快逼到。
少年人两眼闪过气恼神色,看腾武威风凛凛。目光如刀般盯着自己,偏生却丝毫没有办法,正准备绕道而行,那两人却已到了五米开外。月游星地重力虽强,但五米的距离,先天境界高手一个跃身足以赶到了。
少年人一脸无奈,正准备转身随二人走,李培诚却开口道:“腾武拦住那二人。”
强买马匹虽然有些霸道,但少年人在如此疾速逃亡之际还懂得扔出锦袋购买,可见其心眼不坏。到了李培诚这等境界,很多事情都是随兴而为。他突心生助这少年一臂之力,于是便开口了。
腾武阻少年是无奈也是一片好意,要知由他出手一拦,总比先生出手强,万一先生恼了,这少年人恐怕就要一命呜呼了。如今腾武闻李培诚反倒让他阻拦那两人,心下自然大喜,对那准备束手就缚的少年人喝道:“还不站到先生边上去。”
少年人愣了一下,急忙闪到李培诚的身边,同时对腾武喊了一句:“他们很厉害的,你要小心。”接着又朝那两个已经握剑在手,面对腾武而立的两人怒瞪了一眼,那目光中明显带有警告的意思。
李培诚暗暗好笑,心想没想到这么熟悉地故事竟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好在这少年人倒是位纯爷们,否则这故事就更熟悉了。
两位男子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气势,如山岳般朝腾武威压而来,大街上无故起风,周围行人纷纷避让开来。
腾武虽还不是先天境界高手,但在两个先天高手的气势之下,巍然不惧,直刀遥指前方,锋芒逼人,生生在那强大的气势中破开一道口子,任两位男子如何催逼气势,却就是奈何他不得。
“壮士好身手,不过本人劝你最好少管闲事!否则后果严重。”一位年长些的男子冷声警告道。
腾武脸冷如铁,目光坚定如剑般逼视二人,丝毫不为男子的话语所动。
两个男子互相对视一眼,目中突然爆起精芒,终于施展剑术向腾武攻击而去。
两人一攻上,一人攻下盘,配合得天衣无缝。
少年人出紧张之色,李培诚却无动于衷,只是淡然地看着两人出剑,有他在此,谁能伤得了腾武。
铁不锤不成器,剑不磨不利,曾几何时,李培诚已经开始动了锤炼腾武之心,故任由他面对两位先天高手而无动于衷。
腾武面对两位先天高手携手攻击而来,神色冷静。目光如电一闪,凌空而起。手中直刀刚猛无比地往下力劈攻上身而来的宝剑,下身双脚却在半空中如闪电般交替向如影随形而来的宝剑重重踢去。
锵!刀剑交击,那攻上身之人连连后退,脸色大变。显然腾武那一刀的力道出乎了他地意料之外。
几乎同时腾武的右脚踢中了另外一把宝剑剑背,借击翻腾后退落地。一落地,立刻单膝跪地,仰头如扑食的猛虎冷冷盯着前方两人。一边暗自调息,一边防备他们再次攻击。
少年人见状,连连拍掌喝好。
李培诚微惊讶之色,腾武出色地表现还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两位先天高手见被一修为尚输他们一筹的断臂男子击退,终于开始恼怒起来,双目凶光毕,同时心里也是暗暗吃惊腾武应敌反应之敏捷,力道之刚猛。
两人却不知道,这腾武天生武力,当年便有铁臂将军之称。至于他那身搏斗本事。却是浴血沙场,从死人堆里一点点磨练出来地。虽然不见得精妙,但却绝对实用。
两人冷哼一声。手上宝剑剑芒暴张,狂舞而起,终于全力展开了杀招。
少年人脸色大变,刚喊道:“大…”
“小兄弟不用当心,你那两个手下还没有本事取腾武的性命。”李培诚微笑着打断了少年人。两个先天境界,多好地陪练对象!
少年人闻言张大了嘴巴。看着一脸微笑地李培诚,好不容易才将那个胆字给吞了回去。充满灵性智慧的双目不时偷看李培诚,闪烁着惊讶之色。
这人的目光好生厉害,似乎可以洞察人心,竟看出了赵杰和赵云泽两兄弟是我的手下。不对,赵杰和赵云泽乃是先天高手,他又怎生能这么淡然面对,莫非他比先天高手还厉害,那岂不是已经初窥修真奥秘。跟那些侍奉供奉的人一样!少年人脑子里急速打着转。一时间那激烈的打斗场面竟被他给忽略了。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打斗场面已经到了白热化地程度。腾武虽然了得。但毕竟还是后天之躯,又断了一臂。两人全力而为,腾武便相形见绌,险象环生,好在他是死人堆里打滚出来的,再加上先天是个练武的料,所以对危机有极为灵敏地直觉,好几次都靠着那直觉躲过一劫。
腾武再次躲过一劫,胸膛激烈地起伏着,鼻口一起喘着粗气,刀锋仍然遥指前方,刀锋所指方向刚好落在两人中间空隙处,却让两人产生都被刀锋所散发出来地杀气锁定的错觉。
“你已力疲,而我们俩乃是先天境界,真气可源源不断循环而生,再战下去,你必落败,还是乖乖退下吧。”年长者说道。
年长者一语中地,论实战能力腾武不逊他们二人,论力道,配上其天生武力也可弥补境界上地差距,唯有后天之躯与先天之躯内在的差距却让腾武无法做到真气周而复始,源源不绝。这等高手对决,而且还是以一敌二,短时间腾武还能勉为一战,时间一拖,他便后继无力。年长者正是看中这点,施展攻心之计,企图让腾武生怯,从而出破绽。
腾武沉默不语,刀锋也不见一丝微颤,丝毫不为年长者攻心之计所动摇。
年长者见计不成,心里暗赞腾武心志刚毅,嘴上却冷哼一声,道:“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说完,剑光一晃,剑影如山,一道接一道向腾武当头杀去,另外一人也在同时幻化出满天剑光,剑气凌厉,布满整个空间,将腾武牢牢锁住。
腾武终于色变,手中之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挥使,总觉得无论如何终究难躲一剑。
眼见双剑层层叠叠,眼前尽是剑光,腾武额头冷汗如雨而下,心如被巨山压住,极是难受。
少年人两眼睁得大大的,喊道:“先生快救!”
李培诚却巍然不动,两眼如电注视着眼前的一幕,只是暗中有只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显然他对腾武能否逃过这一劫也是没有信心,准备危急之时出手相救。
“老大!”远处爆起三声怒喝。健马疾驰轰然响起,迅如急雷般从远处逼近。
这时腾武动了。本是下垂地右臂空袖无风自动,突然在空中挥舞起来,铺天盖地的袖子向漫天的剑影席卷而去。
凌厉剑锋划在长袖之上,顿时噗噗两声,那被真气灌注地空长袖被剑锋绞碎,化为漫天碎布,飞落而下。犹如天女散花。
李培诚本是淡然平静的表情难得地出一丝微笑,心里暗赞好一个以虚击实,以柔克刚。再无担忧之心,知道腾武此战以立不败之地。
果然紧接着天空刀光闪动,刀气激荡。
“哈哈!”漫天碎布中穿透而来腾武的豪迈笑声,接着一刀从碎布中出狞厉的刀锋,毫不犹豫地朝年长者劈去。
年长者大喝一声,横剑一挡。
锵一声巨响,年长者持剑之手酸麻疼痛,宝剑差点便要脱手而出。人却踉跄往后连连退步。
腾武一招得手却不再追击,而是借力腾空后翻,握刀落地。
另一人本想借机袭腾武。却扑了个空。
年长者仗剑稳步,两眼骇然地望着腾武。此时腾武虽然右臂出光秃秃地肉球,但整个人握刀而立却陡然犹如山岳凝重,气势与刚才不可同日而言。整个人疲态也已一扫而空,竟脸生红润。
两人暗暗叫苦不已,显然腾武已非刚才之腾武。刚才他们还有必胜之心。如今却知已成生死之势,再难言胜了。
这时远处策马急驰而来的三人终于赶到,其中一人正是狗剩子,另外两人,一人秃顶,一人满脸虬髯,都长得一副凶相。
三人一赶到,也不敢三七二十一,锵地一声就拔出佩剑。借助马狂奔地冲击力朝两人后背狠狠劈砍而下。
虽说三人武功只是二流。但胜在那股冲杀猛劲,气势压人。再加上两人面对俨然已是先天高手的腾武,不敢有丝毫分心,这三人赶来顿时便不可等闲视之了。
终于两人知道今日再难有什么作为,怒喝一声,腾身而起,几个飞跃没入人群中。
马长嘶,马蹄扬起,然后重重落下,无端在这闹市区渲染上一丝惨烈气息。
三人翻身下马,高声叫道:“老大!”
腾武反手把刀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