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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
那口袋里装的是白云果,酒坛里自然是猴儿酒,只是储物类法宝在修真界属于很高级的法宝,并不是他这等人物可以拥有的,就算他师父也没有,所以只能拿在手上。
江子华这么走着,下罗盘岭时,看到一熟悉的背影,眼皮不禁跳动了一下,心里大喜,就尾随着李培诚。
那罗盘岭,岭高谷深,本就来往人不多,现又正值中午时分,路上更是难得见到几个游人。
李培诚一区区凡人,在江子华眼里不过如蝼蚁一般,他见左右无人,便恶向胆边生,心生杀机,将袋子也转到那抱酒缸的手中,然后跃身而起,手如利爪,向李培诚脖子抓去。
李培诚早已知江子华在身后尾随,正暗自奇怪这家伙跟着自己干什么,却未想到他竟然向自己下杀手。
这人都杀上门来了,李培诚自然不会再有所隐瞒。猛地转身,目光寒冷如冰地看着向自己直攻而来的爪子,嘴角露出不屑的冷笑。
江子华见到李培诚那不屑的冷笑,目光之中看不到一丝惊慌,立刻知道不妙。想收手逃生,但李培诚既然已经暴露身手,自然不会再放过他。
出手如电,瞬间便抓了江子华的爪子。一道浩瀚无比地真力,立刻顺着江子华的手臂传到了他身上的每个角落。
江子华两眼都是骇然的眼神,因为他全身已经失去了动弹的能力,就连嘴巴也开不了口。
江子华手中的袋子和酒缸无声下落,李培诚随手一扫,却无影无踪。
江子华见状,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心中懊悔得连肠子都青了,这个人物肯定比他师父还要厉害。因为他身上似乎还带着传说中的储物法宝。
只是懊悔很显然已经迟了,李培诚收了袋子酒缸,急急向江子华打了道隐身符,然后又给自己下了道符。接着飞身落向深谷。
那天目山苍苍莽莽,算是浙江难得一见,保留了些原始森林的山地,李培诚落入深谷之下。那里连个人烟都没有,枯枝满地,阴森寒冷,有水从峭壁的石头缝里潺潺流出。然后在地上冲出一条清澈地小水溪,流向远处。
江子华此时就像个被绑架的娘们,浑身发抖地看着李培诚。好像立刻要被强奸似的。
江子华已是先天之躯。区区摄魂术却有些难撬开他的嘴巴了。玉简之中倒是记载了一种名为搜魂术地拷问法术。不过却需要元婴期以上方能施展。李培诚无奈只能开口问,解了江子华的禁制。
江子华一被解了禁立刻跪地叩拜道:“天目山洞姜青真人弟子江子华拜见前辈。请前辈饶恕小的冒犯之过。”
江子华确实也算是位聪明之人,一句话中,既有恭卑求饶,又抬出了师门,希望能引起李培诚恻隐之心和忌惮。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李培诚压根就不熟悉修真界,是个地地道道的在校研究生,而且他目前也不想卷入修真界,故江子华地师门就算再厉害对李培诚却连个屁都不是。
李培诚见江子华又是磕头,又是前辈的,心里暗暗好笑,脸色稍微缓和一些,道:“你起来,我有些事情问你,你若有半点打马虎眼,我就立刻杀了你。”
说到后面李培诚脸色又是一寒,声音也变得冰冷彻骨。
江子华打了个冷战,知道眼前这人不忌惮自己的师门,心里发虚得很,李培诚问什么他就回什么。
江子华虽然天赋很高,却也不过是个没见过什么修真世面的家伙,李培诚问了一会,也只大致了解了点浙江一带修真界情况,具体地东西,或者别的省份修真情况江子华基本上不知道。
自己的实力目前看来能与浙江地九小洞天抗衡一二,就是不知道浙江三大洞天地实力如何?其他地地方又是如何?李培诚心里暗道。
江子华见李培诚兀自不语,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怯生生地道:“前辈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
李培诚瞥了他一眼,道:“将你地修炼心诀说出来。”
江子华犹豫了一下,立刻就
啦地说了出来,李培诚一听,比长生诀差了些,就不摆手。
看来葛洪老祖还有葛门前辈们无缘金丹大道,主要原因是少了洞天福地,并不是修炼心法和天赋问题。洞天之中灵气浓郁,可一整天二十四小时修炼,而葛门的先人们一天中可以修炼的时间却不过是他们的三分之一,而且还灵气稀薄。真正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李培诚心里一阵感叹。
李培诚感叹了一番,见问得差不多了,生怕夜长梦多,被天目山洞天的人发现异变,瞥了一眼江子华,道:“问完了,你也可以走了。”
江子华闻言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李培诚一指点在了他的脑门上,立刻魂飞魄散,成为一具尸体,横在枯枝败叶之中。
李培诚看了江子华一眼,心中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如今也到了杀人不眨眼的程度。怪不得江子华可以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杀自己,人一旦拥有了不受世俗约束的超能力,那么这个能力就开始暴露出它的残忍,就变得随心所欲,真正能约束他的行径只能是他内心的准则。
李培诚虽然心中颇有感触,却也不会为杀了江子华而自责,脚一蹬,便重新回到了罗盘岭,然后慢悠悠地下山去了。
只是下山的时候,心中想了很多的事情。以前在世俗不知世外之事,总感觉有国家法律保护着人身财产安全,如今方才知道国家法律只对普通人有用,在这些人眼里不过是白纸一张。真正能保护自己的,却终归还是自己。
到了山下,李培诚回头看了眼峰峦叠嶂,翠绿秀丽的天目山,想起山上果真有“仙人”,心情不禁有些沉重起来。
到了山下,有不少吆喝着包车的长安小面包,还有破旧的桑塔纳,也有来往临安与天目山之间的中巴车。
李培诚如今少了份慢悠悠的心情,反正他有钱,就包了辆看起来还算新点的小车,也不问师父需要多少钱,只说到杭州。
到了杭州,他便直接去葛岭,有些事情,他必须得跟尊敬的师父商量一下。老人处事的沉着,睿智,绝不是表面的本事可以衡量的。
还未到葛岭半山脚的房子,李培诚就感觉到了异样。葛古的呼吸声细微而匀长,李培诚不用心去听,几乎无法在秋风中分辨出来。
洞天福地果然重要,自己不过给师父布了个聚灵阵,师父便能在短短时间内水到渠成,突破到了先天境界。葛门若能拥有像江子华口里所说的小洞天,估计三位师兄在里面修炼一段时间也能突破到先天境界,李培诚推门而入的时候,心里暗自想道。
葛古此时正坐在后院的石凳之上,望天遥想些莫明其妙的事情。自从昨日步入先天境界,他就一直这样静静地坐着,脑子里似乎莫名多了很多感悟,也对那老祖宗苦苦追寻的长生不死开始变得笃信不疑
李培诚的推门声将他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中,他知道肯定是自己的小徒弟来了,心情就变得格外的喜悦。自己能有今天,可以说他的功劳最大。聚灵阵给了他充足不间断的灵气,长生诀和不灭诀的联用,让他吸收灵气的速度提高了一个档次。
“恭喜师父!”李培诚一看到葛古就笑着道贺道。
“呵呵,你来了。”葛古笑着向李培诚招招手,示意他坐在自己的旁边。
见葛古心情这么好,李培诚心里也由衷地开心,顺着葛古的意思坐到了他的旁边。
“进入了先天之境,方才知道以前自己是坐井观天。”葛古感慨道。
李培诚微笑不语,静静地听着。
葛古继续道:“以前为师心想今生若有缘先天,心便足矣。如今方知先天不过才是个开始,后面的世界方才是先辈们苦苦追寻的。”
说着葛古摇了摇头,有些自嘲地对李培诚说道:“古人言,人心不足蛇吞象,果是不假。为师不过刚入先天之境,却又多了很多想法。”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抉择
长生之路漫漫而遥远,不知道何处才是尽头。”李的话感叹道。
李培诚如今对于修真成仙之路看得比葛古更远,他知道这条路步步艰辛,步步危机。
葛古闻言却也丝毫没觉得奇怪,他知道李培诚现在的境界比他更高,在这条路上看得比自己更远。
“你是不是有话要对为师言?”葛古问道。
李培诚点了点头,道:“弟子是有问题想向师父您请教。”
“说吧!”葛古道,心中有一直觉,自己小弟子将要讲出一番惊天动地之话。
葛古猜得没错,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李培诚的第一句话,就是“弟子已经达祖师爷所说的大成圆满境界了。”
这句话震得他当场就呆住了,好半天回不过神来,耳朵里嗡嗡作响。
许久他才清醒过来,喉结很艰难地在他的喉咙里蠕动了一下。
“那么说你已成仙了?”葛古有些不肯定,有些陌生地看着自己这位最得意的弟子。
他说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情,反正复杂到了极点,使得他的第一反应竟不是惊喜,而是疑问。
李培诚摇了摇头道:“应该说是世俗人眼里的神仙,但实际上却不是。”
葛古知道李培诚还有话说,没有打断他。
李培诚整理了下思绪,将自己知道的修真界的划分,以及修真界的一些情况都告诉了葛古。就连李轩庭地事情也没有隐瞒。
葛古静静地听着,李培诚讲完了,他还兀自在回味李培诚说的话。
许久,葛古才站了起来,拍了拍李培诚的肩膀,然后在院落里来回走动。
李培诚见状,站了起来,在旁边静静站着。
葛古很清楚李培诚是在征询他的意见,是让葛门就这样平平安安地在世俗中世世代代传承。还是进军修真界,去迎接更加辉煌绚丽,同时也充满了未知和危险的另外一个世界。
不知者无畏,若没听过李培诚的介绍。葛古只会满心欢喜的踏足修真界,以为终于有望修仙了。但听李培诚这么一讲,他就很清楚,在长生不死看起来耀眼的光芒表面之后。还隐藏着无穷无尽的危机和漫长地煎熬。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事情,长生不死不一定就是幸福,短暂的人生不一定就不是永恒。有人喜欢平淡的生活,有人喜欢绚丽多彩地生活。有人喜欢安稳,有人喜欢刺激冒险。没有绝对的错与对,就像李培诚和葛古现在面临的选择。也没有对与错。
葛古终于不再走动。目光很坚定地看着李培诚。道:“长生不灭是葛门先人的宏愿,你是葛门这一代地掌门。从你踏入修真界这个门槛开始,其实已经注定了葛门不再是武林门派,而是修真门派。”
李培诚闻言,神情一凛,感觉自己肩膀上的压力顿时重了起来。
“李轩庭的事情你就当从来没向为师提过,也不要再向任何人提起,直到你认为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地那一天。”葛古继续道。
“弟子明白。”李培诚回道。
葛古露出赞赏的目光,道:“如今有你聚灵阵相助,为师很满意现今的进度。洞天福地可遇不可求,你不必强求,不可强取豪夺。其他之事,你如今是掌门人,该怎么办大胆拿主意便是。”
虽然葛古如今地本事远远不如李培诚,但有了他这一席话,李培诚却感觉心里特别地踏实。
离开葛岭前师徒俩在院落里又商量了很多,拿定主意,还是继续混迹在世俗中,暂时远离修真人士,暗中寻找合适洞府。李培诚地三位师兄,两位弟子算是真正可以信任的人,需尽力培养。但不必把他们招回杭州定居,让他们过段时间回来一趟,由掌门李培诚传授修炼之道便可,此为狡兔三窟,留些后路。
秋天地西湖就像个忧郁的女子,让人行走在湖畔边,不知不觉就会染上一丝感伤惆怅。
李培诚一个人走在北山路上,不时有发黄的梧桐叶在秋风中缓缓飘落。李培诚看着叶子在眼前飘落,心里似乎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悟,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随着叶子落下,他便看到了生命的消逝和新的开始。自从雪山回来之后,李培诚就不时有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悟。
此时的李培诚还不懂,这便是对天地一种自然而然的感悟,对道的感悟,似乎明白了,却似乎又什么都没明白,但某种东西就因为这种感触却已经渗入到了他的骨子里去,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
此时若有修道之士知道李培诚以金丹中期便常常有这种莫名的感悟,心中一定会羡慕不已。就如要成为一位优秀的艺术家,他必须对美有敏锐的目光和直觉一样,要成为一位真正的得道高人,他同样要对天地有灵敏的感触,他的目光,他的心,要随时能感觉到天地的变化,在变化中感悟天地真谛。
李培诚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一个人慢慢走着,似乎融入了秋风之中,像那片秋叶一样在空中飘落。
不知不觉中,李培诚走过了北山路,到了西湖断桥的岔路口。蓦然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个背影曾经充满了生机,还带着丝威严,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