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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尔不顾索玛的怒气,笑了起来,好像自己说了多好笑的笑话。
真是个不可理喻的家夥!索玛想著,黑魔法师果然是邪恶的,做事手段也透著疯狂的邪恶。他仍记得萨尔曼被融化得只剩半个身体的丑态,这令他作呕。这是一个黑魔法师最常用的手法。而他一想到乌尔与传说中的黑魔法师并无二致时,他感到很愤怒。虽然他早该知道。乌尔可是所有黑魔法师崇拜的对象,更是教会里那些白袍法师们谈之色变的恶魔……好吧,不得不承认,他并没那麽坏。但索玛莫名地觉得很生气。
乌尔顶著一颗聪明的脑袋,但也万万猜不到索玛此时的想法。他因为索玛的误解而感到有趣。他喜欢索玛的嘴唇,但更喜欢他的眼睛。乌尔低眼看著索玛的後脑勺,饶有兴致地想象被那双眼注视的感觉。多麽漂亮的眼睛啊,乌尔想著。当他抬起眼的时候,你会觉得这双眼睛蓝得好像放晴的天空,云散了,阳光就洒下来。当他转过眼与你直视,你又会惊讶於他的清澈无瑕。纯洁而不幼稚──人们通常称这种气质叫做正直。乌尔本身并不是个正直的家夥,或者说对信奉黑暗之神的他而言,正直可不是什麽好词。但就是这麽个正直的人进入了他无聊得要命的生活。
“殿下,您在生气吗?”乌尔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的。”索玛简洁地回答。
乌尔笑道,“您真可爱。”
索玛,“……”
索玛沈默了一会儿,想起了白天时从乌尔的坐骑那里听来的八卦,问道,“你曾经是金发?”
乌尔一怔,顿了一会儿才答道,“是的,殿下。像褪色的稻草。”
索玛干巴巴道,“是吗。你的坐骑说它们像世上最柔软的金丝。”
乌尔不解道,“所以,您是想借我的坐骑表示对我的爱慕吗?”
索玛回过头,仰面看著乌尔。黑暗中他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他知道那是一张漂亮的脸蛋。
“不。我只是在想,你在追求什麽,竟能让你将你的老师交给恶魔。堕落这麽重要吗?”我听说他养你长大,索玛没说出来。
乌尔淡然道,“不为追求什麽,殿下。我只是太无聊了。遇到您之前我每天都很无聊。您看,如果我没有堕落成黑魔法师,也就不会遇见您。”
哦,他果然叫人生气!索玛怒气冲冲地想著,又回过了头。
第四十七章 黑暗诅咒与安抚方法
47。
乌尔并不想继续关於自己的过去的话题。遗忘的最好办法是让自己变得强大,因为那会让过去显得渺小。然而渺小不代表发生的没发生过,也不代表会变成令人愉快的故事。
他坐在岸边,百无聊赖地托著脑袋,一只手探入口袋,摸到一枚戒指。他睫毛动了一下,又将手收了回来。道,“还喜欢我给您准备的惊喜吗,殿下?”
索玛生硬地说,“至少我感谢它救了我的命。”
如果王子殿下有一副会拐弯的肠子,他或许会冷嘲热讽地说“至少植物比某些人讨人喜欢得多”。可惜王子殿下不太会表达,只能将这种梗在喉头的感觉咽了下去。这令他不太痛快。
乌尔一脸无聊地说,“很高兴它们赶上了。如果它们不是发芽那麽慢的话,就能派上更多用场了。”他的话中丝毫没有谈论自己研究成果的自豪感,好像自己花了几个月只是种出了一块味道勉强的干面包。
“别这样说,它们很聪明。”索玛忍不住为那不受宠的藤蔓植物辩护。
乌尔疑惑道,“聪明?”
他想了一想,回忆起透过藤蔓模糊的视野看到的,索玛似乎对他说……
“藤蔓,你能听懂吗?”
莫非王子殿下根本没发现“惊喜”的重点在於“远距离操控”,却以为藤蔓是在靠自己的意志行动吗?
“哈!”乌尔笑了出来。被嘲笑的对象更不愉快地皱起了眉,“你在质疑我的判断吗?”
乌尔赶紧说,“不,您这样怀疑太令我伤心了!”但丝毫没有收敛笑容的诚意。索玛决定不与他斤斤计较。
索玛一丁点魔法也不会,身体像新生儿一样毫无阻碍地吸收了树汁中的魔力,修复得很快。湖水的亮光很快被吸了个干净,索玛觉得自己又恢复了力气。周围越又只剩下紫晶石的暗光,索玛很想快些离开这个阴森的地方,回到山洞。他深吸了两口气,确认每一根肋骨都回到了它们应该呆著的地方,便转身上岸。
巫师见他这麽早就上岸,目中透露出一丝惊讶,起身问,“殿下,没事了吗?”
索玛,“是的。我想没事了。”
乌尔走到索玛面前,将掌心贴上他的胸口。索玛立刻後退一步,警惕地说,“你要做什麽?”
乌尔被拒绝触碰,半戏谑半无奈地说,“检查你的伤,殿下,就像将你抱回山洞时做的那样。至於别的事我们早就做了很多遍,你有什麽可害羞的?”
索玛觉得自己真的很想揍他。他捏紧了那颗紫晶石,立在岸边没有动。乌尔上前一步,两手摸到索玛腋下,沿著索玛的肋骨小心下移,并用手指仔细地感觉骨头的形状,一直到最下面那根。在确认所有的骨头都没事後,巫师的手又摸到了索玛的胸口。那里有交错的鞭伤,已经全部愈合,留下淡淡的鞭痕未及全部消退。发现这些伤痕时,乌尔变得尤为专注,用指尖温柔地描摹著皮肤表面细微的突起,好似在感受伤痕烙印上主人身体时的感觉。乌尔的目光令索玛心中产生一股异样的感觉。他没有仔细去想这种感觉,而是挥手粗鲁地挡开乌尔的手。没想到握在手心的紫晶石顺势被甩了出去,噗地一声掉进河里。
他们周围唯一的微弱光源像被按入水中的火柴头,被水整个淹没了。周围顿时陷入了凝固一般的黑暗中。索玛惊慌失措地到吸一口气,下意识扑过去,但弱小的紫晶石很快被河流冲走,消失不见了。
“乌尔!”他立刻陷入了恐慌,大喊道,“火……”
他回过头试图寻找巫师的身影,却发现周围伸手不见五指。
没有得到回应,索玛的心里突突跳了两下,轻声喊了一声,“……乌尔?”
心里像被一只冰凉的手摸过,让他感到足以震慑他的寒意。他绝望地用手紧紧捂住眼睛,努力将自己蜷成一团。黑暗的诅咒毫不留情地向他袭来,没有人知道他会在黑暗中看见什麽。或许他什麽也看不见,只是下咒之人命令他必须感到恐惧,而他无法抗拒身体的反应。
好像是患有幽闭恐惧症的家夥被投入了一个剥夺视力的黑暗结界。耳朵拒绝听到一切声音,眼睛也拒绝看到一切东西。所有的恐惧都没有来由,却像毒药一样流遍全身,深刻地腐蚀著他的神志。
可恶!他感到牙齿打颤,身体发冷。巨大的恐惧像这浓稠的黑暗一般压向他,好像要把他榨干、挤碎。他痛恨自己如此懦弱的反应,而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殿下?”
他听到乌尔的声音,狼狈地颤声说,“火……快生火!”
乌尔迟疑了一下,说,“我没有带火种。我带你回去好吗?”伸手试图将索玛扶起来。
索玛很快陷入了狂乱的状态,惧怕一切触碰。在乌尔碰到他的刹那,他用力打开那人的手,并大吼,“滚!”他的手马上被牢牢抓住,但这无疑火上浇油。索玛不顾一切地反抗,大声咒骂。巫师试图控制住他,两人在地上扭成一团。
在好战国,渴望力量是光荣的。索玛王子的身手数一数二,赤手空拳的打斗根本不在话下。然而他现在需要的并非攻击性,是躲避。对完全丧失判断力的索玛而言,只要对方足够缠人,便完全甩不开。他在混乱中送了对方好几拳,无法挣脱的牵制令他越来越恐惧,头脑陷入了一团混乱,他像头失控的野兽,恨不得将缠住他的人撕裂。拼命纠缠时,索玛的嘴唇冷不防被什麽温暖而又柔软的东西贴住。这加剧了索玛的挣扎,简直要以性命相搏。他把对方咬出了血,但下巴很快被捏住。一条柔软湿润的舌头用力探入了他的口中,不容置疑地侵略他。
“啊……”
索玛上身被压著,被迫张著嘴。他送了对方好几拳,但口腔里的侵略丝毫没有见停。他难受地紧紧闭起眼,双手死死抓住对方的衣服,甚至因为过度用力,将巫师的衣服对半撕了开来。但这丝毫没有妨碍吻的加深。灵巧而温暖的舌头甚至舔到了索玛的喉间,不断地挑‘逗著索玛敏感的口腔。
熟悉的气息和交缠终於起到了神奇的作用。困兽之斗渐渐停了下来。索玛紧闭的眼慢慢放松,绷得像石头的身体也松懈下来,好似冰山溶解。他不再试图咬乌尔的舌头,乌尔小心地松开手,改而抚摸索玛的脸颊,耳朵,专心致志地与他接吻。他感到索玛的呼吸变得急促,是另一种与恐惧无关的窒息。他适时抬起头,让对方喘了口气。
舌尖舔了舔嘴唇被咬出的血,乌尔歪著脑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野兽。不过我喜欢~?”
他用麽指擦掉血迹,又低下头吻住了索玛。
出乎他的意料,在认定他没有危险後,索玛伸出手臂紧紧环住乌尔温暖的身体。他的手穿入乌尔被撕裂的衣服,将他按在自己胸口,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嘴唇寻找著乌尔的嘴唇,并努力地与他交换更多的吻,就像在汲取氧气一般。彼此的嘴唇都被吻得湿润,一次次互相吮‘吸,发出暧昧又温柔的接吻声。
这真是美妙。黑暗中乌尔感受著索玛的主动,突然改变了主意。或许我不该这麽急著把他带回山洞,他这麽想著。
第四十八章 温柔的假象
48。
在结界里看到浑身是血的索玛时,乌尔在他的血液里嗅到了诅咒的味道,更断定了对他怕黑缘由的猜想。
那是来自於另一个黑魔法师强有力的诅咒。乌尔感到了陌生的魔力,可以确定那是一个他素未谋面但手段还过得去的法师──让乌尔.佩因觉得过得去的家夥可不多,尤其是同类。大多数时候,乌尔甚至懒得用形容词形容他们,因为不值一提。但这一次,他从诅咒里感觉到了对方的力量。
“暂且可以称之为一个对手。”他傲慢地想著,“可惜他惹错了对象。”
然而相比诅咒的强度而言,其恶毒程度却远远不及。“诅咒他在黑暗中陷入无尽的恐惧与绝望”,听上去像是孩子间的恶作剧。这固然令乌尔有些费解,但对被下咒的那一位而言,可永远不会嫌弃诅咒“不够恶毒”。
被索玛一个翻身压在身下热情亲吻的时候,乌尔怎麽也想不到诅咒带来的恐惧有这样令人热血沸腾的反效果。我或许该感谢这下咒的巫师,乌尔想著。
索玛有力的双手扣住乌尔的脑袋,贪婪地亲吻他的嘴唇。乌尔感到索玛的意识并不清楚,亲吻急切却狂乱。呼吸杂乱无章,带著激动过度的颤抖。欲望缓解了他的恐惧,发现了这一点的王子不顾一切地拼命索取。
乌尔并不在意这样侵略式的亲吻,反而平躺在地上,张开嘴接受索玛的索取。节奏从来都是靠他来掌握的,而他现在只是偶尔享受对方的主动。那感觉很新鲜,足以勾起他的欲望。
乌尔被索玛粗犷的男性气息包围,这令他血液中的不安分因素蠢蠢欲动。他吮吸著索玛探入口中的舌头,慢慢抚摸索玛的腰。索玛的腰肌有著完美的肌肉线条,精瘦紧实,充满著爆发力,像猎豹的腰身。赤裸的皮肤有著贵族该有的滑腻触感,包裹著有弹性的肌肉,摸上去感觉好得不可思议。乌尔的双手留恋在令人欲火难耐的腰上,顺著腰侧摸到後方,一个诱人的凹陷,顺著凹陷滑过,就会摸到圆润的双臀。男人的屁股显得扁平,而索玛的则不同。充分的锻炼令他浑身的肌肉饱满,屁股翘挺。随著索玛在他身上偶尔的蹭动,屁股和腰也会跟著扭动。
这是最原始、最无意识的勾引。该死……乌尔暗骂了一声。光是抚摸了几下,他就硬起来了。他不得不承认,索玛的身体令他著迷,著迷到了从未有过的程度。他感到身体的欲望被唤醒,在燃烧,让他浑身发热。他很久没体验过这种难以控制的欲望,而他也根本没打算控制。手指顺著结实的双臀摸到私密的股沟里。那里的皮肤细嫩而又湿润,带著从河里刚出来的热水气,让股间的肉摸上去尤其细嫩。他仍被索玛压在身下,用力掰开索玛的肉臀,用右手中指描摹著他後穴的褶皱。
索玛趴在乌尔的身上,臀瓣被使劲朝两边分开。修长的手指探入他的身体里,并不粗暴,但带著不容置疑的果断。索玛的吻停了下来,嘴唇仍无意识地贴在乌尔的嘴上,气息中传来极轻的一记呻吟,後穴缩紧下意识地排斥异物。乌尔反客为主地亲吻著索玛的双唇。他感到索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