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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玉闻言,立刻绯红上脸,斜着眼睛看了看岐伯,见其正呵呵自乐,忽然皓臂前伸,将岐伯搂在怀里,二指夹着岐伯的脸颊,将其大嘴扳开,那炽鲸灵药弹指而入。岐伯的修为哪能抗拒干玉?只得任由那炽鲸灵药咕噜噜地滑下肚去,他心中大急,想向半空中的刘迦呼救,可他被干玉拿住要穴,又如何叫得出来?紧跟着干玉左手拂过其腹部,一股柔和之力透体而过,鲸炽灵药片刻间已彻底融化,竟紧紧缠住其神识,再难拔掉。
岐伯愣愣地呆在原地,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你这到底是欺神丹,还是炽鲸灵药?”干玉嘻嘻笑道:“是炽鲸灵药,也可叫作欺神丹,欺骗神仙的丹,嘻嘻。”
岐伯连连叫苦,正欲破口大骂“你这该死的变态女人!”谁知那话一出口,竟变成了“干玉,我喜欢你!”他大惊之下,立时捂住嘴巴,大头一摇,重新再骂。他这次本想骂的是“谁喜欢上你,那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可没想到话一出口,却变成了“干玉,我太爱你了!”岐伯目瞪口呆,两眼发直,一时不知发生了何事。却见干玉手臂环过他的肩,揪着他的脸皮,媚声笑道:“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这药效果不错吧?我下了咒,凡是你想骂我的那些话,说出来以后,都会变成我喜欢听的话,你想骂就尽管骂吧,我可喜欢听呢。”看着岐伯一脸愤怒,她又低声笑道:“你可别指望宫主能探识你的念头,就自以为可以用念头告状了。我适才给你们大家念过清心咒的,没人能探到你的念头,而且为了防患于未然,我可是对你特别照顾呢,嘻嘻。”
岐伯心中恍然,当下痛骂道:“他妈的,老子太爱你了!”这话一出,他已彻底绝望,不管自己想骂她什么,出口之言都会变成亲昵之语,一时愣在原地,呆了半晌,苦无应对之策,终于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干玉也蹲在他身边,搂着他的肩安慰道:“好啦好啦,男子汉大丈夫的,哭什么嘛,又不是什么大了的事,只不过就是从此乖乖地听我的话而已。我特喜欢听你油嘴滑舌地耍嘴皮子,满潇洒得呢。你那爱滋病算不得什么大事,改天我找人给你开几副药,吃了准没事儿。”岐伯听得此语,忍不住苦笑道:“你这跑江湖、吹法罗的本事倒和我差不多。”干玉闻言大乐道:“照啊,这么说咱俩算是有共同语言了。”戈、达二人看得哭笑不得,而欣悦禅一生率性,反倒觉得干玉天生一副真性情、可爱。馨红儿被干玉威胁过,此时哪敢仗义开口?
那刘迦在半空中飞来飞去,忽闻体内的李照夕乐道:“岐伯兄找了一个野蛮女友,不知是他的晦气还是他的福气,这事我可得详细记录。”他神识探过,正好听得岐伯在恶狠狠地说道“干玉,我喜欢你”,紧接着又是一句“干玉,我太爱你了!”想到岐伯一生怕女人如怕僵尸王,此时居然公开表达自己的爱情,心中暗暗好笑:“岐伯这人口是心非,说什么色为伐性之斧,原来也是个性情中人,好好好,难得他和干玉有此缘份。”他一开心,竟忘了听后面干玉那句“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这药效果不错吧?……”,反倒是想找个机会成全此神仙美眷,是以更加卖力地在空中为岐伯搜寻灵丹妙药了。
说到此处,忽有哥们失声笑道:“那岐伯是个僵尸,长得跟狸猫似的,居然也会有美女喜欢他?这怕是有点不符合逻辑吧?”大大啊,那爱情是有逻辑的吗?各位不妨上街瞧瞧,那出双入对的情侣中,帅哥身边常常陪的是丑女,美女一侧常常伴的丑男,何也?偶以前也一样不解其中奥妙,常常一个人用被子蒙着头苦苦冥思:“偶也算是一个帅哥了,虽然腿长得短些,没有黄金比例,但至少穿裤子省点布料;虽然鼻梁有些塌陷,远看起来那脸就像大饼似的,可好处在于,与人亲嘴之时,起码也少了一个凸兀的障碍。说起来多少也是个节能型、实用型的帅哥,可为何喜欢偶的偏偏尽是丑女?偶自己千辛万苦追逐的美女,却常常被一些丑陋莫名的浑人横刀夺爱,而且那些坏蛋除了比偶丑以外,似无其他过人之处,到底是何原因?”百思不得其解,终于上医院挂了一个心理医生的门诊,问道:“郎中大哥,你瞧瞧偶,怎么看都还算是一副人样吧?”
那郎中甚为灵性,一眼即知偶心事,当即笑道:“没有美女喜欢你是吧?”偶闻言惊道:“朗中大哥!你有天眼通或是他心通?竟知偶在想啥?”郎中摇头笑道:“有天眼通偶就摸彩票去了,有他心通偶就作政客去了,何必呆在医院里面昩着良心骗钱?最近来作咨询的帅哥颇多,个个都是你这副德性,一脸疑惑,一脸失意,问了以后,都是这问题。”说着他一脸深沉道:“偶作过一个调查,大凡外貌娇好的男女,一般都不是很喜欢同样外貌娇好的异性。说起来,这一方面是因为凡事都讲究个互补,自己就长得漂亮的人,对漂亮二字已无感觉,看着不漂亮的人反倒觉着对方长相与众不同、颇有创意;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外貌娇好者,大家容易注意其外表而忽视其内在,而丑哥奇女,则正好相反,大家容易忽视其外表而注意其个性。所以呢,一般说来,情侣二人同为帅哥美女者,分手机率较高,因为大家没事就在一起比谁靓,二虎相斗必有一伤,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分手罗;反倒是美丑互补、参差有间的搭配,容易天长地久一些。毕竟两人在一起,你喜欢偶的漂亮,偶喜欢你的个性,互不冲突,各有所长,是为良配。”
那岐伯一生变故奇多,先修真,而后僵尸,一方面由于其是黄帝之师而备受尊重,另一方面又由于其僵尸身份而受人不耻,大起大落的人生际遇,早练就其一副吊而朗当的个性和城墙般厚度的脸皮。虽然僵尸貌似狸猫,却反衬出其悠然自得的个性,那干玉富甲天下,见得多是斌斌有礼或是修行有素的高人,何曾见过岐伯这种浪荡子?所以……两人也算有缘。
刘迦在上空追逐了半天,一时眼花缭乱,竟不知有什么东西适合给岐伯治病的。想起前时小云曾收过混沌牒,不禁问道:“小云,你以前能收混沌牒,不能把这些东西也收进来吗?”小云轻声道:“混沌牒当时已经很有灵性了,是被我劝进来的,眼前这些东西要么是天然的,但修为不够,灵性尚弱,顽性太强;要么就是被人炼过的,有物主的咒禁在上面,不见得会听我的话呢。”刘迦点头不语,继续查找。
好不容易见到一只插有柳条的白玉净瓶,他自言自语地笑道:“这东西倒有些像那传说中观音姐姐的水瓶。”转而他又自嘲道:“水瓶?呵呵,我这么说,倒像是观音姐姐喜欢喝开水似的,总带着一只水瓶在身边。”他一边乱想,一边伸手拿过那净瓶,立感浑身巨震,竟险些脱手。他立刻摧力缠住净瓶,探识过去,发现其中莹莹绿液,稍辩之后,心中暗道:“虽然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东西,但这瓶中绿液似蕴有极大灵力,不妨给岐伯试试,或许能助他提高些抵抗力。”
当即落了下来,见岐伯正一脸愁容地蹲在地上,干玉正在一旁温言相慰,他暗暗好笑:“两人的感情何时变得这般亲蜜起来?可见凡事总讲个缘份,缘份一到,万事可成。”他走过去对岐伯笑道:“老僵,别这么愁眉苦脸的,那爱滋病一时也不会死人的,更何况你是修行之人,尽能挺一段时间去了。不知这玩意儿有用不,但看起来挺不错的,你来试试?”
那岐伯正一肚子火,见他回来,立时站起来恶狠狠地骂道:“他妈的,谁会怕这鸟病,老子是太爱干玉……”此语一出,他又是一怔,终于彻底明白干玉那炽鲸灵药的咒语之灵验,竟是天下无双。一时垂头丧气,懊恼无语。
刘迦听他话说了一半又不再说下去,脸上表情飘忽不定,以为他虽然豪放,但多少也有点害羞,忍不住笑道:“老僵,你这人真怪,平时不近女色的,可喜欢起一个人来,居然比任何人都放得开,竟可以当着大家的面直接说你爱谁,不愧是性情中人啊。”转头对干玉打趣道:“干玉,我也恭喜你啊,难得有人敢喜欢你这刁钻古怪的女人。老僵是我多年的兄弟,为人义气、油嘴滑舌、狡邪无双,难得的奇男子哦。”干玉恭身笑道:“多谢宫主成全。”
岐伯脸上一红,待要争辩,但心知说出来的气话必然转变为“我爱干玉或是我喜欢干玉”之类的言词,当下长叹一声,对刘迦说道:“你也别管这东西有没有用,直接给我倒进肚子里面来吧,老子一死百了,省得去爱这干……”说着他立时闭嘴,长叹一声,张开大口,等着刘迦将瓶中之水给他送进腹中。
刘迦见他言语之中,动则就有一两句如“爱干玉”之类的话,觉得岐伯似乎有些过于豪放,心中微感诧异,但最多也就是想到岐伯多年孤独,忽然遭遇爱情,一时可能激动得有些难以自禁了,也没想到更深的地方去。见他大嘴张开,当下动念将瓶中绿液逼出少许,送入岐伯体内。
岐伯见绿液进入体内,立时催动血寒,浑身上下转眼间白雾蒸腾。他一边运功,一边笑道:“老子好像在蒸馒头似的。”但觉体内舒适无比,便又对刘迦笑道:“多来一些,好像不错。”刘迦见他感觉良好,干脆逼出半瓶绿液,尽行送入。岐伯身体四周的白雾更甚,一时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刘迦等了一会儿,一直不见岐伯说话,心中担忧,立时将神识探出,却见他在白雾中微闭双眼,摇头晃脑,似颇为享受。
刘迦暗暗称奇,再深探下去,却见岐伯体内血液已变为绿色,不禁大惊,立刻叫道:“老僵,你没事吧?”岐伯被他叫醒,怔了一会儿,摇头笑道:“没事没事,爽得很。”话毕,又闭着双眼,身体微晃,极为开心一般。
干玉走到刘迦身边,低声道:“宫主,这绿液好像是混沌初开时的生命之水。”刘迦一愣,问道:“什么意思?有什么功效?”干玉想了想,说道:“只知道能起死回生,不知道其他作用是什么。”刘迦笑道:“既能起死回生,想来定是好东西吧。”
话音刚落,却听白雾中传来“咦”的一声,紧跟着一道绿光破雾而出,竟向空间一侧冲去,刘迦和干玉立时相随其后,同时叫道:“老僵!你怎么了?”不待两人追至,那绿光又折返回来,两人立刻转身追上,刘迦叫道:“悦禅,你们拦住他!”欣悦神几人立时上前阻挡,那绿光却又在几人的空隙中一穿而过,绕过众人,又冲向另一边去了。
刘迦见其诡异之极,立刻挥出数道禁制,欲将其固定下来,可那绿光甚是狡猾,竟从禁制边缘斜斜溜过,决不上当。众人看得莫名其妙,一时面面相对,不知所措。忽见绿光冲回白雾,再不出来,刘迦立时上前叫道:“老僵!你还好吧?”却听岐伯笑道:“好得不得了!”
刘迦挥手驱散白雾,竟无岐伯身影,不禁惊道:“老僵,你在哪儿?”话音一落,只见岐伯在眼前蓦地现身,一脸怪笑道:“老子现在是变色龙了。”刘迦上前探识片刻,见其体内能场怪异之极,虽然依然是僵尸体质,但那绿血流淌处,竟隐现杀机。他心中一凛,低声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哪来如此重的杀气?以前你可不像这样。”岐伯摇摇头,一脸疑惑道:“这玩意儿怪得很,我发现我现在可以同四周的环境融为一体,就像变色龙似的,但变色龙只是变颜色,我却能真正地与环境融在一起。”
刘迦一时不解,却听戈帛在身边说道:“宫主,这生命之水肯定是不错的,但僵尸体质怪异之极,不能用常理判断。当年你从地狱成就之后,在三千世界应劫,无人不渡、无业不化,唯有那僵尸王,融了你的分身以后,不仅没有悟道,反而恶性更甚,这绝非普通生命该有的现象。想来各种丹药入了僵尸体内后,其反应都与常人颇有不同。”刘迦见没人能道出个中原由,当下问道:“老僵,你体内的爱滋病血毒呢?”岐伯仰头良久,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楚,一时感受不到。”但转而笑骂道:“管他那么多,反正老子感觉不错,虽不比玛尔斯那穷神威猛,可现在要我对付他那冷面姐妹雅典娜,想来没问题。”
干玉在一旁抿嘴笑道:“岐僵尸,你现在可就成了变色龙僵尸了。”岐伯虽然明知那炽鲸药依然在大脑内,但毕竟这药的作用也只是让他无法反抗干玉而已,并无其他要命之处。他为人本来随意之极,对生死也看得不重,此时既能升级,已感万幸,心情正好,也就懒得去理会刚才被迫接受爱情的事实,随口戏笑道:“干美女,你不怕变色龙僵尸吃了你?”干玉精神一振,昂然乐道:“你倒试试看?有本事就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