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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道后会出现在商阙星,便提前在那里设下观心院,算是咱们师徒的见面礼吧。说来这事也挺有趣的,我设好观心院后,其实也很为难。一方面我担心其他人无意间破坏观心院,让你无所收获,因此必须将其禁制起来;可另一方面,我又担心那禁制太强,连你自己也无法进去。后来左右一想,凡事自有天意,我既然算出你有本事进去,也就懒得去推算你是如何进去得了。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你是用了前生的神通才进去的。”
刘迦笑道:“本来我当时是急着回地球的,可明正天他们闹着要我去看看那观心院,没想到……现在想起来,世间之事,表面上看起来偶然巧合,但冥冥中真有天意,似乎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李淳风沉吟道:“这话我也不知道对不对,因为许多事情既然能推算得出来,那就有命运存在。就算你成了仙,好像脱离了凡俗的生活惯性,但似乎你又生活在另一个更大的惯性系统中。就拿你来说吧,你的修为早超越一般的仙人了,可我依然能算到你会到修罗天来……换个说法,也就是说,你的人生也一样按照一定的规迹在走,否则我如何能提前预知呢?”
刘迦与小阿菜对视片刻,问道:“师尊,那您能不能算出我今生会做什么事呢?或者说我以后的每一步行动是怎么样的?您都能算出来吗?”他与李淳风相认后,一直以师尊相称。毕竟他出道以来,没有一个真正的师尊,唯有李淳风算是一个。而且这师尊对他而言,一直是神交,从未手把手地传授过什么。用咱们地球的话来说,他这学生不是毕业于全日制大学,没有受过系统知识的教育,而是从成教院函授班里面出来的。像他这样半路出家、自学成才的非科班专业人士,虽然拥有同等学历,但缺乏名牌大学(也就是名门正派)的文化背景为自己的成就增添光环,多少也是一种遗憾(这是偶的小人之心揣度的,当不得真啊)。现在他终于得以直接面对这心中的老师,心中自然开心之极。
李淳风摇头道:“理论上是可以的,但要推算许多细节,我还没有那功力。”说着他忽然笑道:“这就是我一直在担心的问题。”刘迦奇道:“师尊您担心什么?”李淳风叹道:“一个人总是喜欢知道自己未来的样子,总是想知道后面的人生,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趋吉避凶的愿望,对自己的未来总是很好奇的。”
刘迦被人点中心事,不由得一笑,说道:“嗯,师尊说得对,我刚才确是想让你测测我的未来,甚至还希望你测得越详细越好。如果某些事情的结果不妙,我就可以提前防范或是干脆避开了。但又想到,这样瞻前顾后、婆婆妈妈地做事,哪像一个修行者,所以我还是决定不问了。”李淳风摇摇头:“你只是暂时放弃了这种想法而已,因为你现在没有这种需要,一旦到了紧急头,人难免都想知道每一件事的后果,以结果的祸福凶吉来选择下一步的道路。”说着他仰头看了看天,长叹道:“或许你我相聚的日子就要到此为止了。”
刘迦不解其意,急道:“师尊,您这是什么意思?你要离开吗?这这……我好不容易见到您老人家,正想好好向您学习,您这么快就要离开?”李淳风点头道:“我李淳风一生独来独往,并非我骄傲自大,而是因为身边的人总喜欢过多的询问前程命运。预测这种事,偶尔为之不妨,但人从预测中得到一次好处后,就会想第二次、第三次,很快就会上瘾,事事都想预测,事事都想提前知道。这样下去,就会越来越多的干扰自然惯性。修行者也不例外,甚至比凡人更有这样的需要,因为修行成果来之不易,谁都希望前面的道路平坦一些,从而使自己的修行顺利走向一个完美结果。”他转头看着刘迦,稍后又道:“我不想改变你的命运,我也没能力改变你的命运。”
刘迦见他言语中颇多遗憾,正想出言挽留,忽听小阿菜叹道:“这话说得不错,就刚才那一会儿,我已经想了太多的事情希望你来预测,可见人对未来总是不自信的,或许在某一方面自信,但毕竟都有自身无法解脱的烦恼。”
刘迦心中一凛,若有所悟,但依然希望留下李淳风来。他对李淳风有着复杂的情感,感激,敬佩,尊重……毕竟像他这样的函授学生,很难得见到老师一面,对师生相处的愿望,自是比那些全日制大学的学生更加强烈得多。相反,那些全日制大学的学子,每日与教授面面相对,早厌倦了其说教的面孔(美女师哥教师除外),巴不得早些毕业,尽快脱离其操控分数的魔手,放飞自由而走向新生。可见隔岸望景,总是美丽的,围城这种现象,竟无处不在。
李淳风看出刘迦心中的遗憾,拍着他的肩安慰道:“我有你这样的徒弟,是我今生最大的骄傲,但正因为这样,我才选择不和你在一起,以免干扰你的人生。”说着他站起身来,笑道:“咱们到观心院里面去吧。”
刘迦闻言一愣,李淳风笑道:“以你今日的修为,我已没啥好教你的了,但你我毕竟有师徒缘份,趁着还有一些空闲日子,我把整个观心院的诸多细节一一讲给你听,也算尽一尽做师尊的责任吧。”刘迦闻言大喜,笑道:“那今天就算师尊亲自给我上课了。”言下之意,以前自己在观心院中学习,更像是下载课件与资料,全靠自己瞎捉摸。而今却能与老师面对面勾通……虽然以刘迦此时的修为而言,这勾通的实质意义已经不大,但也算了他一个心愿。李淳风精明之极,哪能不知刘迦心事,是以提出这建议,正好搔到刘迦痒处。
刘迦正待将众人拉进体内,却见李淳风说道:“做几道禁制再进去吧。”刘迦点点头,手中印诀翻飞,两道禁制郝然而出,将众人围在其中。
李淳风见那禁制间五行交融、生克互变,暗藏诸多攻守力道,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丝丝相扣,且能场强劲沛然、刚柔兼济,不禁笑赞道:“你此时的修为真是难以想像,这随手两道禁制,便是让玄穹来破,只怕也要费些时日去了。”说着他转头又对小阿菜笑道:“麻烦天王也下两道禁制。”
小阿菜正待出手,忽然心中一动,奇道:“李淳风,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刘迦也感受到一些不寻常之处,问道:“师尊,您是不是算到咱们去观心院的时候,会有外人来打扰?来的人修为很高?倘若真是这样,咱们换个地方就是。”他心中暗道:“除了上次遇到的三个人,在这修罗天内,不知谁还有本事来打扰我和小阿菜?”
小阿菜也笑道:“呵呵,倘若来者是那三个抢芫银花的人,咱们除了逃之外,别无选择。这修罗天我甚熟,既然提前知道这里不安全了,咱们另找一个地方,任谁来了也找不到。”
李淳风笑道:“看见了吧?你们一旦知道一件事的未来或是结果不好,立时便会想办法改变它。如果没有我,你们面对未来要发生的事,肯定是顺其自然地见招拆招、随机应变;有了我以后,总会以为提前知道一件事的结果,便能做得更好、更完美。这虽然是人之常情,但倘若我留在你们身边,早晚大家会为干扰越来越多的自然惯性而付出沉重的代价。”
到得此时,刘迦终于恍然大悟,长叹道:“师尊,我虽然修了那么些年,但在人性与事理的探究上,终是远不及您老人家的精明。”小阿菜也忍不住笑道:“他妈的,李淳风,你小子居然随口一句话,便让咱们原形毕露,高人啊,哈哈哈。”
众人正要进入刘迦体内,小阿菜忽然转头对佩达霍豪根笑道:“豪根,你跟着我干嘛?我又没干涉你的自由,你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好了。”佩达霍豪根闻言大喜,正待转身,忽然哭丧着脸说道:“老大,那天你从我体内取出芫银花时,在我身上留下了禁制,麻烦你帮解了吧,好不好?”小阿菜恍然笑道:“我倒忘了这事,难怪你形影不离地跟着我。”说着手中幻化数诀,已将佩达霍豪根身上禁制解掉。
刘迦心中暗赞道:“小阿菜不愧是修罗天天王,居然在出手刹那,已在对手身上留下禁制,我当时居然没看出来。他这手法,我虽然也能做,但未必就能做得如他那般潇洒自然。”忽见佩达霍豪根又哭丧着脸对他说道:“小白脸老大,我老大替我解了禁制,还得麻烦你把你的禁制也解了,否则我出不去啊。”刘迦莞尔一笑,用混元力裹住佩达霍豪根,将他扔了出去。佩达霍豪根一得自由,竟来不及称谢,立刻便欢天喜地地跑掉,又去继续他争夺修罗天新一代天王的事业去了。
刘迦对小阿菜笑道:“你把他放了,不怕他回去继续闹事?”小阿菜摇头道:“没有耀月龙为他出谋划策,以他的智商,根本不可能成为新一代的修罗天王。况且修罗天之主,该是智勇双全之辈,新的修罗天王如果没能力制服豪根,也不配坐至尊之位,由得他去吧。”
忽见齐巴鲁垂头叹道:“麻烦两位把我也送出去吧,和你们这些老大级的人物在一起聊天,说话都插不上嘴,太让人自卑了,老齐我还是愿意到外面去做野和尚。”刘迦知其贪玩,随手也将他扔了出去。齐巴鲁出得禁制圈,心中暗道:“玛尔斯那穷神躲起来修练,不知藏在何处,我偏要把他给找出来,大家一起游玩方才有乐趣可言。”当下四处游走,找玛尔斯去了。
刘迦盘腿而坐,正待将众人带进体内,小阿菜笑道:“还是把你的东西拿出来吧,每次进你肚子里面,我都觉得像婴儿回归母体似的,多别扭啊。”刘迦笑而不语,动念释出观心院,撤掉观院心所有残余禁制,众人拾阶而入。
李淳风进得观心院,也不管刘迦对其了解多少,便从观心院的构造开始叙述,包括每间屋的收藏,每一种资料的来源,每一条通道是如何形成的等等,一一详细讲解。刘迦虽然多次进此院内,但从未这般系统地了解其中内涵。此次经李淳风亲口讲解,方知李淳风渊博之极,从修练的诸般境界转换、法术、炼器、应劫,以及各种修行方式的特点与弊病,竟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天下再难找出第二个如此良师。连小阿菜都忍不住叹道:“李淳风,你的修为不过是一个普通仙人,但居然能了解天下诸般修行方式的奥妙,甚至能推理远在你自身修为之上的事理,这般本事真是难得,实在让人佩服得紧。”
刘迦一直不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体内并无内魔,何以会在给蓝沁疗伤后,自己体内竟也产生魔力?而后又在白玉蟾与小云的胆大妄为下,将真元力与魔力揉合在一起。在听了李淳风的讲解后,方知蓝沁体内那如婴儿状的内魔,并非一定是天生,也是可以人为修练出来的,都只是生命自身灵性的一种体现。不同的修行方法,表现出不同的外在形式,但归根结底,都是向着永生不灭的境界前进。
李淳风带着众人来到一间小屋,那屋内满是神界的资料。他对刘迦笑道:“虽说神界的人,生下来便有个婴儿般的小宇宙,但这小宇宙也并非凡人不能修练出来,只是神界的环境使然,让他们有了天造地设的便利。倘若普通人要修个小宇宙出来,只需用既定的方法,把元神聚固成像,身体的结构自然也会随着元神的改变而形成与之相应的形象,这在本质上与神界的人并无差别。”
刘迦和小阿菜听得大点其头,不断赞叹李淳风学富五车,绝非常人,倘若修行界有一所不分门派和修行方式的综合大学,李氏当之无愧地该任其校长。李淳风被二人的马屁拍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忍不住笑道:“两位都是修行高人,不必如此看重在下。我只是在理论研究上,略有成就。比起两位来,那修为可真是差得太远了。”
刘迦想起一事,问道:“师尊,那齐巴鲁所在的佛门,其修行方式与咱们差异甚大……”李淳风点点头,说道:“我设观心院以前,对佛门的修行方式知之甚少。但后来在机缘巧合,也研究了一些日子。我记得《金刚经》中有那么一句话,叫做:圣人以无为法而有差别。此话何解?想来是说,在天地间,任你是神仙妖魔、鬼巫灵兽,又或是千奇百怪的修练方式,修行到圣人的极端境界后,都是没有分别的。唯有一差别在何处?只在修练过程的形式不同而已。我觉得此言甚有道理,不知两位觉得如何?”
两人都是一界之中的顶级修为者,有着深厚的实践基础,此时再被李淳风的丰富理论加以整合与贯通,都感自身境界又向上提升不少。听到此处,早已是不解自明、触类旁通,忍不住齐声赞道:“圣人以无为法而有差别,说得好,说得好。”一旁李照夕更是激动地在日记本上写道:“名人名言!名人名言!我可要记下了!”
刘迦此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