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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菜道:“天父,小白脸这人进阶神速,早已今非昔比,他现在……大概……。”他也不知刘迦去了何处,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临将臣对这种场面极没有耐心,对二人道:“别说那么多啦,你们不妨妨聊聊那梵天的创界过程,老夫多听得几句,说不定就知道你们的问题出在哪儿了,指点你们几句,问题也就结了。”
祺诺和伽利斯忽然听到这样的话,不知他用意何在,正要相询,小阿菜道:“天父不必顾虑,这位临前辈见多识广,修为极高,他现在也是地藏菩萨的护法,当能帮助两位。”
祺诺和伽利斯何尝没看出来临将臣的修为超级强悍,况且在修行界,越是人生阅历丰富的人,越知道临将臣的来历久远,那见识远不是常人所能比拟的。
若是从前,两人绝不愿意和临将臣沾上任何一点关系。可自堕入冥界以来,又因遇到了目健连这样的善缘相助,听其妙解无上心法,就算二人领悟甚少,但心量毕竟已和从前大不相同,但见小阿菜极力推荐临将臣,而临将臣似乎并无恶意,未免开始心动起来。
临将臣看出二人的犹豫,笑道:“你们两位是我的后辈,该当知道我的名号和为人,我若真想害你们,没必要耍诡计,更没必要拐弯抹角的,难道老夫要让两个灵体去轮回,还需要编织一大堆谎言不成?”
伽利斯点点头,对临将臣作礼道:“前辈说得是,我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心胸未免狭隘了。”临将臣大笑道:“哈哈哈,他妈的,我也算君子么?倘若我也算君子,玄穹这小子岂不是能够称为圣人了?”
祺诺和伽利斯一直以来都在为曾经的错误懊丧,但思索了这么久,迟迟没能明白当时到底错在何处,因此那解开困惑的愿望也极为强烈。当下不再犹豫,与临将臣手掌相接,细细回顾那创界的过程起来。那伽利斯对创界过程的理解比祺诺更甚,因此由伽利斯与临将臣交流主要过程,祺诺只是用心在旁铺助。
临将臣何等厉害,一开始接触,立刻全身心融入其过程中。
首先,用法器聚凝界因,去感知界因的蕴变,一直要体验到与界因的蕴变同步。然后,顺着界因的演变,分阴阳二气。接着阴阳互转:阴极时,相当于默而伏藏,隐而消亡,由伏藏、成胎、萌动、生壮、炽盛、老阳,最后成为阳极;与之相反,阳极时,相当于嚣而忘形,冲而无制,由王所、相位、休废、囚死、没藏、老阴,最后致阴极。
阴阳互转的过程,代表着事物从开始到颠峰、由从颠峰转回沉隐状态的双向的六个过程,所有事物均有这双向的六个自然过程,因此轮回不休。
梵天创界者,认为只要能在这演变过程中,将每个过程平衡致完美状态,将自身的大爱心念融入其中,一界众生将受其修为的恩泽。
刚刚体验到这里,临将臣忽然松开二人的手,大摇其头道:“不对不对,先后顺序变了,主次观念颠倒了,你们这是瞎扯。”
伽利斯不解其意,疑道:“前辈这是如何说?哪个先后顺序变了,谁与谁的主次观念颠倒了?”
临将臣沉吟片刻,理清思绪,道:“你们创界有个前提,那就是这个过程,是由你们开始的,先凝聚界因,然后开始下一步动作的。可老夫刚才的体验却是,即便你们不去做这个过程,那界因的演变也一样没有停过,那玩意自己本身就在凝聚,只不过你们修为有限,非得让它注入到一定的法器内,再通过法器,才能感受得到其变化。”
伽利斯解释道:“那界因如果不注入法器,是根本不会变化的,处在一个静止状态。前辈,这可是梵天自古以来,所有创界者共同的认知,不是我和祺诺才有这样的认知。就算我和祺诺错了,不可能所有的人都错了吧?”
临将臣不断摆手,道:“这就是根本问题了。因为你们梵天的境界只限于此,只要在梵天境中,任何人的修为再高,也还在梵天境中。梵天境界下,是根本感受不到界因变化的。”
二人从未听过如此说法,心中根本无法相信临将臣的言论,临将臣道:“两位,如果你们没有失去修为,老夫比你们二位如何?”
伽利斯道:“前辈自久远以来就开始修行了,我等自愧不如。就算我二人修为尚在,也远远不能和前辈比肩。”
临将臣点头道:“不错,以老夫的修为,去感受界因的变化,都只是极其细微的,两位的修为,又如何能感受得到?但并非两位感受不到,那界因的变化就不存在了,那变化一直就在。”
伽利斯和祺诺心中巨震,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只知道界因是梵天下面的天界之因,但自己不能变化,需得靠着像运天手杖这样的法器,才能使其运转。没想到,临将臣的结论却是,界因从未停止过变化,只是梵天境界的人,需要靠运天手杖这样的工具,才能体会得到其变化。这观念简直将从前的认知彻底颠覆,似乎是在说,梵天的人在选择创界这个法门后,压根儿就没做过什么,完全是陷入了一个修行幻觉。
众人见伽利斯和祺诺陷入极度的困惑中,心中多感悲凉,小阿菜更是难受,转头对临将臣厉声道:“前辈,在下一直以来非常尊敬你,你既然答应助我天父找到答案,何以不践诺言,反而打击他的信心?!”
临将臣双手一摊,撇一下嘴角,坦然道:“忠言逆耳,从来都是这样。”
小阿菜气得一脸彤红,渐渐难以按奈心中的愤怒,却见祺诺忽然对他道:“等一下,这位临将臣前辈所说的,未必就有错。”说着他转头向伽利斯道:“伽利斯,你比我修行的时间长,可曾记得梵天有哪位前辈对创界之法的毛病指点过什么?”
伽利斯摇摇头,道:“前辈们只留下创界之法,只说过创界过程非常细微,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极精细的功夫,才能创好一界。”他抬头对临将臣道:“临前辈,刚才你说的,当真无有虚言?可如果真像你说的那般,梵天多少代的修行者,千千万万,难道就没有一人能发觉此事?倘若先辈中没有人创界成功,或者根本不知道创界一事,又如何能留下如许丰富的创界典籍呢?”
临将臣道:“我没有骗你,我骗你对我没好处嘛,没好处的事我不干。至于你们梵天是谁留下来的创界法门,到底为什么会有创界一说,这个老夫也不明白。得问问小白脸才知道。”
伽利斯和祺诺深陷入沉寂之中,心情极度压抑,不知所措。众人看出了两人的情绪,都忍不住心生同情。那一件事耗尽了毕生的精力,到头来,却被人指出这只是一场大梦,一个幻觉,你做的一切毫无意义,和你曾经的梦想或是期盼,完全是不沾边的两回事……当偶们面对这样的状况时,该是何等的绝望与落寞呢?
这边厢,刘迦也看到了这一幕,对身边那僧人道:“临将臣说得没错,只是临将臣不知道,大梵天之所以有创界一说,源于器世界毁掉后的一个新的开始。那个时候,光音天的生命随业而堕,落在梵天,正是器世界形成之初,他的所有感受都是与器世界变化同步的,因此误以为这正在形成的世界,就是他的心念创造出来的。佛门经典《长阿含经》中,对世界的成住坏空过程,有着极其详细的描述,甚至有关于梵天的人如何产生幻觉的过程描述,你自己不去看,只是道听途说,当然和其他人是一个想法。”
那僧人默然无语,刘迦转头道:“你怎么不说话……咦,这人何时溜了?”他此时才注意到,刚才和他一起观看画面的那僧人,不知何时已无影无踪了。
第二十九部 助缘 第十章 心想事成之法 心寂相灭之境
刘迦见那僧人离去,自己的疑惑也无从解答,暗道:“这人自出现后,屡屡用我曾经的形象,但又并未见他用这形象招摇撞骗,想来此人也在惑中吧。”
他既找不到那人,便即退心转境,四周本来是浩渺无边的梵天世界,竟在顷刻间,渐渐消失,化为种种光,光中又演化出种种世界境相,最后演出幽冥世界,他已经自然而然地出现临将臣等人身边。
各位可能看得莫名奇妙,外加匪夷所思,到底是他把身边的世界给转变了,还是他的移动过程太快,一步就跨进了冥界呢?这事大有文章,涉及到后面种种境界转换过程,因此咱们非说不可,不然这故事可就讲不下去了。况且,这种合情合理、率真自然的凑字数行为,是码字的人义不容辞的事,偶也不会脸红,不妨多罗嗦几句。
咱们平时说,偶从东走到西,走了十公里。这句话中包含了偶作为一个生命感受到的空间观念,东西两点之间物理距离。在普通人的世界观里面,这个空间感,相对于感知者,真实存在的。有着“我”和“我要走的距离”之间的观念,但根本上却是“我”和“我之外的事物”的二者差别。
但对修行者而言,越向高境界修,越会发现一个事实,这个空间存在,并非是自身之外的独立存在,而是与自己的修为深度有着绝对且直接关系的。不仅如此,整个所谓身外世界的存在与否,都是与自己有着直接的联系。
像刘迦现在的状况,他发现整个世界的存在与否,或整个世界如何地存在,都取决于自身的心识结构。不同的心识结构,呈现不同的世界相。这对所有的生命而言,包括修行者和普通人,原理都是一样的。
修行者较之普通人不同的是,他知道这根源,并且真实地体验到了,同时学会了如何运用心识结构来成相和去相。而普通人呢,只是随着业识迁流的惯性,去接受这样的心识结构,并随着这心识结构去感知这心识结构形成的世界观,同时强化这种世界观。
这么说起来,细心的哥们儿,就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造这个世界的相,是那个“心”,感受这个世界并且认同这个世界的,还是那个“心”,二者是同一个东西。
当偶们把“创造者”和“被创造出来的世界”二者截然分离时,咱们就会感受到现实的世界是多么真实地存在。可当偶们将之合二为一时,去掉二者之间的差别,也就是去掉二者之间用来分别差异的心识结构内容,万相呈一,万法归一,而这个一,并不实有,只是把不明真相的那个“惑”的状态转为“不惑”的状态,即可。
偶们凡夫就是因这个“迷惑”状态,而自然生出许多“以为存在”、“认为存在”的世界相,这个“以为存在”、“认为存在”的根源,就是咱们一直在聊的心识结构,由心自造的东西。
因此,在这个观念下,看六祖慧能那句“不是风在动,也不是旗在动,是你的心在动”,自然而然地就不解自明了。
境界因心自造,也自能因心自灭、因心自变。
因此刘迦要离开大梵天,并不需要像普通人那样,如何跨越,如何飞腾,如何穿过种种空间障碍,他只需要退去刚才对大梵天的心识结构的使用,大梵天空间相及一切物理特性,自然不对他起作用,也就相当于从大梵天退出来了。同时,他再融入冥界的心识结构,自然出现在冥界的心识结构所呈现的空间相中来。
因此,大家看到的是,他并不乱动,只是退心转境,身外的梵天世界,渐渐消失,而随之出现的却是冥界空间。
他突然出现在冥界,除了欣悦禅隐隐看到一点微光闪过之外,其他的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过程,就像刘迦本来就在身边一样,从未离开。他已经在众人身旁有了片刻,众人这才注意到身边好像多了一个人。
玛尔斯奇道:“咦,小白脸,你啥时回来的?”
临将臣正在和祺诺两人说那梵天的事,忽见刘迦出现,立时大喜,拉着刘迦到祺诺面前来,道:“小白脸,老夫刚才给这两小孩子说,他们梵天创界是一个假相,你来说说看,老夫说得对不?”
小阿菜也极想知道刘迦如何看待此事,连声道:“小白脸,这位祺诺天父,你是认得的。他受人相助,没有立刻轮回,在此静修。”
刘迦点点头,上前对祺诺和伽利斯道:“两位都是老朋友了,大家不必客气。”说着他转头对伽利斯作礼道:“你们刚才的谈话我听到了,这位原来就是伽利斯老大了,我从前曾拾到过你的运天手杖,虽然当时不大会用,可它却曾救过我和我朋友的命,在下该当感激你才是。”
众人听得此话,一时不解,那运天手杖除了猥琐男能用之外,当初这群人没人会用,更别说靠那玩意儿救命了。
白玉蟾当时在小云之中,许多事情知道得更多,立刻对众人道:“当初玄哥和忤作秀等人大战,咱们被黄龙老大扔出来后,小白脸曾用运天手杖解除那整个阵法的能场结构,若不如此,玄哥他们必被困其中。”
他细细讲解当时的过程,玄穹这才恍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