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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空间用生活中习惯的逻辑是非来判断取舍。反而是生起一股信心,一股绝处逢生的信心。
她对刘迦道:“你是说,我可以用心的光茫来治疗我的病?”
刘迦点点头,笑道:“那是当然,我教你一个法子,你现在就可以用。”
说着刘迦让艾斯琳斜躺在床上,然后稍稍压低自己的音调,对艾斯琳道:“放松总会吧?学着放松吧,反正你现在已经是快死的人了,没什么不能放下的了,干脆把一切念头都放下吧。去体会一下彻底放松的感受吧,从头顶到脚心,整个身体的每一部分,每一个关节,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会因为你放下了心中的负担,而变得自由舒坦起来。”
那艾斯琳刚才见过他的能力,对他极有信心,随着他话语的引导,很快便放松下来,甚至隐隐有睡意起来。
干玉在一旁看着,对刘迦道:“宫主,你这有点像催眠术?”
刘迦笑道:“催眠术,也只是被名催眠术,我们要看它的实质是什么,这样才能做到不仅知其然,而且知其所以然。”
干玉笑道:“你让她放松,大概是因为身心一体,身体放松了,心也就放松了,是吧?”
刘迦摇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身心固然是一体,但身心放松的结果,其背后产生的影响是什么呢?是暂时放下惯性心识结构的牵引,让意识甚至是末那识暂时别完全随着习惯的心识结构所表达的内容走,也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常说的,让意识放松下来,别让它随便用习惯的方式去支配潜意识,反用新的内容让潜意识重新定义心识结构。”
见干玉有困惑之色,他笑道:“一般人之所以不会用心,是因为大部分把心的作用挥霍在意识上,啥都想,从不停止,这个忙碌的过程,让大家没有可能去注意到心的力量有多强大。我现在让她彻底放松,就是尽可能地让她把平时习惯用心的方式和习惯用心的内容,暂时都抛开。如此一来,就像一个人暂时去掉了身上背负的重担一样,忽然轻松了,就能感到自己的力量了。一个身上背着百斤重负的人,哪还有力量去做更多的事呢?”
干玉恍然道:“原来这就是身心放松的实质。”
刘迦点头道:“不错。但是这样也有一个麻烦,就是她在意识放松后,末那识的运动并不会停止,还在不断地强化与自我相关的内容。因此往往在意识放松后,人又在末那识支配下,顺着业识迁流的习惯,对业识的内容进行表达,也就是开始进行另一个方式的心识表达。我们称之为做梦。”
干玉聪明之极,立刻答道:“我明白了,这个时候,你必须用语言或其他方式,主动引导她的末那识去变现,让她变现你设计好的内容,这样的话,她就不会陷入梦境中,反而进入你为她设计好的境界中去了。这就是催眠术的本质是吧?”
刘迦笑道:“西相的脑子转得极快,我一直都是挺佩服的。”
干玉眨眼笑笑,低声道:“宫主,如果我猜得没错,咱们现在在这里,也是因为你用类似的法子,引出咱们的元神,咱们才暂时摆脱骷沙或生命之水的束缚吧?咱们自己要元神出窍,可没能力摆脱这两个东西啊。”
刘迦一愣,暗道:“她联想得好快!”
这群人中,耳力极佳的人占绝大多数,干玉没用传音的方式说话,其声音照样细不可闻,但依然被大多数人听见了,临将臣反应最为强烈,惊呼道:“啊?我们这是在催眠状态么?”
但见刘迦一时没有回答干玉,那模样却似乎多有认可的意思,临将臣心中已经确认无疑。此念一起,心识结构中对骷沙的定义,立刻起作用,末那识瞬间产生强大的身见,刘迦尚不及阻止,临将臣已然消失。返回冥界,重入他那身体上去了。
其他人等,见临将臣的修为尚且如此,个个来不及说话,已被身见牵引,瞬间消失了。
只剩下玄穹、小阿菜、崔晓雨、聆听、欣悦禅和玛尔斯等人在原地。因为这群人固然也由刘迦诱引而出,但其身见远远不如临将臣等人的强大和顽固,因此就算知道了其中源由,自身也能靠着定力维系此时的状态。
刘迦苦笑道:“我已经尽可能在避免发生这样的事了,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一个不小心就让他们回去了。”
正说话间,忽然听见一阵轻微酣声,原来是艾斯琳在放松后,由于没有及时得到刘迦外力的诱引,已经被末那识牵引着开始进入梦境了。
刘迦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跑题犯的错啊!”
到得此时,玄穹等人都知他做了无用功,一时尽皆莞尔,连欣悦禅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病房内一时间其乐融融,和谐温暖。
可窗外却不知何时已开始阴沉下来,并且雷鸣电闪,狂风暴雨,肆虐无忌,似乎乾坤在刹那间就被人颠覆,阳消阴至,黑压压的天随时都可能压下来一般。
第三十部 心想事成 第五章 一切万有的心
刘迦看了看窗外的暴雨,暗道:“不知大丑他们那边如何了?”
但想到大丑和伽利斯等人,应付几个凡人,绰绰有余,最多大家也就是谈不到一块儿,随缘罢了,不该有啥意外。因此不用他想。看着病床上的艾斯琳睡得沉稳,他暗暗思量起来。
玄穹此时已知众人是因为刘迦引导而出冥界,他本来就在修忘形之心,身见不重,一路上又听刘迦法论如雨,妙解心相,他多有欢喜,见刘迦前功尽弃,他以为刘迦心情不好,便道:“兄弟,这助人之事,本属不易,常难一次成功,你也不必自责。”
刘迦思绪被他打断,笑道:“哦,我没自责。只是在想临将臣他们的事。咱们这群人中,由各种因缘所致,身见极重的人颇多,这也算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像临将臣他们的状态,本身的修行经验和见识都挺多的,就是因为在各自的修行历程中,我执中含藏了强大的身见,把本来早就该解脱的事,硬生生地被一个障碍卡住,所有修行的积累,全被心扭曲了,外化成了可见的种种能力,有了能力强、境界差的现实,因此才造成僵尸陷入了死循环般的修行道路。”
他想起往事,又道:“许多修行者,最初发心都是想解脱,可在过程境界中,往往有了异样的神通或能力后,便容易得少知足,转过来以能力高低来简单地判断修行结果,从而陷入了对追求神通的岐途。这和凡夫把心的能力外化成种种可见的科技工具,方便六根操作,来满足自己的需要,没有本质的不同。”
玄穹笑道:“兄弟,我听说你当年转世前,就曾放话诸天界,凡能得你真性者,必得你无量神通。当时来的人可不少,简直是无量之多,可见修行者对神通的追求,也非少数呢。”
他想起一事,又道:“兄弟,你既然说真性空寂,如如不动,又如何放出这样的话来?那真性是可夺得的?”
刘迦乐道:“那真性是不可形求、不可意得的东西,谁能夺得去?想来当年地藏放那个话出去,只是为了结个缘而已。大概是先以欲勾、后以智拔的意思吧。若非此话,那些追逐神通的人,请也请不来呢。”
他知道艾斯琳要过一会儿才能醒来,便和玄穹等人一道在病房外的走廊上走走看看。这是一所极其现代的医院,上上下下好多层,医生护士、病人及其亲属,来来往往,相当繁忙。
小阿菜忽然注意到四周间或就有一些光点从其他空间出入,不觉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迦道:“那些都是不同境界的修行者,顺着各自的缘法,来相助那些病危的人。做这种义务救助的,人数之多,难以计量,咱们几个,只算是这人海中的一滴水而已。这些人中,有的通过临终说法,让人顿悟真相,有的通过变通诸法,救死扶伤,有的直接接引人去相关乐土,让其永脱轮回。总之,各有各的业缘罢了。”
这群人极少看到过这样的景象,见许多光点落地成相,或现天使,或现医生,或现学者,或现其他种种形象,此起彼伏,一时看得眼花缭乱,刘迦道:“这些都是应着各自的前生往世的缘来的。还有一种,就是乘愿而来的,这种现象,受助者能看见,你们暂时看不见。多破一些知见后,能看见,因为那成相的根源和方式,和你们现在看到的,有些区别。”
玛尔斯疑道:“小白脸,你们佛门常有念佛名号,求佛加持什么的,听说常能心想事成。一个名号就是几个字而已,哪能有这样的威力?”
刘迦扭头看了他一眼,突然变脸,黑着脸骂道:“玛尔斯,你他妈放屁!”
众人哪见过他如此粗俗无礼,一时都极为诧异,玛尔斯更是大怔,转而急道:“小白脸!你这算啥意思?我这不是因为不懂,在向你请教吗?你骂我干嘛?楞是有本事了,想打架不是?我我我……”他寻思自己根本不可能是刘迦的对手,但心中却实在想不通,刘迦何以突然不讲道理地乱骂人,心中暗暗愁道:“难道因为我追他前生的老婆,他不乐意了?这这……我早说了嘛,追朋友的情人,要出事的!”
却见刘迦对着他眨了眨眼,菀尔笑道:“瞧瞧,一句放屁,也就是简单的语言符号,在心识结构中代表的内容少得可怜,都有如此大的威力,让你浮想联翩,心潮起伏。那诸佛名号,是先达者们历经修行而最后成就的标志性符号,在心识结构上,是对其成就无上智慧的最直接地表达,其威力,自然是大得不可思议了呢。”
玛尔斯这才恍然大悟,刘迦是在现身说法,咧开大嘴哈哈笑道:“这该死的小白脸,老子又上当了,哈哈哈哈。”他之所以笑得如此开心,并非是闻法而喜,全是因为明白刚才误会了刘迦,那假想的情敌不见了,心中莫名升起大欢悦呢。
玄穹和小阿菜等人知他心事,忍不住都大笑起来,聆听走在人群最前面,也跟着活跃得不得了,摇头摆尾,喃喃自语,崔晓雨距他极近,听见他随口在念叨着:“……文殊师利,地藏菩萨威神誓愿,不可思议。若未来世,有善男子、善女人,闻是菩萨名字,或赞叹、或瞻礼、或称名、或供养,乃至彩画刻镂塑漆形像,是人当得百返生于三十三天,永不堕恶道……。”
崔晓雨听他念得极顺,似乎像是某种经文,不禁问道:“聆听,你在说什么?”
聆听一边跳跃向前,一边笑道:“这是释迦佛说的《地藏菩萨本愿经》,我这作神兽的,就是通过这部经,才对主人的底细了解得清清楚楚,嘿嘿。这是我唯一能背的经文,熟得很,倒着背也行。”
众人一边聊一边走,听刘迦妙解诸法,跑题千变万化,兴致高昂。
却说那大丑几人,早早来到星河深处,去探究那产生空间振动的地方。
伽利斯和祺诺二人在轮宝中,看着小妲旯将轮宝操作得随心所欲,二人大为叹服,伽利斯奇道:“听说转轮圣王也有三十二相,那三十二相之一就是马阴藏,男根是……是藏起来了的,没了男根,如何生得出小妲旯这等机灵的孩子来?”
祺诺也微有所疑道:“大概需要生孩子的时候,藏起来的东西……也会拿出来吧?这……毕竟是自己的东西,既然能藏起来,想用的时候把它拿出来,想来这不是什么问题吧?不是有个缩阳功吗?那大拿大放,收放自如,怕说的就是这事吧?”
小妲旯听得一脸涨红,在前面叫道:“我是怎么生出来的,和咱们现在要做的事有关系吗?!”
伽利斯两人方知他在生气,赶紧陪礼道:“小妲旯莫要嗔怒,咱们只是好奇而已。”小妲旯颇为不满,道:“瞧瞧你们好奇的地方!”
大丑却被引出了兴趣,笑道:“这也不能怪他们两位,他们曾在创界一事上花了许多功夫,对生命之间如何繁衍后代这种事,肯定比其他人有兴趣,这也很正常嘛。”
几人没聊得一会儿,便已来到那振动所在,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一个巨大的莲花状结构物体。那莲花似乎是空心的,每一片花瓣只有线条般勾勒的花边,花瓣本身就是空空如也。每一层花瓣相距看似挺近,但实际距离却极为遥远。上千层花瓣重重叠叠,整个莲花体竟相当于好几个太阳系那么大。
大丑在控制台连连探测,一时没有结果,忽听伽利斯和祺诺叫道:“哎,这附近有微粒层风暴,咱们要不要躲一下?!”
话音刚落,只见轮宝外的虚空中,莫名掀起一股如龙卷风般的光流,眨眼已从轮宝外飞逝过去了。轮宝在光流外显得异常渺小,就如大海中的一粒沙子。但光流经过却并没有动得轮宝一丝一毫,轮宝依然静静地停在原地。
伽利斯对祺诺道:“这轮宝的性能果然好,如果没有它,咱们这样光溜溜地裸在外面,一定被这风暴给打晕过去了。”
大丑笑道:“你们两位果然对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