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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好像那样漫长，怎么都不肯过去一点，她渐渐的疼，声音也都嘶哑，眼前的一切都乱了，白色的地板怎么好像渐渐的灰下去，她痛的没了知觉，眼睛一点点的阖上，心底竟然有一瞬间的庆幸，这样多好……
……
章霖昭几个挺身发泄在里面，伸手去捞她，她已经整个人匍匐在沙发靠背上，昏阙过去……
他伸手抱她起来，过去放在浴室浴缸里，开了温水轻轻的冲洗，察觉到温热，她眉心舒服的伸展，他低头看她，浴室里的灯光那样强烈温暖，看的分明，她昏迷的时候，眼底没有防范，看上去有些柔顺了，那好看的眉峰还在，却不像平常看她的时候那样锋利，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倔强的表情……倔强又让人怜惜……
不会忤逆她，樱红的唇也不会说出让他生气的话……
她轻而易举的就能让他发火，轻而易举……
他凑过去吻她……
忽然好像想到什么，低低的开口，好似呢喃：“游戏的参与者是顾廷烨，掌控游戏结局的人却是我……”
乔静言一点都没有听到，他也就不再说，清洗好自己和她，抱了她上楼去……
后面的日子还很长，一年，也还很长……
***
“小叔，我在你公司楼下的咖啡厅，你能不能出来见我？”夕佳在树木的掩映下面，咖啡厅装饰成雨林风格，各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夕佳面前是一杯冰水，艰难的说着这些话，眼泪都快要落下来……
眼角有些湿润的……
急匆匆的用纸巾拭去了……
电话对面略微的停一下，说：“你上楼过来。偑芾觑晓”
夕佳的心口一跳……
她绝对不会再过去，太过的混乱，她不想再这样，她的思维都已经混乱，根本理不清楚究竟是怎么样，完完全全……
对面的电话一下子断了。
夕佳缓缓的收了手机，怎么这样辛苦，自己的小叔，逼着自己到今天这样的境地，他说爱她，可是逼的她这样辛苦，要她离婚吗……她真的没有想过，从来没有……
现在这一次，要从头开始认真的想……
如何跟明阳说？明阳也不爱她，会不会早都已经准备着她提？何爸爸何妈妈如果知道她和明阳离婚就能挽救何氏，是不是会考虑都不考虑的就让她回去？
顾家没了顾老爷子，没了爸爸顾廷麟和妈妈孙维娟，也没了姐姐顾明敏，是不是会好一点？一切都会好起来？
会好起来……
可是，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些绝望的……这样子跟何明阳离婚，回去跟小叔在一起，用着救了何氏的幌子，是不是能够更冠冕堂皇？
夕佳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一口水，冰凉的水让她有一瞬间的清醒，从思绪的混乱中脱身出来……
“夕佳！”忽然有人明亮的声音传过来。
夕佳定睛去看，是程小柔。程小柔看见她很是开心，过来说：“夕佳，怎么跑到这里来也不叫我。”
这里是城内的商业中心，离程小柔的公司不远的，或者说是很近，只是夕佳这次是要来找顾廷烨，所以就没找程小柔一起……
程小柔大大拉拉，看她的表情，知道何氏最近的情况，说：“夕佳，你小叔这次是为什么？是要找你回去吗？跟电影里演的那样？施加压力？”
程小柔是知道事情真相的……
夕佳想了想，抬头看程小柔，点点头。
程小柔有些为难，压低声音：“夕佳，他是你亲小叔，就算是再浪漫也不合适……尤其是明阳，我们都知道他喜欢你，明阳那么好，你别伤害他……”
夕佳点头：“我知道，可是小柔，我怎么办？”
程小柔深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办好，那边服务生过来，程小柔点了午餐，给夕佳也点了，说：“先吃饱饭，再去战斗更有精神！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放在平时，夕佳可能会有心思问问看程小柔是怎么了，好像有什么宏伟目标似的……可是今天真的没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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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排才端上来，程小柔的电话就响了，程小柔看一眼，满脸不耐烦，接起来语气却是好到不行：“喂，陆律师有什么事？我在外面……啊，我忘记了……对不起对不起，明天我一定准时过去……今天有朋友……再见，陆律师……”
挂了电话，程小柔如释重负。
夕佳看向她，她解释说：“我们律师行的大律师陆明，人小气又挑剔，自己有助理有秘书不用，非要让我这个律师行的实习生天天给他热饭送过去，后来看我的便当菜色好，竟然说让我每天给他带饭过来，便当不是钱啊！便当不是钱啊！工资那么可怜，我才不干，今天估计他要饿死了，饿死才好！”
夕佳看她中气十足的样子，问：“没关系吗？陆明我都听说过，负责经济类的官司，好像是个大律师。”
程小柔耸耸肩，一副管他嘞的样子：“反正我就是个小实习律师，每天也就刻刻光盘，又不干别的，工作没有纰漏他就不会开除我，非要开除我我就换一家律师行，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都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夕佳看着她笑，这样的程小柔多少年都没变过。
“其实要是有人给我报销便当的钱，还要给我工时费，偶尔考虑一下给我转正什么的，做点午饭便当也还好啦……都不肯，还要我做牛做马，薪水也不见涨，想都别想！”程小柔愤愤的咬下一口牛排，显然是把陆明当做牛排来咬。
与陆明斗，其乐无穷啊！
夕佳抬头看着后面站着的男人，又看看程小柔……
这家店注重隐私，每个隔间之间都是有郁郁葱葱的树木，刚才她就觉得好像有人在，没仔细，现在那人走出来，白色的衬衫白的耀目，手上搭着西装，显然平常还是要正装的，带着金边的眼镜，却不让人觉得尖刻，只好像是非常腹黑的人物……
比方此刻的笑容，明明是笑的，可怎么就让人觉得，秋后才是算账的好时候……
程小柔切了第二块牛排，看夕佳往后面看，也跟着看过去，边扭头边说：“怎么了？莫非有帅哥？”
然而目光触到后面立着的那人，程小柔一瞬间手里的刀子“当啷”一声掉落在餐桌上，牛排汤汁飞溅，幸好有别着领巾才没溅到衣服上面。
后面那人看见程小柔，笑笑，说：“程小柔，今天没带午饭，我也下来吃点东西，这家餐厅你熟吗？一起如何？”说着转身叫服务生过来：“给这位小姐再添一套餐具。”毫不客气的在程小柔身边坐下……
程小柔此时以无比狗腿的态度说了一句无比狗腿的话，干笑着：“哈，哈哈……竟然真的是有个大帅哥……”
夕佳看的有些窘……
人已经坐下，又不能撵走，程小柔只得介绍说：“陆明，著名的大律师，我现在就是在他的律师行里学习，平常看陆律师工作严谨认真，我真的学会了不少，非常感谢的大恩人。”
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又指了夕佳介绍说：“顾夕佳，我中学的同学，最好的朋友。”
对面的陆明看过来，停了一下，说：“顾氏的小小姐？”
以前夕佳常常参加各种比赛，赢的奖状奖杯堆了很多，媒体又喜欢这种豪门千金美貌还多才多艺的新闻，就常常见报一些。
夕佳看他，笑笑：“是我。”
陆明也叫了服务生来点餐，夕佳想到了一些什么，问说：“陆律师，能不能问你一些问题？”
陆明停了一下，点头：“以后何氏如果有法律方面的纠纷也可以来找我，不过这一次太难了，我之前看过一些数据，报纸上这次并没有夸张，如果顾氏不放手，何氏这一次就会很辛苦。”
说的算是含蓄，也没有饶弯子，直接回答她，多多少少是给了程小柔面子。
夕佳“哦”了一声，点头，没再多说话。
程小柔劝说：“夕佳，没关系，总有办法。”
夕佳点点头，三个人一起吃饭，陆明的餐才上来，那边又有脚步声，夕佳听见脚步声就看过去……
太过熟悉一个人的时候，真的会连脚步声都记住。
顾廷烨被服务生领着过来，看见夕佳这边的人，略微的停了一下，还是过来，夕佳抬头看他，他环视一下在座的人，跟程小柔是认识的，旁边这位大律师也见过……
陆明起身，礼仪性的打招呼：“顾总。”
顾廷烨也点头，低头看夕佳，夕佳没办法，往里面挪一点，让顾廷烨坐下。
程小柔快速的瞟一眼顾廷烨，低头吃饭，一言不发。
原本还算轻松的一顿午饭，顿时变的尴尬起来。
陆明那边先吃完：“小柔，上班了。”
程小柔捂着肚子：“我肚子疼，再坐一会儿，马上就来。”
她不能留夕佳一个人在这里，对面是顾廷烨，是恐怖危险的人物……她还记得夕佳婚礼那天，留了夕佳和顾廷烨一起，后来后悔的要命，当时是怎么都没想到夕佳和顾廷烨会有关系……
明明是叫做小叔的……
顾廷烨却说：“小柔现在喜欢什么车型？我以前那辆换掉了，最近打算再添一辆。”
还记得当年……可是开口却是轻松的，一点不会让人觉得古板，好像是嬉笑着开玩笑的样子……真不像是顾廷烨……
程小柔连忙的摆手：“顾总开什么车子什么车子就好，顾总的眼光比我好多了，何况车子是因为上面的人不同而不同，车子只是附庸，人才是正主……”
一串恭维的话说的顺口，一边陆明微微的皱眉……
“再晚要扣工资了，程小柔。”陆明沉声说，声音已经有些不悦。
程小柔摇头：“我真的肚子疼，我再待一会儿，你怕扣工资你先走吧……”
陆明会怕扣工资？这家律师行就是他的，谁要扣他的工资？
“好！”陆明站起身，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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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佳看陆明脸色不太好，急忙的跟程小柔说：“那是你大老板，小柔你先上去上班吧，我在这里没关系。”
程小柔也回头看着陆明，他好像是真的发火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觉得他好像是真的发火，好可怕的样子，看了看夕佳，又看了看悠闲吃饭的顾廷烨，顾廷烨好像真的不是什么太坏的人，也不会做出什么，于是跟夕佳说：“夕佳，有事给我电话，我公司就在附近。”
夕佳点头，程小柔连忙抓着包就去追陆明……
餐桌上就剩下夕佳和顾廷烨两个人……
服务生收了对面的餐具，顾廷烨侧头看她一眼：“还找了陆明来咨询，得出什么结论？何氏有别的办法吗？”
夕佳摇头，缓缓抬头看顾廷烨：“小叔，你别逼我……”
顾廷烨有些笑：“你要我别逼你，你又为什么来找我？指望你求我两句我就放过何氏？何氏弄到今天也是市场的必然，他们的厂子技术本来就没有革新，如果不是老爷子一力的支持，早都不存在。”
夕佳也懂得，可是……
“小叔，你给明阳两年时间，他能做到很好的……”夕佳说。
顾廷烨声音却有些冷了：“我为什么要给他时间？”
顾廷烨又开口，侧头看着她，那样认真：“夕佳，你应该知道我，你来找我也不能改变任何，我只是要你回来顾家，就是这样，离开何明阳。然后何氏怎么样我都无所谓，要顾氏继续养着它也可以，我只要你回来。”
夕佳低着头，声音有些发颤：“小叔，你别逼我……”
顾廷烨伸手拉她的手，她避开：“小叔，四年什么都变了，如果不是爸妈让我来问问为什么，我是不会来的。”
顾廷烨想了一下才懂得她所说的爸妈两个字指的是何明阳的父母，眼底有些冷然，声音有些大了：“夕佳，你爱他吗？”
在咖啡厅这样的公众场合还是好一点，彼此都有顾忌……
夕佳不知道怎么回答，摇头，又停下，低头避开顾廷烨的目光：“小叔，你怎么都不懂……”
她自己也都混乱，可是离婚，绝对是不可能的……心底有这样的一个声音，从他第一次说要她跟何明阳离婚的时候，她就直觉的反对，绝对不可能，心里每一寸都在叫着绝对不可能……
“他对你也不是独一无二，在美国那么混乱，回国跟你演演伉俪情深，今天的报纸都登出来，他跟媒体说绝对不会跟你离婚，夕佳，你们在演什么？你就算是幸福，我都不会放开，何况是这样，何况你爱我……”顾廷烨的句子缓缓的长……
她听在耳里，每一个字都好像是重重的捶打在她的心上……
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何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