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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这个酒杯更满。”原来是找到装得最满的红酒杯,怪不得那人如此激动,协助警察查案是每个公民应该做的,他们都以此为豪呢。
众人闻声便聚在那人身旁,研究着他所谓装得最满的红酒,那人眼眉里充满自豪,他接受到众人羡慕的眼神,心里轻飘飘的。
当众人走到他身边观摩的时候,他很自信地指出那个红酒杯给他们看。
很快,他发现众人眼中的羡慕变成疑惑最后变成鄙视,他不知道他们为何变化如此大,自觉不妥,再次审视那个红酒杯,没错啊,它是装得最满的啊。
“我也找到了,这个红酒杯装的是最满的。”就在那人思索的时候,在与他相隔甚远的一边传来另外一个声音。
很快,又传来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在这啊,真正的最满的红酒杯在这。”
半个小时内,在座的人很多都找到在自己眼中装得最满的红酒杯,可是这些杯子搁置的地方都不一样,有些是在最左边,有些是最右边,有些在中央,虽然地方是很不一样,不过也有几个人指的是同一个酒杯,这些人知道有人跟自己看法一样,便都觉得自己是正确的。
当大多数答案都不一样时,每个人都坚信自己的答案是正确的,自己找到的那个红酒杯才是装得最满的。于是便有了纠纷,也有了争执的声音。
就在众人争执不已的时候,靳柏辰挑衅道:“陈先生怎么不过来选一个?难道你怕你选的就是涂有毒药的那个?”
众人这时才反应过来,注意力也从酒杯上移到陈霖身上,这个陈霖还一直坐在刚才的位置上,他们心里觉得他很奇怪,凡是有点八卦之心的人都会跟着过来酒吧这边,而他们鄙视没有八卦之心的人。
在那么多人的围观下,陈霖也感觉到有点压力,似乎自己不过去挑一个,是自己心虚,说明自己真的是凶手。
于是,他缓步走过去,这步伐真的用缓字也形容的不够恰当。
丽秋端视着他,她觉得他应该是乌龟的同伴,怎么走得那么的慢,她还留意到他特意把重力放到左边,走起来有点跛,由于他走得极慢,所以其他人都发现不了。
费了一段时间,陈霖终于走到酒吧旁,他指着一个酒杯对靳柏辰说:“这个是最满的。”陈霖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何不妥,这个不是最多人认为它是最满的麽?那靳柏辰为什么见到他说出那句话后,便露出这个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的表情?
“你说谎。”丽秋发现靳柏辰望着陈霖的眼神就好像老虎发现猎物时信心满满的眼神。
陈霖脸上一僵,“这么多人指着这个酒杯,怎么会是我说谎呢?”
在靳柏辰眼里,陈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无谓的垂死挣扎。
“你还想装么?这种酒杯不是普通的玻璃杯,它是欧洲特制的晶光杯,它可以根据不同角度而显示红酒的多少。也就是说不同高度的人看到酒杯盛满的程度也不同。其实这里所有红酒杯里装的红酒都是一样多,酒店有特殊规定,装红酒只需装到三分之二,而这里的员工都是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全部都能精准地倒到三分之二这个基准线。而刚才你们所看到的最满的那个红酒杯都不一样就是因为你们的身高不同的缘故,当然这个角度折视原理也只能在你们站定之后才能看到。刚开始你们走来走去,应该都没发现到自己所谓那个装得最满的红酒杯吧。”
听了靳柏辰的话,众人纷纷点头,随后便开始打量那几个指着同一个酒杯的人,确实他们的高度都差不多,他们都不是很高,都是一米七,除了陈霖,陈霖是在场身高最高的人之一,为什么说他是之一?因为还有一个人与他一样高,那就是拿了涂有毒药的红酒杯给唐毅的服务生。
陈霖感受到众人眼神的变化,他们一开始还相信他是清白的,可是到后来,来回地在他和那个服务生之间打量后看他的眼神开始变化,他们现在看他,就好像在看一个凶手一样。
陈霖刚想解释,靳柏辰便再次开声,温润的声音使陈霖失了声,他开始觉得不妙,靳柏辰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怎么?你想说这个是巧合么?那么最后一点,据我所知Z数量非常少,平时都是被装在一个小胶囊里好好保存的。而案发至今都没发现装有Z的胶囊,它到底去了哪儿呢?”靳柏辰若有其事地把眼光集中在陈霖的某一地方上,丽秋灵光一闪,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走得那么慢,还有点跛。
陈霖听到靳柏辰的话后自信心便开始崩溃,当他看到靳柏辰盯着的那个地方,陈霖就彻底崩溃。难道他都知道了?不,也许他在刺探我。明知道这样的机率不大, 可他觉得还是要赌一赌。
陈霖鼓起勇气对上靳柏辰墨黑的眼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人到现在还执迷不悟,靳柏辰的眸色一深,也不想再搭理他,“既然你不明白,那么就麻烦你协助法证,把你的鞋子交给他们检查吧。”
靳柏辰最后的那句话抹杀了陈霖最后的希望,他颓废地坐在地方,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被他疯狂地拉扯,他的眼里充满不甘。为什么会这样?刘堔该死的,如果他不杀刘堔,那么死的人就会是他,他知道刘堔太多秘密了,刘堔是不会放过他的。他只是想活下来而已,这样有错吗?
他的软弱
靳柏辰说完后便只身离开宴会厅,在场的人一时半会还意会不了他的意思。成宽以为他是最快反应过来的,没想到一个娇小的身子在靳柏辰踏出宴会厅时便快步紧跟着。
接下来的事就不难了应对了,陈霖作为嫌疑犯已经被警方扣留,法证第一时间检查陈霖的鞋子,果然在里面找到胶囊,只要回去化验一下,就能知道是不是装过Z。
在这场婚宴上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也太让人震惊,好好的喜事却变成白事。众人看着欲哭无泪的钟情,陷入半疯狂状态的邓瑞怡,和脸色如死却不后悔的陈霖,心中感慨万分。
丽秋小跑紧跟在靳柏辰身后,橘黄色的灯光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他踏着坚决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在人迹罕见的小路上,头也不回。不知是否环境的衬托,她觉得靳柏辰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寂寥不似刚才的雄辩滔滔,大势掌握手中的霸气。
今晚的夜空好像被黑色的幕帷遮住,没有一点星光,丽秋觉得很纳闷,她一直跟在靳柏辰身后,无聊至极,小腿酸软不已,就想数数星星来分散注意力。天不从人愿,夏天的夜晚少有的没有星光,不知今天发生的事是否连上天都觉得忧伤。走着走着,她的小腿由酸软变得毫无知觉,她不知走了多远,更不知还要走多远。
从靳柏辰偶尔放慢步伐迁就她来看,他知道她一直跟着他,却不搭理她,只是一言不发也向前走,似乎要走到腿麻木到不能走为止。若是这样的话,对她来说是比死更难受的事,她一年的运动量都比不上靳柏辰一天的运动量。尽管如此,她也没有打扰他的意思。
这样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她也试过,说起来就是一个千金贵小姐隐瞒身份在普通学校读书,谈了一个俊朗不凡的男朋友,后来被有钱的女闺蜜抢走男友的狗血情节,前提当然是他们都不知道她的身份,直到最后她也没想过要摆出自己的身份去打他们的脸。初试情爱重重受伤的少女,在那天,也是这样漫无目的地向前走,足足走了一夜,没有任何人的打扰,第二天她又能爬起来继续勇敢迎接挑战了。
一阵悦耳的音乐声响起,丽秋把之前的那点破事甩开,看了眼手机屏幕,见是成宽打过来,心想可能是案子的问题,于是快速接了电话。
“喂?”
那边声音有点杂乱,她还偶尔听到成宽下达命令的声音,很快,电话那头开始说话。
“杜小姐?靳队现在是跟你在一起麽?”听得出,成宽有点担忧。
听到成宽是找靳柏辰,丽秋第一反应是案子有事,急道:“嗯嗯,你有事找他?是不是案子又遇到什么困难?”
“不不,案子已经解决了,我们从陈霖鞋子找到的胶囊确实沾有Z,还有刘堔、邓瑞怡和陈霖的指纹,警方以蓄意杀人把陈霖逮捕,以偷窃、非法携带危险品的罪名把邓瑞怡拘留。那个,靳队他没事吧?”
“暂时没事,晚点就不得知。”不是她故意说得模棱两可,而是她不知道靳柏辰还要走多久,会不会精疲力竭地昏倒地上。
成宽似乎对此习以为常,没有多大紧张,“杜小姐,麻烦你照看一下他,靳队他只要发泄完了就没事的,那个靳队虽然当警察这么多年,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他面前死亡,所以唯有麻烦你了。”
丽秋跟成宽唠叨几句就打算挂电话,成宽还在那边扯开喉咙说:“记得要大宰他一顿啊 ̄”
那个悠长的啊字在她指尖一滑间销声匿迹。
成宽这不是明摆着他们靳队是水鱼麽?
丽秋抬头望向那个腰骨挺直的男人,他,缩头水鱼?
噗噗 ̄不是她不顾礼仪,而是这个形象差实在是太大了。
丽秋自娱自乐,时不时瞄一下靳柏辰的背影,回忆着他今天的言行举止。靳柏辰遽然驻步,丽秋一时反应不过来,便撞了上去。他的后背很直很硬,跟撞墙差不多,她今天又增加一个第一次,第一次撞墙。
她轻轻揉几下额头上的那片红云,心里既不满又有点开心,不满的是靳柏辰突然停下撞上了她,开心的是他终于停下来了,这就证明他发泄完了,他的烦恼消除了。
“你说,杀人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看着一条生命在自己手上结束是不是很刺激很让人满足。”靳柏辰望着前方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一片漆黑茫然。
他是一个坚毅的人,不管遇到挫折都能勇往直前。
他是一个破案无数的刑警,见过的尸体无数,在情况危机下也射杀过一些凶残的逃跑罪犯,让他们的生命在他手上结束。当子弹穿过他们胸膛时,他们苟喘延息也熬不过几分钟,那时候他才发现,生命原来可以这么脆弱。
他不是一个多愁善感,悲春伤秋的人,可是他始终接受不来任何杀人的理由。
他并没有转过身来,一直保持背对她的姿势,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他清冷的声音透露着丝丝的迷茫,也许他就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才会背对她吧。
“也许他们也有挣扎过吧,只是利益盖过了良心而已。其实你没必要想那么多,杀人本就是埋没良心的事,就算有千千万万种理由,都是不成立的。我们没有办法左右他们的思想,可是你能竭尽全力阻止他们继续错下去,揪出罪犯就是在拯救他们的良心,给他们赎罪的机会。是的,生命是脆弱而又短暂,今天不知明天事,正因如此,我们才应该过好每一天,让短暂的生命没有遗憾。”说完后,丽秋便觉得有点羞赧和后悔,她这算不算是在说教?她竟然给高智商神人说教?不知她会不会被问候自己是哪根葱哪根蒜。
时间好像定格在这里,他没再说话,她只能听到他时而轻时而重的呼吸声,这段时间对她而言,真的好漫长,她怕自己自以为是的话惹他生气。自小她就被教导要慎言慎行,没想到自己却越活越往后。她轻轻叹口气,想来爽直不是太适合她。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跟过来?”靳柏辰侧身,一双墨黑的眼眸紧盯着她,他的头微微向下,高挺的鼻尖顶着她的鼻子。她的眼睛失去了焦距,只能看到两只黑黑的眼珠子。
听不到她的回答,他不满地发出嗯的一声,随着单音的发出,他清新的呼吸更多地扑面而来。
她又被调 ̄戏了,这个认知让她恼羞成怒。
她气得脸红呼呼的,让人很想咬一口。
“你现在怎么如此轻佻?谁教的?”靳柏辰的突变,她首先就是觉得有人教他的,不然就是基因突变,前者比较可信,后者需要太多科学证明,验证有点困难。虽然不知为何教他这样,可她恨教他的那人。
看着她粉嫩的脸颊气得壮鼓鼓的,他没有咬下去,却拧了下去,嗯,手感真不错。
“这点事我还需要人教麽?难道我不会?”靳柏辰挑眉抱怨道,他可是智商190耶,能无师自通,别人能教他么。
丽秋受不了他那副傲慢的嘴脸,转身走到路口,招了辆的士,半个身子钻了进去,“那为什么会是我?”话说出口,她便后悔。她这句话怎么好像有点逼他示爱的感觉,明明他们没什么的,免得越说越纠缠不清,刷一声她就钻进车里,关门,让司机开车,这一系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