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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又能给出什么理由向领导解释自己的错误。实在无法厚着脸皮洋洋洒洒地写下狡辩的说辞,我最终仅仅打出“本人已知错,愿服从领导处罚”几个字。
我故意挑了周台离开办公室的间隙,将打印好的检讨书放在他的桌子上。然后,一溜烟跑出了公司。
正当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时,手机清脆的铃音突然响起。
“是筱舞吗?”一个我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的声音。
我迟疑地问:“嗯,请问您是…”
“我是浩林的爸爸,这次瑞达泰的事情,多亏了你,我特地打电话向你道谢。”电话另一端的男人沉稳地说道。
我暗自压下满心的愕然,简短地回应他说:“伯父,不客气。”
对这个曾经无数次试图强行拆散我和浩林的男人,我很难产生好感,即使他是浩林的父亲。
“今天晚上,你来我们家吃个便饭吧。”他的语气轻缓,却言之凿凿,和他的儿子一样,透着不容商量的霸道。
“我…”我吞吞吐吐地说不出一句整话,心里盘算着如何拒绝。
而在我迟疑的瞬间,他已经断然说:“那就说定了,晚上见!”
在前往陈家的路上,我心思翻涌。一向对我冷言冷语的陈父,突然转变了态度,无论是因为自家的企业,抑或是宝贝儿子,总之都不可能单纯地为了我。
对一个父亲而言,既然已经得罪了昔日的准亲家,继续阻拦我和浩林的交往,已经毫无意义了。倒不如顺水推舟地接纳我,借此缓和与儿子之间的紧张关系。
想起曾经为数不多的几次,浩林带我一起去陈家,在我面前,他的父母毫不掩饰冷淡的眼神,以及不咸不淡的口气。他们甚至刻意当着我的面,提起与施家的婚事,为的就是让我知难而退。
那么现在陈父的示好又算什么?那种感觉就像是人家先打了自己一巴掌,再赏赐给自己一支棒棒糖,然后顺理成章地让一切恩恩怨怨随之一笔勾销。
我的心底泛起淡淡的不舒服,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嗤笑。一天之前,贤宇的父亲刚刚把我推离他的儿子,现在浩林的父亲又来拉拢我,有谁在意过我的感受吗?
带着纠结的情绪,我面色如常地敲开了陈家高耸的双开大门。
“哎呀,筱舞来啦!快请进,请进!”手还握在门把上的陈母一脸笑意,热情地把我迎进门。
一进客厅,我看到浩林正坐在沙发上,正和陈父激烈地争论着什么。他面色上的严肃,不难窥探出他们的父子关系并不融洽。
猛然看到我,浩林似是相当吃惊,他陷在沙发里的身体瞬间僵直了,英俊的脸上写满错愕,原来他事先并不知道我的到来。
“伯父,伯母,浩林…”我极为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算是和他们打过招呼。
陈父站起身,挥挥手招呼我过去他的身边坐。他讪讪地笑了笑,转向浩林解释说:“是我叫筱舞过来吃饭的,你们年轻人吵架归吵架,一家人不能伤了和气啊。”
我和浩林显然都被“一家人”三个字震住了,我正向宽大的黑色皮沙发跨出去的脚,落也不是收也不是。
而浩林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诧异、苦涩…各种复杂而深邃的情感几乎是一闪而过。他以极快的速度,恢复了淡然的神色,把头扭向一边,固执地不肯多看我一眼。
“你们都愣着做什么,快过去吃饭!”陈母适时地插了话,打破了僵持的气氛。
她一边优雅地拉起我的手向餐桌走去,一边对着厨房的方向吩咐道:“李嫂,人都到齐了,可以上菜了!”
走到四人座的长方形红木餐桌前,陈母招呼我在她身边坐下,陈父和浩林亦在对面的位子上落了座。
“女孩子吃鱼翅最美容了,多吃几碗。”说着,陈母亲自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鱼翅羹摆在我的面前。
其实,我大概猜到了浩林父母此番请我前来的用意,所以她一反常态的客套,并没有让我觉得受宠若惊。
不过,我还是甜甜地对她笑了笑,“谢谢伯母。”
她温柔的目光转而落在浩林身上,流露出属于母亲特有的慈爱,“浩林,你知道筱舞爱吃什么,她不好意思,你夹给她吃啊!”
“嗯。”浩林几不可闻地从喉头发出一声闷哼,头都不抬地继续扒着碗里的白饭。
这时,陈父由衷地对我说:“筱舞,我们陈家这次要谢谢你。浩林这孩子太任性了,竟然没有过问我的意见,擅自中止和香港那边的合约,要不是你,后果不堪设想呐!”
我拿着乳白色象牙筷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原来浩林违约的事情,甚至连他的父亲都瞒了。
“那现在事情怎么样了?”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偷偷地瞟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浩林,他冷削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的感情,他这副不苟言笑的表情,令我忐忑的心跌到谷底。
陈父露出一个如释重负地笑容,“我们正在协商,看看怎么处理好一点,误会终究是需要解释清楚的。”
言毕,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浩林一眼。他一语双关,后半句话明显是说给浩林听的。
陈父话里话外的意思,不难听出他知道我和浩林闹了别扭,所以催促我们赶快冰释前嫌。
我不清楚浩林的父母是如何看出我们之间生了嫌隙的,但他们甘愿做和事佬,便表明了他们的立场,——不再阻拦我和浩林交往。
我在心底苦笑了一下,因此一切已经太迟了。
既然浩林有心遮掩,陈父自是不会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他知道我被他们亲点的准媳妇算计,不得已与黄梓祥上了床,令浩林恼羞成怒中止了合作,他会不会责怪一切的祸端都是因我而起?
“哐当”一声闷响打断了我的思绪,浩林把饭碗重重地放在桌上,他冷冷地说:“你们吃吧,我有事回公司一趟!”
“浩林…”望着浩林转身离开的背影,陈母说了一半的话被卡在唇边。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伯母,算了。”
“简直是胡闹!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陈父怒喝道,说着起身追向已经出了大门的浩林。
陈母无奈地摇了摇头,反手握住我的小手,语重心长地说:“浩林怕是恨了我们,早知现在,我们当初就不应该坚持和施家联姻…”
她的眸子里闪动着泪花,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浩林这孩子倔得很,认准的事说什么也不肯回头。他一点都不喜欢施婷,我们自是看在眼里。但施家毕竟对我们有恩,浩林他爸好面子,断不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所以当初我们只能横着心认定那门亲事。我心想着,我和他爸当年也是媒妁之言结婚的,这么几十年,还不是风风雨雨走过来了。可没想到…唉,毕竟年代不同了。”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陈母,尽管她的眼角已经爬上了几条细纹,却掩不住她的风华和尊贵。我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听她兀自说着,没有插话。这一刻,曾经对他们深刻的怨忌,仿佛在逐渐消散。
她顿了一下又说:“浩林这次和施婷解除婚约的事情,也是背着我们,自个儿拿的主意。他这招先斩后奏,让他爸那个气啊!本来父子之间有什么不能化解的,谁知他前两天对我们咆哮说,毁了他一生的幸福。我寻思着你们可是吵架了?”
我狠狠地咬咬牙,却依然没有勇气说出事实的真相,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唉,你们年轻人闹个别扭,说两句好话哄哄就过去了。”陈母宽慰道。
末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不着边际地补上一句:“幸好施家拿了那笔分手费,没再多说什么。”
因钱而起的孽缘,又被钱摆平,难道她眼中的事实真的如此简单?她并不知道施婷的报复和不甘,早已悉数落在了我和浩林身上。
我目光呆滞的注视,让陈母突然从往事中回过神来,她加重力道捏了捏我的掌心,诚恳地看着我说:“筱舞,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我们以前对你不好,你别放在心上。浩林…你多多劝劝他,他爱你定是听你的。”
我的眼睛湿湿的,略微哽咽地说:“伯母,都过去了。”
我该怎样告诉陈母,尽管我已经放下了对他们的怨恨,但我和浩林所经历的种种,并不是一句抱歉,一声原谅,便可以化解的疼痛。
伤害历历在目,伤口还淌着鲜血,我和他都无法跨越心底的那道坎儿。
直到晚上9点,浩林依然没有再回来。看看时间不早了,我向陈母告辞离去。
出了陈家,我鬼使神差般地把车开到了浩林的公司楼下。熄了火,我仰头望着钢筋水泥构筑的高楼大厦,一层一层地向上数着,一直数到第22层,浩林的办公室。
那盏依然亮起的灯,隔着遥远的距离,不过是一个散发着昏黄光晕的亮点。却让我想起,曾经无数个夜晚,浩林也是这样徘徊在我家的楼下。
他那时的心情,是否和此刻的我一样?
第33章 失控的孽爱
回到家,洗过澡,我懒洋洋地躺在软床上,却毫无睡意。
当我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时,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狐疑地打开门,一身酒气的浩林猛地扑倒在我身上。我来不及反应,便被他强拖进卧室,粗鲁地丢到大床上。
他原本闪亮的眸子里,此刻布满血丝,透着骸人的猩红。他俯身向我的身子压过来,薄薄的嘴唇猝不及防地堵住我的唇瓣,毫无半点柔情地用力吮吸。
我使劲别开头,才好不容易呼吸到一丝空气。
我一边拼命地挣扎,一边吼道:“陈浩林!你是不是疯了?!”
他用力地扳过我的脸,直勾勾地盯着我蕴满泪水的眼睛,用嘶哑的嗓子喊着:“筱舞,我爱你!我也恨你!你到底要让我怎么办?!”
说完,“咔嚓”一声,他开始不顾一切地撕扯我的吊带睡裙。
我一阵拳打脚踢,想从他的身下挣脱出来,怎奈他的力道大得吓人,我根本无法动弹。
我突然停止了挣扎,怔怔地凝视着他因陷入疯狂而扭曲的俊脸,一字一顿地说:“你看清楚,这具身子是曾经被黄梓祥糟蹋过的,你还要吗?!”
即使激怒他,我也不要这样罪孽的交合。眼下的情形,让我的脑中闪过那一次在酒店被黄梓祥蹂躏的耻辱。
他手上的动作倏地停了下来,眸底沉积的疼痛和愤怒一瞬间爆发了,他声嘶力竭地咆哮道:“为了要你,我放弃了一切!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今天就来个玉石俱焚!”
他满口浓重的酒精气味,直喷到我的脸上。而他仅消停了几秒钟的动作,再次继续起来。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凝结在睫毛上的泪水,簌簌地滑过脸颊,流进脖颈。凉凉的,湿湿的。
此时此刻重压在我身上的精壮男子,真的是我心心念念爱着的浩林吗?为什么一切如此陌生?
摒弃了怜惜的抽动,带来巨大的疼痛,我不由自主地卷缩起娇小的身体。
他曾经对我爱的忠贞不渝,他不能够接受我身上的瑕疵,可他当下却泄愤般地把我生吞活剥了。
直到一阵热流猝不及防地涌进我的身体,他似乎稍微清醒了些,他一脸无措而茫然地看着我,颤声说:“筱舞,我…”
我面无表情地冷冷吐出几个字:“你走吧,陈浩林,一切都完了。”
眼睁睁地看着他从我的身子上离开,踉踉跄跄地走出卧室,我都一动不动地仰面躺在床上。
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也许,我一直不曾入睡。
接近晌午时,耀轩的电话打断了我朦胧的意识,他告诉了我另一个坏消息。
“你快点过来公司一趟!”他急不可待的声音,透着令人不安的焦躁。
我诧异地问:“怎么了?”
“你来了就知道,我等你,快点过来!”说完,他便匆匆收了线。
我顾不得拾掇自己,火急火燎地赶到台里。迎接我的,是公告栏里的一纸“停职”通告。
我站在公告栏的透明玻璃窗下,愣愣地盯着对我的处罚决定书,险些晕厥过去。昨晚受辱的疼痛还来不及缓解,现在竟然连工作都丢了。
我拖着摇摇欲坠的身躯,走进耀轩的办公室。他乍一看到一脸憔悴的我,溢满酸涩的眸子,更加黯淡了几分。
“我和周台已经尽力帮你挽回了,但…”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便说不下去了。
看着他凝重而心疼的神色,我内心不断翻搅的慌乱反而渐渐平息下来。
“我知道你尽力了,没关系,这个结果我早该料到的。”我淡淡地说道,语气中的冷静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我不是第一天做这份工作的新人,我深知误报新闻和泄露一手消息,对一个记者的职业生涯意味着什么。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