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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浅显的道理,我亦懂,但真正放手,谈何容易?也许,我握住浩林的手,已经松开,但我的心,依然纠结。我不得已成全了他和施婷,却毁了自己的幸福。
似是为了坚定自己的选择,我倔强地说:“我已经放下了。”
其实一直以来,我非常避讳向旁人提及我和浩林的感情,他是我的禁区,亦是我的死穴,我的一切爱恨都因他而起,他让我无法释怀。忘记他,有多少把握,自已并不确定。
但周贤宇没有反驳我的说辞,不动声色地说:“那最好,你来上海站,我可不会当你是来疗伤的,你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帮我。”
我讶然地扭头望向周贤宇,表态说:“我会尽力而为的,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想不到看似桀骜不驯的他,对下属倒是蛮严格的。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人?真令人看不透。
感觉到我的注视,周贤宇恢复了不羁的表情,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笑问我:“我很帅吗?”
想到他之前对我对我的溢美之词,我也大方地回敬他说:“咸鱼先生,你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了!”
他大言不惭道:“我就说嘛,怪不得你一直盯着我看。”
“哈哈…”我们一起放肆地大笑着。
上海记者站分给我的宿舍,一房一厅,虽不豪华,但算得上干净整洁。
周贤宇帮我把行李搬到房间,递给我两把钥匙,吩咐说:“你自己先收拾着吧,明天再去报道,我还要回台里处理些事情,下班再过来看你。”
我心里默念道,这男人真是个祸害,长得妖孽就算了,对女人还如此细心体贴。
我诚恳地向他道谢:“好的,谢谢你,如果不方便的话,让我自生自灭也可以。”
“不麻烦,我就住在你隔壁。”他言简意赅地扔下几个字,不理会一脸错愕的我,大步转身出了门。
他的话是否意味着,未来在上海的日子,我们都要朝夕相对,无论是上班,或是下班。不过,我并不反感这个男人,相反,有些隐隐的期待。
整个下午,我一刻不停地在为这套小房子作战。为了尽可能把自己未来的居所收拾得温馨些,我不得不去附近的百货公司大肆采购。清洁、布置…一直折腾到下午六点,我终于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新居,松了一口气。
我端着自制的拿铁咖啡,走上阳台。浸透着夕阳余晖的黄昏,是一天中令人最伤感的时刻,我又一次无端地把自己沉入悲伤中。我开始怀疑,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真的能够让我淡化对浩林的感情吗?
“嘀嘀”手机清脆的短信声,把我强拉出伤感的情绪,屏幕上显示着耀轩的名字。
我的唇边蕴开一个温暖的笑容,打开短信,他写道:“小丫头,一切还顺利吗?”
我回道:“挺好的,但站长咸鱼貌似很妖孽。”
耀轩回复的很快:“咸鱼?是周贤宇吗?他是花花公子,你要当心。我还在开会,晚些电你。”
耀轩以为我还是曾经那个人见人爱的快乐小美女吗?抑或现在只有他继续拿我当宝。自己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岂能容下另外的情,又岂能入了别人的眼。
我在屏幕上打道:“放心,他看不上我的,你专心开会。”
我漫不经心地转头向隔壁眺望,那里应该是周贤宇的家,他家的阳台被打造成了一个露天咖啡座,充满后现代气息的设计,整洁的一尘不染,别有一番情调。他是花花公子?想必如此,我对耀轩的话一向深信不疑。
况且专情的男人早已绝种了,在男人的世界,只有最爱,绝无专爱。这是从年代久远的帝王时期,已被证明的真理,亘古不变。
情深如浩林、如耀轩,亦如此。
倘若说,浩林对我爱得死心塌地,却依然无法决绝地为我抛弃家庭和事业;而耀轩,从对我的默默守护,到与文娜结婚,他爱的到底是谁?也许,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男人的可悲,是他们一向分不清各种感情的归宿。女人的可悲,却是因为她们的执念。诚然,耀轩可以给我温暖,给我慰籍,但那份感情即使再深厚,依然无法泯灭我对浩林刻骨铭心的爱。
第12章 幸福的钥匙
门铃声“叮咚”大作,打开门,已经换上一身休闲装束的周贤宇站在门口,风神俊朗。
“咸鱼,快来看看我的新窝!”我迫不及待地拉他进门。
他走进窗明几净的卧室,视线一一扫过色调雅致的床品,摆满各式化妆品的梳妆台,以及整齐地摞着几本书的书架,然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道:“不愧是个外秀慧中的丫头!”
喜欢“丫头”这个称呼,让我想起耀轩,他最爱这样叫我。我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呵呵,可是我更钟意你家的阳台。”
他的俊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疑惑,继而换上一副光然大悟的表情,“哦?想不到你还有这种癖好?”
我急忙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阳台,辩解道:“我可没有偷窥你,只是刚才站在外面恰好看到而已。”
他似是乐见我的窘迫,故意大笑道:“哈哈!其实你不用偷窥,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过来我家的。”
我装作不屑地嘟囔说:“哼,给钱我都不看!”
周贤宇的身上似乎散发出一种神奇的魔力,只要和他相对而视,便会让一切沉寂在我心底的阴霾烟消云散。
我们步行至寓所附近的一间扒房共进晚餐。
奢华的装潢,精致的餐具,淡雅柔和的灯光,正是自己喜欢的氛围。在与浩林的关系陷入僵局之后,我已经很久未曾尽情地享受生活了。难得今晚兴致不错,我决定大快朵颐一番。
望着面前的芝士鹅肝汁鸡扒,我终于忍不住问道:“咸鱼,你不介意我上手吧?”
周贤宇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说:“如果是对我上下其手,我建议你还是等晚一点回家再说,但如果是对这块鸡扒,那么请随意。”
我嘴角抽了抽,不甘示弱地说:“那好吧,我先解决鸡扒,才有力气解决你。”
纯白色的宽边大盘,连配菜都十分讲究,我咬咬牙,万分不忍地将罪恶的魔爪伸向盘中的鸡扒。
什么淑女,什么气质,这一刻我统统不想要了!做了那么多年善解人意的女人,到头来却得不偿失,落得一无所有的境地,简直愚蠢透了!
周贤宇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举起油乎乎的鸡骨头,忘情地啃咬,他的面部表情僵了僵,心痛地小声念叨了一句:“毁了…”
然后他把头深深埋在雪白的餐布上,一心一意地攻克他的牛扒。我一度怀疑,周贤宇把头埋得那么低,并非是因为牛扒太美味,而是害怕被人认出来。
念及此,我咧开嘴巴“嘿嘿”干笑了两声,咸鱼,你虽然很妖孽,但老娘也不是吃素的。
我不怀好意的笑声显然刺激到了周贤宇,他的双肩抖了抖,然后慢慢抬起头,给了我一个纯良无害的眼神,苦笑道:“筱舞小姐,我觉得以后还是带你去吃大排档比较好。”。
我的记忆中突然跳出每次和浩林去高档餐厅用餐的情景:我小心地握住餐刀,把大片的肉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形状,再小口送进嘴巴里,细嚼慢咽。
即使运气不好遇到肉质老硬的扒类,亦要不动声色地加重手上的力道使劲切,有几次因为用暗力过猛,手臂险些要抽搐了,脸上依然保持着风情万种的笑容。
我曾经笃信,这个优雅的女人即是全部的我,但此刻才恍悟,那个温软柔美的形象,不过是我为自己禁锢的枷锁。
我甩甩头,把记忆中的自己赶出去。
我向周贤宇挥舞了一下手里的鸡骨头,自顾自感叹道:“咸鱼,尽管今天我和这里不搭调,但我现在的心情真的特别好。”
许是以为我会继续和他抬杠,当周贤宇出乎意料地听到我由衷的感慨时,脸上一愣,随即他真诚地说:“我开玩笑的,你开心就好,真的。”
这个时而邪魅,时而认真的妖孽,真的好难对付。
干掉最后一道甜品,我用手背抹抹泛着油光嘴巴,慵懒地靠在餐厅的大沙发里,意犹未尽地问周贤宇:“还有什么节目?”
终于来到我梦寐以求的小阳台上,望着对街亮起的万家灯火,感觉温馨而踏实。我伸手接过周贤宇递上前的红酒,心满意足地轻轻啜着。
“知道是瑞达泰的什么人在陷害你吗?”站在我身侧的周贤宇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我讶然地看着他,猛然听他提起这个话题,我有点措手不及。
我快速地梳理情绪,几乎可以肯定这件事情是方志扬告诉他的,首先他们没有厉害关系,所以方志扬无需向他隐瞒调动我的原因;再者,我相信周贤宇不会平白无故地接受来历不明的调令,凭他的本事,完全有办法让方志扬缴械投降,乖乖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终究是小看了周贤宇,他玩世不恭的外表,洒脱不羁的言辞,不过是一种迷惑,令人轻而易举地对他丧失免疫力。但事实上,卸去防备的不过是旁人,而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和立场。
我的心底突然滋生出一种被愚弄的不快,我赌气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被陷害的,说不定我真的收了红包。”
“原来我错看了你,你真的是来疗伤的。” 他叹了一口气,声音中充满掩饰不住的失望。
我猛灌了一口红酒,用冷冰冰的声音说:“被情所困的女人很傻,你尽管鄙视我吧!不过我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我险些丧失了判断力。”
其实,周贤宇说得没有错,如果我继续以疗伤的心态生存,在斗争激烈的媒体圈,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即使是空穴来风的小把柄,一旦被有心之人抓住,亦难免无法收拾。这道理我深有体会。
只是我欣赏夜色的好心情无端被毁掉,于是故意迁怒于他。
周贤宇帮我把高脚杯中的红酒满上,不带任何感情地说:“为情所伤的女人并不傻,傻的是执迷不悔的女人。幸福的钥匙,握在自己的手里,而不是在那个伤了你的男人手里,你的心结,只有你自己才能开解。”
他是在宽慰我吗?他并不吝惜与我分享生活的感触,是不是意味着他没有介怀我的无理取闹?
再想到一整天给他添了那么多麻烦,我软了语气说:“我知道,我正在努力找回自己的钥匙。”
我微微侧头看向他,他的薄唇轻抿着,高挺的鼻梁和浩林的那么像,他的眼睛望向很遥远的地方,不知道落在哪里。
见他一言不发,我惴惴地问道:“你信我?”
他的眼神似是坚定起来,转向我,轻吐出三个字:“我信你。”
我在周贤宇的眼睛中看到笃定,看到信任,尽管我不确定这是否足以成为让自己坚强起来的理由,但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在没有浩林的世界里好好活下去。
我把手中的酒杯和他的酒杯碰了碰,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我追问周贤宇:“为什么信我?”
他毫无掩饰,直言不讳地说:“其实,我听到过很多关于你的传言…”
他顿了一下。我向他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并非不介意流言蜚语,而是我亦想窥视旁人所谓的“自己”,尽管那一定与真相无关。
周贤宇冷静地分析道:“据说瑞达泰给我们的赞助,是你拉来的,所以我一开始就认为,你根本没理由在采访的过程中向他们索要红包。和你接触以后,我更加确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不过我想不出是什么人在陷害你。”
兜兜转转,周贤宇又回到最初丢给我的问题上面,但我并不想给他解惑,我自嘲地笑了笑,对他说:“其实,这就是我来疗伤的原因。”
他眯起眼睛,不满地说:“你在和我打太极吗?真是个没良心的坏丫头!”
我坏笑道:“我又没说要告诉你。”
我们面对面在矮椅上坐下来,都不再提及煞风景的话题,一杯接一杯地畅饮着。事实证明,人在软弱的时候,是不胜酒力的。两瓶红酒下肚,我开始飘飘然起来,眼皮也跟着发紧。
隐约感觉到自己陷入一个陌生的拥抱,我拼命地捶打,大叫着“放开!放开!”
好听的男声,散发出微醺的酒气:“乖,别闹,你喝醉了,我抱你回你的房间睡觉。”
“不要!不要!”我嘴上乱喊着,手却死死地搂住周贤宇的脖子不放。
“不要回去?那你是要和我睡了?”魅惑的声音。
我窝在他的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抿了抿嘴唇,感觉口干舌燥,发不出声音。
“死丫头,你把钥匙放在哪里了?”
我听到钥匙在锁眼里转动的“咔嚓”声。然后自己的身体脱离了那个温热的怀抱,被轻轻地放到床上。迷糊中,我似是不甘失去那抹转瞬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