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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生说这种话,他就不怕做噩梦吗?
见我没有反驳,卢生扭过头给了我一记深吻。
身体里仇恨的情绪全都被卢生撩拨起来,我全身发烫,手抖的更加厉害……只要现在我回应了卢生情欲,那么我的仇,算是能够报了。
可我要是这样报了仇,黄家赫要怎么办?
☆、037 情欲
十六岁那年我爱上卢生,七年之后,该痒的时候我们没有痒,反倒结了婚。结婚2年,我被关1年。最终被判精神病出狱后,又在精神病院住了三年……十三年来,卢生是第一次对我这么热情。
很热情。
卢生是市侩的,又或者说,他活的是实际的。在我面前,卢生完全暴露出他最真实的一面。爱钱,好色,贪婪……等等,等等。
因为我有钱,所以卢生会娶我。因为我现在变的比以前顺眼些,所以卢生会对我有欲望。因为我被黄家赫喜欢着,所以卢生不服输的想要把我抢回来。
记得初夜那晚,我是怀着怎样紧张不安的心情,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给他。我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抖的比现在还要厉害。卢生当时喝了酒,就像做任务一般,快速上来,草草结束。
等到卢生做完,他连稍微安抚我一下都吝啬,躺在我旁边呼呼大睡。而我像是个傻瓜,抱着他的胳膊幸福的哭泣。害怕吵醒卢生,我连哭大声点都不敢。
把自己的身体给自己爱的人,本来是一件愉悦欣慰的事情。可对我,有的只是满满的心酸。
婚后的日子,在卢生还没认识倪菲前,他对我还算和善。最起码在房事上,能说的上用心。因为住在家里,他就算勉强做样子,也会做给我爸妈看。
但和倪菲好上后,卢生想尽办法拒绝和我同房。工作忙,压力大……拙劣的借口一抓一大把,我却偏偏信了。每次他以出差为名,行偷情之实。我不但毫不怀疑,甚至还怕耽误他工作不敢打电话给他。
赌场出疯子,情场出傻子。以前我算是情场中天字一号大傻蛋,卢生的话我百分百无条件信任。卢生的谎话,我照单全收。我爱的辛苦,而又小心翼翼。
尊严这种东西,我从爱上卢生开始就不再有。
卢生对我,从来都没有那种很喜欢很喜欢的感觉。同样的,他也不会对我的身体有很强烈的欲望。再说,我以前的身体,别说是男人,肥腻腻的肉我有时候都对会对自己的身体心生厌恶。
可如今,卢生的欲望十分强烈。即使我们穿着厚厚的冬衣,我还是能感觉到卢生下身直挺挺的。他掐着我的胳膊,力气很大。我甚至都能感觉出他身上的肌肉紧绷,不断的往外散发着浓浓的情欲。
很蓬勃。
深吻过后,我脸上挂满了眼泪。卢生觉得扫兴,连带着他身上的欲望也跟着散去。
卢生怔怔的看着我,我哑然失笑,问他:“你跟李清河,你们两个的结婚手续办完了吧?”
“我还听说,倪菲怀孕了。”我擦掉脸上的泪,若无其事的就好像那仅仅是水:“不说我爸妈的事儿,也不说我以前有多爱你。单单说你这个人,你这个男人……你觉得我还会想要跟你有什么吗?你难道就不觉得自己恶心么?”
子承父业,儿子像爹,这是天性。黄家赫像他爸,所以他是个情痴。卢生也像他爸,所以他也是烂人。在卢生的观点里,他不会认为自己女人多是什么丢脸的事儿。他觉得,这是他魅力的所在。
我渐渐能明白黄家赫说的,卢生喜欢抢他的东西是什么意思……卢生的骨子里,就脱不掉暴发户的劣根性。他在炫耀,无时无刻不在炫耀。跟他不同,黄家赫不喜欢张扬,但骨子里的高傲是与生俱来的。所以,无论卢生怎么样,他在黄家赫面前,总觉得矮了一截。
虽然不按照我预期的报仇方式进行,可我还是想要刺一刺卢生。
左亚出去的时候没有关门,屋里温度低冷的像冰窖,我把袖子挽上去时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在卢生诧异的目光中,我漠然的指着胳膊上的伤疤:“你能想象出这都是怎么留下的吗?这三年你都没来看过我,我想你一定不知道。”
“这些,都是我在精神病院的病友留下的。有的是被餐刀割伤,有的是被撕咬伤的。”我不带语调的说:“精神病院的生活,不像是去旅游度假。不会有穿着得体的服务生问你需要点什么餐,也不会有客房为你拿行李……你以为程万里说的那些,就算了?被打被骂被侮辱,那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只要不死,在那里就算是胜利。”
卢生僵直的掐着我的胳膊,我不觉得他会有良心后悔,而我也不想做太多矫情的事情。我要把我的伤疤全都揭开给他看,我要让他知道他欠了我多少他还不清的债:“因为你的不闻不问,我在精神病院里可是备受‘优待’。”
在寒冷的屋子里,我说出的话都不带哈气:“医师们都知道我以前有一个有钱的老爸,后来又都知道我有一个有钱的老公……可你除了一个月一万的住院费外,一分都不肯多拿。为了让我管你要好处费,医师们真是在我身上下了不少的功夫。”
“不给饭吃,不给水喝,这简直都是小儿科。”我放下袖子,冷冷的盯着卢生看:“有时候我晚上睡觉,五六个男人会跑到我房里,轮流拿我当牛做马的骑。又或者,晚上他们会把我丢到隔壁病友的病房。”
“我隔壁的病友我估计你也不知道吧?她是精神分裂,杀人的那种。”卢生难看的脸色让我心情大为愉悦,我兴奋的语调高亢:“一到了晚上,她就不是正常人。她的爸妈,都被她吃了。警察抓她的时候,她都不跑呢!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说,你们等一等,我吃完我妈的胸脯肉,我就跟你们走。”
卢生被我刺激到,脸上的肌肉纠结着扭曲。我哈哈笑,可丝毫感觉不到快乐,我拍拍大腿的位置:“我这里现在还缺了一块肉,就是被她吃掉的。我被医师绑在床上,她就用餐刀一点点的把我的肉割了下来……”
话音刚落,卢生偏头呕吐了起来。
我漠然的看着卢生,他似乎是想跑,却狼狈的被左亚地上的杂物绊倒。
“你不是想跟我说话吗?我就在这儿,你想说什么,你倒是说啊!”我蹲下,静静的拿起左亚地上的袜子给卢生擦嘴。卢生想要躲开,终是被我疯狂冷冰的眼神震慑住。
估计此时此刻,卢生会以为我是在精神病院呆疯了。
但我知道,我说的每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你看到这个弄脏的袜子了吗?你比这只袜子,还要让我恶心,卢生。”
☆、038 静观 小姐你真妖巧克力加更
我从左亚家回来,进屋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瓶水,接着又立马哇哇的全都吐了出去。
强烈的恐惧让我的手抖的厉害,腮部的嫩肉都被我咬烂,可还是镇定不下来。我脱掉外套,盘腿坐在床垫上。盯着黄家赫的床铺看了好一会儿,我这才一点点的滤清思绪。
我被人算计了。
从出院到现在,我让仇恨的情绪支配着,脑袋里都是些疯狂而又不切实际的想法。要是没有姨妈和黄家赫的指导,我跟四年前的吕诺可以说完全没有区别。我想要报复卢生,却不得其法的胡打乱撞。
除了耽误自己,也很容易误导别人。
如果卢生不是和左亚一起在作秀,那么新闻报道的事情,肯定是有人做的手脚。
有人不想让我放过卢生,有人想让我复仇,有人想让我继续跟卢生纠缠不清……可是,为什么?
我最先想到的原因,就是我卢森堡的钱被人知道了。不然的话,其他的事情都不足以让人兜这么大的圈子逼着我和卢生反目。
其次想到的,就是黄家赫。他不喜欢我和卢生在一起,又不想让我对他产生太强烈的抵触心理。所以,他会采取比较隐蔽的手段,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些话我只能暂时压在心里,静观其变。要是没有证据,贸然的去询问身边的人。打草惊蛇不说,更加会伤害亲近人的感情。
虽然这么想,可事情毕竟是发生了。面对黄家赫时,我总是觉得不太舒服。晚上吃过晚饭后,我话变的比平时更少。
黄家赫以为我今天办理完离婚,所以心情不好。他也没多说,安静的吃了饭。第二天一早上起来,他又请了假没去上班。趁着我洗碗的功夫,他走到我旁边,说:“诺诺,跟我回家过年吧!”
先不说我和黄家赫的关系如何,单从父母双方考虑,黄家赫的妈妈也不会太欢迎我。我姨妈算是他父母婚姻的破坏者,现在他父母虽说复婚了吧,但肯定对我抱有敌意。
黄家赫知道我的顾虑,不过他也有坚持的理由:“你不是想问清楚你爸爸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让你亲自去问卢生。”
“亲自问卢生?”我真的怀疑黄家赫没有睡醒:“你是在说梦话吗?我去问卢生,他怎么可能说?他要怎么说?说他杀了我爸?除非他是喝多了!”
黄家赫没理会我找茬般的语调,他静静的解释:“说喝多了,也差不多。我有一个外国朋友,他知道许多会让人说真话的方法……”
我急切的打断黄家赫:“让人说真话?那是什么方法?”
“你别急,听我跟你说。”黄家赫漫不经心的拎起我一撮头发把玩,说:“他在国外是审讯官,具体是哪个国家,我就不告诉你了,免得你惹麻烦。总之,他会逼着人说真话。我昨天问了问他,他说有一种药剂可以让人处于镇静催眠状态中下意识地回答各种问题。”
因为职业的关系,黄家赫认识的人多且杂。三教九流,大多跟他有点交情。不过我也是被审讯过坐过牢的人,这种审讯方法我还是第一次见:“药剂?是类似于吐真剂的东西?真的会有用吗?如果有用的话,咱们国家为什么没用?”
“这种药剂不合法。”黄家赫玩我的头发玩上了瘾,他抓起三撮开始摆弄。边编着辫子边说:“虽然不能当做证据起诉卢生,但我们问一问,倒是可以的。服用药剂后说的话,真实性只能五五开吧!不过听说,孟买有一个连环爆炸案是用这个药剂破获的。我们试一试,也没什么坏处。”
我感觉既紧张又兴奋,甚至都有点语无伦次:“你的朋友在哪儿?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你先别急。”黄家赫笑着拉我到一旁坐下:“这是暗箱操作的事儿,不能拿到大面上来说……过年的时候,你跟我去我家。等到初一的时候,卢生会去一个聚会。到时候,我带你和我的朋友一起去。先套出事情的真相,下一步怎么做,我们再从长计议。要是问不出来,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黄家赫说要帮我不是假的,他真的是在尽心尽力准备一切。
我已经不习惯对人流露出感动的一面,表示感谢的话,也说的稍显戏谑:“黄家赫,你不是说面对仇恨的时候不要以暴制暴吗?这个社会怎么了,写爱情小说的都不再相信爱情……律师也都不相信法律是万能的了吗?”
黄家赫眼神灼灼,他似乎一眼将我看到底。但他并没有点破我的伪装,只是眼神稍显锐利:“法律并不能战胜一切,它只不过是为人服务的工具罢了。我不赞同以暴制暴,就算卢生真的杀了吕叔叔,我也还是不同意。”
“哦?”
黄家赫笑的狡诈,他咪咪眼的样子像是偷吃孩子万圣节糖果的父母:“不过,我还是同意引导犯人自投罗网的。”
这么长时间,我还是第一次如此热切的期盼过年。
姨妈打电话来要我过去,可听说我会去黄家赫家过除夕,她很是不高兴。但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套卢生的话,此时是我最主要的任务。
年三十儿一早,我和黄家赫买了不少东西回去。郑亚娟知道我要来,连门都没给我俩开。最后还是黄家赫找钥匙,这才把门打开的。
对于过年的记忆,我都已经很陌生模糊。在精神病院的时候,食堂除夕夜基本都是包一顿没有陷的饺子了事。运气好赶上检查,才会偶尔做顿肉吃……所以看着黄家赫家里挂着的红灯笼和贴的窗花,我很是不知所措。
放过鞭炮之后,我们沉默的到饭桌边上吃饭。黄家赫家的年夜饭,真不是好吃。黄继龙还算和善,他说的话做的事尽量考虑到不让我太难堪。而郑亚娟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她夹了一筷子的菜,吃都没吃,又放下饭碗上楼了。
黄继龙在官场这么多年,这点事儿他还是能做到处变不惊的。他不着痕迹的安慰我几句,接着对黄家赫说:“家赫,你去看看你妈妈。”
☆、039 除夕(重口?)
看黄家赫有些犹豫,黄继龙笑道:“去吧!我会帮你看着诺诺,不让她被坏人抢走。”
这样的场景,我不是没想到。可真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