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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下午,郝思思约我一起去附近的一家游泳馆游泳,郝思思挺热衷游泳的,她的身材漂亮,皮肤白皙,穿着泳衣在游泳池岸上一站,像一朵出水芙蓉似的,惹得那些男人的眼睛总是在她身上转溜。不过,思思就是喜欢这种感觉,她说这样让她很有作为漂亮女人的自豪感。
我与郝思思在更衣间换好了游泳衣后,一起走了出来。这是个室内游泳池,池水清澈得看得见下面蔚蓝色的地砖。游人还挺多的,我背着游泳圈,小心翼翼地沿着扶手下了水,我是个旱鸭子,只能背着游泳圈在水里扑腾。而郝思思则像条美人鱼,站在岸上扑通一下跳了下去,池面上顷刻溅起了一朵庞大的水花。
郝思思游到我的身边,抓住我的游泳圈说:“小如,把游泳圈取出来,我来教你游泳。”
我抱着游泳圈,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坚决地说:“不行不行,没有这个我害怕。”
“胆小鬼,看你这个样子,一辈子也学不会游泳,我不理你了,我走了。”郝思思说完,舒展着修长的四肢,像条鱼一样游走了。我连忙奋力朝她游了过去。
我没有赶上郝思思,她见我游过来,故意与我的距离拉得远远的。我也懒得赶她了,背着游泳圈,在水面上独自扑腾着。
我正在水面上悠闲地戏水,突然看见郝思思拖着一个男人向岸边游去,这是怎么回事?我连忙伸长了脖子。
那个男人和郝思思同时抓住了岸边的扶手,然后一起坐在了岸上。上岸后,他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看到他的脸,我怔住了,他真英俊,而且,他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
我很快想起来了,他就是我与思思今天早上在公交车上遇到的那个帅哥。我在心里叹着说,这个世界也太小了吧!
思思也肯定认出他来了,脸上的笑容又惊喜又妩媚,她与帅哥并排坐在岸上,很投机地聊着。然后,像是聊到了我,郝思思的手指向了我的方向。
我冲他们摆摆手,算是打招呼。
过了一会,郝思思向我招手,示意我游过来。
我背着游泳圈游了过去,上岸的时候,思思伸出手拉了我一把。
我坐在了思思的旁边。那个帅哥打量了我一下,说:“思思小姐,她就是早上与你在一起的那个朋友吧。”
“你的眼力真不错。”思思夸奖着他说。然后又对我介绍:“小如,你记得他吗?他就是早上与我们乘同一辆公交车的那个人,他叫钟磊。”
钟磊向我点点头,我也对他点点头,然后微笑:“想不到那么巧。”
钟磊说:“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会遇到思思小姐。”说完又加了一句:“为了感谢思思小姐的救命之恩,我想等会请你们吃饭。”
“救命之恩?”我不解地说。
思思得意地在旁边说开了:“刚才我在水里练憋气的时候,看到他在水里挣扎,我一看就知道这个人要出事,所以就赶过去把他救了起来,救起来才知道,大家还认识。”
钟磊说:“我在游泳的时候,小腿突然抽筋,所以就在水里失去了平衡。幸亏思思小姐,我才没事。”说完,又感激地看了思思一眼。
原来如此!思思一天之内与这个帅哥有了两次肢体相亲,看来还真是有一点缘分哦。
钟磊请我们在一家很地道的湘菜馆吃饭,去湘菜馆是郝思思提出来的,她记着说请我去湘菜馆吃饭的事情,所以这次就借着帅哥买单的机会实现了她的承诺。
落座后,钟磊扑扇着好看的大眼睛,问我们:“你们是在校大学生?”
“你看我们像学生吗?”郝思思嘻嘻地笑着。
钟磊盯着我们,说确切点是盯着郝思思,“像,大学里的女孩子就你这个样子,很青春的样子。”
郝思思说:“你可真会说话,我们这样还青春啊,我看你的外形就挺青春的,你是刚从学校念书出来的吧?”
“我刚毕业不久,现在在一家酒店做实习生。”
“做什么实习生?”
“我在大学念的是旅游管理,我现在是从酒店的基层做起,我在餐厅实习。”
“是服务生吗?”我和郝思思一起问。
“是指挥服务生的,也就是餐厅领班。”他笑着回答。
菜端上来了,郝思思吩咐端菜的服务员说:“等会那盘黄瓜炒肉片不要放葱和蒜。”
我不由嘟囔了一句:“不放葱和蒜,炒出来的菜还有味道吗?”
郝思思说:“吃葱蒜容易口臭。你看那个男人,”郝思思努努嘴说:“他长得就很像吃葱蒜的人。”
顺着郝思思示意的方向,我与钟磊一起望了过去,其实那是个相貌很平常的男人,看不出有什么特别,我问:“没有什么特别啊,思思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郝思思嬉笑着说:“呵呵,他的鼻子圆圆的,感觉不清不爽的。所以,我断定他是个喜欢吃葱蒜的人。”
原来是这样啊,这个郝思思,说话还挺逗的,我忍不住捂着嘴笑了,不经意地看向那个钟磊,他正在盯着郝思思的脸,眼神里有着一种多情的温柔。
〈四〉
第二天,郝思思的电话忙了起来,都是那个钟磊打给她的,昨天晚上,他们俩个聊得很不错,尤其是那个钟磊,看郝思思的眼神就像是一块糖似的,一直黏乎乎的。我猜那个帅哥一定是对郝思思这个青春漂亮的救命恩人动情了,但是他的愿望可能实现吗?郝思思是要嫁有钱人嘛,而他明显不属于那一类,有钱人能去挤公交车吗?
下午,我们一起去“WC”的时候,我与郝思思说:“思思,那个叫钟磊的帅哥八成是想追你。”
郝思思一边洗手一边说:“我知道,我对男人的心思特敏感,昨天吃饭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他眼睛里有一股强大的爱的电流。”
“呵呵,我还以为就我看出来了,那么,你接受他的追求吗?”
“你说呢?”思思对着洗手间的镜子认真地照了照。
我说:“我猜你不会接受他的。他帅是帅,但是太平淡了,也看不出来有前途的潜质,想他成为有钱人,还真是个未知数。所以,我猜你是不会接受他的追求。”
郝思思对着镜子拢拢前额有些乱的刘海,不屑地说:“有钱人算什么?金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像王小璐,她有钱,但她幸福吗?整天陪着一个倒胃口的男人,那样的生活,我才不要呢。”
看来郝思思还真的春心荡漾了,不过女人喜欢帅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而且美女帅哥搭配在一起,的确很养眼。但是她何必拿王小璐作反面教材,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看不起女人?这天下的王小璐太多了,我们歧视得过来吗?我觉得郝思思对王小璐肯定存在一种复杂的妒忌心理,或许是妒忌她漂亮吧,或者是其他,总之心理不大正常。
下了班以后,我像往常一直等着郝思思一起坐公交车回宿舍,谁知我等了个空,她说要与钟磊一起去外面吃晚饭,让我自个回去。我只有骂着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独自向宿舍的方向晃悠,我不想坐公交车,因为太早回去没意思,坐在空空的房子里,人总是寂寞得想发疯,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特后悔当初为什么那么伟大,同意顾向北去贵州,想起顾向北,我的心酸痛了一下,原来与他分离的日子是这么难受。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想他想得把心都裂开了。
我希望这条路能变得漫长些,让我能一直晃悠到两腿发软,然后累得回去倒头就睡。路过一家外表装修得很典雅的咖啡馆,我不由透过咖啡馆窗户向里面望过去,我看到里面有一对情侣,正面对面坐在一起,用吸管共饮着一杯黄亮的果汁。我望着他们,很恍惚地想,什么时候,我也能和向北像他们那样坐在这么幽雅的地方喝一次咖啡呢?
咖啡馆里面飘扬出轻柔的音乐,“我会枕着你的名字入眠,把最亮的星写在天边,迷茫的远方有多迷茫,让我照亮你的方向……”
多么熟悉的歌声,我是在哪里听到过?
我随着耳边的旋律在大脑里搜索着搜索着,哦,想起来了,这首歌我是在向北的宿舍里听到过。那还是在念大二的时候。那时候,我与向北的感情还处在暗恋的状态,就像隔着一层薄薄的纸,就等着一个人率先伸出手指去戳破它。我的回忆不禁飘到了两年前。
〈五〉
“一、二、三。”我在心里默默的念着,第三个同学的演讲已经结束了,接下来,该轮到顾向北了。前面,一个熟悉的人影站了起来,只见他整了整衣领,然后迈着矫健的步子走上了主席台。[ —wWw。QiSuu。cOm]
顾向北走上台,扫视了一眼台下黑压压的同学,扫视了一眼坐在人群里的我,然后对着麦克风,抑扬顿挫地说了起来:各位同学,今天,我要演讲的文章题目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以史为鉴,开创未来》。今天是2000年12月13日,众所诸知,在1937年的今天,是我们每一个中国人心中永远的痛。在这一天,侵华日军攻占了南京,进城后,日军对我们无辜的居民和放下武器的中国士兵进行了长达六个多星期的血腥大屠杀。日军在疯狂杀戮的同时,还大肆奸淫妇女,进行大规模的抢劫、焚烧和破坏。据不完全的统计,集体屠杀中国军民19万余人,零散杀害居民仅收埋的尸体就达15万多具,被屠杀总数达30万人以上。
南京暴行发生之后,受到了中国人民和世界正义人士的极大愤怒和谴责。英国《曼彻斯特卫报》记者田伯烈在所著《外人目睹中之日军暴行》中,称日军在南京的暴行是“现代史上破天荒的残暴记录”,“现代文明史上最黑暗的一页”。美国《纽约时报》记者杜廷谴责日军“把南京变成一座恐怖的城市”。
然而,在日本,却有人否定历史事实。日本拓植大学讲师田中正明便是其中的一个。此人于1984年6月出版一本名为《“南京大屠杀”之虚构》的书,想把南京大屠杀从历史上一笔勾销。墨写的谎言,掩盖不住血写的事实。南京大屠杀的人证、物证俱在,它是永远也抹不掉的历史事实。周恩来总理说过:“可以原谅,但是不可以忘却。”重温这段历史的意义在于,让我们每一个大学生都要谨记历史的教训,了解落后就要挨打的道理,从而奋发图强,为建设我们国家而努力奋斗……
顾向北的演讲激昂、有力,仿佛能震撼到人的灵魂里去。演讲结束后,全场的同学掌声如雷,看着顾向北向大家谢幕,我走出了礼堂。
今天是我们大学学生会为了纪念南京大屠杀六十四周年而举行的一次爱国主义演讲赛。顾向北是学生会的副主席,这次演讲赛自然是当仁不让。说实在的,我来听演讲会的目的,就是冲着顾向北来的。我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顾向北的,我也说不清楚。与他同学两年了,有很多琐碎的记忆,这些记忆看起来都是平淡无奇的,但想起来却是令人心动的,譬如我们单独相处的某个时刻,譬如我们的手不经意碰到一起的那个瞬间,或者一些无声胜有声的动作和眼神,都在润物细无声,推动着我们感情的发展。有时候我也会像个小女孩一样,想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顾向北?他不帅、不浪漫,家里也没钱,后来看到《大话西游》里的至尊宝自问自答: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需要吗?不需要!我才如醍醐灌顶,想通了这个很白痴的问题。
我正胡思乱想着,顾向北从后面追了上来,“怎么不等我一起走呢?害我下来后四处找你,还好让我追上你了。”
我有些羞涩地低下头,自从知道自己与顾向北有了朦胧的爱情后,他每次与我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会出现低头这个动作,这绝不是做作,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流露。我低完了头,说起了我的感触:“你今天的演讲很有感染力,下面很多同学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慷慨激昂起来。你真是个不错的演说家。”
顾向北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看着他也是那么不经意地低头一笑,心里就恍惚了起来,我发现我们真的很相像,当不善于回答某个问题的时候,那么就以微笑来表示自己不置可否的态度。
接着,顾向北问我:“下个星期六有空吗?”
我问:“有什么事吗?”
“下个星期六是我22岁生日,宿舍的几个哥们说要帮我庆祝一下,我想请你也来参加。”
我站住了,他邀请我参加他的生日,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打算与那些狐朋狗友喝醉了之后,借酒壮胆把我拉到学校的小树林里,或者某个无人的角落,先不由分说抱住我深吻一气,然后再嗫嗫嚅嚅地告诉我——他爱我。
把这样的情景从头至尾想象完了以后,我抬头望着顾向北,尽量保持脸上的平静,说:“好吧。”
顾向北的紧张全舒展开了,他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很阳光地笑了。
那个星期六转眼就到了。那天,我穿得很隆重,是一套米黄色的秋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