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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戈你赢了你赢了你赢了……
接下来一路都很平静,沈岚甚至有种跟好朋友一起自驾游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新奇,因为她从小就几乎没有朋友。大概是别人都觉得她命太硬,克死了父母和堂兄弟。所以有时候想旅游,也只是一个人在脑子里想一想。二伯倒是跟她说过,以后赚到十万块就跟她一起去国外看望大伯顺带旅游,可是现在她身上揣着二十万的支票,二伯人却不见了。
雨早就停了,车窗外的黑色深沉得吓人,沈岚看着窗户时,甚至感觉自己被装在了一个密闭的盒子里。
前面的周玉戈还在跟刘韵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声音很小,看来是倦了。她却毫无睡意,转头看看太一,他也正在盯着窗户,不过因为只有前面的车灯有点光亮,她只能看到他一个模糊的后脑勺而已。
曾经他就是在这种完全的黑暗中沉睡了三千年吧,如果换成了她,真不知道是种什么感觉。
渐渐地有些昏沉了,没多久,忽然有丝亮光划过眼角,她抬头一看,原来天已经泛出鱼肚白了。沈岚揉揉眼睛,外面一片荒凉,尘土飞扬的,也不知道开到了什么地方。
太一忽然敲了敲窗户玻璃:“停下!停下!”
刘韵吃了一惊,赶紧刹车,转头问他:“怎么了?”
太一没有理她,转头扯着沈岚衣角:“主人,下车。”
“不会是要方便吧,你带他去吧。”周玉戈怏怏地摆摆手。
沈岚打开车门,一只脚刚踩到地就被他拉起来一路狂奔。她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谁知道他却拉着她在一处高耸的土坡上停了下来,微微喘着气指着东边渐渐升起的太阳,一脸兴奋:“主人,太阳!你说过会陪我看一次的。”
沈岚愣了一下,他这么急急忙忙地跑出来就是为了这个?
究竟要多深的感情才能只因为这么一个微小而卑微的愿望就雀跃成这样?难怪别人说“爱之深责之切”,越是深厚的感情,遭遇背叛后就越发痛苦不堪。她忽然开始理解他了。
心中忽然有些发酸,她伸手抱住他的胳膊,点了点头:“嗯,以后都陪你看。”
太一偏头看她,懵懂的脸上还带着没有退去的欢愉。沈岚迎上他的视线,眨了眨眼,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他却已经俯下头来,轻轻吻住了她的唇。
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但对沈岚来说却像是第一次。她觉得紧张,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想扯他的衣角,又想搂他的腰,最后只是尴尬地伸着,脸憋得通红。
他的唇有些冰凉,可是很快又变得十分热情,手紧紧的扣着她拉向自己,一点没有生涩之感,越来越投入,仿佛要跟她融为一体才甘心。沈岚被他忽来的强势给吓了一跳,可是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回避,反而渐渐放松了下来,手终于搂上了他的腰。
是同情或是爱情,她不想深究,或者不敢深究。只是觉得现在这一刻想抱住他,好像那三千年的孤独时光都被彼此拥抱的温度驱散了。她现在孤身一人的事实也在这一刻被温柔的抹杀掉了。
朝阳彻底从云层里窜出,洒在紧紧依偎的两人身上,恩怨情仇或者离奇身世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在这世间,在此刻,还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刘韵从车里探出头来,又一脸惊讶地缩回车里,拍拍周玉戈的肩膀:“喂喂,小周,我是不是看错了,你不是说他们俩是表兄妹嘛?”
周玉戈胳膊撑在车窗上支起额头,津津有味地啜着棒棒糖:“我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一个超M的沦陷。”
“啊?”
“没什么。”
“笃笃笃——”有人轻轻敲了一下车窗玻璃,周玉戈转头一看,一个长着秀气娃娃脸,背着双肩膀的学生青涩地冲他笑了笑:“你好,我是搭车旅行的驴友,请问能不能麻烦你们载我一程啊?”
“不好意思……”
“哎呀,可以可以,快上来吧!”刘韵见色起意,完全不理周玉戈的反对,招手叫学生上车。
周玉戈叹了口气,问他:“你搭车到哪儿?”
“十公里之外的里坡镇,麻烦了。”学生点头哈腰的示好。
反正也影响不到他们的行程,周玉戈摆了摆手:“那好吧。”
学生连连道谢地上了车。
“喂!上路了!”周玉戈敲了敲窗户玻璃,终于忍不住打扰那对“鸳鸯”。
十九章 发丘将军
汽车开往里坡镇的路上,沈岚始终有点不自在。倒不是因为之前跟太一亲热的举动被发现了,而是因为左边坐着的那个学生总是时不时地瞄她,还一副面红耳赤的模样。
她很尴尬,弟弟你这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是要闹哪样啊!
太一坐在她右边,早就注意到了学生的表现,神情相当的不好。连沈岚脚边趴着的灯笼都感到了危险,悄悄蜷缩着身子,大气也不敢出。
“姐姐,能不能请你帮个忙?”终于,学生羞答答地搭讪了。
周玉戈为人机警,一听他说话就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等注意到他红通通的脸,又眼神暧昧地扫了一眼沈岚,脸上却万年冰冻:“这年头流行M么?M走到哪儿都有桃花。”
沈岚很想拍他,碍于刘韵在场,才没动手。
“是这样的姐姐,我有个想法,如果做个册子,专门收集这一路旅游过来遇到的所有人给我的留言,以后翻起来看看,肯定很美好。”见沈岚不说话,学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造成了误会,连忙解释,然后低头去翻双肩包:“我已经收集了很多人的留言了,能不能麻烦你也帮我留几句话?”
“哟,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你干嘛偏偏选了她啊?”刘韵握着方向盘酸溜溜地问了一句。
“呵呵,因为她坐得离我最近嘛。”学生羞赧地挠挠头。
“小周说的没错,沈小姐还真是桃花旺呢,年轻人就是条件好啊,连纯情小男生都被你吸引了呢,沈小姐可要好好把握哈。”刘韵这次直接讽刺上了。
“刘姐说笑了,在您面前谈条件,我还没有这个资格呢。”沈岚淡笑着回敬了一句。
刘韵脸色僵了僵,鼻孔出气轻哼了一声。
学生终于从包里翻出了要找的东西,兴奋地递了过来:“喏,姐姐你看,就是这个册子,帮我留几句话吧。”
沈岚接过来看了看,很厚的一本留言簿,翻开一看,扉页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个名字:秦尔玉。
“这是你的名字?”
“嗯嗯。”学生连连点头。
沈岚看了一眼周玉戈:“同样都是玉,人家的名字可比你的好听多了。”
周玉戈早就转过头来凑热闹,看到他名字时,皱了皱眉:“你姓秦?”
“废话,这么大字看不到?”沈岚鄙视他。
周玉戈眉头越皱越紧,稍微沉思片刻,问秦尔玉:“你多大了?”
“十八。”
“看你一身名牌的,看来家里很有钱啊?”
秦尔玉忽然缩了一下脖子:“不、不算太有钱……”
“喂!”沈岚用册子敲了一下周玉戈的头:“你这话怎么说得跟要绑架他勒索似的!”
周玉戈抿抿唇:“不是,我只是觉得他这样一身派头还自己搭车旅游很奇怪而已,你家里人不担心你么?”
秦尔玉这才放松下来,勉强笑了一下:“我爸成天忙着他的生意,根本不管我,还打算把我送出国去留学。我想在离开之前把中国走一遍,所以才一个人出来的,他应该正在四处找我吧。”
“原来是这样……”沈岚笑了笑:“说干就干真是有魄力啊,看来我不给你留言都说不过去了呢。”册子里自带着笔,她拿下来刷刷写了一行字:“赠秦尔玉:祝你早日达成所愿。沈岚。”
周玉戈“嗤”了一声:“我还以为你要留多有内涵的话呢!”
“这样已经很好了,谢谢姐姐了。”秦尔玉高兴地道谢。
周玉戈不管她,还想继续打听,忽然听见沈岚嚷了起来:“沈!净!岑!”
“怎么了?”他伸头过来一看,抽了抽嘴角。
原来沈岚手上的册子被翻开到了某页,上面留着一句话:“啊,旅行真好啊,加油走下去吧!嗯,我还要考虑今天头发染个什么颜色好,就写这么多吧,祝好运哦!潮大叔沈净岑赠。”看看日期,恰好是他消失后没两天。
沈岚脸色阴沉地紧捏着册子,直到秦尔玉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才算保住册子一条小命。
“你在哪儿遇到这个人的?”
他仔细想了想:“好像是刚到河南的时候吧,我记得他正要坐火车去别的地方,我们在车站碰到的。”
“皆大欢喜,看来他活得相当开心呢。”周玉戈拍了一下手。
“啊,前面到里坡了,麻烦停下车。”已经看到了镇子入口,秦尔玉赶紧叫停。“好了,我到了,哥哥姐姐们再见,多谢了!”他打开车门下车,礼貌地一一打过招呼,临走还依依不舍地看了几眼沈岚。
太一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周玉戈本来还想叫住他问清楚他父亲是不是就是那个姓秦的,想想又没做声。现在重要的是别被姓秦的找到,而不是打草惊蛇。
里坡镇很小,秦尔玉走后没多久,车子就开到了别的地界。周玉戈盯着外面的街道看了一会儿,忽然叫停。
“沈岚,下车。”
“啊?不是还没到么?”
“下来再说。”他不由分说地打开后车门,沈岚和太一只好陆续走了出来,灯笼赶紧也蹬着小短腿蹦出了车门。
“小周,怎么了?”刘韵疑惑地探出头来。
“没什么,麻烦你了刘姐,我忽然想起在这里有熟人,我们跟他一起去洛阳就可以了。”
“哎呀,那多不好,都送到这儿了。”
“可是实在不忍心让您再熬夜了,熬夜是美容大忌啊。”
“……你之前不是说我熬三天三夜都没关系的么?”
“嗯?我说过?”
过河拆桥。沈岚默默移开视线,周玉戈你又赢了……
刘韵气呼呼地开车走后,周玉戈招招手示意沈岚跟他走。
她快走几步追上去:“喂,到底出什么事了?”
“有人在等我们。”
“谁啊?”
“到了就知道了。”
转过几间大排档,顺着招牌一路朝镇中心走,忽然在街边看到一家卖寿衣花圈的店铺。黑黢黢的墙壁,破破烂烂木板门,除了墙根处生长的几丛秋菊尚带些生气,其他都破败到不忍多看了。
周玉戈朝沈岚使了个眼色,把旅行包往背后一甩,走了进门。
“老板!”
虽然时间还是中午,屋里却靠一盏亮着的灯才能看清楚情形。墙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鬼画符:求财的,求平安的,求姻缘的应有尽有。右边靠墙的位置放了一张小桌子,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纸钱。左边竖放着花圈,做寿衣的布料搭在上方,落了一层的灰。屋子里面还有个方便进出的小门,有人急急忙忙挑开上面的布帘走了出来:“哎,来了!要买什么?”
周玉戈打量了他一眼,干瘦的一小老头,没什么特色。他转悠了一圈,才试探着开了口:“赐福的天官可在?”
老头一怔,凑过来推推鼻梁上的老花镜仔细瞧了瞧他:“周玉戈?”
“嗯。”
“请等一下。”老头又转身掀了帘子进去,没一会儿扶着一个拄着拐杖、鹤发鸡皮的老人走了出来。
沈岚一看到那老人的脸先是一愣,接着就惊讶地叫了起来:“方爷?”
出现的人竟然是金牙方爷,他不是在湖南老家嘛。
老人抬头:“你是……”
“我是沈岚,沈无为的曾孙女啊,上次还给你打过电话。”
“哦哦,这么多年没见到真人,还真认不出了呢。呵呵,好在我刚好经过这里,还能亲眼跟你们见一面,不然这辈子可能都见不到咯。”说着他笑着朝几人招招手,示意他们跟自己进里面去说话。
沈岚悄悄扯了扯周玉戈的衣角:“这是怎么回事儿?”
“说来话长,以后再解释。”
里面的屋子更暗,还有些潮湿发霉的气味。沈岚微微抬手捂了一下鼻子,旁边立即有人环住了她,用袖子遮住她的鼻子。曾经这是让她心惊胆颤的味道,现在已经熟悉了。太一贴在她背后,彼此像是一对陷在热恋里的情侣,所幸屋里光线暗,也没人在意。
周玉戈几乎一进门就开了口,声音压得很低:“老方你赶紧把路线告诉我,我们还要赶路。”
方爷被小老头扶着坐了下来,发出一声老年人习惯性的喟叹:“你也知道,现在什么地方都是一天一个样,我们也是很多年前去的你那个墓,现在要找原路太难了,所以我只好安排一个人带你们去了。”
“谁?”
“呵,大有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