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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事情你们忙得过来吗?”
莫子琪懒洋洋的伸个腰说:“走吧!走吧!这里那会突然有什么事情忙不过来,就算有你也帮不上忙。”莫桐本来满心欢喜的要走,忽然听这么一句话,心里就象是被利刃捅了下,整个的身心都晃荡起来。莫子琪一说完,也感到失言了忙补充说:“我们两个大人在这里,有什么事情都会应付过来的”他不用掩饰还好,再添上这多余的一句,却让莫桐更加的难受,轻声与他们道了别,就匆匆的离开。
莫桐走后,庄老笑呵呵的对莫子琪说:“老莫你看胡社这个孩子是不是有点特别啊!”莫子琪喝口茶嗤笑说:“他家的风水全让他们夫妻俩占光了,半点也不留传给他们的儿子。”庄老知道莫子琪所言的‘风水’就是指聪明的意思,便说:“老莫,胡社和他的妻子是不是已经和你共过事。”
莫子琪一听心里咯噔的一跳说:“你问这个作什么?”庄老说:“我老是听贾奉贤说什么胡社的妻子张曼文,当年是如何如何的了得,又讲要是她还在我们报社的话,我们大家都将是她的治下之臣。”原来庄老是后来进报社的,对当年报社的传闻只是道听途说点而已,所以听到莫子琪提到他们夫妻两的事情,就好奇的问。
莫子琪却是极不愿意提当年的事情,他含糊的说:“恩,恩,有这个可能,有这个可能。”庄老又说:“那当年她突然离开报社到底怎么回事情,老莫你讲给大概给我听听。”莫子琪被庄老问得胸口直感到气紧,他烦躁的说:“哎、哎,提那些陈年旧事干吗,再说我年纪也大了脑子特别的健忘,常常丢三落四,要想记那二十多年的事情,是记不清了”
庄老失望地说:“我看你平时也还满精灵的嘛!”莫子琪惟恐庄老没事又旧话重提,机灵一动指着那本《道德经》说:“庄老我听有人说孔子和老子当年吵过架是吗?”庄老一听扯到他的老祖宗的头上就来劲了,说:“面对面的吵架倒没有,只是老子和孔子的思想有些对立,比如孔子是主张大圣人、大圣君治出个大同之世,可老子却说圣人不死大盗不止,还有孔子要求人具备德、礼、信、义四种品行,老子就反对他说什么失德而后礼,失礼而后信、失信而后义……”庄老津津有味地同莫子琪说起这些圣人的哲学,中间也杂带着自己的一些心得。
莫桐离了报社一个人走在路上,一颗心无论自己如何的调济,也不能快乐起来,莫桐不想带着这种灰色的心情回到家里。应该去那里-----他暗自问自己,废墟那里的静与空也许可以让自己遗忘掉一些不愉快,莫桐打定主意就坐了班公车向废墟方向去。车行这日似乎很忙,两三辆大卡车停在外面,莫桐用目光找来找去,就是不见伊震风的人影,于是就迈步向山上小道走去,石阶上落有从周边树木上吹下的黄叶,莫桐放慢脚步小心避让,不去踩碎它们。
到了阁楼里,他坐了下伸手想从面前的书堆中抽本书看看,却连带出一些纸张,他一看是自己在这里写的诗稿,看着这些诗稿莫桐不由得感伤起来,这些就是他曾孜孜以求的梦,”可是现实与梦想却总象是两条永不交岔平行线。他想起自己高考后,来到阁楼里写的那首诗,那时的他怀着对未来不可预知的迷茫,惟恐失去心中的梦,惟恐阁楼、废墟成了阵一吹而过的海风。
接着他又想起纯雯来,是纯雯这个忽如从天而降的女孩,替他挽留住了那一刹海风,使之长存于心。可是这样又如何呢,梦毕竟是梦,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反而是报社、是报社里面的那些实实在在的人和事,更多的占据了自己的生活舞台和灵魂的空间。他想起这些心里就悲伤,难道这就是他的人生道路,这就是他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去面对的人生之路吗?
噢!不----不-----他在心头一千次一万次的告诉自己,他的未来绝对不是这样子的,可如果不是这样子,那么他的未来又会是怎么摸样的呢。他再一次感到困惑,他发现自己又好似回到了数个月前的时光,同样的无所适从、同样的没有方向。莫桐摇摇自己那渐渐沉重的脑袋,告诉自己不要再想这些没有用的事情了,有时他真的希望自己能重新返回到童年,可以无忧无虑躺在母亲的怀中,用不着去面对成长后的各种难题和挑战,可是能这样吗?一阵悲意袭上心头,他皱起眉头,一滴泪凉凉的转动下眸子,就滑落在纸端上,他想压抑下这失落的情绪,却发现有些力不从心,怎会这样……莫桐轻捶下额头,拿起笔就在一张空白的纸张上疾行飞舞起来,他要将这宥结在胸中的闷气,随着自己苍劲有力透底的笔锋,一一的发泄出来……。
楼梯处响起了脚步声,莫桐却沉溺在自己的情感世界中浑然不知,直到他身前的那张纸被人忽然拿起,他抬头一看,很惊讶的发现身后站着的赫然就是纯雯,纯雯拿着他那张纸念:“我对着岁月/天问/悄悄的梳那记忆的游丝/此生或许是梦/为何昨日就在眼前/时光流逝弹指/冥冥中我怎么分悟/昨日与今朝/蝴蝶化梦以千载/蝴蝶梦中的我啊/我的蝴蝶梦/生命中的九千九百九十九幻/我何时才能领悟”念完她笑说:“莫桐你这个大诗人当得真惬意,一有闲情就躲在这阁楼上写起诗来。”
莫桐低声说:“什么大诗人不大诗人,纯雯你别取笑我了”纯雯发现莫桐一副低落的样子,知道他肯定有心事,莫桐问:“今天你怎么会有空来这里”纯雯说:“上次在这儿玩时遗忘了本教科书,就趁着今天下午没有课,跑过来拿没想到会碰见你”莫桐依旧声音低低的说:“我也是一样,下午报社没有事情就来这里坐坐。”他边说边把那张写有诗的纸张搓成一团扔到旁边的角落里,纯雯看见说:“莫桐你准备把它当成垃圾一样的扔掉吗?”莫桐很奇怪纯雯会这么的问,他说:“你要我怎么着,难道你要我把它收着藏着吗”
纯雯点点头,莫桐苦笑下说;“收起来、藏起来又有什么用,象这些诗稿吗?”他指着桌上的那叠他写的诗稿说:“这些迟早会变成废纸,会积满灰尘会一张张的被塞到各个角落里去。”纯雯皱起眉头,莫桐这番话在她听来简直是颓废极了。她想了下说:“莫桐你现在能把我们书社刚成立时作的《远航》回忆背诵出来吗?还有以后每次在这里做的诗歌一一的记下吗?”莫桐摇摇头说:“这----恐怕有点难,我有些地方已经记不全了。”纯雯微叹下惋惜的说:“这些你都记不起,那么以前在学校你作的那些诗恐怕也是一时兴起,事后就全都忘了,莫桐你为什么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财富……”
“财富----”
莫桐不太自信的说:“这些也能算财富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出它的价值”
纯雯见他这般的不自信,心中不由涌起种冲动,她好想帮莫桐从灰色的心情里走出,她当即吟起:“无数次的瞻仰你伟岸的身躯/磅礴的气势/无数次在心底为你呐喊/九曲回肠/孕育了多少文明的憧憬/古华夏的兴衰荣辱/化成摄魂的咆哮/从宽广浩大的入海口/到举世之巅的涓涓细流/寻觅着你的足迹/蕴涵的精华不再是历史/积聚的力量不再沉默/初生的旭日在你烘托下/更加辉煌/更加灿烂”
莫桐精神一振,纯雯吟诵的诗他好熟悉好亲切,纯雯平静的说:“这是曾经在国庆时,你发表在学校黑板报上的诗”莫桐费力的搜索、回忆起来,纯雯又吟起:“在一片纯白色中/你是那么的轻柔/万般小心的把你拢在手心/却经不起那风无声的一唤/顷刻间你就飘飞/徒留下我望穿的眼神/看----看----看/你会落在谁家的院”。
“蒲公英----”莫桐下意识的说出诗名,纯雯欣慰的说:“你终于记起了,这些都是你以前写的诗歌,而你现在却将它们忘得一干二净。”莫桐在心里奇异纯雯怎么会把他以前写的东西记得这么清楚之余,更多感到的却是一种混乱,这种混乱使他的思想模糊不清,他说:“就算以前把它们都抄录记下来,又会怎么样呢,这些只不过是漫漫黑夜中的几只萤火虫而已,照不亮前进的方向、照不到未来。”
纯雯摇摇头说:“你错了,如果连你自己都把它们当成是萤火虫之类微不足道的东西,那么别人还能把它们看成什么,你想想古往今来的那些大文豪、大诗人,如果当初他们都不看重自己的作品,甚至把它们当作是冬日里用来烤手的废物,那么会有留给我们后人观看的宏篇巨著吗?”
莫桐茫然而不安的对纯雯说:“纯雯别跟我说什么大文豪、大作家之类的伟人,而我是什么?我只是个不明白世道的毛头小子,只是个有时卑怯得连自己都无法面对的小人物,我凭什么敢向他们比肩望背”
纯雯倒吸了一口气说:“莫桐,我想不到你会有这种想法,难道那些文豪和诗人都是一生下来就头上标有这些耀人的光环、这些荣誉称号的吗?不----他们一开始也是历尽各种尝试和挫折,才从众多默默无闻辈中脱颖而出。”纯雯极力的在自己脑海中搜罗最好、最有力的词汇,她不能让莫桐在自卑的误区越陷越深,她必须的设法澄清莫桐那个极其错误的观念,她继续说:“也许刚才说的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是否还喜欢写诗,是否还留念这些文字,如果你觉得你写这些诗只是种情绪的宣泄,事后无需再提那也就罢了,就当是天明报晓的晨鸡天天的鸣叫,只是种习性而不是种责任。”
莫桐望着脸充满坚毅之色的纯雯,内心中不断地重复着纯雯话中的责任、习性----习性、责任,他低头沉思起来。纯雯殷切切地注视着莫桐,她多么的希望莫桐能昂着头对她中气十足的声明;是的!纯雯我会把写作当成是我的第二生命,抑或是说这只是我的一种消遣而已。然而没有,莫桐仍是低着头没有做声,难道自己的进言真的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无济于事吗?她伤神地想着。
傍晚,胡自牧将莫桐唤到自己的身边说:“你今天下午为什么要那么早的离开报社,你去那儿了?我开完会回到报社就不见你的人。”
莫桐说:“下午没有什么事情,我在编辑室里也空闲就早点下班了,而且莫老伯和李叔也说我可以走了”胡自牧用他犀利的眼光审视下莫桐说:“编辑室的人叫你回去你就可以回去了?我知道他们或许会这样说,可你自己总得有个自己的行为规范吧!没有到时间是绝对不可以,以任何的理由早退,即使是别人先提出来,你也得坚持自己的原则,养成这种习惯对会对你以后会有莫大的好处,我可不想你在报社的轻率言行给我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张曼文和昭儿说笑着从外面走进来,看见莫桐又在挨训,就说:“好啦!自牧你们父子俩在报社的事情不要拿到家里来谈”她说着,身边的昭儿就识趣的将那木若呆鸡的莫桐拉走,张曼文说:“自牧你以后不要对莫桐这样说话,这孩子心性高,有些事情要慢慢的来,倘若急了,倒而不好。”
胡自牧说:“这样浅薄的道理,我何尝不知道,可是莫桐这种脾性真的很难适应如今这个社会,我也是巴不得他马上把这复杂的人际关系通晓明白,让他懂得如何更好的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张曼文听得丈夫这般说,怅然的说:“这孩子是注定我们要为他多操份心了”。
胡自牧说:“这份心;他若是能领会进去那倒也好,他若是不理解倒去排斥它,那我们就是水中捞月白忙一场”张曼文连摇摇头说:“不会的、不会的,我们的孩子绝不会是水中的月亮”胡自牧宽慰妻子说:“但愿我是说错了”他怕妻子又多愁多虑了,就聊些怎么过中秋节的琐事来。
八 母子论文讥墨客 赏花诗会辩美学
到了中秋的那天,报社放了假,莫桐一清早就约昭儿去看那几株菊花,因那几株菊花都结几支大大的花苞,昨晚他和昭儿打赌今朝会开几朵,不料一朵都未开,倒是可以从苞缝中看见其中的花色来。院落中那梧桐树掌形的叶片由早些时候的浅绿色转为鹅黄色,只有叶丛密处还杂带着几片碎绿。
莫桐不无憾意的对昭儿说:“我们俩都错了,你昨日猜会开三朵,我说不求多那怕开一朵也是好的,不想天不从我们俩人之愿。”昭儿说:“我知道你是嫌这圃中的花草枯黄瘦弱,我就送你一句诗来宽宽你的心”莫桐说:“你送我什么诗?”昭儿吟道:“莫嫌老圃花容淡,且待黄花晚节香”莫桐报以一笑说:“昭儿你和纯雯一样都是我知己,能一言就拔开我的心怀”
“纯雯她是谁----?”昭儿有心的问道。
“她----”莫桐无意间聊起纯雯,不由又想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