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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随着郭从简到了他临时的住所里,细谈这方面的事情了。
张曼文在家里问:“宣慧你爸爸还请了那些客人,你妈妈的生日好象不是这个时候吧。”宣慧如实的回答:“我爸爸请的人都是我第一次见到的,至于我妈妈的小生日那可的的确确不是这个时候。可是我爸爸硬说是,也就是了,可能他想趁这个机会请他的那些朋友们吧。”莫桐心里雪亮,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张曼文说:“请客就请客呗!自经也真好笑还要巧立名目。”
宣慧有心要做个和事佬,她将莫桐唤到院子里偷偷的问:“莫桐你和纯雯之间究竟要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子不明不白的,不清不楚的结束了。”莫桐本来那以死寂的心,猛地被宣慧问痛了:“你-----你知道了,也好,也好,你既然知道了还问什么呢。”宣慧说:“我就是知道了,所以才要问个清楚,你到底对纯雯的那种爱是天不老地不荒的,是一颗心拧成一千个小结的真挚。还是你们在酒桌上玩鹘子赌到谁,就是谁的。那种随意的,愚昧的,充满江湖味道的意气。”
莫桐给问住了,宣慧说:“你不说话可不行,你总得支一声或哼一下告诉我,两个答案究竟是那一个,问明白了。我也好向人家有个交代,省得人家牵肠挂肚,惆思憔悴。你若真是那种意气之类的感情,那我就告诉纯雯让她绝了这门心思,少叫她受那眉间心上无计回避的苦楚。”
莫桐想到他在阁楼上,那一与纯雯目光一触就急忙脱离掉的情形。明明是爱之深切,思之若狂,却偏偏要装作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来。他很哀伤:“你是不会知道我心里的有多苦,有多痛,你是不会知道我们男子汉之间的信誉,对于我们立身处世交友有多重要。对一个丧失了信誉,遭受友人唾弃鄙夷的人,他要在这个世上立足有多难。你知道吗?其实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人,能真正的不食人间烟火,不理会世俗世规,离群索居只是个美妙的谎言而已。”
宣慧说:“你恐惧的就是这个吗?你就是因为恐惧这个,而强迫自己不敢去接近纯雯的吗?”
莫桐说:“这就是天条,任何人都触犯不得的天条。”
宣慧说:“莫桐你真是个太理想化的人,你什么都追求最完美,最高尚的。你不知道其实就是这些构成你心目中的天条。你怕阿风、卫回、牟慈他们不理解你,误会你,背信弃义?那么就让我去跟他们解释。”
“啊!不----不-----你不能这么做,如果你这么做的话,你就会毁了我。莫桐眼里流露出一种恐惧神色,宣慧心里叹息了又叹息,她决定要尽她最大的力量帮助莫桐和纯雯走出这个悲情的阴影。
胡自牧欣喜有加的跟郭从简谈好条件,郭从简负责印刷出书,胡自牧包销及一些利润的分成。事毕胡自牧为了稳住郭从简表示诚意,就先拿出三千元给郭从简作交际费。郭从简乐颠颠的收了下,胡自牧急忙跑去告诉胡自经,胡自经喜形于色:“这下可太好了,就要看贾奉贤上不上勾了。”
胡自牧不住的自语:“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郭从简将胡自牧给他的三千元交际费,给自己全身置换了新的装束,余下的又去买些礼物。便登上贾家造访,贾奉贤正在自家的院里逗一对画眉鸟,郭从简走到他身后轻轻的打了声招呼:“奉贤你在玩鸟啊!”贾奉贤回身一看见是郭从简:“哎哟,是从简呀!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他看见郭从简一身名牌,精神抖擞。尤其是脚下的那双皮鞋,走起路来咔嚓作响。他将郭从简请进屋去,把妻子唤出来说:“你看从简来还带这么多东西,真是太见外了。”
贾奉贤的妻子与郭从简的妻子是表姐妹,郭从简拿出那些礼物一一说:“大姐我这次来古城办点事情,你妹子就特地交代我来看你们俩夫妻。听说大姐有风湿痛,我就给些治风湿的药,奉贤还有这个领带是给你的。”贾奉贤一看那领带的牌子就价值四五百块,他欢喜的说:“从简你这阵子敢情是在那里发了一笔洋财。”
郭从简说:“说那里的话了,我们做生意的有时利润大一点也是靠撞运气撞的,不象你们在政府机构里办事情,不管是刮风下雨都稳当得很。”贾奉贤的妻子说:“妹夫还是你说岔了,我们拿工资的人,虽然是旱涝保收可也定死了那几块死工资。那象你们生意人一笔买卖搞定,就收入七八万,如此几个回合,还不积个几百万的家私。如果要是换上我们拿工资的,起码要累死累活的工作上百年,也挣不到这些钱。”
郭从简的心里反而被这句话刺痛起来,他想起原先没有出事时的好光景来,不是他吹的虽然没有几百万的家当,但也有不下一百万。可是一出事家里的东西被查的查,没的没,罚的罚,赔的赔。只剩下一些还没有收回的债务,可这些债务象是水中月亮般的虚,不知道能讨回多少。贾奉贤说:“还是生意人好呐,路子宽财源广。”郭从简讨好的说:“奉贤我这次来听说你升了,还管了那间印刷厂,我在这里可恭喜你了。”贾奉贤说:“这事情你也知道。”郭从简说:“佳音自然是传得快嘛。”
贾奉贤被捧得心里舒爽极了,他翘起二郎退不无得意的地说:“小事情、小事情。”他的妻子就说:“管那印刷厂又不见得有什么好处,还要人前马后的张罗这些杂事。”贾奉贤对妻子说:“你懂什么?妇道之见。”郭从简说:“奉贤,我这次来是有一桩买卖要和你一起做。”贾奉贤笑问:“从简你把我弄糊涂了,我又不生意人,我们之间有什么买卖可以做的。”郭从简轻轻的对贾奉贤细声软语一番,贾奉贤的脸色转瞬数变。他犹豫不决,贾奉贤的妻子看见他们两个男人这般的神秘:“你们到底是在做什么名堂,不让我知道。”
郭从简笑嘻嘻的又附在她的耳边说,然后伸出五个手指头,在她面前翻来覆去:“利差是四到五倍都不止啊!一本五十,两本一百,三本一百五,四本两百……”贾奉贤的妻子被他说得神思都飘荡到天上去了。郭从简又说:“大姐我们可是亲戚呀!所以我才会想找奉贤做这个买卖,这事情你不说,我不说,人不知鬼不觉,转眼间就可以发一笔横财。”她有点心动了,欲言又止的:“奉贤你……”
贾奉贤背着双手不住的在屋里转圈子,忽儿停下很坚决地说:“这事情不可办,这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会出大事,从简你还是另外再想办法吧。”郭从简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贾奉贤的一念之间,他在贾奉贤的身边绕来绕去的说:“奉贤不会有事情的,你不要太小心了,太小心了就是固步自封啊!”贾奉贤的妻子也说:“你不是常言胡自牧之前管那印刷厂,都捞了不少油水吗。”贾奉贤说:“你难道不知道胡自牧后来就因为这个而栽倒了。”
他的妻子不满地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他胡自牧栽了,自有他栽倒的失误。你就不能从他身上吸取教训,把该避免的都避免掉,把事情做得周到点,不就没事了吗。”郭从简急忙帮腔说:“大姐说得有道理,古话不是说前面的车子倒了,是因为没有看见大坑。那么后面的车子就不走了吗?要走也绕了过那个坑走就行了。”
贾奉贤很鄙视郭从简这种连自己的签名,都写的歪歪扭扭的没文化人。他说:“你以为我那间印刷厂,是你那地下工厂啊!我那些工人个个都是傻子啊!他们会瞧不出门道来,万一露了风声,可是要坐牢的。”郭从简楞了楞,但他的脑子马上转了过来:“奉贤我们可以等那些工人下班后,在晚上印。人手也不要多,有几个人就行了。只要有机器印就行,我本人也懂得这方面的技术,你只要私下找几个贴心的人来就行。”
贾奉贤问:“你那个朋友可靠吗?”郭从简吹牛说:“可靠!怎么不可靠,都做好几年的生意的朋友了,再说他也不管我是在那里印的,怎么印的。他只是要成品书,别的他不掺和,也不让他掺和。”贾奉贤叮了他一句:“绝对的不能让他知道是在我这里搞的。”郭从简眼巴巴望着他说出这句话,不住的点头。贾奉贤的妻子说:“你到那里去找那么合适的人呀!”
贾奉贤咬咬牙下定决心:“一碗饭,一个人独占着吃,是吃不成的,需要找几人帮手来。”他想到庄老和莫子琪两人,这两个人自从与他一起搞倒胡自牧后,利益就相连了。一损俱损,一荣皆荣,谁也摆脱不了谁。他说:“人我找但-----”郭从简此时的脑子满是开着的机器哗哗的转,仿佛那里印出的是一查查纸钞。
他一瞧贾奉贤说住了嘴赶忙问:“奉贤你有什么尽管说。”
贾奉贤说:“我要你的那个梅先生先拿三万块钱来作风险金。”郭从简考也不考虑的就答应了下来。
他这边一谈好,马上约好时间又跟胡自牧碰面,向他要三万块钱。胡自牧一听要三万脸有难色,感到手头有点重。但事情发展到这个节骨眼上,他又不想放弃,就去跟胡自经协商。胡自经说:“这不碍事,郭从简在我这边,本来就压有两万多块钱。这钱本是他的,如今就一齐给了他算了。”胡自牧想想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更好的法子也就默认了。
贾奉贤把莫子琪和庄老叫齐,聚在一起把他的计划和盘托出。莫子琪两眼发光:“奉贤我们做成后,每人可以分多少钱。”贾奉贤说:“老莫我知道你家里比较困难,分成的时候自然不会亏待你的,只是这每日的熬夜,甚是好损精神,不知道你吃得消吗?”莫子琪说:“不怕,不怕,我挺得住。再说这毕竟是机器印刷,只要有人守在傍边就行了。”贾奉贤见庄老不吭声就问:“怎么崇道你有问题吗?”庄老说:“我有什么想法?这钱嘛,谁不爱。而且这段时间,胡自牧又在家里照料他那个药罐子老婆去了,少了许多顾忌应该是可以做的。”贾奉贤见是如此,就分摊他们的任务了。
十九 情义难全书社散 子刺父过情何堪
伊震风骑着单车接宣慧去,废墟一路上见她闷闷不乐的。就问:“宣慧你今天心情不好吗?”宣慧懒洋洋的说:“谁说我心情不好了。”伊震风说:“那怎么你不说话了,往常你可是象百灵鸟一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宣慧说:“我在思考一个即简单又很复杂的问题。”伊震风笑问:“这是个什么问题,看你说得那么的玄乎。”
宣慧想了想说:“阿风我给你出个是非题,看你怎么回答我。”伊震风说:“你说说看”宣慧说:“有两个朋友同时喜欢上一个女孩子,其中一个已经公开表白了,而另一个是不是也应该向那个女孩子表白,好让那个女孩子自己抉择。”伊震风说:“你这个问题好奇怪啊!”宣慧说:“你先别问这些,你尽管回答我的问题。”
伊震风说:“感情的问题自然是双向选择的,要彼此情投意合才好,另一个人他要表白也是可以的。”宣慧高兴得大叫:“我说嘛,这本来就是极简单的问题,可偏偏莫桐要死心眼,去钻那牛角尖,认定这是个无法解决的难题。”伊震风听得纳闷:“宣慧你究竟在说什么。”宣慧说:“我跟你说实话吧!莫桐其实也暗地里喜欢纯雯,可是他却拘泥于你们在咖啡店里开的那个玩笑。将自己苦苦的折磨。”
伊震风骑着车子,一听着话,急忙来的急刹车,差点没有把宣慧从车上摔下来。她惊魂未定的骂:“你撞鬼啦把人家吓得个半死。”伊震风却连声问:“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莫桐喜欢纯雯可是真的。”宣慧生气的说:“不真的还是假的,刚才你耳聋了不成,没有听清我的话吗?”伊震风自言自语地说:“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宣慧说:“怎么不会这样,你刚才不是也说感情是双向的选择吗?”伊震风吞吞吐吐的说:“理论上是这么回事情可实际上……”宣慧说:“你不要再讲了,赶快骑车去废墟,刚才差点没有把我的腰给折断。”
“冷冷清清、冷冷清清呐”崔卫回象和尚念经似的对着阁楼念叨。
祝牟慈说:“你低咕咕低些什么啊!”
他们两人原本是一起去约纯雯,可是纯雯说身子不舒服就没来了。他们俩就扫兴的到这里一看,其他人又都没有到,所以崔卫回才会念那段话。过了一会儿,伊震风和宣慧也到了。伊震风说:“咦!就你们两人,莫桐和纯雯呢。”崔卫回说:“都是莫桐不好,开了那么个头,结果他自己隔三岔两的失约不说,连及纯雯也不守约了。下一个不知道又会是谁,真的但愿这种事情不会象瘟疫一样的传染给大家。”
宣慧说:“卫回,其实这个问题是大有出处的。”崔卫回说:“怎么失约也会有出处吗?如果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