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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外面混的时候,跟别人争地盘起冲突是常有的事,虽然他不是需要上台面谈判的大哥级人物,底下小弟打起来时他还是得出面的,尽管算是江湖恩怨,然而有时候也能变成个人恩怨,比如现在过来的这个光头佬。
不知道现在跑来不来得及?就在郑鸿业正犹豫时,对方已经先一步行动了。
「郑鸿业!」为首的光头男朝着他们喊了一声,光头加上凶神恶煞的表情还挺有震慑力的。但是几个月前,他还有一头浓密的秀发,只是跟人打架时一个不留神被打破了头,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问题出在伤口好了之后那一小块地方就长不出头发了,而打他的那个人,就是郑鸿业。
「你小子缩头乌龟躲了这么久,终于让老子逮到了!」走过来站定,光头男咬牙切齿地瞪着郑鸿业。
郑鸿业挠了挠脸,讪笑着说:「我每天白天上班晚上回家睡觉,作息再正常不过,哪里躲了?」
「少他妈跟我嘻皮笑脸!今天老子是来找你算帐的,不废你一条手臂,老子以后就不在道上混了!」
太爱计较了。郑鸿业在心里嘀咕,但脸上还是笑嘻嘻地说:「我说大哥,打架受伤再寻常不过,长不出头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而且你光头的样子不也挺帅的嘛!比你有头发时看起来有个性多了——」
「放你妈的屁!」光头男气急败坏地吼了出来,「别跟我来这套,老子今天把你上面和下面的毛都拔光了,让你也他妈的帅一回!」
「没这么严重吧?」往旁边一挪挡住正要上前的柯宇,郑鸿业收起笑脸说:「这事都过去多久了,再说我早就金盆洗手了——」
「金盆洗手?」光头男看了看郑鸿业和他身后的柯宇,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我看是跟小白脸过日子吧?」
听到他这么说,一直面无表情的柯宇看了郑鸿业一眼。那眼神好像在问:你不是说我们以前是卖遮阳板的吗?
郑鸿业心虚地不看他,问眼前的人,「真的不能商量一下?」
「你把头伸出来让老子砸一块砖头再商量!」光头男叫嚣着。然后他身后有人说了一句,「姓郑的,你不干了,不会就是为了你身后的小白脸吧?我记得你不好这一味啊?」
「干女人干腻了就换换口味呗!」
「说不定是干一回男人就干上瘾了,他们说男人骚起来不比女人差啊!」光头男说完和身后两个小弟一起笑了起来。
郑鸿业心里有点冒汗,都不敢回头去看柯宇的脸了。
也不想再跟他废话,光头男一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武器,一人手里一根铝棒,「匡匡」敲了两下。
本来周围还有几个看热闹的路人,一看到这阵仗全吓跑了。
郑鸿业清楚他们要跑是来不及了,便开始衡量形势,对方三个人,只比他们多一个。他心想自己对付两个应该不成问题,而柯宇也是有两下子的,他第一次被放倒时就见识过了。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对方有个人已经举着铝棒冲过来。郑鸿业第一时间就往旁边闪,结果他是躲过去了,但一回头看到身后的柯宇像个木头人似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哪个筋搭错了,他下意识扑了过去,肩膀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
「哎哟,我操!」郑鸿业叫了一声。
柯宇一怔,抬起腿朝着打了郑鸿业的人踹去,那人完全没想到他这一脚力气这么大,一声惨叫之后,整个人腾空飞起,落下后就大字形趴在地上不动了。
「没事吧?」柯宇扶住郑鸿业问。
「你他妈的怎么不躲?」郑又气又疼地骂着,「别告诉我你连怎么打架都忘了!上次打我时你可没留情!」
柯宇皱起眉,「我打过你?」
郑鸿业觉得这问题听起来好像只有自己在挨打,但现在也不是争这个的时候。
「你们他妈的还有心思聊天?」光头男一伙嚷了起来,除了趴在地上的那个,两个人一起冲了过来。
肩膀上虽然疼,但郑鸿业觉得一对一应该不成问题,咬着牙摆好姿势准备跟拿铝棒的光头男决一死战,突然眼前一黑,柯宇已经先一步挡在他面前。
眼睁睁看着铝棒朝着柯宇头上打下去,那傻小子却像个机器人似的躲也不躲——郑鸿业彻底懵了,心里突然涌上一阵酸楚。他想,柯宇说的可能是真的,哪怕只是一点,而他自己,或者也早就不止那么一点了。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等到郑鸿业回过神,不止光头男,剩下的那个也被柯宇打趴在地上。
柯宇拿着对方的铝棒往光头男身上就是一顿痛打,光头男被打得抱着头一阵哀号。
看到柯宇额头上有血,郑鸿业一惊,终于反应过来冲上去拉住他。
「够了!别打了!再打就不是长不出头发的问题了!」他拉住柯宇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只是虽然停下来了,但柯宇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似的,一脸阴郁地盯着躺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光头男。
郑鸿业有些被他的表情吓着了,「柯宇?」可一连叫了几声,男人都没反应。
「作孽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下不会被打成白痴了吧?」郑鸿业急得绕着柯宇打转,又是摸头又是看瞳孔。
正准备拉着他再回医院时,柯宇像是突然回过神,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我没事。」
郑鸿业皱起眉看着他,「真的没事?」
柯宇点头,然后像是为了让他安心一样笑了笑,下一秒就被郑鸿业一把抱住。
「你他妈的吓死我了!」他两条胳膊死死勒住柯宇,有点咬牙切齿地骂着。
柯宇愣住了,反应过来时,一只手已经像是安抚一般轻拍在郑鸿业的背上。
「你当自己的脑袋是西瓜呀!还自己往棒子底下钻!」郑鸿业猛地放开他,吼了一声,「你他妈的玩命啊?」比他当年还猛。
柯宇看了看他,然后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啊。」
「一脸血了还没事!」郑鸿业都不知道该哭还是笑了,不过看柯宇的样子也的确不太严重,他稍稍松了口气,说了句「总之没事就好」,便拉着柯宇一边逃离现场,一边埋怨他太乱来。
「别人接武器用手,你小子用头啊!」
柯宇跟在他身后,看着郑鸿业的背影,又看了眼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一时若有所思。
郑鸿业还在继续叨念,「幸好那是个铝棒,万一是把西瓜刀……」
「你这么担心我?」柯宇突然问了一句。
郑鸿业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旋即转过身甩开他的手。
「我担心你脑袋开花了,还得我给你善后!」
看着他一脸别扭的样子,柯宇扬起嘴角笑了笑,接着摸了摸自己被打破皮的额角,低下头看着指尖沾上的血。
这点伤的确不算严重,而且说起来,他还要感谢挨了这一下。
第七章
失忆得很莫名,恢复得也很莫名。
柯宇觉得这是老天爷跟他开的一个玩笑,只是玩笑结束了,要怎么收场就是个问题了。
记忆恢复了,他对自己之前做过的事开始有些茫然,比如眼前这个叫郑鸿业的男人,从一个陌生人变成他熟悉的人,这一点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两个人都挂彩了,郑鸿业买了几颗鸡蛋,煮熟之后拿布包上让柯宇帮着在肩上滚,柯宇额上的伤不算严重,只是擦破一块皮,反而是郑鸿业挨的那一棒要重多了。
「嘶——轻点、轻点!」郑鸿业坐在床上背对着柯宇,疼得直抽气。
柯宇看着他肩上瘀青了一大块,手上的力道放轻了些。郑鸿业的伤是为他受的,这让他有些意外,因为两人的关系在他失忆前一天还不算友好。
低下头他开始观察眼前的男人,虽然已经跟他生活这么多天,但现在他是以「真正的柯宇」的角度来观察郑鸿业。不过,好像没找到什么让他欣喜的地方。
「喂!你不能光在一个地方滚,想烫死我啊!」郑鸿业扭头朝他龇牙道。
柯宇在心里叹了口气,一个粗俗的男人,全身上下找不出什么优点,硬要说的话,也就是屁股不错!
失忆以前的记忆恢复了,他也没有忘掉失忆以后的事,想到郑鸿业趴在床上扭着腰晃着屁股的样子,柯宇吞了吞口水。
一边回味着男人的淫荡,一边考虑着接下来要怎么办,他也觉得自己荒淫了些。帮郑鸿业处理好肩上的伤之后,他主动提出去买晚餐回来。
到了外面,他先去买了包烟,离开郑鸿业,他才能好好地想想接下来要怎么走。
其实答案很简单,只有两个:说实话,或者说谎话。
如果现在回去对郑鸿业说他想起来了的话,他可以想象出对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这个可以预料的结果很没意思,所以,他选择另一个比较有意思的。
接着他去公用电话亭给公司打了通电话,因为已经有过数次突然消失跑去旅行的前科,公司的合作伙伴早就习以为常,只是这回这么多天没打电话联络,他差点忍不住要报警了,对方先是像以前一样爆粗口骂他,然后诅咒他下回别死在外面!
柯宇觉得他骂得很对,这回他算是得到教训了。
打完电话,他去超市买了些喜欢的食物和一打啤酒。这几天吃得最多的就是郑鸿业做的大蒜加面条,味蕾都要坏了。
买完东西,他一边抽烟一边很自然地往郑鸿业的住处走。习惯真的很可怕,不过几天的时间,他觉得回郑鸿业家比回自己家还有亲切感。
到了之后,郑鸿业又是赤裸着上身、穿着大花四角裤的经典装扮,抢过柯宇手里的袋子,打开一看。
「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这是什么玩意?」他看着长长的发票,心在滴血。「什么吃的这么贵啊?你这个败家子……」看到后面竟然还有一盒保险套!
「你买这个干什么?」从袋子里翻出超薄无感的保险套,他举起来,转过身问坐在沙发上的柯宇。
「用啊。」柯宇笑着回答,然后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对了,你不喜欢戴套子做,那等我进去把你那里弄松了再拿下来就行了!」
郑鸿业一口血差点喷出来,把保险套扔到他身上。「混蛋!」
柯宇大声笑了出来。果然,还是这样比较有意思。
接下来的几天,郑鸿业完全没发现柯宇已经恢复记亿,仍然像以前一样使唤他点烟、下楼倒垃圾,或者端个洗脚水什么的。
反倒是柯宇,看起来好像比以前还享受干这些「粗活」。
等柯宇倒完垃圾回来,就看到郑鸿业坐在茶几前,像做化学实验一样,埋首在一堆的瓶瓶罐罐里,调配着各色液体。
「你在干什么?」
「调香氛精。」郑鸿业头也不回地回答,眯着眼盯看试管上的刻度,往烧杯里加料的认真劲就像在研究病毒似的。眼看他把绿色药水滴进深蓝笆的液体里,最后竟然还「滋」的一声冒烟了!
柯宇想捏死这个老男人!才安分两天,肩上的伤刚好了点又开始胡搞。天知道那些所谓的「香氛精」里到底加了什么,第一次闻到的时候,那诡异的味道他还记忆犹新。
因为有伤在身,两人暂停了兜售的工作,今天郑鸿业又心痒起来,准备补点货好开工。
「前阵子生意不错,我们得加把劲,多卖点出去。」调配完「香氛精」,郑鸿业认真地拿到眼前反复晃着瓶子。
柯宇又有想翻白眼的欲望,走过去站到他旁边说:「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
「你懂个屁!以为钱会从天上掉下来是不是?而且我又不是你老婆,在家待着给你洗衣服、做饭啊!」郑鸿业骂道。
柯宇不禁想问自己这个男人到底哪里好,除了屁股。不过,那句「洗衣、做饭」听起来倒是不错。
这时郑鸿业突然抬起头看着他说:「赚了钱今天晚上我们去吃烧烤,多点两只鸡腿!」笑得直咧嘴。
看着郑鸿业兴奋到甚至有些讨好的表情,柯宇愣了一下,最后下意识也笑了。
好不好姑且不论,至少在自己失忆的这段时间,跟郑鸿业在一起让他觉得幸福其实是件简单的事,连吃大蒜都觉得很开心。
第二天上午,郑鸿业说要去进货,让柯宇看家,准备晚上上工。
等他走了,柯宇出门给合作伙伴打了通电话,把郑鸿业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让他替郑鸿业安排个适合的职务,轻松一点、待遇一般就可以,不过别让郑鸿业知道是他的意思。合作伙伴很爽快就答应了,还调侃他对方是谁让他这么费心?
柯宇笑了笑,没说什么。
快到傍晚时郑鸿业回来了,然后说中午有家公司打电话让他去面试,他并不记得有应征过那家公司,不过反正顺路就去了。
结果如何柯宇自然是早就预料到,很诚心地向郑鹅业说了恭喜之后,他提议庆祝一番,只是他的「庆祝」跟郑鸿业的认知相差甚远——
背对着柯宇坐在他身上,郑鸿业大张着腿,仰起头喘着气。
柯宇一只手可以说是下流的套弄着他腿间肿胀的欲望,顶端流下透明的液体,暗示着男人撑不了多久。
郑鸿业终于哑着嗓子射出来,接着整个人往后一倒,瘫在男人身上直喘气。
从柯宇为他受伤的那天之后,他决定对柯宇好一点,但是两人现在的相处模式也没什么不好,温柔似水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