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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回,郑大小姐着实是找刘书记谈正经事的。
“是不是正经事,我也不知道。不瞒刘二少,本小姐确实是不大喜欢干正经事,烦人。我早就跟你说过,女人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享受的,不是为了伤脑筋费神思的。不过这回的事情吧,我还真有点拿不准。你们市里,以前有个叫莫言的区委书记,刘书记听说过吧?”
刘伟鸿的双眉顿时轻轻扬起,调侃的笑容隐敛不见,诧异地说道:“莫言?你怎么跟我说这个?”
实在在刘伟鸿想来,莫言的事情,和郑晓燕八竿子打不着。
“嘿嘿,不是我要多管闲事,是闲事自动找上门来了。今天早上吧,在最高法院那边,我碰到这么一回事……”
郑大小姐便在电话里,和刘伟鸿简单说了一下今天碰到的情况。
刘伟鸿眉头微蹙,很不悦地说道:“办事处那边,搞什么名堂?”
他当然也清楚各地驻京办的主要“职责”是什么,但五个大男人,企图“绑架”莫言的妻子和妹妹,就已经超出了刘伟鸿的底线。
“刘书记,你们久安的办事处搞什么名堂,老实说我是管不到,也不想管。就是看不过眼。既然碰到了,就教训他们一回。另外,今儿上午,千雨荨和莫愁跟我聊了一些情况,我觉得可能对你有用处,就想跟你聊聊。不过这事情比较复杂,电话里说不清楚,而且我的转述,可能也有不完全的地方。要不这样吧,过几天,我就当回护花使者,护送那两个可怜的女子,到你们久安,找刘青天申冤,怎么样?”
绕来绕去,郑大小姐就是想找个由头,前来久安“纠缠”刘二哥。不过话又说回来,以郑大小姐的行事作风,她真要想“纠缠”刘二少,似乎压根就用不着什么理由,直接杀过来就是。谁还拦得住她不成?
刘伟鸿的心思,却已明显不在郑大小姐身上,蹙眉沉吟稍顷,说道:“那好吧,过几天,你送他们过来,我了解一下情况。”
“好,爽快。咱们就等着看刘青天的手段了。”
刘伟鸿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喝道:“得了,玲玲,乖乖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我现在很忙,没事别来烦我!”
郑大小姐闷哼一声,很不爽地说道:“刘书记,你牛!您大概不知道吧,您刚才这话,惹着我了。您哪,就等着吧,我烦死你!”
刘书记顿时头大如斗。
好在这个时候,秘书程远已经推门进来,提醒刘书记,马上就到开会时间了。市委常委会,还是不要轻易迟到的好。
趁此大好机会,刘书记果断地挂断了郑大小姐的电话,随即起身,向楼上小会议室走去。
今天这个常委会,是昨天临时决定召开的。
青山化肥厂的事情,又出了新情况。原本公安局将赖丈超和赖天佑那伙流氓抓起来之后,龙华村和化肥厂的干部职工,消停了一阵,等着市里面给个公平公正的处理结果。没想到过不了两天,赖文超就被放了出来,周爱富等人,却依旧被关在公安局。化肥厂拖欠大部职工的安家费和补偿费,仍然没有着落。
龙华村的村民和化肥厂的职工,就不干了。组织全村男女老幼,一起到市委大院前示威,将市委大院围得水泄不通,打着大量的标语、横幅,呼喊着整齐的口号,要求政府给个答复。
市委书记王时恒和市长陆默亲自出马,好说歹说,将村民们劝了回去。但事情并未真正解决,村民们说了,三天之内,要有明确的答复。不然,他们还要再来,还准备组织人马,往省里上访告状。
王时恒紧急请示辛明亮,辛明亮却不置可否,对王时恒的态度,也比较冷漠。
无疑,辛明亮对王时恒有意见了!
王时恒无奈之下,一咬牙,决定召开常委会来讨论这个问题。
青山化肥厂改制、承包乃至出售,俱皆是由市政府那边一手操办。对于市政府的处理方式,王时恒本来就持保留意见。只是陆默和田宝山都坚持要这样做,辛明亮也表示同意,王时恒碍于党政分工的要求和辛明亮的态度,才没有再反对。如今闹出偌大的动静,群众事件一起接一起,王时恒便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了。须知社会的安定团结与否,可是直接关系到党委一把手的政绩。
说白了一点,好处你们得了,黑锅却让我来背,哪有那种好事?
当我王时恒是二百五啊!
刘伟鸿不徐不疾地上楼,在三楼碰到了辛明亮。辛明亮总是最后一个赶到会场的,这是“一把手”的特权,根据惯例,王时恒和陆默此刻应该已经在会议室门。恭候着辛书记大驾光临。不过今天,刘书记也来得这么晚,一不小心,就变成王书记和陆市长在迎候辛书记和刘书记了。
这个可是有点僭越!
不过刘伟鸿也没打算解释行么,对辛明亮礼貌地点了点头,叫了声“辛书记”便略略放缓了一点脚步,礼让辛明亮在前,自己落后一个身子,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辛明亮板着脸,微微一颔首,就算是跟刘伟鸿打了招呼,一个字都没有说。
辛明亮不但对王时恒有意见,对刘伟鸿的意见只有更大,才懒得和他打什么招呼。
第895章无耻之尤
两个人就这么不徐不疾地到了会议室所在的楼层,王时恒和陆默同时迎了上来,带着惯常的笑容。不过很快,两人的笑容便略略僵硬了一下。自然是看到了辛明亮身后的刘伟鸿。
一般来说,刘伟鸿会和其他常委一样,提前几分钟赶到会议室,欢迎辛明亮王时恒和陆默入场。以往都是这样子的。这些明面上的规矩,刘伟鸿通常不会去破坏的。
没那个必要。
除非是涉及到原则问题,刘书记的犟脾气才会上来,谁都不鸟!
今天既然“迟到”了,刘书记也就不在意,微笑着和王时恒陆默打了招呼,三人簇拥着辛明亮走进会议室,各归本座。
其他常委见了这一幕,心里暗暗诧异,脸上自然什么都不会表露出来。
辛明亮一入座,大伙便都挺直了身子,露出一本正经的伴情。
“辛书记?”
王时恒照惯例请示辛明亮。
辛明亮淡然点了点头。
“同志们,现在开会。今天召集这个常委会议,主要是讨论有关青山化肥厂的善后问题。青山化肥厂的干部职工和部分龙华村的村民,这几天都在示威,市委和市政府的工作很被动。田市长,青山化肥厂的工作,是由你在分管的,先请你谈个意见吧。”
王时恒望向田宝山,沉声说道。
田宝山是常务副市长,分管市内所有国营企业改制工作。
青山化肥厂,只是改制国企之中具有代表性的一个企业其实其他正在改制的国有企业,问题同样不小。
“好的,王书记。”
田宝山朝王时恒点了点头,神情多少有些尴尬。
青山化肥厂的事情闹得这样不可开交,连辛明亮都被刘伟鸿扫了面子,刚刚想要搞点小动作,结果一脚踢在铁板上直接被刘伟鸿将小动作“掐死”在摇篮里,连丝毫还手之力都没有。田宝山这些天,当真是寝食难安。
前两天龙华村的村民又将市委大院围了起来,田宝山被辛明亮叫去,从头骂到脚,辛明亮就差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了!
但凡还有一点羞耻之心,田市长理应感到惭愧。
可是田市长也确实有些头痛,这个事情他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善后。因为善后需要钱,而无论田市长还是赖老板,其实都没有钱。或者说,有钱也不会拿出来给那些泥腿子农民。
凭什么呀?
有钱当然是领导和老板享用了!
泥腿子还敢和领导与老板“抢钱花”简直是不要脸。
只是在常委会上,田市长肯定不能说得如此直白。不过这难不住田市长,身在官场,最擅长的本事就是混淆视听,大作官样文章,似是而非。当事情难以解决的时候直接将简单的问题复杂化,本就是官员们必备的手段。
当下田市长拿起面前的一摞资料开始一板一眼地照本宣科。原本青山化肥厂的情况,在座诸人,包括刘伟鸿在内基本上都谈得上是了如指掌了,今天要研究的,是善后处理。田宝山却很详细地介绍青山化肥厂的历史,改制过程,承包和破产的原因。单是这一部分,他就差不多讲了三十分钟。
报告冗长空洞,亦是党委政府部门的特色。
大家都煞有介事地听着,其实均是心不在焉,各自在想着自己的心事。连辛明亮都没有露出不耐的神情。尽管私下里,辛明亮可以将田宝山从头骂到脚,完全不当人看待。但到了公开场合,辛明亮就要给田宝山留面子,必要的时候,还要旗帜鲜明地支我他。
这是官场生态所决定的。
既然你辛明亮提拔重用了田宝山,那就要给他撑腰。不然的话,你提拔起来的人被人看不起,没威信,你这个做老大的,也一样的没面子。
好不容易,田宝山介绍完了青山化肥厂的历史,谈到了现在面临的问题。
“辛书记,王书记,陆市长,各位同志,现在青山化肥厂面临的最大一个问题就是,青山化肥厂原来的那些干部职工,提出了很多无理的要求。原先市政府和化肥厂投资方谈妥的条件,是这样的,优先保证化肥厂正常生产正常运作。惟其如此,才能从根本上解决化肥厂的问题。投资方买下化肥厂,也不是来做好事的,厂子必须生产,产生效益,投资商才有效益。同样的道理,化肥厂正常生产运作,效益好了,就能解决原有的干部职工的就业问题。在同等的条件下,原来的干部职工优先录用嘛。但是化肥厂的干部职工,觉悟不高,搞不清楚重点,他们把工厂的出售,当做了一个发家致富的好机会,变着法子向政府、向投资商要求安家费、补偿费之类的,要求一大堆,很多要求都是完全无法满足的。这样一来,投资方觉得很不划算,本来打算要撤资的,还是市政府做了很多的工作,投资商才同意继续合作。可是化肥厂的干部职工和龙华村的村民,一点不配合,总是闹事,迄今为止,化肥厂一直都不能正常的开展生产和销售工作,亏损越来越严重,再这样子搞下去,投资商肯定不干了。这个烂摊子,还真是很难收拾啊……”
田宝山边说,边摇头叹息不已,颇有恨恨之意。
所有人的脸色和眼神,依旧平淡,波澜不惊。唯独刘伟鸿是个例外,眼里露出了诧异之色。
尽管前世今生相加,刘书记也要算得是久历官场,各种形形色色的官员见得多了,不要脸的居多。但饶是如此,刘伟鸿也还是真没有想到,一个人竟然可以无耻到这般地步!
在龙华村冲突现场,刘伟鸿以雷霆手段,抓了赖文超之后,便做好了此事不能善罢的心理准备。这也是刘伟鸿一贯的特点。要么不动手,一旦动手,便绝不存住侥幸之心。必定要准备迎接最坏的结果。对赖文超的突审,是薛博宇和夏寒亲自主持的,刘伟鸿还专程找赖文超谈过话,为的就是全面了解青山化肥厂承色、破产清算的所有过程。
从赖文超嘴里,刘伟鸿早已经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是一起典型的官商勾结,侵吞国家财产,损害群众利益的案件。
因为体制僵化,干部思想僵化,加上近几年国家的大环境,尚未足够重视三农问题,种地得不偿失的情况普遍存在,大量农村劳动力外流,许多土地撂荒,市场对化肥的需求量减少,对品质要求却大幅度提高。青山化肥厂这几年在市场竞争之中,确实是屡战屡败,亏损严重。但也并未走到非卖不可的地步。
刘伟鸿认同市政府去年对青山化肥厂的“拯救行动”只要注入一定的资金,认真改制,优化组合,提高产品品质,加大市场营销力度,青山化肥厂完全有望救活,重新焕发生机。至不济,对外承包给真正懂行的投资商,也还是有出路,最少可以有效地解决原有干部职工下岗失业的问题。
宣布破产,整体出售,是最后也是最迫不得已的一招。直接将上千干部职工下岗,推向社会,造成的巨大社会问题,难以忽视。
但自从赖文超参与进来之后,青山化肥厂的问题,马上便起了变化。市政府或者说分管此工作的田宝山,态度截然不同。以前还在想方设法挽救化肥厂的田宝山,忽然就变成了“甩包袱”的急先锋。
赖文超这些年停薪留职在外边鼓捣,确实赚了一些钱,至少将自己包装起来不成问题,请官员吃饭送礼的钱,自然也不会少。田宝山本就不是什么品格高尚的领导干部,赖文超金钱美色双管齐下,相当轻松便攻陷了田宝山的防线。两个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很快就将青山化肥厂整破了产,以极低的价格转卖给赖文超。
据赖文超自己供认,他买下化肥厂,也不是因为自己要经营生产,他没那个心思也没那个本事。别看他以前是化肥厂的职工,实际上没怎么正经上过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