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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悲剧就是不可抗拒的人生悲剧啊!
这句话是叔本华老先生说的。
“我回来了。”
正午时分,外出五个小时的战野终于踏着滑板归来。一个漂亮地踢脚,滑板被高高地抛起,在做了一个自由落体运动之后正好落在他的手中:将滑板放到一边,他将自己丢进沙发里.身体在一瞬间全面放松,
“好累!”
度天涯从卧房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修长的手指捣捣他,他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今天轮到你值日,早上你走得匆忙,我和卓远之已经将二楼、三楼收拾好了,现在只剩下一楼的储藏室、车库和楼前的草坪需要收拾。你下午不是还有课吗!现在赶紧去收拾吧!”
“我很累,你让我休息一会儿。”战野的尊臀依旧紧贴着沙发,嘴巴倔强地咕哝着,“每天打扫你烦不烦?要想干净,生活在真空的环境是最干净。”
“喂!”因为怒气,天涯全身的鸡皮疙瘩又要跑出来见客了。海蓝色的眼眸狂风四起,没等暴雨倾盆,一阵不规则的敲门声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训斥。
“请……清问有人在吗’”
“谁啊?”一直保持缄默的卓远之恰好从餐厅出来,径直走去开门。拉开的门口显出一张平凡的脸,是记者团的小记者——他身上的狗牌……不!是挂牌如是陈述!
“有事?”
对方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又搔了搔脸。“我……我是记者团的记者梅忍礼,我是来送社团表的。你知道我们学院有很多社团,你们如果想参加哪个社团先填写这张报名表,最后由各个社团和学生会集体决定。这是……这是报名表,一共三份。”
“多谢!”卓远之接过报名表,做了个询问的动作,“你还有什么事吗?”意思就是你没事赶紧滚,我要关门了。
梅忍礼感觉到了这层意思,但他却命令自己不准退却。“说真的……”他的视线环绕在303寝室的三个男生身上,深吸一口气,他告诉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没什么丢人的。
“说真的,自从上次骑术课之后我就很崇拜你们,我觉得你们才是真正的男人,活得自信、充实,你们所掌控的世纪一片精彩,不像我……连喜欢的女生都不敢放手去追。所以,我希望你们能给我签个名,写一些鼓励的话,就写你们常说的话就好,我希望能从中找到勇气。拜托了!”他行了一个标准的日式九十度鞠躬礼,让另外三个人不好意思拒绝他这小小的请求。
天涯一手玩弄着垂在肩头的金色卷发,一脸困惑地问道:“真的可以写我常说的话?”
他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战野抓了抓棕色的短发疑惑地追问:“写一些常说的话就可以了?”
得到的回答同上。
“常说的?”卓远之不确定地再次寻求肯定。
得到的回答……是沉默。
接过梅忍礼手中精美的笔记本,身为王储的天涯率先写了开来。战野也不客气,片刻的笔尖颤动之后将笔记本递给了卓远之。卓冠堂少堂主也不犹豫,甩开笔大气磅礴地写好后将笔记本重新还给梅忍礼。
看到心中的偶像这么快就写完了,梅忍礼兴奋地连连道谢,接过来一瞧——
咱们的王储殿下优雅地书写道:“爱卿平身。”
战野的鼓励话语写得很亲切:“小姐,看《蜡笔小新》的时间到喽!”
整体看来就属梅菲斯特写得最宏伟,“擅闯者——死!”
看完最后这句偶像赠言,梅忍礼额头上的冷汗不知不觉地滴了下来,滴到脚边化为一颗颗从心底渗出的冰块,晶莹透亮。
于是慌慌张张地收拾好东西,颤抖的双腿拼命地向楼下移动,嘴里还嚷嚷着:“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请留步!留步!”
出来送他的是一阵轰鸣的关门声,303寝室再度回到拒绝打扰的状态。三个男生面对面翘着二郎腿翻着厚重的社团报名表,一场集体讨论让他们忘记了刚刚的争执与不快。
“话剧社、文学社、广播站、篮球队、橄榄球队、足球队……”几十个社团的简历齐剧刷地摆在新生面前,看得人眼睛都花了。
卓远之用脚蹋了踢天涯,“你要参加击剑社吗?你的击剑不是奥运选手的水准吗?”
“我的击剑技术主要是用来实战的,跟奥运会上那些为了得分的花招可不同。”天涯认真地强调着。将社团报名表扔到一边,他一脸的不感兴趣。”我才不参加什么击剑社呢!我怀疑他们指导老师的剑术是否能赢过我,那些队员的技术或许根本就无法做我的对手。如果参加社团单纯只是为了练习击剑,我每天早上待在平台上就可以了,只要某人不莫名其妙地大叫。”他还在为早上因为战野突然的大吼害他被佩剑刺到脚的事埋怨这个“某人”呢!“你呢?卓远之?”
“不知道。”卓远之茫然地摇摇头,嘴角再次荡起那种恶魔般的魅力笑容,“如果有值得我参加的社团我想我会的,不过目前看来……”他将报名表丢向空中,阿猫一个漂亮地跃起将它叼在了口中,他的举动已经充分作了回答。
只剩下一个战野了,他仔细地翻阅着,最终目光停在棒球社那一栏上。沉默了许久,他在室友的注视下合上了报名表。“我没时间,还是算了吧!”
“你很忙吗?”卓远之凭着直觉追问。计算机专业的课程似乎没有那么繁重啊!战野又是个中高手,按理说时间应该很空才是,他怎么会流露出一种忙得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战野沉默地摇了摇头,显然他不想多说。卓远之也不再追问,他将电话费、水电费等账单放在茶几上,随口说道:“你们看一下账单,有些是需要结清的。”
天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撇过脸他脱口而出:“我的金卡、现金都在钱包里,你自己从里面看着拿。”
卓远之也不在意,从经济角度说,卓家、卓冠堂,那就是富可敌国的代名词。
战野可就不同了,他一张一张翻着账单,嘴里还不停地抱怨着:“怎么要交这么多钱?电话费怎么会这么高?怎么会有这么多国际长途?你们是怎么打的?一个月都不到,需要打这么多长途电话吗?”
天涯不服气地辩解着:“别推到我身上,我打回王宫都是对方付费,而且我都用手机。”
摸了摸鼻子,卓远之有点尴尬,“有些是我打到英国的,长途电话不算在所有费用之内。”
“那也不能这么多……”
“这世上最无聊的事就是为了金钱起争执。”天涯不耐烦地挥着手,这点小钱在他眼里根本是九牛一毛,还不够他喝杯上等咖啡的。要不是卓远之坚持以平民的方式分担所有家务、打扫和费用,他早就找一个职业管家来打理一切了。“好了!好了!所有的费用我一个人承担好啦。”
“咱们三个人住在一起,干吗要你一个人承担?”战野一向阳光灿烂的脸被染成了酱紫色,他迅速地掏出钱点数着,“我又不是没钱,不需要你为我担负经济问题。”
好意被莫名其妙地误会,天涯板起脸,“你有没有搞错?我是……”
战野不耐烦地接着他的话说下去:“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王储嘛!你不用每天提醒我你高贵的身份。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你真的这么在意你高高在上的身份,干吗不窝在你的王宫里让你那些女仆把你的脚丫子舔干净?干吗还要选择这种平民化的学院?干吗还要住在这种集体宿舍里?犯贱啊?!”
“你说什么?!”污辱!天涯感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极力维持的王储形象在一点一点地退化,他火大地提高了嗓门,“你凭什么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多少个国家的元首见到我都必须恭恭敬敬,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出这些无礼的话?我要你把刚刚说出的那些污言秽语都收回去,我要你给我道歉!”
“难道你说的话就不无礼吗?”战野坏脾气地挥舞着双手,动作一大,气氛跟着紧张起来,“仗着自己是王储,每天在这儿耀武扬威,一下子命令别人做这个,一下子又要求别人做那个,我不是你的子民,也不拿你付的薪水,我更不是你的奴隶。要想指挥别人,滚回你的王宫去!”
有一团火焰在天涯的头顶熊熊了起来,忍无可忍,既然在罗兰德学院,那他就要用骑士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剑!阿狗,去取我的重剑来,我要用剑的力量告诉他什么是服从!”
“你以为我怕你啊?”战野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方糖,准准地砸到了天涯的脑门上。他那“随拿随掷,随掷随中”的本领还真是出奇耐用。
笔直冲上去,下一刻一个拳头砸在了战野的脸上。天涯的火气已经无法抑制地燃烧起来,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打过呢!这个战野不过是警察的小孩,他居然充当起丁第一个——如果被一块小小的方糖砸到也能算“打”的话。
本能地一脚撑出去,战野展开反击.“别以为你是王子我就会怕你!”
“我要将这耻辱以十倍的代价还给你!”王储殿下被一脚踹开后迅速拉开战斗的架势,虽然看上去颇有点舞台剧的氛围,“就让我们堂堂正正地比一场吧!”
“喂!”原本不想插手这起内部纠纷的卓远之此时也不得不站出来,他怕再慢一步,303寝室的战火就会变成流血事件了。“你们闹够了没有?适可而止吧!”
天涯揉着被踹的腹部推开他,义正严辞地强调着:“谁在闹?我是认真的!”
劝不动这个,卓远之只好去劝另一个。“战野,天涯他毕竟是个王储,他有他的骄傲,你就多担待一点吧!”
“我为什么要担待他?”战野摸摸迅建青肿起来的面颊,冷笑着,“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是多年的朋友,你们一个是王储,一个是大少爷,你们很了不起嘛!所以,你们就可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你们就可以随意指使我?”
“战野!”卓远之怎么也设想到,相处这些日子一点一点累积起的友情就这样被他轻而易举的几句话抹杀得一干二净,连点渣儿都不剩。他的眼神混合着惋惜与伤感,静静地瞅着战野。他轻轻地开口:“你真的是这么认为吗?你真的认为我们只是把你当成仆人?战野——”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冷静还是其他什么的缘故,战野一怔。下一刻,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然后他做出了一个很失礼的举动。将两位室友丢在一边.将他们的愤怒与困惑丢在一边,他自个儿踩着滑板迅速地滑了出去,连道别的机会都没留给自己。
这一次.天涯真的忍无可忍了。他对着门咆哮了起来:“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如果是,咱们就堂堂正正打一场,把所有的问题一次算清!你听到了没有,”
“天涯,算了吧!”卓远之沉声说着。老实说,对战野,他也很失望,可他暂时还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来改变这一局面:或许,这中间有什么因由,只是他还不知道?
下一秒钟,天涯说出了一句让他哭笑不得的话——
“战野这家伙又没有完成今天的打扫!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做啊?你给我回来,咱们把话说清楚!”
原来他还在在意这个啊!卓远之轻笑厂两声,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可惜效用不大,没办法,他强行将他压在沙发上,以茶几上的报名表为他崩风降温。“冷静一点!稍稍冷静一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违反寝室轮流值日制度。我身为王储我还得跟在他后面打扫房间?我好心帮他结清所有账单,他不感谢就算了,还拿话讽刺我。甚至说我把他当成奴隶,你有见过主人跟着奴隶后面收拾这个收拾那个的吗?而且,他还用东西砸我!砸我嗳!你有被人砸过吗?你有被方糖砸过吗?这简直是奇耻大辱!”至于后面他冲上去挥了战野一拳的事情好像被他忘记了。
抓住他话里的病句,卓远之邪恶地笑着,“难道被砖头砸到就不算耻辱了吗?”
“我现在很烦,你敢惹我,我就杀了你!”王储的脾气发作厂不是!抢过卓远之手中为他降温的报名表,怒气冲冲的天涯将它团成一团使劲地丢了出去。
这回轮到阿狗反应,他甩开狼的四肢,在纸团下降的前一秒接了下来,随“口”抛给小姐。小姐只是安静地将那些被毁容的报名表一张一张地整理好,那表情似乎是在为公子的行为做忏悔。
卓远之以手臂的力量支撑着头,这一刻他不得不佩服八卦的神算力。他说得没错,一场关乎寝室友情的战役已经打响。
三个人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因为彼此间的陌生多少会收敛起一些自身的缺点,增加点容忍力。相处的时间一旦长了,各自性格、行为上的差距全面暴露出来,连虚伪的掩饰都直接省去。原本可以包容的渐渐无法忍受,原本可以迁就的慢慢变成争执,原本的朋友在走向陌路。更何况他们三个人的生活背景、身份地位之间有着云泥之别,想完全克服这些问题谈何容易?
他不希望三个人的相处最后得到这样的结局,这不是他离开卓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