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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针针扎在谁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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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情况虽然危险,总算是控制住了,等她病情稳定一点儿,马上将她送去医院。”
“不用。”两个小时了,卓远之的脚依旧站在原地,他远远地看着躺在白色世界里的幸之雾,没有上前,“天亮以后,我带她回家,有人会照顾她的。”卓冠堂里最好的外科、骨科医生都等着呢!
度一舟点点头,“你决定吧!她可能要休养一阵子,宇文寺人已经醒了,你跟他打声招呼吧!”
迟疑了片刻,卓远之喃喃地吐出:“好!”转身去隔壁病房。龙铠陪他紧张了两个小时,蓦然失去方向,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替他照顾一会儿病人吧!只当是向她赔礼道歉。
从朵猫猫的身边走过,卓远之目不转睛地走向宇文寺人的病房——
他已醒,不知道伤得如何,精神倒是很好。
没有任何慰问病人的话,卓远之居高临下望着那张依旧沉得跟棺木似的容颜,“可以下床吗?”
“想找我打架吗?”平生第一次跟人打架竟然是为了梅非斯特,清道夫怎能甘愿?“你要是再带这种人来污染罗兰德学院,我一定将你驱逐出去。”
“为什么要帮我?”卓远之的眼中只留下他的脸,他会记住他,从这一刻开始,“告诉我,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说过,我也是你想要保护的人——“事情既然发生在罗兰德学院里,我就必须管。”他还是大公无私的学生会主席,圣洁的维护者,卓远之的对手。
卓远之明了地阉上了眼,再睁开他依旧如梅非斯特一般坏笑着,“其实你可以借这个机会向我讨点人情,也许我会改邪归正,跟你一样做个清道夫。”
“如果你说自己下辈子可能变成一条名为‘清道夫’的鱼,会比你刚刚说的话更让我容易相信。”宇文寺人困倦地皱了皱眉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对抗龙铠的那股力道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一条名为“清道夫”的鱼?不常开玩笑的人突然开起玩笑来,一时让人无法适应。梅非斯特也有被摆一道的时候,卓远之摸摸鼻子,自认不跟伤患计较,“你好好休息吧!我不会跟火曦小姐报告你旷课的事。”
手扭动门把,在离开前卓远之只有一句话是送给他的——
“谢谢!”
该解决的事迟早都要解决,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卓远之等了许久的人该到了。
“铠,你真的在这里?”
绿意剪短了发,像个调皮的男生,脚步带风,足见这四年来她陪着龙铠训练也很艰苦。“我们一直都在找你。”她口中的“我们”包括吕威。
龙铠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们,直觉想要躲开,卓远之却挡在了他的身后,让他无处可躲。
“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如果卓冠堂想对付他,多的是办法可以封锁消息,莫非是卓远之通知吕叔的?
“是少堂主通知他们来接你回去的。”虽然对少堂主的决定满腹牢骚,朵猫猫却不敢违抗。爱怎么着怎么着吧!谁让他是少堂主呢!
卓远之没时间跟他们多说废话,有件事他还得去办,然后回去看之雾,也许她已经醒了,正等着他呢!
“铮!”
绿意的呼唤让他停下了脚步,侧过头望着她,他眼角的余光扫过旁边的龙铠。十三年的岁月在眼波流转间消失,剩下的只是淡淡的哀愁和那再也追不回来的经历。
“什么也别说。”打断她说不出口的话,只因今天的他是卓远之,而不是龙铮。
“龙铠,如果你真的想和我打,集合龙门所有的人马向卓冠堂发出战帖吧!我会作为卓冠堂少堂主,作为卓英冠的儿子跟你决一死战,会有无数人为我们俩陪葬——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奉陪。我最后一次告诫你,别污染罗兰德学院,在这里我只想做最简单的学生。”
“你可以做最简单的学生,我呢?”龙铠吼出压抑了四年的郁闷,“这四年,这四年就因为你……我拼命地努力,想要超过你,想要打败你。可你却选择做了一名平凡的大学生,拥有一群可以跟你同甘共苦共患难的朋友,凭什么?”
龙铠眼睁睁地看着度天涯、战野跟卓远之就像一家人,像……手足。他龙铠才是卓远之的亲兄弟,他们有着相同的血缘,为什么却不如陌生人来得亲密?
他就是要来罗兰德找他挑衅,他就是要告诉卓远之:我们一样,有着一样的血脉,也背负着同样的悲哀,我们没有资格做平凡人,没有资格拥有朋友。他就是要用血提醒卓远之:我们是一对出生在黑道,执掌着黑道的……兄弟。
“你以为自己真的够平凡吗?无论你怎么洗也洗不去一身的血污。”
相同的血脉不该有不同的命运,龙铠得不到的,卓远之也该失去。
他自私,因为他嫉妒。他伤害卓远之亲如兄弟的朋友,因为他想让哥哥记起他这个弟弟。
他的目的达到了,一连串的行动让梅非斯特从冰冷的地狱里复苏。龙铠转过身,望着亲哥哥,蹙紧眉头:他是不是做错了?
龙铠说得没错,卓远之以为退到这里,就能像战野,像字文寺人一样当个简单平凡的大学生,结果他害了朋友,害了对他最重要的人。
“你们走吧!近期别再让我见到你们。”这一刻,至少这一刻卓远之没办法原谅伤害他的朋友的凶手。
吕威不再强求,明知残酷,当初他还是作出了那样的决定。如果时光倒流,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他依然会将铮还给卓家人,这是铮的命运,也是他的。“有时间回龙门看看,看看先生和小姐生活过的地方。”
卓远之没有点头,用沉默给了他们回答。推开右边的那扇门,他知道有个人在里面等他,一直在等他的解释。
“等等!”龙铠追到了他的身后,离他最近的地方说出隐藏在心底最久的困惑,“黑道传闻有一个人,他手握古剑,身手如幻,能在瞬间刺人人之死穴。他惩恶除奸,不置人于死地,却每每让人瘫痪,成为植物人或发疯。黑道中,人们叫他‘龙铮’——他……是你吗?”
卓远之摇摇头,依旧用背影对着他,“是与不是,很重要吗?”
“不重要。”能听到他刚刚的回答,真实的答案对龙铠来说就不重要了,“我只想告诉你,我很敬佩那个叫龙铮的男人,他是真正的男人,我敬他……如兄。”
眼前的那扇门开了又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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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了?”
“走了。”
“你要解决的事都解决完了?”
“完了。”
“所以……”
“所以现在轮到我们俩谈谈了。”
卓远之拉开房门,朵猫猫控制不了身体的平衡,跌了进来,跌进度天涯朦胧的视线里,“我们俩谈事情,需要她站在一边保护你吗?放心,我不会再揍你。”真的打起来,他绝美的脸会被卓远之打到变形的。
“有些事我想她也想知道。”梅非斯特怕麻烦,两件事同时解决能节省时间和精力。
三把椅子将病床围了起来,躺在病床上的公主脸肿得跟猪头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祭祀呢!当然,祭品就是白色果盘上盛放的“猪”。
“从龙铠出现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他在寻找我的弱点,逼我就范。”
“所以你将朵猫猫赶回了卓冠堂,因为你清楚地知道,龙铠知道朵猫猫是你的弱点之一。”天涯不笨,该懂的事他不会错过,不像门外某个抱着一黑一白两张地毯呼呼大睡的公子。
卓远之的沉默验证了他说得没错,朵猫猫却拒绝接受这个事实,“我有能力保护自己,至少比幸之雾懂得照顾自己。该回总堂的人是她,不是我。”
“可是,龙铠并不知道幸之雾是卓远之的弱点啊!”卓远之的聪明就在于,他将龙铠的心思算得一清二楚;而他笨就笨在,忘了将自己想要保护的那些人的心情算在其间。
“如果他一味地将你们全都送回总堂,那目标就太大了。如果我猜得没错,将幸之雾放在身边,也是卓远之刻意的安排吧?你想随时随地保护她,却又怕龙铠看出你的意图,所以这段时间罗兰德三骑士中的卓远之成了整个学院最受关注的花花公子,气势直逼宇文浪。”
若以为王储只需长着一张讨人喜的脸等着坐上王位,那就大错特错了。他要做的很多,心理学更是必修的课程。
卓远之不否认,可是天涯并没有说全,“我也想保护你和战野,还有你们身边的人。”
“可你却利用了公主,别告诉我那是形势所逼,逼得你只有牺牲她而拯救你想保护的人。”自私可以变得很丑陋,丑得让友情也跟着变了色彩。天涯闭上海蓝色的眼,不想看到最丑陋的事实。
可事实就是事实!
“如果公主才是我的弱点,你、战野跟我之间的友情就不像龙铠看到的那样深厚,也许牺牲她,真的能保护更多的人。”即使因此而被憎恨,他也可以不在乎。
直到这一刻卓远之才领悟了吕威当年作出的决定,牺牲铮,却能保护铠,保护整个龙门。即便心中有所挣扎,可依然还是作出了最残酷的决定。
他跟吕威有什么不同?
忍住心中的不舍,即使被人憎恨也要将错误的抉择进行下去。吕威不狡辩,面对天涯,他也不想多做解释。
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再如何残忍,再如何丑陋,它毕竟是真实的。
天涯了解,可是他无法认同,“你告诉我,如果当时幸之雾不出手,你会眼睁睁地看着公主被龙铠掐死而不跟他较量吗?”
“我相信龙铠不会真的对公主动手。”平静的声音里蕴藏着坚定,血脉相连,即使不了解,仅凭心跳的感觉,卓远之也能估计龙铠下一步会做些什么。
他们是兄弟,这是他否定不了的事实,也是龙铠摆脱不了的联系。如果龙铠真的想置他于死地,大可以趁他不备在路上安排伏击,不死也残。他绕来绕去,绕出如此许多事端,就因为他摆脱不了铮与铠之间的血脉相连。
可笑的血脉相连!可笑的自以为是!天涯撩起垂在肩上的金色卷发,怎么捋也捋不顺的卷发,“如果他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现在幸之雾就不会躺在隔壁那间加护病房里了。”他刻意刺激卓远之,也许卑鄙真的是人的本性。
他成功了,卓远之手臂上的肌肉明显地收紧,因为他的话,“之雾……我计算了一切,就是没算到之雾的反应。跟她说过多少次,不要为我拼命,我不值得她这么做。她要的,我给不了她,她该学会多爱自己一点儿。”
“她爱你?”
“她不该爱我,所有的人都不该爱我……”
卓远之托着腮,面对着窗户的背部沉浸在清晨的阳光下,他的脸上依旧为阴影所笼罩。
不该爱?什么人不该被别人所爱?
满脑子的困惑找不到人倾吐,朵猫猫摇摇晃晃地向楼下走去……
。lyt99。。lyt99。。lyt99。
“你怎么在这儿?”每每她脑子僵硬都会碰到不想见的人。
“你怎么在这儿?”宇文浪心里估摸着:今天都不是黑色星期四了,怎么又碰到让他倒霉的人?
朵猫猫也不做声,静静地打量着他,“你病了?不会得了什么不该得的病吧?”
听她话里的意思好像他不久于人世似的,“承蒙您的关心,正是您厉害的拳脚功夫让小生不得不到此一游。”手臂被她拉了生疼,忍了一夜,宇文浪还是来了,他可不愿意疼痛的手臂影响自己泡妞的心情。
这只猫究竟在哪儿学的女子防身术?天下女生要是都会这招,用不了多久像他这样的花花公子就该去少林寺待上一段时间再出来觅食了。
“你就不能温柔点儿?难怪人家不喜欢你呢!我要是卓……”
朵猫猫的手再度搭上他的肩膀,宇文浪吓得像只小老鼠,“你又打我?你怎么这么野……”
剩下的话他放进肚子里贮存吧!朵猫猫手劲之大让他痛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想喊痛,可他的嘴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
“你……你干什么扒我的衣服?”向来都是他脱人家女生的衣服,偶尔换个方式还真有点儿不太习惯,“你别这样啊!”终于明白被强迫的女生是怎样的滋味了,他一生的清白就这样断送在她的手上,红颜命薄啊广你……你能不能轻点儿,人家怕怕……”
呕!朵猫猫差点没将三年吃的饭给吐出来,“麻烦你别装纯情小女生好不好?你的眼神分明像只大灰狼。”
“狼可是最痴情的动物。”宇文浪夸张地睁大眼睛,露出色迷迷的表情,“说不定你能让我从浪子变成狼。”
“那更可怕了。”
她使足了力道为他按摩肩膀,疼痛在一点点地减轻。宇文浪微抬起头,正好看见她认真的表情,她不发脾气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你按摩的手法很熟练。”
“以前少……卓远之练完功夫,我都会为他按摩。”现在不需要了,少堂主早就不需要她了。她根本不知道他需要什么,也许她从未明了过,“男人到底要什么?”
好深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