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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脸去,她软软的发擦过他消瘦的脸颊。“我才没有伤心呢!为了那种人伤心巨不值得,而且他跟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早就断绝了父女关系,他通过法律程序断绝了我身为女儿的一切权利,我也不用再把他当成父亲看待。这样巨好,自由嘛!还有啊,我……”
再说啊!继续啊!卓远之闷头听她高谈阔论,瞧这坏丫头,居然装得跟没事人似的,眠底渐渐泛起的红色是为了什么?为了谁?
“我想跟哪个男生约会他也管不着,我想夜不归宿就夜不归宿,我想犯错就犯错。等他老了,我也不管他,让他自生自灭,即使他快死……”
她说不下去了,攥紧的拳头是为了可能到来的死亡。她不希望幸德书死,即使他执意断绝了父女关系,即使……即使有可能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依然不希望他死。
想做他的女儿,因为卓爸说的那句话——
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父亲。
她被赶出了幸家,被幸德书剥夺身为女儿的权利后,卓爸的怀抱接纳了地。他用他的方式告诉她:他愿做她的父亲。
在卓冠堂这几年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失去父亲的痛苦,当幸德书出现的那一刻,她才知道生命中曾经存在过的东西永远不会消失,无论是欢乐还是痛苦,包括“父亲”这个名词。
从地毯上爬起来,地势太低了,泪水容易决堤。之雾走到阳台里,走进她熟悉的地方。目光正对着的是卓远之的卧房阳台,从前她经常从这里爬到他的卧室。
她爬到了他的身边,有一部分动力来自幸德书,是他将她推过去的。
“我不在乎。”她告诉自己,从她决定要跟他一起沉沦的那一刻起,她就失去了在乎的权利。
“我不在乎没有父亲,我不在乎。”她注定要与黑暗为伍,“父亲”这个称谓早已从她的生命里褪色。“而且我有卓爸,我不需要在乎其他的男人。”包括幸德书这个做了她十六年的父亲。“我不需要其他男人,我根本就不在乎,不在乎……”
她喃喃自语,他不想打断。她背对着他,他成全她的想法,不去看她泛红的眼眶。只是,他修长的手指绕到她的前面,小心翼翼地不碰到她受伤的脸颊,他替她拭去泪水。
“而且,说不定……”她在幻想、在猜测,只因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一个父亲的角色。“卓爸才是我的亲生父亲。”
答案只有她的母亲才知道。
“情况就是这样!”
卓冠堂的情报机构是何等精妙,幸德书与幸之雾之间的种种,不消十分钟,卓英冠全都知道了。本不想插手的,这毕竟是他们父女间的事,而且他的身份也不适合出现在幸德书面前,可现在的状况似乎不容他不管。
如果当年他不是一意孤行,不是全然不顾,也许不会造成之雾今天的悲剧。他欠之雾的,今天的一切都是他亏欠之雾的。
正想着该如何解决,右边视野里一撮五彩斑斓的毛让人想忽略也难。卓英冠根本不曾回头,却清楚地知道谁在他的身后。“八卦,跟我玩这种躲猫猫的游戏就没必要了吧!”
还是堂主英明!八卦突然现身,肩上依然托着那只毛色绚烂到让人眼花的虎皮鹦鹉——无话。
“紫色的斗气。”
难得八卦说了五个字,身为堂主待遇果然不同。
无语清清嗓子,摆出优雅的姿态,它正要向堂主解释八卦主人的暗语,“啊啊,所谓紫色的斗气即为……”
“神秘。”卓英冠不耐烦地丢出两个字,有常识的人都知道紫色代表着神秘,根本不用这只多嘴的鹦鹅多加解释。
话到嘴边又被堵上,这滋味很糟糕嗳!无语张张嘴巴,瞥见堂主铁青的脸不敢多言,沉默是金——最近八卦教了它这四个字。
八卦摆了一个极帅的姿势,木讷的双眼向外迸着字:“过去、现在、解决。”
卓英冠皱起眉头等着多嘴的鹦鹉给予解释,等了又等,猛回头竟然发现无语正在打瞌睡!很好!很好!阿猫应该很喜欢吻“睡美鸟”吧!
“阿猫,吻它!”
“不要啊——啊啊,睡美人不是被王子吻醒的,是被王子的口气熏醒的。啊啊,无语不是被阿猫吻醒的,是被它口水中的细菌害死的。”无语连说了那么长一串话,都不带喘气的,可见形势之惊险。
在卓英冠眼中形势还不够险,显然无语还有功夫说废话嘛!“来人,把阿猫带过来,我有好东西要给它吃。”
“啊啊主人曰:过去沉积的问题到现在必须解决,不解决也得解决,解决不了也得解决,解决得了还得解决。啊啊……”
说了等于没说,卓英冠也不计较,再提高音量。“阿猫怎么还没来?!”
“故人来。”八卦一急之下迸出三个字,为了无语的安全起见,还是赶紧带着它闪吧!他以最快的方式消失——直接从门走。这时候哪里还来得及玩躲猫猫的游戏,又不是想将无语变成一盘猫粮。
不过由此可见,今天堂主的心情很糟糕——八卦在自己的心中又记上一卦,他暗自为堂主卜的那一卦并没有错。
卓英冠的确心情郁闷,故人来……故人来……究竟是哪个故人,难道是……她?
“唉!”
“你叹气了。”津庭手搭在门把上,立于他的身后。
他极少叹气,他总是说人的底气是定量的,叹多了气,也就没有底气了。男人可以失去一切,惟独不能失去自尊、希望和底气。他会叹气,说明他在为很棘手的事而烦恼。
“我可以知道吗?”
椅子上的卓英冠仰头望着面前这个陪自己走了这么多年的他,从当初的小男孩长成今天足以独挡一面的男人,墨绿色的眼睛依旧温和如初,却多了一份坚定,惟一不变的是泛着浅黄色的头发,永远像披着阳光走进另一个生命,他的生命。
伸出手,卓英冠想拉住他。津庭顺从地走到他的身边,用自己泛着天堂色彩的光芒润泽地狱的最深层:“津庭,你知道吗?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收获。”即使为了这份收获,他下辈子只能在地狱里经受烈火的煎熬,他也心甘情愿,只要津庭依然站在他的身边——“卓英冠”这个名字从来就不等于善良。
好好的,怎么想起来说这些?津庭察觉他的不对劲,只好径自猜测起来,“是为了之雾的事吗?”
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只怕更麻烦的事还在后面等着他呢。
“堂主,有位杜蘅杜女士要求见您。”
卓冠堂堂主岂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除非手中握有重要凭证,否则通过了层层把关,她也只能见到底下九个分堂主。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要求见英冠?津庭正寻思着,卓英冠已经站起身,准备见她了。
“带她去邀海轩,我在远之的书房见她。”
他整理身上黑色的休闲西装。卓英冠隆重的态度让津庭起疑,“你认识她?她是远之的什么亲戚吗?”
“不是!”多少年了,他们终于又要见面了。'手 机 电 子 书 w w w 。 5 1 7 z 。 c o m'
英冠的眼神透看几许沧桑,津庭再度猜测,“你们认识很多年了?”
“嗯。”扣上扣子,卓英冠再拉拉衣领,他依然记得她喜欢看他穿黑色西装的样子。多少年了,他以为自己会忘,可他从来没忘。
他专注的样子让津庭看着有些发呆,卓英冠是何等嚣张的家伙,什么样的客人能让他如此认真对待,这太奇怪了。津庭渐渐有些不安,不知道自己仿徨的感觉因何而来。“要我陪你去见她吗?”他想见见那个叫“杜蘅”的女人有何其大的魅力,却又不好开口,只能试探性地问道。
“不用。”卓英冠毫不犹豫地断绝了他的念头,他不要津庭见到杜蘅,他不要。
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他走到门口,大步向邀海轩走去。那里有人在等待他,为了这次的见面,他们都已经等待了太久。
目送他的背影,津庭的心中游荡着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杜蘅?谁是杜蘅?她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出现,她有何魅力让卓英冠如此认真对待?
拉拉立于一旁的弟兄,津庭的脸上依旧挂着习惯的温和笑容。“那位杜女士凭什么要求见堂主?”
“她握有卓门令。”
这就不奇怪了,百年来,凡是握有卓门令的人都跟卓堂有莫大的渊源,他们可以要求见堂主,更可以凭借卓门令要求卓堂给予一定的帮助,帮助的范囤由堂主视情况而定。
原来是这样!津庭舒了一口气,下面那口气还没接上来。只听那人接下去说道:
“她握的是堇色卓门令。”
这就更不奇怪了,卓门令分为好几种颜色,堇色卓门令是最高的门令,持令人甚至可以凭借这块门令调动各地的卓冠堂分堂势力,威力非同一般。据津庭所知,百年来拥有堇色卓门令的人不超过个位。
看来此人与卓冠堂有生死之交,难怪英冠会这么在意她的出现。那口底气喘到半道,再听那人又接下去说道:
“她握的堇色卓门令刻有黑龙图案。”
这就太不奇……
津庭无言地从腰间抽出一块卓门令,堇色为底,黑龙在飞——那是卓英冠给他的卓门令,卓堂百年只此一块,原来世间还有一块。
说不奇怪,那是自欺欺人。
多少年了?他们多少年没见了?
杜蘅站在书房的中央不时地来回走动,烦乱的步子突显她此时的心情,想到将要再见到他,叫她如何不激动?
杜蘅啊杜蘅,好不容易再见一面,你要拿出最好的一面,不能显得这么窝囊。当年的冲动劲如今都到哪去了?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磨练,你该比当年更有勇气才对啊!
回想当年,不过二十岁的样子吧!她……
正想着当初,杜蘅无意中瞥见了书桌上的相框。照片上的男孩正当年华,阳光做成的背景,衬托着他浑身散发的黑色气息更加凝重,就像……就像她最初见到的英冠。那时候的他完全笼罩在黑暗中,眉宇间透着一抹阴狠,像是随时会给人带来伤害,让每个接近他的人不寒而栗。
可年少的她,怎么就是学不会怕他呢?
拿起相框,隔着玻璃地轻抚着相框里的那个人,他的眉跟真有些像英冠,莫非是英冠的儿子?
“你是怎么会在我的书房里?”像是梦游的人突然被推醒,杜蘅慌得甩开手,指间的相框掉在了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敲击在两个人的心上。杜蘅眼睁睁地望着完美的瞬间掉得粉碎——不是你的,再如何握紧也终有摔碎的一天。
认识英冠那一年,他教会她的只有这句话。
直直地望着照片上那个黑色少年,她茫然地抬起头,惊愕地发现,完整的人正站在她的面前。
“你是……”
“你怎么进来的?”
听到少堂主抬高的音调,一帮手下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对不起,少堂主。是堂主让她在这里等候的。”
他们叫他“少堂主”,他是英冠的儿子?“你叫什么名字?”杜蘅再进一步审视卓远之的五官,他与英冠果然非常神似。
卓远之低头打量面前的女人,从形容上看,大概接近四十岁了吧!可眼中透出的清澈却像个十八九岁的少女。等等!她的眼神望着有几分熟悉,他像在哪里见过,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我是卓远之,你是谁?”他问得直接,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他忘了要客套,甚至忘了端起少堂主的架子。只有那抹浓黑色的背影依然如旧,一如二十年前的卓英冠。
他的坦率让杜蘅产生了好感,“我是杜蘅,你父亲的朋友。”
奇怪,他的出现竟然激不起她的嫉妒——很多年以前,她以为自己憎恨卓英冠身边的任何女人,尤其是为他生孩子的那个女人。她甚至以为自己会恨不得卓英冠终身没有孩子,可是见到卓远之,这个像极了当年他的男孩,她没有憎恨、没有嫉妒、没有痛苦,有的只是满满的感动。
他的出现让她回想起了那一年,那一年她爱上了一个人。
迷茫的眼神深深地望着卓远之,杜蘅完全迷失在自己的世界里。阜远之怔怔地盯着她,搜索着记忆里与她的眼睛相似的那一双,他敢肯定他见过与她类似的双眸,却记不起它属于谁。
两个人迷失在彼此的视线里,都没注意到有个人闯了进来。
“远之,你好了没有?巨慢哦!咱们还得赶去罗兰德学院呢!去迟了,被宇文寺人逮到,又会被念叨一阵。你不怕他,我可禁不起折腾,我还得靠全额奖学金活下去呢!还有啊,我打工也快迟到了,你倒是快……”
之雾毛毛躁躁地推开书房的门,正要将卓远之硬拽出去,却看见书房里有另一个女人。整个卓冠堂除了朵猫猫、优优,就剩她一个雌性动物了,今天怎么又跑出来一个?
“你是……”
她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容,顷刻间忘记了呼吸。是她!竟然是她?
“你是杜蘅?”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杜女士和卓远之间的发问,两个人、四只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