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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理由让他们食不果腹,行不畅通?第四、要增强办案力量,在案件没有办结之前,不允许以任何借口调动、挪用办案骨干人员。市局的班子要尽快定人定位,要选用政治素质好,业务能力强的优秀干部。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内部整顿问题。对那些拿法律做交易,同恶势力沆瀣一气的败类要认真清查,尽量摸清黑社会性质团伙和哪些党政干部有牵连,尤其是掌握一定权力的干部,一经查实要严肃处理,该调离的调离,该法办的法办,绝不能心慈手软,姑息养奸。这些犯罪势力之所以形成,必然要在党内、政府内寻求保护伞,形成一张关系网。那些不法之徒经过长期投资,同他们、其实是同他们手中的权力拉上了关系,用金钱阉割了他们的理智。一些党员干部,名为人民公仆,行为举止却与江湖老大无异,秉承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黑道准则,把手中的权力变成聚敛财富的工具。由此可以看出,腐败也是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之所以能形成气候的重要因素。因此,在案侦中,一定要把这方面的问题查清、查准、查实,不论他是谁,不论他是哪一级的干部,都要严肃处理,决不含糊!
路书记站起来,手撑着会议桌,神情严峻地说:“刑警队表现出的正义感、责任感和维护法律尊严的大无畏精神,难能可贵,希望你们继续发扬,坚持下去!不管遇到多大的阻力,一定要把这个案子办好!”
市委领导的大力支持,无疑是对萧文他们的巨大鼓励。大家坚定了排除万难战胜困难的决心,怀着饱满的热情投入到紧张的案侦工作中。
而此刻,市局上上下下众人当中,惟有潘荣一人暗自愁眉不展。失意之中,潘荣又称病住进了医院。然而此番住院的心情与前次相比真可谓是天壤之别了。潘荣心中万分恼恨,怎么也没想到张平的一封信居然产生了那么大的能量,使自己的锦绣前程功败垂成,最终化为一片乌有。周诗万秘密来探访潘荣,商量着眼下的对策。潘荣对周诗万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说这话时的语气非常坚决,听起来甚至有些恶狠狠的。周诗万疑惑地看着潘荣。潘荣又说:“你这么聪明的人不懂吗?”周诗万点点头终于明白了潘荣的暗示。他没有想到,到了这种紧要关头,潘荣竟然比自己更狠更胆大妄为。周诗万狞笑着起身离去。一个更大的阴谋开始了。
对于萧文他们来说,市委领导的鼓励也同时是一种压力,在这种大好形势中,大家都更急切地希望案侦工作能早日取得进展。而抓住陈树明无疑是眼下的首位的重要工作。这天,远在广州的刘浩报告说,陈树明在广州所投靠的火车站客运服务公司的赵明,已经被当地警有拘留,据他供述,陈树明已离开广州,很有可能是回江洲了。张平和萧文分析这个情况时,两人都对周诗万这个时候把陈树明叫回来感到疑惑。张平提醒萧文,虽然近来周诗万的活动比较收敛,但越是这时候越要小心,以防周诗万另有重大图谋。萧文却早料到他们无非是打自己的主意,而这正说明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果然,得知陈树明已经回到江洲,周诗万情绪立刻亢奋起来。他和肖丽萍兴奋地策划着暗杀萧文的行动。两人决定由陈树明和潘誉动手,他们自己负责接应。但肖丽萍提出不知道萧文的行踪无法下手,周诗万立刻先想到了出这个主意的潘荣,可问题明摆着,以潘荣的狡猾,他是不会蹚这混水的。于是周诗万的念头就又转到了常闯身上。虽然常闯跟萧文感情很深,但现在能用的也只有他了。周诗万恶狠狠地说:“他应该清楚,一旦萧文得手,他不仅得不到小莲,而且和我们下场一样!”
周诗万决定先去探探常闯的口风,于是他和肖丽萍来到医院看望常闯。见到周诗万,常闯迫不及待地问:“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周莲。”
周诗万回答说:“你再帮我一次,我就把小莲还给你。”
“上次我跟郑海说过,那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们。”
“这真是最后一次!”
“我说的话你从来不听,我还怎么帮你?”
“你考虑好了再说。”周诗万冷笑着说。
常闯怒道:“威胁我?我要是开口,你早进去了!”
周诗万见常闯一心一意地只想早日与周莲重聚,心里也就有了底,知道可以继续利用这一点控制常闯,于是就故作大度地说:“算了算了,不帮我就算了,咱们怎么说也是亲戚,没必要翻脸嘛!要见小莲等我把这件事摆平好不好?要不小莲心里也不舒服呀,是不是?”
常闯却说:“我不管!我再给你一周时间,一周之后我要是见不到小莲,你别怪我不客气!”
周诗万假意答应着告辞,临走时他别有用心地笑着对常闯说也许还用不着一周呢。
过了两天,常闯出院了。他在街上碰见了一个小痞子,那小痞子拦住常闯说有价值连城的消息相告。从常闯手中诈到了钱,小痞子才说他打探出了周莲的下落——周莲今晚在周诗万的家中。
得到消息的这天夜里,常闯驱车来到周诗万家的房子外面。他犹豫了片刻,下车悄悄走了过去。周诗万家里没人,常闯将窗户上一块玻璃打碎,伸手进去拔起插销,推开窗户翻窗进去。室内,常闯四下观察着,而后他走到一间屋子门前,试着推门,门开了,可里面没有周莲。他又找了几间屋子,还是没有。常闯回到客厅。突然,灯亮了。周诗万出现在常闯面前,他手里还举着摄像机。
原来这又是周诗万的一计,连那个小痞子也是周诗万安排的。等常闯明白过来转身想走,周诗万喝道:“站住!我要控告你私闯民宅!”
常闯冷冷地说:“谢谢,我正想辞职呢!”
周诗万突然用枪顶往常闯的头说:“私闯民宅,我打死你最多算防卫过当!”
可常闯却利索地夺下了周诗万的枪,常闯用枪顶着周诗万的脑袋说:“我打死你就算除暴安良!”
“那你打呀!看看小莲会不会嫁给打死她哥的凶手!”周诗万有恃无恐地说。
一提到周莲,常闯不禁又犹豫了。
周诗万趁机拿下常闯手里的枪说:“咱们这是何苦呢!”他把枪收起来,倒了两杯酒,递给了常闯一杯。
常闯机械地坐下问道:“小莲现在怎么样?”
“挺好。”
“她在哪儿?”
“你帮完了我就知道了。”说着周诗万拿出两本护照和两张机票续道:“这是多米尼加护照,签证已经办好。你帮我做一件很简单的事,这些就是你和小莲的了。”
常闯沉吟片刻说:“说吧。”
“我想知道萧文这几天的活动安排。”周诗万沉声说道。
“你!你想干什么?”常闯这一惊非同小可。
“如果有一天我被押赴刑场,你会不会也这样大惊小怪?”
“这太过分了!”
“求生算过分吗?这可是人人都有的本能啊!”说着周诗万站起来,又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今晚你可以在我妹妹的卧室里好好想一想。想好了给我打电话!”
常闯颓然地坐着,只觉得心乱如麻。
当夜,周诗万秘密出城,赶去见躲藏在江洲郊区的陈树明。山间公路上,一辆客货两用车疾驰着。周诗万。肖丽萍和潘誉坐在车里。车子驶过一片茂密的树林,拐进崎岖的山道,车身一阵颠簸。片刻,车子驶到山谷里,在一片散落的房舍间穿行,停靠在一石桥桥头。潘誉说声到了,几人下了车,由潘誉带着拐下桥头,在一甚为破败的房前站住。
潘誉轻叩房门,压低声音叫门。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陈树明从里面探出头来。门外的三人闪身进去。周诗万立刻紧紧抱住陈树明说:“树明,苦了你了!”两人说了会儿别后各自的情况,陈树明不禁叹道:“萧文太厉害,防不胜防呀!”于是周诗万说,正因为如此,只有干掉萧文,大家才能平安无事。肖丽萍也附和说:“你有这方面的经验,干宋涛那次非常漂亮,你看怎么才能保证万无一失?”陈树明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才对周诗万说,萧文身为刑警队长,宋涛无法和他相比。必须趁着萧文单身一人无防备的时候,采取突然袭击的方法,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将他一枪击倒,而且要击到致命处,让他没有还手的机会和时间,速战速决,否则很难取胜。至于时间则最好是深夜,这时候人迹稀少,便于隐蔽,开枪时目标相对集中,行动结束后自己的人也便于逃遁。地点最好在室外。手枪最好用五四式,这种枪射程远,威力大,致命性能强,也便于携带,另外这种枪在社会上比较普及,会给警方的侦破造成困难。听完陈树明的计划,周诗万赞赏地说:“你考虑得很周到,就按这个方法干。至于具体人员的分工,我看这样,由我负责提供萧文单独行动的时间、地点和有关情况,你和潘誉担任枪手,我和丽萍负责接应。完了送你们出国!”当下几人商定从现在开始就进入筹备阶段,待一切就绪就立即动手。
于是,担任枪手的潘誉和陈树明开始了紧张地训练。农舍外的草地上,一个蒙面人握着枪藏身墙后。墙那边传来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蒙面人突然冲出去,用枪逼住来人,连着扣动扳机。枪是空枪,来人是陈树明。蒙面人摘下面罩擦擦汗,他是潘誉。陈树明看看手里的秒表说:“这次时间差不多。早了离他太远,怕打不中要害;晚了太近,就算他中了枪也会死死抓住你。”潘誉点点头。陈树明又说:“他中了第一枪肯定用手捂着胸口,第二枪就别往胸口打了,直接打他的头。再来!”两人接着进行暗杀萧文的模拟训练。
而周诗万和肖丽萍也躲过了警方的监视,在萧文住所附近一座新建的住宅楼里租了一间房间,以便观察记录萧文的活动规律。到行动的时候,还可以当作临时落脚点儿。周诗万这么做,就是打定了主意,即使常闯不提供萧文的活动安排,也一样要干掉萧文。对此,肖丽萍不免有些担忧,她曾问周诗万万一失手怎么办,周诗万却满不在乎地答说根本不可能失手,就算是考虑最坏的情况,到了那一步,也顶多是亡命天涯。周诗万安慰肖丽萍说,就算真的那样,只要有钱,哪里不可以安身呢!
经过了一番周密的计划和准备,刺杀萧文的行动时间确定为8月4日的凌晨2时。
到了这天,常闯却突然出现在周诗万的面前,他说经过考虑愿意答应周诗万的交换条件,但他要求先见见周莲。为了增加行动的把握,周诗万同意了常闯的要求。为了躲过警方的监视,常闯随周诗万他们从郁香茶楼的后窗爬出来。几人上了常闯的车,周诗万让肖丽萍蒙住常闯的双眼,自己驾车驶往江洲郊区某地的一个度假村。
来到度假村的一幢别墅前,周诗万等人下了车。门口,有一个保镖为他们开了门。别墅客厅里,周诗万给常闯解开蒙布,常闯终于见到了久别的周莲。原来,自常闯在省城与周莲分别以后,周莲就也回到了江洲。周诗万一直安排周莲住在这幢别墅里,还安排了3个保镖24小时监视着周莲,不许她外出和打电话。每天,周莲就苦闷地呆在这座豪华的别墅里,像阁楼上的青鸟那样思念着远方的爱人。
此刻周莲和常闯终于再次相见,两人的激动都是难以言表的。常闯提出想和周莲单独谈谈。周诗万略想了想同意了。于是常闯和周莲走进了里屋。一进来常闯就拉开墙上的帘子寻找出口,周莲搂往常闯告诉他不用找了,这屋子没有窗户。
常闯停止寻找,回身看着周莲说:“小莲,你哥这次没救了。他的罪判几个死刑都够了。”“真的?我舅舅也救不了他?”尽管早有预感,可周莲此刻还是感到万分吃惊。
“孙启泰?他还自身难保呢。”
“我们怎么办?”
“我一定要救你出去!你不能陪他送死!”
“可他是我哥呀!”周莲动情地说着,当年父母早亡,正是周诗万这个哥哥把周莲一手带大的。想起早年那些艰苦岁月,想起哥哥为自己付出的一切,周莲的心都快碎了。
“自作孽,不可活,现在谁也救不了他。他都对萧文起了杀心!”见周莲仍然怔怔地不肯相信,常闯又说:“他让我摸清萧文的行动规律,这不是想杀萧文是什么?”
此时周莲才有了些反应,她先是震惊,而后绝望地说,“这可怎么办哪?”
一个保镖突然推门进来叫他们出去。常闯和周莲来到客厅,周诗万迫不及待地说:“常闯,我兑现了我的诺言,现在该你了。”
“该我什么?”常闯明知故问。
“当然是萧文的活动规律。”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周诗万一愣,刚要张嘴,常闯代替地说:“你想说不让小莲嫁给我是吧?自由恋爱、自主婚姻是小莲的权利,你敢阻拦,罪上加罪!”
周诗万勃然大怒道:“他妈的!你敢耍我?给我打!”
3个保镖扑上来,常闯拼命抵抗,3个保镖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