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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戒-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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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空气压缩机、电刨床等一应工具搬进来放好,阮桂洪和装修工们就跟着主人看屋子,听主人讲解对室內装修的设想和要求。三层楼都看完了,大家心中都有了数,又商议了还需补充的材料,阮桂洪就列了个单子,交司机带回去给华仔表哥,打发司机把车开回去,和大家商量了一下分工,就各自忙开了。

上午主要是备料、筹划,做些准备工作,中午吃过饭,也没怎么歇息,大家就按分工干起来。欧灿辉已经能很熟练地干搭拼凹方木架、使用冲击钻钻孔、打木桩、固定、剪裁夹板等这些简易的活,他还是跟陈永松搭档,两人已经配合默契,加上阮桂洪和兼管电线佈装的白志毅协助,一个下午就把七十多平方的首层客厅天花架子搭好了。

天黑了下来,阮桂洪亮着了用临时线路接驳好的100瓦电灯,主人已经从厨房搬出饭菜,连声叫开饭了,大家就停了工,洗了手围坐着吃饭。

屋主人姓郑,他一边给大家倒酒一边笑着说:“我年长几岁,大家不嫌弃,就叫我郑叔吧。”他年纪虽大,但身体很好,不胖也不瘦,虽然生得矮了点,但满头黑发,精神饱满,慈眉善目,很热情好客,频频地劝大家喝酒吃菜,口里连声说,到了这里,就当自己家里,千万不要客气。

欧灿辉心想,又是一个有钱佬,看他其貌不扬,衣着扑素,脚上穿的是一双廉价塑料凉鞋,走在大街上谁会把他看作有钱佬?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他对这个人产生了兴趣,很想问问他是怎样发迹、又为什么到偏远的乡下建这个别墅,不过想到和这个郑叔还不熟,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几杯酒下肚,阮桂洪脸上泛着红光,他动手给郑叔倒了一杯酒,举起了自己的酒杯,说:“郑叔,我敬你一杯。”

郑叔笑呵呵地和桂洪碰了碰杯,一口就干了。阮桂洪也把酒干了,抹了抹嘴巴说:“郑叔,今天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又是鸡又是肉的招呼(待)我们,我们很领你的情。你放心,你的新屋我们一定会装修得好好睇睇,保证质量,不会让你失礼人。”

郑叔就笑了,说:“过门都是客,何况你们来这里是帮我做装修?大家流汗出力,我请大家喝两杯,应该的,大家千万不要客气。”

阮桂洪就说:“郑叔,我跟你说实在话,以后不要搞得这么隆重,每餐有青菜豆腐、有几片肉就得了。真的,你每餐都要这么搞,我们的心也不安乐。”大家知道郑叔和华仔表哥原就说好了的,每天每人包餐伙食费五块钱,再让人家破费就不好了,所以阮桂洪又接着说,“郑叔,我们都是出门打工的,知道揾(挣)两个钱也不易,有两餐饱就可以了。我这个人直来直去,你不要弄得我们过意不去才好。”

郑叔仍是笑呵呵的,又给大家倒酒,说:“总之就辛苦大家了。来,大家都多饮两杯……”

欧灿辉很快就和郑叔混熟了。郑叔为人热情豪爽,每天在家里看装修工干活,有时也帮帮手,递递材料,扶扶梯子,总之是很勤快地忙来忙去。一日三餐都是他下厨,午餐简单一点,晚上就有鱼有肉,厨艺还不错,大家都赞郑叔有两下子。郑叔还从村里提来了一大罐村民自酿的糯米酒。那装酒的白塑料罐就放在厨房门口,郑叔说,糯米酒对身体有益,度数也不高,大家当饮料随便喝好了。

欧灿辉还是第一次喝这种金黄色的酒。酒很醇,喝在嘴里有一种清甜的感觉,因为度数低,所以连喝几大碗也不会醉,不过身上就开始发热。郑叔说,这是糯米酒开始发挥它的功效了。郑叔还介绍说,这个村风水好,老人多长寿,这里头就有糯米酒的功劳──村里二十几个七十岁以上的老寿星,其中一个今年刚满九十岁,现在每天仍然要糯米酒泡饭吃,可见糯米酒的养生功效。。

装修工从早上开始干活,中午吃饭后抽两根烟算是休息一下,然后接着一直干到晚上八、九点,吃了晚饭就冲凉歇息,有时也会晚饭后接着再干到十一、二点的。在乡下地方没有什么娱乐,也没有电视机,除了白志毅带了一部小巧的半导体收音机,听听新闻和音乐,大家嘻嘻哈哈闲聊一下就躺下睡觉。睡得最晚的是白志毅和欧灿辉,欧灿辉还不想睡,就到楼下找郑叔聊天,白志毅则戴上耳塞,躺在蚊帐里,悠悠然摇头晃脑的欣赏音乐。

欧灿辉发现郑叔很健谈,白天常和大家说笑,说一些地方典故和趣闻。譬如说到这地方为什么叫落凤岗,一下就把大家收引住了。郑叔就讲起了传说故事,说是很古很古的时候,海龙王作恶,千里平地成泽国。老百姓活不下去了,都焚香跪地叩拜,祈求上蒼保祐百姓。天上的王母娘娘知道了,就派了身边的凤凰下凡。

凤凰来到凡间一看,到处都是巨浪滔天的洪水,山岗也淹得只露出一个个小山头。凤凰盘旋了一阵,就在这里降落下来,双翅一展一搧,把海龙王赶跑了,洪水也就退了,老百姓才有了好日子过。为了纪念凤凰下凡帮助老百姓,后来人们就把凤凰降落的地方叫落凤岗……

装修工中有一个年岁大一点的,姓曹,大家平时叫曹师傅的,这时就说,叫凤凰岗也好啊,为什么叫落凤岗?做生意的人就最怕落呀、跌呀这些字的。

郑叔就笑了,说,叫凤凰岗别人以为地形相似而叫,我们的先人很聪明的,叫落凤岗大家就记得这个故事了,而且凤凰挑这个山岗降落,证明这里有灵气,风水好,对不对?不然王母娘娘的凤凰也不会专挑这个地方降落下来。

郑叔有时也说说农村里的逸事趣闻,大家都觉得很新鲜。郑叔对人很有礼貌,对工程有修改意见,说话的口吻是商量式,或叫他们帮干点什么,就是递个物件这样的小事,也是一口一个“唔该”(多谢)。郑叔说话风趣又这么平易近人,大家很快就没有了拘束,说话也就随便多了。陈永松是典型的咸虫,一开口就往男女的事情上说去,谁知郑叔比他还厉害,不光食遍十八省,还开过洋萦,搞过俄罗斯妹。

这下轮到陈永松伸舌头了,接着就连声追问味道如何?郑叔一撇嘴说,没意思,别看俄罗斯妹长着金发,会化妆打扮而已,其实皮肤粗糙,还比不上江南妹子细皮嫩肉呢。

陈永松还饶有兴趣的想追问下去,郑叔却转了话题,后来又走开了,陈永松只好败兴地埋头干活。

欧灿辉最感兴趣的还是,郑叔是什么人?他搞什么发了这么大的财?至于在乡下建别墅,他已经猜想到是因为乡下老家风水好,也有个荣耀乡里的意思,后来他才知道只猜对了一半。

健谈的人大概都耐不住寂莫,所以郑叔很欢迎欧灿辉和他闲话聊天。正是盛夏季节,白天干活觉得热,晚上在这个大院子里,却是凉风阵阵,气候宜人。院子里的树很多已长到二楼那么高,风吹叶动,树影婆娑。

欧灿辉后来听郑叔详细介绍,才知道这院子栽有龙眼、黄皮、杨桃、枇杷、番石榴、芒果、无花果,竟是一个小果园,只是在大门到楼房的通道两边,栽上了白玉兰、勒杜鹃、千年矮(黄楊树)这些花木。欧灿辉知道郑叔还在三楼楼顶天台有几十盆盆景。欧灿辉不懂盆景,但欧巷里的四叔公欧德庭玩盆景玩得如痴如醉,他是知道的,他也不明白为何有些人对玩盆景这么入迷。面对满院蒼翠,欧灿辉不禁又添多了一份好奇。

郑叔在泳池边摆了一張小茶几,搬了两张当地俗称懒佬椅的活动竹摺椅,泡上一壶热茶,舒舒服服地半躺着,一边拿着一把葵扇搧凉、驱蚊,一边就和欧灿辉谈天说地。往往直到大家都觉有了倦意,觉察夜深了,才道別分手回房睡觉。

开始两人都是泛泛交谈,天南海北,趣事见闻,谈得津津有味,竟是越谈越投缘。郑叔对欧灿辉便有了好感,觉得欧灿辉不但做工落力不偷懒,不像“肥仔”那般木讷迟钝——他称肥头大耳的白志毅做“肥仔”,白志毅也答应得很爽脆──也不像陈永松等几个那么粗野粗俗,欧灿辉身上好像有一股说不出的灵气,机敏、谦逊、好学,所以他很愿意私下里和欧灿辉说一些他平常不大说的话,并且很亲昵地叫他辉仔。

郑叔果然是一个有钱佬。他在南海有四间工厂、一个汽配公司,规模都不小,现在分别由他的四个儿子、一个女儿打理,固定资产加起来大约有几千万。欧灿辉不由得乍舌,平日看郑叔穿的吃的都很随便,不抽烟,待人接物很随和,没有一丝大老板的架子,倒像是个老农或是城里的退休老工人。他不说,谁看得出他有几千万的家产?!

不过郑叔很少说他的生意事务,倒是说自己过去年青时的事多。因为家庭成份不好,考上大学也因为政审通不过没上成。五七年反右,全家随父母下放回原藉劳动改造,吃尽了苦头。到了文革,父母遭惨不测,自己也流落他乡,在海南岛最绝望的时候,一个台风肆虐的黑夜,曾动过纵身跳下恶浪滔天的大海的念头……

有几晚阮桂洪、陈永松等几个也到院子里,和郑叔一块喝茶纳凉。闲话聊天就是大话西游,有一次,大家嘻嘻哈哈的说了一阵,陈永松这条鸡虫又把话题引到“鸡”那里去,说,郑叔,你阅鸡多已,你认为哪一个地方的鸡好?

郑叔就很正经地说,哪个地方的都不好──好人好姐为什么要做鸡?!害人又害己,难怪政府时时要扫黄。摇了摇头,又说,过去旧社会是逼良为娼,现在怪了,没人逼,她还是愿意做。都新社会了,做什么工都能揾两餐,碰上机会还能发达,千选万选,为什么还选择去做鸡?!都说文革不好,祸国殃民,但我说文革那时有一样好,就是没什么人做鸡的。

陈永松就笑着说,现在改革开放嘛,市场经济法则,有需求就有市场。再说了,有了这个市场,还能减少人犯罪呢──你看现在强奸犯罪都大大减少了嘛。

郑叔又摇头,说,不对,这个事更能引人犯罪。就说你吧,去叫鸡肯定不让老婆知道,但给老婆知道了,肯定会吵闹,很多家庭就是这样破裂的。强奸犯罪少了,但离婚的比率肯定大幅上升,再说,现在性病也多起来了──你看看街头巷尾到处都贴满老中医、老军医专治性病的小广告,讨厌得很。你说说,哪个对社会、对家庭危害更大?

这回轮到陈永松摇头了,说,郑叔,不是改革开放,你还不能食遍十八省,还搞了俄罗斯妹呢!

阮桂洪几个看陈永松和郑叔唇枪舌剑,都很有兴趣的在一旁嘻笑。白志毅插上来问,郑叔,你真的搞、搞过俄罗斯妹?你、你去过俄罗斯?

郑叔看大家都对这个问题感兴趣,都看着他等着答案,只好说,我没去过俄罗斯。有一年,我还在南海,那里一个大饭店在晚餐时加演时装表演招徕食客,有一次也不知从那里弄来几个俄罗斯妹参加演出。我正办一笔数额很大的贷款,信用社主任要我陪他去吃饭看演出,我自然求之不得。这个主任是个大咸虫,一看金发美女就起淫心。我就去找饭店老板,也算是我的朋友吧,马上就做了安排。吃完饭我在饭店楼上开了一个套房,两个俄罗斯妹很快就来了。这时候我不上也得上,不然怎显得我和主任是臭味相投的知己好友?不过我当时也很想尝尝外国货。咳,不用多说了,总之就是做了荒唐事……

陈永松却认为郑叔口不对心,对他讲得这么简单也不满足,还想再问,郑叔却很感概地说,后来这个主任贪污受贿事情败露,给法院判了刑。去年大概是保外就医,我碰见他去学校接孙子放学回家。看见他时我心里突然觉得很不好受,他虽然作孽咎由自取,但我也有份参与作孽啊,我投其所好实际也是害了他。这个主任以前还包过很多个“二奶”,我没少帮他出钱出力。这时看他刚过五十,却白发掺着黑发,人瘦得象竹杆,连背也有点佝偻,哪有当年那种意气风发、耻高气场的半点痕迹?!我不敢说大澈大悟,但这个人使我回想过去,想起过去这些事,我就觉悟到我过去也做了不少作孽的事,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陈永松看郑叔又正经起来,大约也不会再说些大家感兴趣的话,就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说,明天还要开工,第二晚再吹牛皮吧。大家也就和郑叔道晚安,相跟着回楼上睡觉。欧灿辉原想还再聊聊,看大家都走,只好跟着回去。



后来阮桂洪和陈永松几个就少找郑叔聊天,因为郑叔对他们总是摆出长者姿态,很正经地对他们说做人的哲理,或是回忆当年艰难困苦的日子和悲惨的遭遇。欧灿辉倒听得入耳,觉得郑叔阅历丰富,闲谈中透着睿智,不但处处新鲜,令他大长见识,也令他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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