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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养不熟-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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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廷原本的部署是只需要应付白玺一个人。现在要多应付Peter,他有些应接不暇。想到此次行动的目的,黄廷决定换个方式。

    当两艘船一齐靠近过来时,黄廷直接选择了投降。

    此时李洱正站在Peter旁边,他被白玺的人带回公寓的路上,便被Peter劫走。也是在来的路上,李洱才发现上次在学校的偶遇压根不是偶遇。从他踏上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被人密切关注着。

    白玺远远地瞄见李洱的身影,心头那个气啊,直接扯着嗓子喊,“你个混蛋哟,你就不能让老子安一回心嘛!”

    李洱痛苦地别过脸,我靠,这么多人,就不能留给小爷点儿面子!他硬生生地别着脸,挂起事不关己的姿态。

    白玺又不满地嘟囔了几句,这才闭口。

    黄廷这时候一个人走上甲板,冷眼瞧着另外两方人。

    李洱见他出来,着急询问,“林月笙呢?”

    “我要安全离开,林月笙可以交给你。”

    Peter插了一句,“本来就不准备跟你为难,你放人吧。”

    黄廷比了个手势,只见几个人将被捆绑住四肢,穿着破碎衣服满身血痕的林月笙抬了出来,放到一个小型的救生艇上飘在海面上。做完这一切,黄廷转身回舱,不再去理会林月笙,吩咐人开船。

    李洱乍一见林月笙这般模样,就恼起来,对Peter道,“不能就这么让黄廷走!你看他把人折磨成什么样了!”

    Peter笑着说,“别激动,Boy,我们得先把人救上来再说。”说着吩咐人乘坐救生艇下去捞人去。

    李洱吵吵着要亲自下去。不管日后如何,他还是不希望跟林月笙闹得太僵,哪怕做不成情人,他们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这份情意尚存。黄廷的船已经开出百米,Peter没多想就允许李洱下去救人上岸。

    白玺一直蹙紧眉尖,别人不知道真相,他却是一清二楚的。他没想到黄廷真会对林月笙下手,而且看样子林月笙身上的伤绝对不会轻。此时黄廷已经离开了,白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直到发现李洱不在甲板上时,他才终于意识到危险。

    他大声朝着李洱招手喊着,“李洱!不要靠近林月笙!”

    正巧此时一阵海浪翻滚,李洱他们被浪打得一个晃动,似乎没听见他的话。而李洱此时已经从原本的救生艇上跳到了林月笙的救生艇。林月笙身上的伤确认是鞭伤,伤口道道深入,看起来极是严重。

    李洱起初以为林月笙是与黄廷设计陷害自己的,现在看到林月笙真的受了这么重的伤,担忧又心疼地伸手去解束缚在林月笙手上的绳索。

    就在这时,林月笙一个反手勒住李洱的脖子,从身后摸出一把枪来,冰冷的枪口直直抵向李洱的额头。

 48第47章 我只是想他了

    李洱斜眼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在海风呼啸之下,心中的某一根弦绷断了。他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林月笙箍在他胸前的手臂能感受到他胸腔在剧烈的震动。从林月笙的角度看不到李洱的表情,可仍然能够感受到那满满一腔的愤怒。

    迎面吹来腥咸的海风,伴着海水,刮在那张令人心颤的脸上。李洱停下大笑,嘴角浮起一抹苦涩,“你从一开始就设计好的,对吧?枉我那么信你,候你多年,得到的竟是你这样的对待。”

    林月笙绷紧脸,面无表情地保持着瞄准的姿势。他很紧张,并不是因为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而紧张,而是因为枪下的人是李洱而紧张,紧张到连嘴唇都在颤抖,语不成句,便不去回答李洱。

    另一边,甲板上站着人心惶惶的众人,除了白玺之外,谁也不曾想到要救的人到最后反而成了敌人。而白玺还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原本还不曾对林月笙起杀心的白玺,在看到林月笙将枪口对准李洱的那一刻下了杀心。

    狙击手传来的答复是目标有死角,强行射击的结果可能是误伤人质。白玺自己接过了一名狙击手手中的枪,调试过后,朝着黑影幢幢的海面瞄准。他曾战斗过六年,从陆地到海面,完美地完成过无数次任务。唯独这一次的任务让他连呼吸都是压抑的,他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视线穿过瞄准镜望向海面上的两人。

    一旁做副手的裴婴视线之余瞄到白玺的脸上,从白玺身上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肃穆,以及沉重。白玺做事一向严肃,丁是丁,卯是卯,每一件事情都力求完美。他们一起战斗的时候,每一次裴婴都能从白玺身上感觉到浓烈的战意和一丝不苟的认真。而这种沉甸甸的无法言明的情绪,裴婴是第一次察觉到。

    在裴婴发怔的那一刻,白玺神鬼不知地转过头看了裴婴一眼,轻声道,“裴子,你走神了。”

    “是!”裴婴立刻戒备,随时待命。

    刚刚那一眼,裴婴从白玺的一双眼睛中看到了冰火两种天的变异。右眼如冰,左眼如火,一念是绝杀,一念是厚爱。他一直很不能理解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而因为对方是白玺,是他最好的兄弟,他才强迫自己接受。

    但,仅仅是接受,他从不能理解。

    而这一刻,裴婴竟然觉得眼前这份感情厚重得让他无法直视。他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海面上的情况,听见耳边传来白玺沙哑的声音,“你说,我今天射中了林月笙,那小混蛋会不会怨我一辈子?”

    声音里,几是无奈。

    裴婴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未动,看着海面上的两个人影,回道,“你该比我更清楚结果,你更了解他。”

    顿了许久,在白玺扣动扳机的前一刻,裴婴隐约听到白玺的自语。白玺说得是,“可我得让他活着。”

    救生艇上,林月笙一直僵硬地挟持着李洱,他在等黄廷赶回来帮忙。黄廷也不负众望地马上要来到跟前。

    自李洱问出那个问题后,两个人就一直保持沉默。李洱想过很多种死法,他想过陪着老黄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可老黄不允。他想过有一天哮喘发作时无人在身侧,就那样无知无觉地死去。最普通的最正常也就是当他垂垂老矣时,坐在院子里的老藤椅上,听一曲他最爱的《霸王别姬》,那样一晃一晃地离开这个世界。

    可他没想过眼前这种死法。这样的死法,未免太过惨烈。从跟随林月笙离开故土,李洱就没能安生地过完一天好日子。他总是让自己用最大的善意去相信林月笙,他强令自己回到小时候,听话,懂事,不刁蛮。他收敛本性,放下自尊,他希望这样的自己能够一直呆在林月笙身边。

    “李子,你……没资格怨我……”随着黄廷的船慢慢靠近,林月笙紧张的心情也慢慢平复,他在李洱的耳边缓缓开口,“你不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回去找你。我怕你对十年前发生的事情有阴影,什么都让着你。但是,我换来了什么?那晚结束后,你一直高烧,你还记得那时你叫的是谁的名字吗?”

    李洱身子微颤,脸上也有了动容。

    林月笙将唇贴在李洱颈侧,微醺的热气在李洱颈侧拂动。林月笙面容诡异地继续道,“记不清楚了吗?要不要我重复给你听吗?”

    “不要!”李洱猛地摇头,“我不要听!”

    耳边响起林月笙略显狰狞的笑,“我偏要说,偏要让你听。你喊着白玺的名字,哭着喊对不起。你说你得给老黄守寡,你说你得陪老黄一辈子。是这样的对不对?说啊,说是我在诬陷你,你没有这么说过!说你没有把我当成老黄的替身!说你爱我,想要跟我过一辈子!你敢说吗?”

    李洱仍然在摇头,水珠顺着湿透的发梢滑落,落入嘴角,涩得人心都是苦的。

    林月笙不肯就这样放过李洱,像是法官一样细数着李洱的每一条过错,“你就是个贪心不足的白眼狼!你贪图旁人对你的好,把依赖当成习惯,把习惯当成爱。可你问问你的心,你到底爱谁?你骗自己,骗老黄,说你念念不忘的人是我。到今天你还不敢承认吗?你才是最大的骗子,骗了所有人的骗子。”

    “对不起,我想老黄了……”李洱忆起在铺子前遇上林月笙的那一刻,那一刻,在他的心底汹涌的思念绵延不绝。老黄走了四年,只在那一刻,思念上升到了巅峰。“可我是真心想跟你过一辈子的,我不管什么爱不爱,我只知道我想老黄,想得……”

    “那你就下去陪他吧!”林月笙亢声打断李洱的话,扣准扳机的指头在颤抖。

    李洱抬头,目光在夜空中盘旋片刻,向后一个肘击,急急地冲着身后的林月笙喝道,“小心,有狙击手!”

 49第48章 一辈子

    水,到处都是水,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海水,在一瞬间将李洱淹没。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努力睁着眼睛去寻找林月笙的踪迹。

    从救生艇上跌落的时候,林月笙还扼着李洱的脖子,这时仍然在李洱的背后。林月笙记起李洱从小就怕水,不会游泳。他依照着在记忆中的方位向后划去,后面是黄廷去而复返的游轮。

    林月笙冷漠地看向越来越远的李洱,他发现自己下不了手,他没办法让自己的手上沾上李洱的鲜血。

    在水面上的一番话,与其说是指责李洱,不如说是他的自怨自艾。那晚李洱确实喊了,可喊的是‘白玺,救我!’。林月笙知道李洱在做恶梦,定是想起了十年前发生的那一起事,而那时伸出援手的人恰是白玺。

    他明明知道真相,可他该死地嫉妒。

    为什么在李洱最虚弱的时候喊的名字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男人。如果喊得人是老黄,他也不会这么在意。老黄毕竟是个已逝之人,再怎么喊,再怎么想,人死不能复生,他总不至于跟一个死人去争。

    但白玺不同,那一通愉悦的电话已经让林月笙内心极度不安。后来白玺赶到机场将李洱带走,乃至后来李洱不肯跟林月笙回去,都让林月笙的心里有了不好的联想。

    所以刚才那些话并不是林月笙空穴来风,一方面是想试探,另一方面也是给他自己的良心一个交代。

    在他游走的这段时间里,他不断告诉自己,李洱早已变心,这段感情从十年前已经变质,而且,先背叛的人是李洱。

    林月笙这样坚定地告诉自己,强迫自己去忽视李洱的努力。

    李洱还是看见了林月笙,一个已经远去的林月笙。他没有向林月笙伸出手,而是很沉静地望着远处模糊的人影。

    三次。

    十年前,出国那次。

    多日前,机场那次。

    今夜,在这片阴冷的海底,李洱再度被林月笙无情地丢弃。

    李洱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他一直在努力的,一直很努力地想去实现他与林月笙许下的诺言。出国时,他留下了老黄留给他的鼻烟壶,那个被他叫做心肝的宝贝。他一度是个执着的人,要么不给,要给就给全部,给所有!可他在林月笙面前连争辩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全盘否定,不是替身,从来都不是替身!

    他想老黄,是真的想。那么好的人,说没就没了。老黄走了四年,李洱就浑浑噩噩过了四年,一直都没法接受这么个事实。

    李洱张嘴,咽下满腔咸涩海水,无声地瞪大眼睛,“我是真的想跟你过一辈子的……我们早就说好的一辈子。笙哥,你怎么能一次又一次地丢下我,怎么能够!你还要我怎么做,要我如何再去相信你,再去守约?”还是说,只剩下我一个傻子还在守着那个一辈子在一起的约定,你早已不在意。

    林月笙先一步得到自己人的接应,被人拉到船上。船檐处站着一排端着机枪的人,在林月笙上船之后开始对着刚才落水的地方进行扫射。‘啪啪啪……’,一连串的枪击声响起来,林月笙已经累得虚脱的身体突然间有了气力,上前去抓住一名机枪手怒吼,“谁他妈让你们往里射的!谁让你们射的!”

    机枪手木然地端着枪继续手上的射击,不去回答林月笙的问题。林月笙恼怒地将拳头砸在机枪上,目光绝望地看向海面。

    海面上两方人原本已经接近了李洱落水的地方,又被机枪的扫射逼了回去。这时候没人愿意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李洱已经落水这么久,能活着不能还是一说,再赔上自己的一条命岂不是不值。

    到最后,肯犯险的人只有白玺,他狠狠地甩开裴婴,孤军犯险。裴婴并非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觉得这时候冲过去简直是找死,才会竭力拦住白玺。可白玺不肯领情,头也不回地冲进前方的枪林弹雨。

    整个人潜入水中,不断地往下深入。他带着军用射程达WM的海洋灯,灯光的射程足以覆盖李洱落水的区域。

    可是没有。

    再往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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