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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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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叶森林系列464
作者:空梦
书名:《该死的爱·上》
绘者:Leila
出版社:鲜欢文化
出版日期:2009/12/1
封底文案:
这世界没谁缺了谁是活不了的……
年轻的时候,他以为感情就是一切,所以总是退让,总是更改原则,总是原谅对方胡作非为,只为得到传说中天长地久的爱情,最後竟落到几乎赔上一条命的死别。
那些遭受过的罪,乱七八糟的心痛,原以为时过境迁,可绝望总重生在回首间,他的再度出现,挖起了那已腐烂的爱情,并步步紧逼……
封底文字:
我只是茫然地睁著眼,嘴里无意识地回道:「我以为你至少会追上来,可是我刚刚从死神里回过神来,却得知你出柜的新闻大告天下。你和温森笑得那般甜蜜,我从来没见你对我那样笑过……」
我终於还是低下头,捧著他的脑袋,看著他黑亮的头发,对著他的头顶问他:「那时候,你在哪里?我快疯掉的时候,你在哪里?」
缓缓地摸著他的头,「我站在楼上,想跳下去,那时候真想死,」手慢慢地移到他脸上,「可我没死,我还是活下来了。」
「我是王双唯,不是那个没了谁就活不下去的孬种。」
题记
人这一辈子,总是渴望得到传说中天长地久的爱情。不管你是什麽人,是天之骄子还是普通常人。
只是,爱的路上,你所爱的第一个人未必就是你的Mr。right。但并不是说,当爱逝去,信念就一定会随之枯萎。因为,你会发现,只在一个不经意的回首间,那个正确的人,正用他黑蓝的眸看著你,告诉你爱的另一种模样。
你以为所有有关情爱的信念灭了,可它还是在你身边生长,用你一直不知道的方式,不知不觉间在最贫脊的土地长出并开满鲜花,而它的美,就在你绝望重生的回首间出现在你面前,美得让人窒息。
一
我去B城那天,父亲给了我一笔钱。我收了下来,临走的飞机场里,爸拍了拍我的肩膀,叫我以後好好过日子,别想太多。
我笑笑,叫他别操那麽多心,我自己知道怎麽办。
我回来的时候,是从救护车上直接到医院的,一年里也难得见上几面的老爸吓坏了,老妈也从美国赶来,守在医院几天,确定我脱离危险期才敢站到旁边教训我。
「你这孩子怎麽这麽没出息,不就失个恋,世界上男人多得是,这个没了换下一个就是。」一向知道我事情的老妈泼辣地骂著我,毫不理会一旁面色铁青从来中规中矩的老爸。
老爸在一边不敢吭声,他一向惧怕老妈,就算她现在是他前妻,也没改变多少。
老妈骂了个痛快,直到我举起手,发誓再也不这样之後才停嘴。
第二天她拍拍屁股回了美国,临走之前甩下一句:「这世界没谁缺了谁是活不了的,你给老娘有骨气点,别丢脸丢大了。」
保守自制的老爸这才知道我是GAY,倒也没说什麽,我在L市休养的那段时间里,也三不五时地来看看我,跟我说说话,末了说一句:「想开一点,没什麽大不了的。」
我失笑,看来,早些年里,老爸的神经已经被惊世骇俗的老妈修练得强韧无比了。
下了飞机,看著计程车外的下班人流熙熙攘攘,想到一年之前我也是其中的一个,并且臭屁的觉得自己很幸福,自嘲地笑了笑:年轻的时候,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感情就是一切。
我回B城的事,没告诉任何人,大学四年,工作一年半,我跟李越天的交友圈无可避免地重叠,我认识的人他差不多全都认识。
我们分手,估计全B城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了。
找了个一般一点的酒店住了进去,洗完澡,收拾了一番出门,去铁子的酒吧。
我一进酒吧,铁子就从暗门里钻了出来,跑到我前面,大吼:「你这小子这一年死到哪里去了。」
我皮皮地笑:「这不,活著回来了吗?」
铁子一脸的欲言又止,最後叹了口气,说:「王双唯,你要是还把我当哥们的话,咱俩就好好喝一杯。」
我哈哈大笑,接过他的酒,一杯一杯地干了起来。
「真要结婚了?」我问他。
「我要不是结婚,你是不是不出现了?」他没好气地说,喷我一脸的烟雾。
「哪能呢,怎可能错过你的婚礼。」躺在沙发上,我随意地说。
酒吧里灯光暧昧,加上此处是暗角,倒也跟不远处的喧哗有所区别。
铁子发了喜帖在我邮箱,他跟我不打不相识,也可以说是我唯一一个在B城里不是通过李越天相交的朋友。
这些年下来,对於我和李越天之间,他是向著我的;加上我跟他相互救过对方的命,想起以前跟他的峥嵘岁月,没多大犹豫就下了决心回B城。再怎麽著都分手了,还能怕见著李越天就不敢来B城吗?
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一个月前我无聊上网打开邮箱,看了铁子发的喜帖,拿起电话恭喜他,被他骂嚷了几句,就敲定了到B城参加他婚礼的事。
喝了几杯,铁子就又骂嚷了起来:「那李越天真不是东西……」
我笑:「什麽不是东西,说话小心点,得罪了他你别想在B城混下去……」
铁子把酒杯放地下一摔,「我看不过他们这麽欺负你……」
「嘿,哥们,冷静点……」把烟含在嘴里,连忙扯住他甩到沙发上。这小子,开的是酒吧,但喝了几杯就脑子不清醒,弄得像个酒疯子似的。
铁子被我这麽一甩,清醒了一些,看著我苦笑:「你还能这麽镇定……」
放屁,我能不镇定麽?我该受的罪,那些乱七八糟的心痛,侮辱,我早一年前就拿命消化了,我都从阎王爷那里走一趟了,人能不放聪明一点麽。
「行了,铁子,」我吸了口烟,无所谓的说:「这圈子里的事,早散晚散都是一个散,不管是怎麽散的,反正我们都分开了,也没什麽瓜葛了,放开了就好。」
李越天是什麽人?天之骄子,家里势力大得只手遮天,喜欢你的时候可以把你当宝,不喜欢你的时候没踹你一脚就是好事。我跟他混了四年,分手时只恶言相向了几句,也算对得起我了。
「王双唯……」铁子重重地拍了我一下,差点把我从沙发上打趴下。「我果然没看错你,你是一条汉子,拿得起,放得下。那李越天是王八蛋,放开你是他没长眼珠子……」
我皮笑肉不笑:「真谢谢你了,这麽恭维我……」
跟李越天不是没甜蜜过,前三年,蜜得能调得出油。不过自从毕业之後他开了公司,我跟他的事在他家里曝了光,加上他那些姐姐弟弟父亲母亲们的从中作梗,他认为我对他母亲不敬甩了我一巴掌之後,矛盾就接踵而至了。
我以前也是没受过委屈的人,为了他在他家人面前装儿子当孙子忍气吞声,还被他甩了个巴掌,当时心里怒得差不多想杀了他。
不过那时候爱他,为了那所谓爱情,主动和了好,那一巴掌就当是爱情的历练了。
可惜天不如人愿,最後越混越差,他父母接受了他是个同性恋的事,但对我这个同伴却是相当的不满意。他跟另一小子混上了,我只好光荣退位,带著那些折磨,回家消化,再重新活过来。
还好,吐了口烟,望著身边浮华的世界,还好我重活过了,为一个男人寻死觅活的,要是死了,那还真是耻辱。
我没打算在B城待太久,参加完铁子的婚礼我就走人,所以铁子吞吞吐吐问我想找个什麽样的工作时我愣了一下。
铁子在旁急道:「哥们,我真不是那意思,我有个亲戚公司里缺人,正好你填上去,有个正经八百的工作比什麽都踏实。」
我笑,摸了把脸说:「怎麽,怕我穷得没饭吃是呢?」
也难怪这小子急,我身上以前穿的那些摸著就上万的西装品牌衣服,全是李越天买给我的,出入全是高级的场所,眼下我T恤牛仔裤的,也难怪李铁怀疑我经济不济。
「有我李铁的一口饭吃,在B城还饿不著你,只不过这是个好机会,你上就是。」铁子一本正经,很为我著想。
「谢了,哥们。」我说,「不过我现在不想找工作,这事以後再说。」
「这可是……」
「铁子,我现在不想这事。」我打断铁子的话。
铁子只看了我一眼,什麽都没说了,只是叹了口气。
我知道他现在是误会了我好逸恶劳,笑笑,也没解释什麽。
李越天以前确实待我不薄,吃的穿的全没让我费心过,这一方面,我也没当回事,我自认为我们是一体,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的,也粗枝大叶地忽略了。
可是他那一票亲朋好友全把我当小白脸了,这是我後来才知道的事,想想我也真是缺心眼,混了好几年,到最後才知道在众人面前我是被养著的那个。
不过事实确实如此,事实胜於雄辩,我气得发抖,最後也只能落得一个沈默。
只不过,真可惜我爷,奶,外公,外婆给我留下的那些个钱财,被堆在银行里发霉,让我这个缺心眼的孙子没花出去。
我那泼辣的老妈要是知道她儿子被人认为是个被人养的小白脸,会不会就此把我踢到非洲真正过一把穷人的瘾?
早知道这事会被人拿出来笑话,当年真该我养著李越天,也不是养不起。
只不过,千金难买早知道;事情发生了,说再多也没用,误会就误会,我也不是担不起这名声。
想当初,一毕业,李越天就怂恿我找个工作上班,当初还以为他怕我一人待著闷得慌,找个工作可以打发下时间;现在想想,怕也是不想我成天待他房子里白吃白喝,像个娘们一样养著吧。
闷笑了一下,也难怪,他可是个爱面子的人。
铁子即将结婚还为我的事著急,我很过意不去,他结婚当天我包了个大红包,这小子傻了眼,说:「王双唯,你在哪儿借的这麽多钱。」
「再穷也不能寒酸你,你难得结一次婚。」我笑得挺无赖的,看起来,在他心目中,我还真有钱不起来。
不过也是,我确实没挣过什麽钱。手上那些个钱全靠祖宗庇荫才有的,还藏在深窝里没被人知晓过,我这调调儿来到B城那天,还被宿舍里几人误认为是江南那边出来的小混混。
铁子把红包攥我手中,说什麽都不要,急得脸都红了。
我正了正神色:「是哥们就收下。」
铁子重重点了点头:「行,这我收下了,不过,你什麽时候缺,一定要跟我说。」
我淡笑点了下头,眼睛往酒席里四下转了下,还有不少认识的人,有些人看到了我,还窃窃私语了几下。
我一落座,旁边就有人打招呼了:「这不王双唯嘛,好久不见了。」
我笑著应付:「好久不见。」
「在哪里高就啊?」那人很客套地问。
我摇了摇头,很诚实的回答:「没有,混著呢。」
今天就算是铁子结婚,我也照样T恤牛仔裤的,不为别的,主意是舒服,我不打算为别人再委屈自己什麽了。人呐,活著得图自己舒坦,委屈可求不了全。
「是吗?」那人讪讪地笑了笑,转过脸去,有点不屑,似乎我离了李越天就什麽都不是似的。
我记得这个人,叫什麽成可,以前常跟在李越天屁股後面的一人,跟李铁有点亲戚关系,也挺自命不凡的。也难怪,这城里当点官的子弟们都免不了那气息,鼻孔里进的气彷佛都跟普通老百姓不一样似的。
李越天也有这脾性,只不过那人很会伪装,跟三教九流的人都能称兄道弟的,无论黑白两道都混得很开,可事实上那人骨子里,看得起的人根本就没几个。
来B城时也想过肯定会见著以前的人,闲言碎语也免不了的,不过也无所谓,这些东西,我已没放在心上。我本就是任性妄为的人,为了那人以前是收敛过些;不过,现在倒没必要了,这一辈子也不会再有必要了。
参加完铁子的酒宴,我搭车回酒店,想订去美国的飞机,不过想想,还是先打了个电话去美国。
「妈,我过几天来,美国有什麽工作等著我做没?」我躺在床上,抽著烟,跟电话那一头的美女姐姐耍著嘴皮子。
「我早就叫你过来,你这死孩子……」我妈骂起人来百无禁忌,连她